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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你都知道!我们家元宵真厉害!”赵九抚掌笑道,“我许了人家的事情也是听我师父说的。我师父说我两岁的时候,我爹就和他的好友互换了我和那小子的生辰八字,许了婚约。”
“…………”
“不过都过去了这么些年,据说那公子又比我大上四五岁,约莫早忘记了我这么个人,娶了别家的姑娘了吧。”
“你……不去找他?”
“干嘛要找啊!”赵九理所当然地说到,“又没见过又不认识的!再说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八师兄说了,等我长大了就来娶我,然后给我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唔……”
“元宵你怎么啦,不舒服吗?怎么脸色不大对?”
“没事,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歇息罢。”
“好哒~”
赵九携了元宵的手,在月光下,在蛙声中,拖着长长的背影,一起回家……
——————
第二天早晨,赵九才挑满了一水缸的水,前日和赵九一起进镇买东西然后便去了外婆家过中秋节的何满捧着一个大大的纸盒子出现了!
“小九儿小九儿~~~”何满一进门就拉开了大嗓子叫赵九。
赵九放下扁担,在裙子上随意地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这才跑过来:“阿满哥这次你又给我带什么来了?”
“你拆拆看。”
何满笑意盈盈。
赵九很是自觉地打开了盒子:“哇~~月饼~~~”
“小九儿……这是我特意为你打的月饼……”何满深情款款地看着赵九,“倘若问我用情有多深,月饼代表我的心。”
赵九“嘻嘻”一笑,正觉得肚子有些饿,于是就拿起一个“呜啊”咬了一口……
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怎么了?”
何满不明所以地看着赵九。
“阿满哥……”赵九双眼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何满,“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哈?!”
何满愣在当场。
“这月饼……”赵九悲愤地把口中的月饼咽了下去——
“这月饼!是五仁馅的啊!!”
第8章 人生已经如此地艰难
中秋一过,赵九就如节前和元宵所商议好的一般,把给小朋友上课的重任,交到了元宵手中。
这实在是无奈之举,谁叫她赵九来来回回,就只会一部
和一部
呢?
虽然她话本看得多,可话本上那些才子佳人私奔啊殉情啊的事情,哪里可以拿来教育小朋友们呢?!
好在还有元宵!
老师从看似很不好说话但其实很好说话的赵九换成了看似好说话其实很不好说话的元宵以后,小朋友们纷纷觉得,人生很艰难。
每天都要把课文默上五十遍!这是人干的事吗?!
默不完的要打手!这是人干的事吗?!
本来想要一哭以博赵九同情的小朋友们发现赵九完全治不住元宵以后,呛然顿悟,打落牙齿和血吞——
不就是默五十遍课文吗?!
来!战个痛快!
——————
这日,元宵散学归来,在大马路上,被何满拦住了。
随意地对何满做了个揖,元宵问:“不知何兄拦住我,所为何事?”
“元宵!你骗我说小九喜欢五仁月饼!害得小九对我印象大打折扣……我要和你单挑!”
何满一脸的凶神恶煞。
听到这边似乎有架要打,乡亲们兴奋地围了过来,一下子就将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元宵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样说过?”
“你明明就有!”何满对元宵抵赖的行为很是不满,“那天我问你说你觉得小九会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月饼,你说小九喜欢吃杏仁、桃仁、花生仁、麻仁和瓜子仁这些果仁!”
“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啊,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做月饼,不就是五仁月饼么!”
“何兄你这不才说了,这五仁月饼,是你想的。”
元宵话音方落,乡亲们齐刷刷地“切——”了何满一声。
“唔……”
何满一愣,想了一想,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顿时有点害臊。
但是话已经放出来了,哪能不管,于是插了腰,无赖地说到:“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单挑!”
“这……”
元宵正要说话,被小朋友们跑到家里通风报信急忙赶来的赵九远远地大喝了一声打断了——
“慢——着!”
这“着”字还在山间回荡余音袅袅之时,赵九已经穿过包围圈,来到了元宵和何满跟前。
“阿满哥你要和元宵打架吗?”
赵九一脸崇拜地看着何满,看得何满的虚荣心大大地得到了满足。
何满把胸膛一挺,说:“是的!我要和这个小白脸单挑!”
赵九又转头看向元宵:“那么元宵你要迎战吗?”
元宵淡淡一笑:“又如何不可。”
“好——的!”赵九双掌一击,朗声说到,“诸位相亲!待会就是元宵和阿满哥单挑的比赛啦!压元宵赢的,请站在我的右边。压阿满哥赢的,请站在我的左边。”
赵九话音刚落,围观的乡亲们“哗——”一下,全跑到赵九的右手边去站好了。
何满见状,自尊心大大地受创:“你们干嘛都压那个小白脸啊!!明明就是我看上去胜算大很多啊!!”
没眼力!
乡亲们纷纷嘘了何满一声,站在人群中的李大婶粗着嗓子说到:“元宵比你好看多了,当然要压他啊!!”
乡亲们纷纷附和到——
“是呀是呀,元宵画画画得好,字也漂亮,武功肯定也很高强!”
“对的对的,元宵老师拿戒尺打人可痛了,一看就是练过的!”
“还有还有,他走路都不出声的,这简直就是大家风范嘛!”
“…………”
在乡亲们叽里呱啦说话的声音中,赵九尴尬地对何满笑了笑:“阿满哥别怕!我压你!”
然后赵九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阿满哥加油!可别输了!”
——赢了我就赚大了!输了我可赔不起啊!
何满心底满满地感动——
什么叫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啊!这就是啊!!真是……太让人想哭了!
乡亲们闲话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元宵右手一撩衣袍,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何兄,请。”
何满对着元宵抱了个拳,学着元宵的口稳:“元兄,请!”
话音方落,何满只觉得脑袋上被重重地一击,整个人就被打趴在地上了。
村子里静谧得很诡异。
何满迷迷瞪瞪的,看着自己眼皮底下的黄土发愣。
——元宵他,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得罪了。”
元宵对着何满再作一揖,然后对乡亲们说到,“比试已经结束,乡亲们都退去吧。”
再转身对赵九招招手:“小九,我们回家。”
“噢……”
赵九苦着一张脸,应了一声。
路过何满身边时,赵九蹲下来,对何满说:“阿满哥,怎么办……那么多人,我赔不起啊……”
语气里带上了哭腔。
“小九。”
元宵停住脚步,又叫了一声。
赵九这才站起来,踢踢踏踏地追上了元宵。
待走到元宵身边,赵九很是自然地携了元宵的手:“元宵元宵,原来你那么厉害呀~”
元宵握着手中的柔若无骨的小手,淡淡地应了一声。
“但是上次我捡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呢?”
赵九很是求真相若渴。
元宵敛了眉眼,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赵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叹了一口气,元宵才伸手,摸了摸赵九的头:“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
赵九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点点头。
元宵这才拉着她的手,缓缓归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何满右手紧握成拳,狠狠地在地上捶了两下——
可恶!
——————
元宵与何满这一战,可谓一战成名。
每日到家里来瞧他的人自是络绎不绝。还有村中待嫁的云英少女,每天都成群结队地跑到学堂里,偷看他上课。
元宵散了学,走在回家的路上,也是一路上被各种菊花瓜果扔了个满怀。
这倒是乐了赵九,研究了几日鲜花瓜果收获的路段和数量,还给元宵制定了一条收成最好的回家之黄金道路。
因为元宵和黄金道路,大同村的鲜花瓜果顿时就紧俏起来。
反观何满,却是变得越来越消沉。
每日除了下地干农活,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分分地在家里练习武功。
这日,何满才从地里归来,远远地碰到了虎妞。
看着虎妞手里拿着的一大捧新采的野菊花,何满心里很不是滋味,赶紧掉了头,打算换条路回家。
却不想被虎妞跑过来拦住了。
“干什么!”何满没什么好气对虎妞说,“难不成你还要拉着我这个元宵的手下败将去给元宵送花么?!”
“不是的阿满!”虎妞连忙解释,“这花不是给元宵的!”
说着虎妞红了脸,扭扭捏捏地把野菊花塞到何满的手里:“这花……是给你的……”
此话恍如晴天霹雳,把何满炸了个里嫩外焦。
何满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拿着的大捧花束:“这花……是给我的?”
“嗯……”虎妞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又补充道,“你和元宵比试那天,我正好在山里砍柴……要不然我就压你赢了……”
“…………”
何满沉浸在无限的目瞪口呆当中……
虎妞半天等不到何满的回应,有些懊恼地顿顿足,猛然凑过身来,飞快地在何满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逃也似的跑了。
何满傻站了好久,才猛然打了个激灵,呆呆地伸手抚向自己的脸颊……
“噗嗤——”
一声笑声引起了何满的注意。
循声望去,何满看到了不知在旁边站了多久的元宵。
顿时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你你你!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了!”
“不长不短,刚刚好把所有的事情看完。”
元宵不急不缓地回答。
何满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饷才想起警告元宵:“你你你,你不许说出去!说出去我就,我就,我就叫乡亲们帮着我一起揍你!”说着,何满顿了一顿,“尤其是不许告诉小九儿!要是小九儿知道了!我就往死里揍你!!”
搁下狠话,何满沿着虎妞方才逃跑的方向,以一样的姿态,逃也似地跑了。
“往死里……揍我吗……”
元宵说着,摸摸了鼻子,才慢慢地沿着黄金道路,回家去。
第9章 咦来了个馒头脸?〔虫〕
打从元宵一招制服何满之后起,隔壁的吴大娘就天天扯赵九和元宵去她家里吃饭。
吃晚饭。
——这就造成了一向很是贪吃的赵九,因为吃撑了而失眠。
这天晚上,又是一个难熬漫长的不眠之夜。
赵九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回味着晚上吴大娘烧的酿茄子干煸长豆角,一边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下次再也不多吃了!
在地铺上又滚了两个来回,赵九叫了一声元宵,没得到他的回应,于是又继续滚啊滚。
滚了两三轮,赵九终于撑得受不了,干脆一咕噜爬起来,穿了鞋,推门出去拿撑衣杆练枪法。
此时中秋已过去了五日,映在如洗墨色空中的月儿不再团圆,却仍照得赵九的小院子亮堂堂的。
秋风送爽,在一片蛙声中,赵九很是舒畅地耍起了枪法。
挥竿的声音呼呼,把睡在长桌上的小奶猫惊醒了。
“喵呜喵呜”轻轻叫了两声,三黄四黄发现是赵九后,又相互舔了舔脸,便睡下了。
睡在门边小茅草窝的大黄二黄五黄倒是雷打不动地睡得香甜。
耍完几套枪法,赵九一身大汗,不仅觉得肚子好受了很多,心里也欢喜得不得了。
在院内又翻了两个筋斗,赵九想了一想,干脆脚下一点,翻出了院子,直奔村头的小河而去。
月光之下,一道轻盈的身影闪过田间地头,矫若游龙,又翩若惊鸿。
来到河边,赵九休息了一会儿,待身上的汗消退了些,才开始伸手解起衣服来。
除去了外衣和中衣,赵九刚刚要解里衣的衣带,却猛然停住动作,回过头来,嘴里喝了一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