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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们都不屑于讨论低于1000万美元的项目。
当我正琢磨着我的任何无意的疏忽都可能意味着数千万美元的误会的时候,我
突然有些不适。但这并不是蒙特卡洛港内出名的汹涌波涛起的作用。在场的其他人
都打趣我,说是不是还未出海我就已经晕船了。
在离开意大利圣列摩海岸的那一天,两位商人暂时达成了两项总计6 亿5000万
美元的生意。
我曾经认为在经历了中情局的生活之后,我可以对付任何事情。我从未轻易震
惊和手足无措过。但是,那天我曾直接参与的外表上蛮不在乎的谈话及其结果却是
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在这次商业谈话结束的时候,老板真诚地对我所做的所有帮助和努力表示感谢。
我感到自己正在取得他的信任。
我和老板一起去澳大利亚视察一家工厂,后来我又代表老板和一名日本律师一
起去美国到处视察。
那个律师很年青,显得毫无经验,并且不会说英语。他得不到与我们打交道的
美国人的尊重,我感到很失望。
在芝加哥的一家高级饭店,我的价值不菲的眼镜又被偷走了。
这些都不是好兆头。
我的第六感觉再一次得到证实。
我们的老板是一个守口如瓶且多疑的人。他也像中情局那样设立几个部门,各
干各的事。
他狡猾而勇敢,我相信我已成了他的二号心腹——在那位年青律师之前,但在
首席律师之后。我们虽然常在老板的办公室碰面,却从未被引介过。
我大概是唯一在老板打电话时可以呆在其办公室的人。在这种时候,我通常都
在读文件或报纸,我对他的企业规模依然知之甚少。
当时正值日本“泡沫经济”的高峰,日本政府已出台了一些新措施来使泡沫破
裂并制止随意从银行贷款。
老板无法提供他曾满怀信心承诺的3 亿美元的资金。
衰败由此开始。
我返回美国,等待着代表老板去实现另一项秘密的宏伟计划。
年青的日本律师零星地告诉我一些关于老板和他的企业的坏消息。
接着他通知我,老板“完蛋了”。
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环球旅行,我认真购买了不少东西:新的船靴,一架高倍
数的双筒望远镜,一支火力很猛的带瞄准镜的、一次装弹30发的半自动不锈钢来福
枪,一把带激光瞄准器的半自动不锈钢手枪以及弹药等等。
我特地向一位以前曾是“海上难民”并两次受到海盗袭击的女士询问和讨论有
关的情况。我得知那些海盗的装备很差,但我觉得至少应为这类突发事件做点防备。
我可能必须战斗,甚至只有我一个人,但我不在乎这些。
但所有的一切都成为泡影。我不得不相信我曾亲身经历过的传说般的现实将会
无法挽回地消失。
在日本的时候,我作为老板家人以外的第一客人住在老板建在天皇行宫附近的、
还未装修的大理石别墅里。据媒体报道,这座别墅作为“斗阔”的典范,连同那块
面向大海的土地,在1989年房地产价格暴涨时价值7000万美元,是日本最昂贵的私
人住宅。
因此我毫不费力地就可以了解他这个人,并猜出他有多少财富。
很不幸一切确实已经结束了。我没有收到最后两个月的工资及活动经费,我再
也没听到关于老板的任何消息。但是这次短暂的雇佣给我留下了奇妙的回忆。而有
关那艘船和法国里维埃拉风光的照片也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梦。
我妻于一直说,不进行这次要远离家人、面临“众多诱惑”而且可能遇上海盗
的环球旅行也许是件好事。
我同意她的说法。但是,我仍然……
如果说第二次雇佣是“奇妙的”,那么第三次就几近“荒谬”了。
把我介绍给我的第二位雇主——那艘豪华游艇的主人的那位朋友又引介我认识
了我的第三位雇主,当时他有15亿美元的资产。
我那位令人尊敬的朋友对于我以前的职业突然结束的结局感到很难过,于是把
我介绍给了另一位东京的显赫人物。
这位雇主是一个自学成才、行为古怪的人。他的财富来源于他对其他公司奇妙
地兼并重组。他对我的一项主要资历感兴趣:我在中情局的经历。
作为一个在这个大学教育非常普遍的国家自学成才的人,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自信又自卑。有些是顺理成章的很自然的东西,有些则毫无来由。
1991年日本经济大变动时期,尽管他多方经营的产业主要集中在基于房地产的
银行贷款,但他仍然走势强劲。他公开宣称他光是付纳的银行利息每年就有7000万
美元之多。
他邀请我去东京。第二天,可憎的四月一号,我们签署了一份“秘密协议”。
在我遵从这份他草拟的协议以表示对他的信任之后——我现已不再受到这份协
议的约束,我从未想过他会单方面无条件地撕毁协议,并在我的报酬上违约。我的
报酬又是很低的每年6 位数及可能的津贴,不错。
听他讲完他计划要我去做的事情几天之后,我告诉他这份计划会遇上许多困难。
他正在处理的其他事情中,有一件是与另两家日本大公司进行兼并战。问题的
核心是一家他估计有15亿美元资产的公司。
他让我去搜集那两家大公司的丑闻,并且在可能的情况下恐吓它们的高层领导,
以使它们就范。
看上去这就是他对于我这位前中情局情报官的信任。
我马上告诉他,中情局不做勒索恐吓的事情。不仅仅因为这样有悖道德,而且
从实用的角度考虑,恐吓很少生效。
我常在中情局听到“很多种剥猫皮的方法”,但恐吓不是其中之一。
我告诉他,我很了解日本社会,知道与这样的大公司斗是几乎不可能成功的。
即使他有合法取胜的理由,但法律并不总在正义这边。
很多人都知道,在日本常有大企业、大公司动摇和改变政客们的意见并影响政
府的政策。无论你接受与否,这都是你与日本打交道时必须认识到的事情。
我一开始确实喜欢我的老板,他是一个工作很努力的人,具有勇气和想象力,
还有一些平常人斥之为“疯狂”的狂想。
当我深人地了解他之后,我认识到,由于他只大量杂乱地读书,缺乏系统教育,
这使他常常脱离现实。有时他毫不顾忌道德的做法影响了他的判断。
他有时会显露出他想成为“世界总统”的狂想;而有时,尽管是半开玩笑性质
的,他甚至会把自己和上帝比较。这是有钱有势的人的一个典型特征,以自我为中
心且狂妄自大,总觉得自己的信念应该被大众接受。
他是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却在招揽人才、雇佣职员方面非常吝啬。他就是自己
的顾问。他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也没有有能力的顾问来协助他。他偶尔也会雇请
一些“名人”作为顾问,但“名人”通常不会对重要的事情做认真细致的调查。
我不得不飞回华盛顿去对那两家日本公司进行秘密调查,甚至还去了伦敦的警
察刑事厅,但没得到什么对对方不利的东西。我随后返回了东京。
我的雇主毫不留情地强求胜利的机会,任何机会。我不得不直言相告:“我不
去进行恐吓,并非我想不出残忍的方法,我熟知这类手段,但是我也想得出,作为
你的对手,当15亿美元的生意处于成败关键的时候,他们极有可能在他们的权力与
能力范围内做出任何事情来保护他们的利益,并且如果有必要,他们会毁了你。
“我毫不怀疑这两家公司的董事长和社长是非常令人尊敬的,但是在要失去15
亿美元的时候,任何人毫无顾忌地采用一些令人难以想象的手段都不是让人吃惊的
事。
“只需花50万美元就可以从美国雇佣几名顶级杀手到东京来杀你,忽视这种可
能性是天真的。在纽约只需3000美元就可雇到一名职业杀手,50万美元可以用最安
全的联络手段完成一次完美的犯罪。我希望当杀手来完成他们的任务时我不会站在
你身边,因为我不想和你一块死。”
这次明确而有力的警告的确起了作用,他与我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我知道他
有意不理我。我呆在旅馆里无事可做。他没有遵守为我提供住所及分派其他任务的
诺言。
我开始感到在东京的生活极为压抑。
我开始收到一些含混的信息,微妙地暗示日本人同样很能干。
我关心的是我的收人,而不是他们可能采取的暴力行动。毕竟他和他的手下不
会像我过去所见的中东恐怖分于那样残忍无情。
我没有告诉过他,一旦某个人成了中情局的雇员,他与中情局的联系就不会轻
易断开。
中情局的退休人员会得到一份他许多年前签署的“秘密协议”的施乐复印件,
提醒他那份将一直要带进坟墓的或更久远些的誓言。
这种联系的继续是有其实际原因的。
如果我将为一个半敌对的国家工作,我必须向中情局或联邦调查局为我的行为
作出解释,他们将会饶有兴趣地听我的故事。在你为中情局工作及以后的时间内,
宪法第一和第五修正案有时会被置之不顾。
如果我认为我哪怕有最小的可能会神秘地死去或消失,我都会像一直所做的那
样将装有详细资料的信封封在另一个信封内寄给调查部门。这是我能拥有的最佳保
单,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
中情局将会去调查我是否因为出卖美国为敌人服务而被干掉并且被毁尸灭迹了。
如果情况果真如此,中情局就会采取措施以防止可能的灾难性后果。
单为这一条,中情局就会了解我失踪或死亡的真正原因。除非一个人因为长期
的、明显致命的疾病死去,否则中情局都会一直探寻到底。
坦率地说,一位前中情局情报官不可能在自杀后不招致一场调查。
对这次在东京的倒霉的雇佣,我已经寄出了那封装着有关信息的信,以便如果
我受到任何伤害时,那些封在信封里的信息可以被传给合适的人,然后转到诸如中
情局或联邦调查局这样的部门。那些信息会在瞬间传遍全世界。
换言之,我已经确证了我的最新保单。
我早已熟知的谍报工作有悠久的历史,中情局对过去几千年来这方面的技巧做
过彻底的研究。我对这门职业知之甚详。我是一位出名能干的情报官,毫无疑问,
我无愧于中情局的声誉,并且是它最好的情报官之一。
在旅馆里俊等使我患上了高血压和哮喘,我以前不太在意的糖尿病也突然加剧,
接着我得了严重的胃病,一切都表明我压抑的心情。
一天晚上,就在我预定去一家医院住院检查我的糖尿病之前7 个小时,我突然
觉得很疼痛,情况很危险,我不得不被救护车送进另一家医院。
我住了三周院。看起来一切都已得到控制。
但是,我的老板以我向他“隐瞒”了已患有严重疾病为由(在雇佣我之前,他
从未询问过我的健康状况)
,单方面撕毁了我们的协议,切断了我与他的公司的联系,并违约拒付了两个
月的薪水。
我从未患过严重的糖尿病。在得过两次胰腺炎之后,我的胰腺功能衰竭到以前
的一半,但我仍然在超过10年的时间里毫无问题地享受各种糖类食物。
很明显,我的令人不快的雇佣使我的糖尿病和其他疾病恶化了,而我的雇主却
责备我隐瞒本来不良的健康状况!
我索取我应得的薪水,却得到了他的代表将以法律手段对付我的恐吓。
如果他们懂法律的话,他们就应该知道,因为撕毁合约(合约并未包含有关健
康的条款)受到法律制裁的是他们,而不是我。
他们话中有话地对我进行身体伤害的威胁。他不懂法律,但是很明显,他们一
直都肆无忌惮,而且从未受过惩罚。
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我的老板可以被认为在他这个档次的富豪中也是杰出的,
这是他所以能敛得其巨额财富的原因。
可是他的想象力达到了谍报界熟知的“肮脏的技巧”的水平了吗?他是否想过
他家乡下的雨会含有检测不到的杀虫剂或致癌物?会有神秘出现的难以杀灭的害虫?
或是他所依赖的经济机构突然出了问题?
我想他不会。
我向我的前任大主管为我介绍的一位东京律师咨询。中情局是对法律事件最敏
感的组织。
许多中情局情报官都是律师,其他大部分人对法津的了解也足够他们用了。我
熟知法律,我不需要向律师咨询如何签文件和合同。
如我所料,律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