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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可以和云淡月随意交谈的人就是自己吧。
他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也许他的“秘密”永远都只能是“秘密”。
云淡月当然不知道谢清风在想什么。
她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白衫的年轻人。
他手里握着一柄剑。
人是谢清风; 剑是烈火剑。
云淡月是懒; 但不是没有好奇心。
但是她好奇的不是谢清风; 而是烈火剑。
江湖传言; 烈火剑狂如烈风; 艳如火焰。
但她看到的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 从剑柄到剑鞘通身漆黑; 没有任何装饰; 同它的主人一样; 平凡普通。
谢清风的身材修长; 但并不十分健壮; 脸色有些苍白; 也没有表情。
一双眼睛幽邃漆黑; 却没什么感情。
看上去与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同; 和俊美的云朗星和常青相比更不出色。
但是云淡月却觉得有一点不同。
她见过也治疗过很多江湖人; 谢清风与一般的江湖人相比好像少了一种“气”。
热情无心机的江湖人身上有种“豪气”; 杀的人多了的人身上有种“杀气”; 即使是像云朗星和常青这样的人身上也难免有些“傲气”; 无关出身; 只是自恃身份爱惜羽毛,决不会做出让自己蒙羞的事的傲气。
而谢清风不同; 他身上什么“气”都没有。
作为一个在江湖多年的剑客; 他“干净”得令人惊讶。
他的确适合穿白杉。
三月十五; 流云山庄; 清风烈火; 断玉常青。
那一天云淡月见到了谢清风。
那一天离烈火剑挥向断玉刀还有三天。
“下三滥”的何家
说到“下三滥”的何家; 就会让人想到蜀中唐门。
同样是施毒用暗器; 不同的是,唐门是白道中的名门正派; 何家则是“下三滥”; 即旁门左道为人所不齿; 仿佛人人可以得而洙之。
但是对云淡月来说并没有太大不同。
同样要解毒救人; 唐门的行事作风可能比何家更光明正大; 但毒就是毒; 只有可解与不可解; 好解与不好解; 没有哪一种毒会比另一种毒更光明正大; 发毒镖之前出声或不出声并不会影响毒在人血液中扩散的速度。
到了云淡月这里; 毒是如何施的已不重要; 如何解才是问题。
因此云淡月对何家并没有什么偏见; 甚至有点儿同情; 有点儿钦佩; 有点儿好奇。
对于一个不得不保持低调; 在残酷的江湖和卫道的侠客中生存的家族来说; 神秘也是必须的。
“而且他们的毒的确厉害。”
这是云大小姐的话; 话里的意思不用怀疑; 绝对是夸赞。
是对何家制毒技术的夸赞。
云淡月不会武功; 不与人交手; 也没有什么敌人。
但她在解毒的时候; 施毒的自然就成了她的敌人和对手。
云淡月尊重自己的工作; 也尊重自己的对手。
这种尊重不会因对方是“下三滥”的何家而有所改变。
当然这是在何家出手偷袭云朗星之前。
在此之后; 即使她还是这么想; 也不会傻傻地说出来。
关于为什么何家的人会对云朗星出手; 云朗星并没有详细解释。
也没有人会追究是谁的错。
开玩笑; 当然是何家的错。“下三滥”的何家对白道人士出手,用的又是这种偷袭的贱招; 难道会是云朗星的错?
云淡月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兄长; 既然云朗星不说; 她也不会去追问。
直到何小雨出现。
这天不是云淡月出门看诊的日子; 但她却很忙碌; 因为镇上的医馆送来了好几个处理不来的病人。
“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 云淡月已经有些疲倦。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 已经陷入昏迷; 看样子是中毒。
云淡月刚将手指搭在她腕上; 榻上昏迷的姑娘突然翻手扣住淡月的脉门; 随即一把小刀架在她脖子上。
周围的丫鬟和男仆一片惊呼。
“住口。”那姑娘喝道; “去叫云郎星来。”
几个仆人连滚带爬地冲出去找人。
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云淡月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难道又是因为她那个桃花满天飞的哥哥?
有姑娘为了哥哥为难淡月的事并不是没发生过,但是装病人; 动刀子……这还是头一回。云淡月觉得有个桃花眼的哥哥,自己真是可怜。
云朗星、常青和谢清风三人几乎同时赶到; 看到的就是云淡月一脸淡淡的委屈; 看向云朗星的眼神既幽怨又无奈; 让人心疼。
旁边的人脸上都浮现出几分了然神色; 让云朗星涨红了脸。
既然人家姑娘指明要见云朗星; 常青和谢清风自然不开口。
云朗星咳了咳; “恩; 这位姑娘; 不知找在下何事? 可不可以先放了舍妹; 她并不会武。”
云淡月撇撇嘴; 云朗星在暗示对方; 对不会武的人出手不和江湖规矩。可是人家明摆着就是在用不会武的妹妹威胁会武的哥哥; 怎么可能为你一个江湖规矩就放人?
果然; 那姑娘冷冷地说; “我不是好汉。”
“唉”,云淡月叹口气; “至少说说你要什么吧?”
“我要云大小姐帮我救个人; 并且保证我们平安离开。”
“没问题。” 云淡月随口道。
救人而已; 她每天做。
可是人家姑娘看的是云朗星。
云朗星有丝犹豫; “是什么人?”
“我弟弟……” 那姑娘咬咬唇; “何家的。”
“下三滥”的何家? 云朗星看向常青; 毕竟中毒受伤的人是他。
常青微一点头; “不要伤害云姑娘。”
事情似乎顺利得有点出乎那姑娘的预料; “我弟弟的马车……就在门外。”
云朗星叫下人将病人送进来。
马车里抱出的是个昏迷的小男孩儿。
“是他!” 云朗星与常青相对苦笑; 是那天客栈偷袭刺伤常青的孩子。
云淡月也明白为什么那姑娘坚持要见云朗星了。
她很聪明; 看来那孩子的病必须在流云山庄救治; 而如果云朗星不答应放人的话,即使救了人也走不出去。
云淡月再叹口气;“何姑娘; 可不可以先把刀放下; 我这样很累哎。”
决战前夜
那姑娘讪讪然放下刀。
云淡月抚抚僵直的脖颈; 再叹口气。
兄长和小夏忙迎上来; 上下打量。
淡月抬眼; 常青和谢清风分别站在几步外。
常青唇边含笑; 目光温柔。
谢清风仍是一袭白衣胜雪; 似是无情独立。
淡月分别对他们微笑点头示意自己无事。
常青的脸似是红了红; 谢清风则身上一僵; 转身离去。
有鬼在追他? 淡月不再理会; 将注意力转到病人身上。
何氏姐弟; 姐姐叫小雨; 弟弟叫小雷。
淡月在给小雷诊脉的时候; 庄主和夫人也到了。
顾嫣然扬眉无声询问女儿。
“唐门的毒。”
淡月话一出口; 大家都皱起了眉。
唐门和何家都用毒; 可以说是同行相轻; 平时彼此挖挖墙角也很正常;但唐门自诩名门正派; 会向个三四岁的小孩儿下毒?
顾嫣然招手叫来丈夫和儿子。这一次何家的人找上门来又把刀架在云淡月脖子上; 云朗星再想支支吾吾也不行了。
云朗星苦笑; “具体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上月偶然出手帮个唐门的朋友; 没想到何家居然会半路偷袭。”
什么都不清楚就出手? 这可不像云朗星; 到底是什么朋友会让他这样?
云朗星挺挺胸; “唐大先生。”
仿佛这四个字就可以解释一切。
事实上的确可以; 因为大家都不再问。
唐大先生; 博闻强识; 惊才绝艳; 义博云天; 是江湖中的不世奇才。
就连不入江湖的云淡月也知道他。
他就叫唐大先生; 他的名字仿佛已不重要。
他年纪不大; 也不是排行老大; 甚至大家也不把他看作唐门的人; 他是整个江湖的神话。
很少有人见过他; 却没有人不知道他。
云淡月认为他简直就是天生下来让像自己这样的人自卑的。
除去惊人的武功和文才不论; 唐大先生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还擅烹调;精刺绣; 甚至还会做纸鸢。据说他做的纸鸢又轻又结实; 当然他很少做。
文雅的人就说他博学广涉; 粗鲁一点儿的说法就是他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 而且还都做得很好。
云淡月想自己可能和他刚好相反吧; 他会做的自己都不会。
但是唐大先生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和“下三滥”的何家结怨甚至动手的?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何小雨身上。
她却仿佛毫无所觉; 只是低头看着弟弟惨白的小脸儿; 嘴唇抿的紧紧的。
她不想说。
既然已经承诺不为难她; 以流云山庄的身份当然不能强逼她; 只好作罢。
顾嫣然看向女儿; “怎么样?”
“有些麻烦。”淡月淡淡收回把脉的手。
顾嫣然也不再问; 好像已经放心。的确; 云淡月说有些麻烦就是有些麻烦;不是解不了也不是很难解。
云淡月示意何小雨放心; 然后开始专心解毒。
忙了一天; 云淡月沐浴完毕; 反而没了睡意。
抬头见满月; 明日就是十五比武之日了。
月色很好呢; 出去散步吧。淡月穿上外袍步出房门。
转过花厅; 穿过下廊; 好像有人在廊下徘徊。
是常青。
他也发现了她; 僵着身子瞪向她。
两人都没做声; 僵持一会儿。
“恩……打扰了。”
是不是她不该出门? 也许人家喜欢在比武前沉思什么的。正要转身离开; 眼一花; 廊下的人已到面前。
“云姑娘……”
什么? 淡月等着; 却没了下文。
他像是在低头思考。
淡月觉得有些尴尬。
“明日就要比武了; 常公子的伤……”
“我的伤无碍。”
他似乎下了决心; 抬起头来; 迎视淡月; 脸色通红。
“本不该在比武前说; 可是……在下……在下对云姑娘十分倾慕……”
后面两个字好像含在嘴里在说; 但是距离这么近; 想装作听不清也很难。
他垂下头仿佛不敢再看她。
看不到他的脸; 不知是不是更红; 只能看到他低垂的长长的睫毛在颤动; 整个人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他长的真是好看呢; 不像从小看惯的哥哥那样有张五官如刀刻般完美的脸; 常青的眉眼很柔和; 说话语调很轻; 让人如沐春风。
“啊”,淡月轻轻应了一声; 像惊讶; 似叹息。
几日相处云淡月不是没有感觉; 只是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接。
他忽又抬起头来; 眼眸明亮如星辰。
“明日比武我定会赢的。”
说完再看她一眼; 红着脸离去。
云淡月愣愣看着他的背影; 吐了口气。整个人像做梦一样; 再往前走。没走几步; 阴影下闪出个人来。
是谢清风。
今晚大家都不睡吗?
云淡月瞧着他; 有些窘; 不知他在那里多久了。
云淡月在肚子里叹气; “明日就比武了; 谢公子还不歇息吗?”
他的脸色比身上的衣更白。
两人对视。
不想回答? 云淡月的心思有点模糊。突然想到常青的伤。
“明日比武; 常公子的伤……”
停下来不知该不该接下去; 常青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
“我知道。但常青不愿改期; 我也不会为此就手下留情; 比武就是比武。”他的表情严肃。
淡月点点头; 江湖人的想法她也不是很想弄明白。
夜风吹过; 湿发拂在脸上; 初春的晚上有点凉呢。云淡月心不在焉; 该回去了。
他突然开口; “我喜欢你。”
云淡月怔住。今天是怎么了?
“我想娶你为妻。”
云淡月说不出话来。
“明日我定会赢他; 你是我的。” 他直视她; 声音很低; 但很清晰; 在夜色里漾开; 好像在发誓。
云淡月说不出话来; 她很少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因为他的眼睛。
他的脸色苍白; 连嘴唇都发白; 但是他的眼睛; 一双漆黑的眼底
如同火焰在燃烧。
云淡月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房中的; 好像梦游一样。
她试着思考。
被诊治过的病人表白的经验她不是没有过; 生病的人从生理到心理都比较脆弱; 容易对身边的人产生依赖感。
这就好像英雄救美的结果通常都是美人以身相许一样。
所以长的不美的女人有危险的时候就比较倒霉一点。
而长的美的女人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