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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心中更乱,本就负荷过重的身体明显有些支撑不住,晃了两下被慕许扶住。她刚欲推开慕许,便听门外敲门声又起,红霜开了院子门,迎进来一个人,宝宝好奇地开门一看,竟是傅融之提着灯笼找过来了。
傅融之将灯笼挂在屋前长廊上,自袖兜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宝宝。
宝宝不解地打开,只见里面放满了除了官家的各种财产的详细契约,比爹爹给她的还要全。她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傅融之,却见傅融之扭捏地蹭着地面道,“我去要来的,这样你就可以回官家了。”
宝宝心中一怔,这是半夜求和来了?她温温一笑,“你两处忙,还要帮我弄这些真是……”
“他怎么在这?”话未说完,傅融之声音又起,只是比之刚刚已经全然没了温度,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门内坐着的慕许,满脸垮塌不悦。
宝宝心底一沉,僵硬地回头,只见慕许笑得温润有礼,他伸手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道,“我怎么不能在这?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傅融之双拳渐渐握紧,他悠悠看了一眼惊惶不定的官宝宝,随即放下了拳头背起双手进了屋子,对慕许道,“三更半夜,慕大人您说是否妥当?”
慕许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傅融之,倒是转头对着仍在门前踟蹰的宝宝道,“是有些不妥,不过想必是宝宝心急知道真相,故而也顾不得什么不妥了,对么宝宝?”
宝宝明显一抖,茫然地摸了摸手中的盒子,她只是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很是奇怪,傅融之虽说嫉妒是应该的,但是他只是离慕许三五步的距离并不靠近,而慕许悠然自得仿佛胸有成竹,这种状况叫她心生不安。她听了慕许的话,却无法回答,只能含含糊糊地道,“夫君,我只是想知道爹爹的事情。”
宝宝很少叫傅融之夫君,而今天这一声夫君很是有些讨巧谄媚的意思在里面,她以前是绝对不会如此的,只不过今天这种没来由的心慌叫她忍不住想唤回她熟悉的傅融之。
傅融之一僵,他猛然回身一个跨步抓住了宝宝手臂,将她扯进了怀里道,“我知道宝宝。”他的声音温柔如茶,能够瞬间沁入心脾,但是旋即语气一转冷冷道,“慕大人,宝宝是我的夫人,她的闺名还请大人回避。”
慕许仍旧笑着,只是直勾勾盯着傅融之手的双眼背叛了他的冰面,他双眉轻挑不卑不亢道,“小侯爷,我突然想让你物归原主了。”
“醒醒吧,慕大人。”傅融之哼哼一笑,将不明所以的官宝宝按向自己的胸口。
慕许此时亦缓缓起身,回答得依旧四平八稳,“当初我所受的,我只希望侯爷也依次尝一遍。”
“慕大人快些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慕许闻言不怒反笑,“这样便沉不住气了?”他又对着从傅融之怀中冒出头来的官宝宝宠溺般一笑道,“宝宝我明日再来看你,介时我会把搜集到的一些证据拿来给你。”
宝宝心中一痛,想起自己的姐姐十分有可能杀死了父亲,她手忙脚乱推开傅融之,颇有些无措地轻轻点头道,“多谢慕大人。”
慕许轻轻一笑,温温道,“不谢。”说罢也不管暴跳如雷的傅融之,径自出门去了。
慕许一走,房内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宝宝因为官言的事情十分不好受,她找了张椅子坐下,将锦盒放在腿上,若是不要这些财产可以挽回爹爹的性命,那么她一定毫不犹豫将这些东西丢掉,可惜这个世界上最悲伤最无力的一个字便是“若”了。
“你居然穿成这样就让他进来?若是他心怀不轨怎么办?”傅融之别扭许久,终于憋不住满腔醋意,恨恨道。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晚来。夫君,你说杀了爹爹的真的可能是官言么?”
傅融之一张原本有些错位的俊脸在这句话之后瞬间回归原位,他叹一口气坐下,道,“其实,那日我见过官言。”
“你见过她?你见了她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把她抓起来?”
傅融之上前抚了抚宝宝的头发,犹豫道,“宝宝,她是你的姐姐,岳父养了她十年,我不该第一个便去怀疑她。”
“可是慕大人……”
“即便是现在,我仍然希望不是她。但是宝宝,我此刻没有精力去查这件事,回天门已经覆灭,我不能看着抽丝堂名誉扫地,更加不能因此给傅家带来灭门之灾……”
宝宝这才觉得傅融之这几日明显憔悴许多,三方的压力怕是早便叫他喘不过气,她握了握傅融之的手道,“我知道,所以才会拜托慕大人。”
傅融之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宝宝我们不是普通的王侯之家,我们是开国王侯,素来都是皇上的心头刺……”
他说到此处已然哽住了喉咙,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个,他原本是想告诉她,他的挣扎他的自尊,但是出口却变成了这个。
他其实更加想说的是,若是明天我一无所有,宝宝你可还愿意跟着我?
但是他说不出,一如他的挣扎他的自尊,明澈如雪,可惜难以诉说。
宝宝一怔道,“所以让慕大人去查爹爹的事情,夫君你好好忙抽丝堂的事情便好了。还有你对慕大人客气一些啊,我和他没什么的。”
傅融之诅丧地摆了摆手,他目不转睛盯着宝宝望了许久才道,“客气?我凭什么对他客气?他针对我多时,我与他本就无甚客气之说。快些回扬江去等我,少跟慕许打交道。”
傅融之语调虽是平缓,语气却有些急促,除了初识之时宝宝听过这样的语气,其他时候傅融之皆是好言好语,宝宝心里颇为委屈,她撇了撇嘴,不高兴道,“孔雀你别说风就是雨的,你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她说完一跺脚便起身进了内屋,气呼呼上床,盖上被子等着傅融之进来哄,不想左右等不来傅融之,亦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便悄悄起身透过门缝看看傅融之在做什么,不想只见厅中蜡烛燃烧,却全然没了傅融之的踪影。
宝宝心中一酸,并且酸到了第二日。
只是想见的没见到,而慕许倒是又上门了。
两人闲聊许久又一起用了午饭和晚饭,也没将傅融之等来。
到了第三日,宝宝一腔心酸化成了满肚子火气,只等来了慕许派的一个护院。
再接下去,她连火气都渐渐被消磨了,傅融之不来想见,慕许亦不见。
这已经不知是第五日还是第六日的下午了,只知道太阳不甚好,透过门前的香樟树落下的影子清淡的连圆叶的形状都瞧不清楚,但是红霜提着竹篮回来却跑得满头大汗。
只见红霜慌慌张张丢下篮子向自己跑来道,“小姐,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出大事了!”
宝宝一下子从凉塌上坐起,问道,“怎么了?傅王府出事了?”
红霜喘了两喘道,“算是吧,听说傅小侯爷被傅老王爷打出了傅家,从此在傅家不认这个孙子……”
宝宝一下子被叶子间投下的阳光晃了三晃,只觉头皮发痛,眼前一阵白烟障目,她结巴着问道,“他……受伤,伤没有……”
红霜一下子颓然,双肩耷拉下来道,“不知道……还是听酒楼的陈老板说的。”
“那有没有说过什么圣旨之类的?”
“那倒没有。”
宝宝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还有一个身份,便不怕他出事。她苦涩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们还真是同命相连。”
说罢又靠在了凉榻上,暗暗盼着傅融之快些出现好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不过傅融之仍旧迟迟没有出现,宝宝的一颗心随之提起又放下,再提起再放下,如此反复只觉得一根神经快都要绷断了。
然则,傅融之不到,宝宝无法得知他的情况心急如焚,便想去总督府上问问慕许,不想刚要出门便遇上了踏访而来的慕大人。
慕许见宝宝心急焦虑,抚慰一笑却颇有些凝重道,“我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宝宝想先听哪一个?”
宝宝怔了怔,心中权衡再三道:“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傅小侯爷力挽狂澜,将林藏雄绳之以法。”
这消息让宝宝心中一阵安慰,却也随之疑惑起来,既然如此为何傅家还要将傅融之赶出?她心中由此一紧,战战兢兢道,“那么坏消息呢?”
小离别,坏消息(新章)
慕许恋恋不舍地看了两眼地面,又将宝宝看得寒意顿起,方才道,“坏消息便是,皇上下旨削了傅侯爷的爵位,并且缉拿候审。”
“缉拿候审?!”宝宝顿了顿道,“为何缉拿候审?”
慕许的视线越过宝宝望向院子里做着绣活的红霜道,“因为傅侯爷涉嫌谋杀官老爷。有人在那日瞧见了傅融之与官言曾在府外的云来客栈里碰头。”
这个消息仿佛过年里不断响起的爆竹,爆裂般钻进官宝宝的心里耳里,她一阵雪白,顿觉所有的声音渐渐离自己远去,而脑中嗡嗡作响,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能……不可能……官言呢?她呢?”
慕许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抚了抚宝宝的背脊道,“她和官夫人出逃了。”
宝宝摇了摇头,她抓住慕许的衣襟摇晃道,“我不相信,即使他和官言见了面,也没证据说是他做的!他人呢?我要见他!”
白色的墙体显示了此处的庄严,守卫森严,气氛压抑,尤其是宝宝和慕许面前的这座重犯囚室更是透着不寻常的寂静。
这地方宝宝曾经来过,只不过上一次是傅融之领着她来的,里面的阴森可怕叫她记忆犹新,她断然不曾想到第二次来竟是为了探望傅融之。不知他可会受不了里面的阴森可怕,亦如上次所见的那些囚犯一般失去生气……
慕许和看守说明了情况,那看守得了指示便转身进了牢门,许是请示犯人的意思去了。
宝宝紧张的左右手不停地换着攥着,却被慕许一把整个抓在了手心里安慰道,“没事的,别紧张。”
宝宝刚欲将手抽出,便见那看守自牢房里出来满脸无奈道,“慕大人,这位夫人,傅公子不愿意见你们。”
宝宝一愣,顾不得自己被慕许紧握住的手道,“慕大人,你和他们说,是我要见他,官宝宝要见他……”
“好,好,你别急。”慕许拍了拍宝宝的手,扭头说明了情况,又让看守再度进门询问。
不过,傅融之仍是不见。
“为何不见?他为何连我都不见?”宝宝定了定慌了神的心,颤道,“好,他不见我,我进去见他。”
未走到门口便被守卫拦下,“对不住这位夫人,傅公子是皇上下旨拿的,自然也是皇上保得,他若不想见您,您便不能进。”
宝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闻言刷地一下没了神采,她无助地退了两步,疑惑、不解、悔恨、无助一系列情绪同时袭上了她的心头,到底为何不想见她?难道真的是因为谋害了她的爹亲,故而无颜见她?还是此刻他太过于狼狈,而不愿见她?
她无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迅猛突然的恍若雪崩,一瞬间铺天盖地将她深深埋在了一片苍茫里,没有尽头,没有出口,压得她无法呼吸、无法生存。
慕许看着摇摇晃晃的官宝宝心中满是疼痛,他暗恨自己当初的鲁莽,惟愿如今覆水可收。面前的官宝宝又是一阵轻摇,看的慕许一阵紧张,连忙上前扶住了宝宝,他本想好言相劝,忽觉臂上一重,便见官宝宝双眼紧闭、面色惨白,怕是晕过去了。
他一惊,知道要她在短短时间内接受这么大的变故实属不易,连忙将宝宝打横抱起转身便向总督府飞奔而去。
慕许一进府,便已经让车夫找好了大夫在府门外候着了。他来不及吩咐丫鬟们收拾房间,便将宝宝先放进了自己房里给大夫诊治。他则立在小厅外,等着大夫把好脉出来写方子。
老大夫不过稍稍试了试脉象,便捋着胡子拎着药箱自里间出来了。
“她怎么样?”虽然知道估计和这一系列的打击有关,但是慕许还是顶顶紧张得出了一手心的汗。
老大夫敛了敛眉,表情甚是值得推敲,他将药箱在桌上放好,回禀道,“慕大人,这位夫人并无大碍,不过是受孕时间尚短,胎气不稳,再加上诸事烦心引起的短暂休克,只要注意调理多补补身子自然会母子平安。”
慕许闪了闪眼眸,磨了磨牙根,不知心中是苦还是辣,他抱拳谢过,又叫人拿着方子随大夫去抓药。他深深打了一个寒战,忍住不断从牙根处泛出的阵阵酸意,走近内室想看看官宝宝有没有醒。
官宝宝其实早便转醒了,只是她突然失去了目标一般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她在一片茫然之下隐隐听到了外间两人的对话,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又是一暖一寒,心情更是低落。
“宝宝,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