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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也是为了莫昶的安全。
我这样想着,起身紧走两步追上他,从背后抱住他说:“殿下,请不要走。我……我希望殿下今夜留下陪我!”
我惊讶于谎言从我口中流出,竟自然地好似真心实意。幸好他此刻不能正视我的眼。
他握住我的手,我用额头靠向他的背。可能是因为说了谎,我心跳地厉害。我的胸紧贴着他的背,他一定也感觉到了。所以片刻之后,他低声说:“不要让我在你这里,也必须面对一张逢迎的面具。”
“哦?”
我正迟疑间,他吹熄了身旁烛台上的蜡烛,挣脱开我的手臂转过身来。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殿——”
没等我说完,他突然抱起我,将我抱到床上。
他的吻熟练地落到我的额上、面颊上和脖颈上,他的手拂过我的身体,剥下我本身就没穿多少的衣服,接着褪去他的衣服。
——不会怀孕吧?千万不要!
我这样想着,轻叹了一声。
这时他正要吻上我的唇。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叹息,他的脸在距我十公分的位置停下了。
——糟了,要怎么解释那声叹息?
我咧嘴假笑一声,刚要说什么,他却倒在我的旁边,说:“睡吧。”听他的语气,似乎很失望。
我转头看向他,他一转身,平躺在床上,接着说:“不早了。”
“殿下,我——”
“别说了,睡吧。”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我又叹息一声,拿过薄被帮他盖上,然后躺在他身边,心里七上八下地望着床帏。
这时候,他突然从被子里伸过手来,把我拉到他怀里,抱着我就要睡去。
听着他渐渐沉重的呼吸,我轻声问:“殿下,我们就这样睡了?”话一出口,我就双颊火烫,觉得真该掌自己嘴巴。
他唇角轻轻上扬,搂得更紧了,在我耳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不然还做什么?你以为我真那么喜欢你啊?”
——果然,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觉得我比较有趣罢了。不过如果我不能讨他喜欢,那莫昶就要遭殃了!
我心想不妙,可是对床笫之事又不了解,不知道怎样才能讨他欢心,正着急间,又听他说:“睡吧,我累了。”他这句话说得倒像是真心实意,没有夹杂任何失望或不满的负面情绪。
我终于舒一口气,心想这些天他一直在准备给皇帝的寿礼,肯定很忙,应该是真的累了,于是柔声说:“嗯。殿下,好梦。”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多久,我听到他的呼吸渐渐深沉,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我转头,借着月光看向他的脸——这张脸精致匀称,长长的睫毛虽然透着一丝柔美,但鼻子的曲线、硬朗的脸型和细微的胡茬都无不彰显着男性的阳刚之美。这其实是一张理想的男性面孔。而他的怀抱,温暖而舒适,就这样沉沉睡去,我胸中竟荡起一股柔和的暖流。
——不,不对。我提醒自己:这暖流一定和他无关,一定是因为我为莫昶付出了这么多,我把自己感动了。
☆、第五十三章 线索
早上起床后,答剌麻八剌执意在我房中吃早餐。我取出昨天买的饼来吃,他问我为什么不吃王府的饭食。
“不太合我口味。”我说。
“那让辛婆再找个厨子来。”他说。
辛婆找的人,我怎么可能信得过?我摇头说:“不,不用麻烦,我喜欢自己弄些东西吃。”
他微微蹙眉,面露怀疑之色。
我懒得跟他解释,毕竟我不想掺和到王府的宅斗里去。所以我转移话题说:“说到食物,殿下最好多多注意饮食,来历不明的东西,最好别吃。”
他看着我,微一偏头,问:“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要对我下毒?”
“当然不是!”我连忙摇头说:“我的意思是,少吃多动对身体好。”
他轻蔑一笑,似乎觉得我莫名其妙。我索性闭了嘴,心想反正我也提醒过你了,你如果吃死了可别怪我。之后想到张朝维拜托的事,我问他:“殿下可知道如今蒙古贵族中,谁家的珍宝比较多?”
“各家都有珍藏,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口一问而已。”我说:“那玉器呢?有没有人特别喜欢收藏玉器?”
“伯颜。”他脱口而出,“伯颜爱玉。他曾将在各国收缴的历代印玺磨平,分发给王公大臣刻制私章。”
“他喜欢收集玉玺?”我问,觉得距查得传国玉玺的下落已经很近了。
“哦。”他应了一声,又问:“你也喜欢玉器?改天我问他要一个给你好了。”
他竟然要送我东西,看来今天早上心情很好。我趁机又说:“不,我不喜欢单纯的玉器,我喜欢镶了金子的玉器。”我记得张朝维说过,传国玉玺是镶了金子的。
他白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得寸进尺,没再说话。
跟他又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我们就吃完了早饭。之后辛婆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他对她说:“以后不用管红姑娘的饮食了,如果她要用厨房想自己做些东西吃,就让她用。”
辛婆唯唯诺诺地应了,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谄媚。我看着答剌麻八剌,心想他今天的心情一定是好到天上去了,竟会这么贴心。
答剌麻八剌离开后,我穿戴整齐,踩着日光就出了王府。我准备去找清明,把伯颜爱收藏玉器的消息告诉他,同时也问一下昨天拜托他的事进展如何。
我走过几条街,就看到了一身算命先生打扮的清明。看他身边没人,我走过去问:“怎么样?张大夫查到昨天那药是什么了吗?”
“我猜得没错,春药。”他说着,对我伸出手来,要剩下的那一两银子。
我冷笑一声,说:“关于传国玉玺,我有大线索。你是想要银子,还是想听我说线索?”
“你竟然跟我卖消息?”
“哼哼。”我点头,阴险一笑,对他伸过手去,说:“把昨天那一两银子还我,我就告诉你这个无比重要的线索。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加价已经是便宜你了。我可是重义气的人,不会赚熟人的钱。”
“好吧,给你就是!”他不满地说着,把一两银子重重地放到我手中。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把银子还我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头。
我说:“再问你个问题,人吃那个春药,会有危害吗?”
“偶尔吃吃,可以助兴;但如果吃太多,自然会亏了身子。”
我点头,心下暗笑:昨晚答剌麻八剌什么也没做,不会是之前在答己那里吃了太多春药,已经肾虚了吧?
“对了,还有我跟你要的那种防止怀孕的药呢?”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放到我手里,说:“吃一颗就好。”
“之前吃还是之后吃?”
“之前。”
我点头。
他问:“现在总算可以说了吧?”
我坏笑一声,心想之前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现在终于轮到我报复你了。于是我故意卖关子,对他说:“关于传国玉玺,之前你们就什么都没查到?”
“它的下落,早已无处可查了。”他无奈地说。
我得意地笑着,学着答剌麻八剌的样子,抬起脸傲慢地说:“告诉你吧,我可是查到了一个人呢。”
“一个人?”他蹙眉问。
“对。”我点头说:“这个人喜欢收集玉玺——”
“你说的不会是伯颜吧?”他打断我的话,问。
“啊?”我对他立刻从俯视变成仰视,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收集历代玉玺磨平送给蒙古贵族的事,我们都知道。不过他家里没有传国玉玺,我去看过。”
“你——你怎么去看的?说不定他有秘密宝库你不知道呢!”怎么突然之间我就不占优势了?
他态度轻慢起来,对我说:“之前伯颜家里连续死人,最后连他自己都生了病,不得不请我去看风水——”
“就你?还会看风水?你不是门可罗雀吗?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意啊!伯颜那么大的官,怎么会请你去?”
他摇头,以长辈教育晚辈的态度对我说:“姑娘,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告诉你吧,门可罗雀是因为我收费太高。”
“收费高?你收费高还去领粥?”
“我之前去领粥,自然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只是因为无事可做。而且,去领粥也可以看到很多人,排解无聊。”
——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接着说:“而且,张朝维做善人不收诊费,为了让他不至于饿死,我还得帮他养活他全家。”
“好吧,”我姑且相信他很厉害,又说:“你是怎么知道伯颜家里没有传国玉玺的?”
“他把我请到他家,我在他宅子里转了几圈,告诉他他家里有玉魇,只要除去玉魇,就能全家平安。因为我的名气,他立刻就信了。我让他把家里所有玉器一件不剩地都拿出来,由我来找出玉魇。所以我能确定,他家里没有传国玉玺。”
“或许他只是藏起来了呢?”我说。
他摇头说:“当时他已经病得很重了。有谁会把一块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那你怎么找出玉魇的?你看过风水后,他就好了?”
“那是当然。我随便找出一块玉,摔碎了,就行了。”他点头说。
我皱眉说:“这怎么看都是你的阴谋吧?”
他笑了,说:“不过是之前巧妙地对他下了点毒。”
想到之前他说伯颜家里死了人,我斥责他说:“你也太毒了,都毒死人了!”
“毒死的都是一些早该死掉的奸恶之人。”他正色说,之后又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这么说来,你知道的还不如我多,是不是?”
我汗颜,嘴硬说:“我一天就知道了这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次轮到他傲慢地看着我,说:“关于莫昶的消息,我这里有一些。”
“什么?这么快就有消息了?你怎么不早说?快说!”我几乎双眼放光,着急地拉着他的袖子说。
但他却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来,对我说:“既然以后我们要相互帮助,我问你要钱总是不好的。但这次例外,我要我那二两银子。”
——这个男人,简直太小心眼了!
“真是小气!”我心中焦急,嘴上埋怨了他一句,就把二两银子塞给他,说:“快说,老爷到底怎么样了?”
他慢悠悠地把银子揣进怀里,说:“当日辞别你们离开王府后,他未在城中逗留,就和琰玉一起,乘马车出城往南去了。”
“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然后呢?”
“他离开大都后的事,打听起来还需要时间。不过,”他话锋一转,问:“你到底有多了解他?我打听到一些他的过去,你可想知道?”
“我当然很了解老爷了。”我说,“不过你知道什么过去,大可说来听听。”
“他在常州的过去,你可知道?”
“常州?”我在脑中回想,只知道他全家都在蒙古人攻陷常州时自焚了,却从未听他说过他之前在常州的经历。
看我一副不了解的神情,清明说:“早些年,莫昶乃莫知州的独子,人称玉面公子的风流才子是也。那时候的他,跟现在你认识的他,完全不同。应该说,还未被这时代毁掉吧。”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的过去?”我怀疑地问,心想你不会是为了那二两银子故意编些故事骗我吧?
他回答说:“昨日我打听他的去向时,刚好遇到他的一位故交,就顺便问了些他以前的事情。”
我点头,让他说下去。
接下来,清明跟我讲了一段莫昶的过去。那时的他,只有十几岁,正是书生意气之时。
☆、第五十四章 玉面公子
从南宋建朝开始,统治者偏安江南,中国北部沦为马背民族的跑马场。由于不堪侵扰和压迫,也为寻求安定,大批北人南迁。这样,作为鱼米之乡、富饶丰衍的江南常州府,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