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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我会为了你，为了你这样的人自毁誓言吗？”
“原少，原少。”她又在地上磕响头，“我求你了，求你了，我保证，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以后我绝对不再赌了。我发誓，真的，原少，我发誓，你就救救我吧。”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站起来冷冷说道：“我怎么就觉得这话这么耳熟呢？我记得你上次说得和这个差不多吧？相信上一次说的时候也是顺口，也不是第一次吧。我早就说了，赌徒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喂，你们说完了吗？到底怎么样？”送她回来的人终于等不住了。
“按规矩办吧，你们该怎么样怎么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淡淡开口，转向玉芳，“答应陪你过年的，昨天也算过了，我也该收拾收拾东西了。以后你自己一个人，又没了双手，好好照顾自己。”
“不要，原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不会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赌了。”她一下扑上来抓住我的脚哭着哀求，不让我离开。
我一脚把她踢开，冷冷说道：“原本我是相信你的，这一个星期也渐渐把你当成了亲人。我以为，这个世界还算有救，像我这样的人也能让一个赌徒改邪归正。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一切都不会变，我不能改变你，更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么，我只能适应世界了，黑暗，哈哈，那就黑暗彻底吧。”
看他们的样子，我也知道他们不是完全知道我再说什么。我淡淡苦笑，如果他们知道我的经历，或者就不会这么糊涂了。可是，谁能明白呢？如果玉芳明白，她就会知道，我帮人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也许她就会好好珍惜。可惜，她不明白，她也永远不会明白。
“原少。”她再次扑到我脚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卖身，我卖身还钱，不要你帮我了。可是你不要离开好吗？我好怕孤独，我不想再一个人了，你陪我，好吗？”
我冷冷盯着她说道：“还钱和出千完全是两回事，出千就要按规矩砍掉你的双手。你要卖身还钱我不管你，可你没了双手，你愿意卖也要有人愿意买才行。”我真的对她彻底绝望，说话毫不留情。
她在地上缩成一团，哭的异常伤心，低声哭着问道：“原少，你真得这么绝情？”
我叹口气：“不是我绝情，我给了你一次机会，但你让我失望了。我从来不给别人第二次机会，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二十年来学到的。”
说完，我不再理她，转身回房收拾东西，我是时间该走人了。
她哭得蜷缩在地上，很可怜，很像一滩烂泥，更像一条死狗。那两个人过来，把她架起来拉到厨房去了。
“啊——”厨房里传来玉芳的惨叫声，我知道，她的手没有了。她很可怜，没错，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也说得没错。我闭上眼睛，留下了两行眼泪。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许我这么做是错的，可这世界谁在乎呢？对错只是一个定义，分界是什么谁知道啊？
出来时，他们走了，玉芳和她的双手都留在厨房，倒在血泊里。我看着她，还是打了120，毕竟她会变成这样也是我害的，我想让她受到彻底的教训，看来，她真的受到了。
我走了，站在门外看着房子。这一个星期真的挺开心，也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惜，和以前一样，还是没有好结局。
我不再乱找，直接去了一家银行问保险箱在哪里。这把钥匙好像很出名，他们见了立刻找来行长。行长说这是二十年前的东西，可能需要仔细找找才能找到，让我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于是我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打电话向老板借了一万块。他倒是很爽快，第二天就打到我卡里了。碰上这样的老板，是我的运气。
在这里又过了一个星期，行长终于通知我找到了。拿到后，原来只是一个用蜡封好的文件袋，里面好像有一本厚厚的书。不过，奇怪的是文件袋两边蜡上各有一个花纹，一边就是我玉上的，还有一边不认识，大概就是另一块玉上的吧。
看着这文件袋，心想里面会是什么呢，是不是和我爸有关呢？我想打开，又不想打开。最后，我还是打开了，公司还有两天就要开始工作了，回去之前还来得及看完。
第六十五章 夜族秘史
七十年代初，大生产运动过去还没有多久，社会仍然充满着动荡的因素。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下，整个社会盛行一股**的旋风。而在天津，有三个帮会就如当年的三国一样，鼎足而立于整个地下社会，他们分别是青门、胜记和夜族。
青门和胜记的大哥分别是马交成和顾思凡，他们都是土匪出身，敢打敢撞，正好又碰上这样一个社会，这样一个时机，都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势力。而夜族则不一样，它是夜家的帮会。
夜家在天津是老牌家族了，新中国成立之后，按说这样的家族必定会被打成地主。但夜家家主夜立强非常善于同当权人物紧密联系，因此不仅使家族安然度过建国初期，也安然度过了十年动乱。文革之后，夜立强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势之下，想要保存家族唯一的出路就是向黑道发展。因此，五年来，夜家也在天津成功拥有了自己的势力。
夜立强独自一人撑起了整个家族，现在他已经老了，所有的事情都慢慢移交到儿子夜星的手上。夜星从小在夜立强的特殊教育下长大，命中注定要肩负起整个夜家的责任。二十年来，他也严格要求自己，毫不放松，练了一身的好本领，在道上也闯出了一点声名。但他根本志不在此，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父亲顺心，因此他总是把帮会的事情交给与他一起长大的夜奴。他感兴趣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开车。十岁时，他第一次见到车，就无师自通，开得很好，从此，他就迷上了开车，愿望就是成为一个车手。至于夜奴，则是夜家管家的儿子，二十年来与夜星一起长大，什么都听夜星的，可以说是他的跟班。
夜星有能力，夜立强也尽量让儿子担起重任，因此天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夜立强的儿子夜星，不过，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夜立强的另外一个儿子夜羽。
夜羽是夜星的大哥，比夜星大一岁。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夜羽都远比夜星优秀，因为夜星仅仅在汽车方面有超乎常人的天分，夜羽却是一个全才。从小，夜羽就是碰什么懂什么，《三字经》《百家姓》什么的他五岁就能倒背如流，对功夫的领悟能力更不用说，十岁时功夫就超过了夜家所有人。夜立强和国家的当权者有联系，他们有些事不方面做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经常会来找夜立强帮忙。而每当夜立强想不出办法时，仅十岁的夜羽却能很轻松的完美解决。为此，夜羽被当权者看中，提出要吸收他进入国家的一个秘密组织。这个组织的人身份极为特殊，不为外人所知却有极大的权利，如果有需要甚至可以调动整个国家的军队。现在它刚刚成立，因此特别需要像夜羽这样的人才。但进入这个组织的人，就与家庭不再有任何关系，他只会听命于国家，不再是有家之人，国家也会把他任何的身份证明抹去。夜立强虽然舍不得，但对方以保存他整个家族为条件，他为了家族，只有答应，让仅有十岁的夜羽脱离了夜家。也正是这样，在以后的文革中夜家也得以保存了下来。但他希望夜羽和夜星能有相认的一天，于是将祖上传下来的刻有夜氏族徽的玉前后切割成两块，分别交给他们兄弟俩。从此，夜羽失踪，再也没有人谈起他，他的名字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夜氏族徽很奇特，其他一些大家族也有的有族徽，但都只有一个图案，夜家的却有两个。夜家族徽分别刻在玉的两侧，前面是飞天麒麟兽，后面是喷火腾龙，切割后，前面的给了夜羽，后面的给了夜星。但这不是夜氏族徽最奇特的，夜氏族徽最奇特的是刻族徽的玉。
据夜氏族谱记载，八百年前，一日此玉从天而降，被夜家第一任家主夜义捡到。上面的族徽也不是后来刻上去的，而是原本就有。而且虽说要用人力将此玉切开，但只是用小刀在四周边缘划过，它就自然分成两块，不需要用蛮力。更奇怪的是，分开的两块玉如果合在一起，仍然会合并成一块，没有任何裂纹。夜义当年只是一个落榜的考生，无意之中捡到此玉。经历了这么多，他不再执著于考科举，而是转向商道。没想到，他竟然获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使得夜家成为天津的名门望族。不但如此，夜家发迹后，许多当官的还与夜义结交甚深，使得夜家地位更加崇高。夜义认为是这块玉给他带来了好运，于是将玉上的两个图案定为夜氏族徽，并将玉作为传家之宝历代相传。也许正是因为这块玉，夜家从那时开始，经历了八百年仍然能够屹立不倒，风光犹在。
如今，十年过去了，夜星已经长大成人，夜羽也同样如此。本来，也没有任何人再说起夜羽，但他却突然出现了。他不是回来认祖归宗的，而是带来了一批军队灭了夜家。
夜立强这天在家，夜星和夜奴都去帮会了。他正闲得逗鸟，忽然一个年轻人带着一批军队直接冲进了院子，二话不说见人就杀。夜立强不明白，自己与国家的当权者关系不是不错嘛，怎么有军队忽然来杀人，是不是搞错了。但对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下手毫不留情，他立刻出手。出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只十几招就被对方拿下。
“你们是谁？为什么这么做？”夜立强不甘心的问。
“理由就是夜家今天必须灭亡。”年轻人说了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看也不看他一眼将他紧紧扣住，冷眼扫视着四周的屠杀。
夜立强心急如焚，挣扎扭动，但却挣脱不开。那些军人将所有人杀完都站在年轻人后面，年轻人冷冷看了夜立强一眼，右手扣上他的脖子：“我给你个痛快，免得你受罪。”说完一用力，扭断他的脖子。
夜立强不甘的挣扎几下，将年轻人的衣领扭翻了开来，看到十年前的那块玉。他终于明白，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夜羽，没想到他竟然回来灭了夜家，杀了自己的父亲。他的心中肯定感到荒谬，当年是为了家族才让夜羽加入那个组织的，现在却是被夜羽灭了。他肯定不甘心，死不瞑目，但不瞑目终究还是死了。
夜羽立刻让人清理现场，带着所有人去夜族帮会堂口，还要将夜星除掉。
夜奴刚好有事回来，回来看到这种情况，吓得立刻转身去向夜星报信。夜星正在开会，听到消息立刻懵了，他们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星立刻想要回家救人，但刚出帮会就发现对方带着人远远走了过来。他知道现在过去必死无疑，立刻和夜奴跳上一辆货车开了出去。
夜羽立刻带人去追，这一追就是两个月。其间夜羽一个人追上他们好几次，与他们有所接触，但夜星本来就不弱，何况还有夜奴，总算逃过。经过这几次接触，他们终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现在文革也已经过去了几年，国家渐渐开始稳定，但国力却不是很强，所以**旋风越来越猖狂，难以遏制。这样下去，即使社会稳定了，**的毒瘤仍在，随时可能爆发。因此，国家要彻底灭了**。而天津有三个帮派，因为夜家与政府有些来往，某些地方也是政府为他开了绿灯，因此势力最大。正因如此，青门和胜记对夜族的地盘很眼红，但又碍于实力无法动手。如果国家想动夜族的话，他们很可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可如果国家想动青门或者胜记任何一方，另一方肯定会与之联合，最后的结局肯定是损失惨重。现在国家的情况，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损失。所以，国家就将目标瞄准了夜族。只要夜家没有防备，那得手的机会就很大，损失也会很小。同时，他们还另有打算，既然无法对青门和胜记正面打压，那就让人打入他们内部，了解他们的一切，到时就容易多了。而这个人选，最适合的无疑就是夜羽。夜羽自从加入组织后，十年来受到特别训练，不论是文韬还是武略都得到很大的发展，在组织中属于优秀人才。但这不是小事，那些黑道人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让他们知道夜羽的底细肯定就无法成功了，因此首先就要除掉知道夜羽身份的人。这些人，就只有夜家的人，所以夜羽才会忽然出现灭了夜家。
两个月之后，夜星和夜奴终于在云南一条山道上被截住。夜星仍然不相信大哥会如此绝情，但夜羽现在只是国家的机器，根本就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了。夜星知道逃不过，趁他们不注意让夜奴下了车，夜奴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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