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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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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队一路热热闹闹地进城,到了侯府门前停下来。侯君集下马口中说道:“唔,咱们到家了。”海棠从车上下来,看着这个已经有些破旧的院子,百感交集。突然,她瞥见几枝盛开的海棠从墙头露了出来,便急忙快步进院内,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满院子都是海棠树,一丛丛烂漫的花儿在静静地开放,她将手轻轻伸向一束花枝,又猛地缩了回来,像是不忍去惊动它们。不知什么时候,李承乾已经悄悄走到她的身边。

  海棠也不去看他,低声道:“都是我走后你栽下的?”李承乾应了一声:“嗯。”海棠问:“你干吗要栽下这么多海棠?”李承乾柔声道:“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是为谁栽下它们的吗?每年春天我就会到这里来,站在花丛中,好像四面都是——你!”海棠听得感动,幸福的眼泪从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海棠,海棠!”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二人回头一看,是安康公主小鹿般跑了进来。海棠满脸惊喜:“安康妹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当年海棠在宫里时,刚刚失去母亲的安康也正好由长孙皇后抚养,那段日子两个女孩子都正承受着丧母之痛,同样的遭际让她们很快成为了死党,分开这两年,可把她们彼此想念坏了。

  李承乾倒被冷落在了一边,安康明白哥哥的心思,却装傻充愣,向他做了个鬼脸。李承乾在心里一个劲儿地骂着这个死丫头不知趣,硬是赖在了他和海棠中间,可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么能把这样的话说出口来?

  这时院外更加热闹,安康是跟着李世民的车驾来的,天子驾临是何等的大事,侯君集和众家人都跪倒在地上,侯君集眼含热泪高声喊道:“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忙牵起侯君集的手道:“君集啊,快起来,快起来!你们也都起来吧。”

  侯君集站起身来,嘴里说道:“皇上啊,臣没去觐见您,您倒先来看我了,这不折杀为臣了吗?”李世民爽朗地笑着说:“朕想你啊,等不及了!走,里头说话。”

  李世民迈腿欲行,目光落在侯君集的行李上,一辆马车的篷子已经揭开,露出四只坛子,旁边站着个其貌不扬但身材魁梧的大汉。李世民认得那是侯君集的义子也是当年飞虎军的猛将迟德立,他走过去拍拍迟德立的肩膀,然后揭开一只坛子的盖子闻了闻问道:“你义父还是那么点儿家当?”

  迟德立垂着手,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皇上,便桥一战,八百飞虎军只有十一人活了下来!从此,义父将俸禄几乎全省了下来,抚恤旧部家人。都四年了,他平日里饭桌上摆的就是四样咸菜。”李世民回头看着侯君集,面露感慨之色:“哎,你这个人啊,让朕怎么说你!”侯君集一脸平淡地道:“都是跟着臣从家乡出来的子弟兵啊,这个债臣不还谁来还?”

  二人进得厅堂落座,李世民先向侯君集问了些襄阳平定丁节的情况,接着便转入正题,说起自己和李靖等人商定的平胡方略,最后就提到了飞虎军来。李世民告诉侯君集,自己以左卫大将军的名义召他回来执掌禁卫军,实际上只是一个幌子,真实的想法是想请侯君集再编练一支飞虎新军。

  听完李世民的陈述,侯君集脸色一变,扑通跪倒在地,语气有些冷冰地说:“恕臣不能领旨,请皇上另择良将吧!”李世民看了对方一眼,一脸讶异地说:“这不该是你侯君集说的话啊!”

  侯君集抬起头来道:“请皇上跟臣去一个地方看看。”说着,起身将李世民带到自己后宅的一个小院门外,里头有几十个孩子正席地而坐,一位先生在教他们读书。先生朗声说道:“所谓父慈子孝的意思呢,就是做父亲的要爱自己的孩子,而做儿子的呢,要孝顺自己的父亲。”

  一个孩子问:“老师,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又怎么能孝顺他呢?”接着又有几个孩子说道:“我们都没有见过父亲!”站在门外的李世民听得难过,问侯君集道:“这些孩子都是飞虎军的遗孤?”

  侯君集一脸悲伤道:“飞虎军之所以能战,只有一个秘诀,就是敢死。您看看这些可怜的孩子,他们的父亲都战死在了沙场上,这些勇士上天了,却将沉甸甸的痛苦留了下来,不光让这些孤儿们失去了父爱,也让臣这颗心充满了歉疚,歉疚得都快碎掉了,已经再也承受不起新的煎熬。”说完,侯君集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一个头道:“请皇上宽恕臣吧!”

  李世民看着侯君集痛苦的神情,有一种揪心的感觉:“君集,难为你了!”侯君集仰望着天空用悲怆的声音道:“飞虎军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李世民又回望了一眼那些孩子,心情变得难言地沉重。

  李恪在池边一座小亭子里读书,亭子的栏杆上架着一根鱼竿,他的死党柴哲威和权万纪走过来。生性粗豪的柴哲威远远地就嚷着:“殿下,你真沉得住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在这里垂纶。”李恪的目光从书上抬起来道:“什么什么时候了?”

  柴哲威几步走到李恪跟前说道:“皇上正为飞虎军选兵择将,宗室贵戚中的不少子弟都争着往里头挤呢。”权万纪道:“我替殿下草拟了一份自荐表章,这个兵权咱们可得争一争!”说完权万纪递上一份文稿。

  李恪接过来看完放到桌上,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们说宗室贵戚子弟都在争着往里头挤?”柴哲威说道:“不错,连我爹都托了人要把我弄进去呢,他说这支兵皇上看得比御林军还重,拜将封侯,是条终南捷径。”

  李恪淡淡一笑:“你们知道父皇为什么要组建飞虎军?这可是为北伐准备的劲旅,是父皇对付颉利的杀手锏!就这些宗室贵戚子弟能练成个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父皇把北伐看得那么重,要是这支兵练不成钢刀利刃,那这个飞虎将军怎么向他老人家交代呢?这颗将军印,抢过来可是个祸害呀!”

  权万纪恍然大悟道:“唉呀!我怎么没悟到这一层呢?我这表章险些误了殿下。”说完,拿起那份表章就要撕毁。

  李恪却一把将他拦住道:“别撕,把它给我!我誊写一份,这就上奏。”柴哲威和权万纪面面相觑,二人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李恪看着他们不解的神情笑着说道:“要是我不拿自己当上一回饵,有长孙无忌那老狐狸在后面跟着,东边的会上钩吗?”

  权万纪是个机灵人,一下就明白了李恪的用意,用狡黠的目光看着他说道:“您是想拖太子趟这趟浑水?”李恪眼睛盯着池塘,没有说话。这时水面上的七星苇漂晃了一下。李恪赶忙收竿,一条大鱼刷地一声被拖出了水面。

  李恪的花招果然收到了预期的效果,东宫的智囊听到蜀王要争飞虎将军的消息,纷纷撺掇李承乾上表自荐,其中张玄素最为起劲,从隐太子建成的败亡上,他深深体悟到兵权的重要,因此竭力主张李承乾把飞虎军的将印争到东宫来。

  这些表章送到李世民手中后,几个皇子的心态,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虽然李家的子弟一向有年少从军的传统,他自己十六岁上战场,弟弟元吉十五岁就替父亲李渊统兵坐镇太原,可李世民比谁都明白,自己儿子这一茬人压根儿不能和上一辈相比,真让他们带兵,非一败涂地不可。这一点,那些皇子们也都清楚,却一个个当仁不让地抢着出头,他们争的不是打仗的机会,而是各自在军中的势力。李世民心里跟明镜似的,却不去戳穿这一层,大笔一挥就让李承乾出任了飞虎将军。

  左仆射房玄龄在尚书省看到诏书后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地跑到承庆殿劝李世民收回成命。他委婉地说,太子虽然天纵英才,但终究年龄太小,还需历练,请皇帝另择朝中善战之将编练飞虎军。李世民却说这就是最好的历练,一句话把房玄龄顶了回去。

  房玄龄当然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李世民用李承乾任飞虎将军是假,逼侯君集出山才是真,他算准了李承乾不可能胜任这个位置,把李承乾赶上架,待到他上下两难的时候,侯君集自会站出来替这个未来的女婿出头的。

  李世民清楚,这个飞虎将军舍了侯君集,谁来都不行!

  领来将符后,东宫上下像是拣回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上上下下一齐张罗,飞虎军的营盘很快扎了起来。

  但李承乾确实不是带兵的料,更何况混进来的多是些纨绔子弟,不几天,这座兵营就差不多变成了一个游乐场。成天都有赌钱喝酒的人。李承乾一有空就在营中转悠,但兵卒们把他出没的规律摸了个透,他来时就到校场上舞几下刀枪,他一走又继续玩乐。

  有一天,李世民因为接见外国来使,罢了早朝,李承乾比平日提前了一个时辰到营中巡视,一进营门就听到一座军帐里传来大呼小喝的赌钱声,他脸色一变,领着恒连等人走了过去,闯进帐中一看,有一干人正围成个密密麻麻的圈子在用一副骰子赌钱,喊叫声几乎要将帐顶掀翻。这些家伙正赌得兴起,竟然连太子进来都没有留意。

  李承乾脸气得变成了猪肝色,趁喧嚣声停顿的一个空当,说了一声:“嗬!真热闹啊!我来和诸位赌一把如何?”众人回头一看,认出是太子,都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小校正赢得高兴,忘乎所以地道:“你赌多大点儿?”

  李承乾喝道:“我要下的这注太大,不知你敢不敢赌?”

  小校笑了:“谁不知道我段大胆连老婆都敢往赌桌上押!”

  李承乾一指小校的头道:“好,那我赌你的人头你敢不敢来?”那个姓段的小校这才醒过神来道:“太子殿下,您不是跟小的闹着玩的吧?”李承乾板起了脸:“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聚众赌博,拖下去打三十军棍!”这时,恒连一拉他的衣袖,附耳说道:“这是皇上的老侍卫段志玄的儿子段大胆。段志玄从前在王府里当过皇上的侍卫,四个儿子都战死在便桥,段大胆是老五,他进飞虎军那可是皇上亲自做的保。”一闻此言,李承乾脸色一变,又看看段大胆,稍稍迟疑还是改过口来,下令把段大胆关上一日禁闭了事。

  段大胆没有受到严惩,营里这帮纨绔就更加嚣张了,他们派人轮流在营门口盯着,几乎天天聚赌。其中,段大胆是最起劲的一个,不过他的手气连着几日都不顺,把钱输了个精光,手又痒,就打起了军马的主意,偷了几匹去兜售。不想正碰上微服的李恪带着柴哲威、安黑虎等人来马市里找那位云公子,云公子没找到,却听见段大胆在叫卖军马,还口口声声说是飞虎军专用的马匹,称得上是百里挑一的良骥。

  当时柴哲威就对李恪说道:“殿下,您瞧瞧东宫练的这好兵。连战马都拿出来卖了!咱们把他们抓起来吧,送到皇上那去,看太子怎么收场?”

  李恪一把拦住柴哲威:“这事儿,用不着咱们管,你去把魏大人请到这儿瞧瞧。”柴哲威一愣,旋即会意,李恪是想借刀杀人,他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咧嘴嘿嘿一笑,说了声:“好,那我这就去请魏大人来。”接着便转身飞快地离去。

  李恪所说的魏大人就是魏征。李世民起用魏征后,魏征真心辅佐李世民,向李世民提出了“揠武修文,抚民以静”的政治方略,对稳定政局、重振经济起到了明显功效。魏征有政治谋略,李世民对他的谏策也言听计从,几年下来,在朝野树立起了极高的威信,而他在文臣中的地位也已经仅次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魏征是个谋臣,更是个直臣,他性格耿介,嫉恶如仇,李恪料定这样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不管的。

  果然,魏征听说此事后十分生气,当即就找到京兆尹楚恒,告诉他有人盗卖军马,楚恒派出一队捕快兵丁,魏征亲自领着,将段大胆拿下,这件事情一时轰动了长安。李世民把李承乾叫去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怒骂他给世代为将的李家丢尽了人,弄得这位太子脸色十分难看。遭此痛斥后,李承乾再也无心去营中看士兵操练,他没精打采地来到侯府,向

海棠诉说心中的苦恼。

  天气阴晦欲雨,在一棵开满海棠花的树下,海棠一边一针一钱地缝着一件衣裳,一边听李承乾倒着苦水,她劝李承乾不要难过,没有人天生会带兵,日子久了悟出里头的道道来就好了。李承乾却说自己心太软,天生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将军。他的眼中流露着一丝忧郁的神情说道:“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让我的心都快碎了。”海棠停下针线问道:“你预感到了什么?”李承乾回答道:“这只将印,迟早将把我从东宫那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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