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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潮 (晚清民国小说研究丛书)作者:李涵秋-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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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耳的话同你纠缠,她将你的身价银子都付过一半去了。我今天若不是会见珍儿,知道你并没有这事,我还不肯说呢。”

  红珠听到这里,登时粉颊绯红,怒道:“当真有这事么?这姓鲍的夫妇,简直不是人,是狗彘了。我还要怪你呢,这紫罗女士,当初不是你介绍来的,亏你介绍得这样好人。我以后除非不会见她,若是会见她,看我饶得她过,到要问问我几时允许她去嫁人的”云麟笑道:“好呀,我也替你想,便是嫁人,也该嫁个好好的人。也不该嫁这许老头儿。我益发说了罢,这许老头儿便因为这事性命已活不成了,你万一误信他们的言语,岂不白白误了你的终身。”

  红珠急道:“你说的是些甚么话?我听了一点也不明白。甚么姓许的,我知道这姓许的是谁?不错,有一次紫罗同我闲谈,说那姓许的家道怎生富厚,为人怎生和气。我只望着她笑了笑,也不曾说别的话,她如何白白诬蔑我?她们诬蔑我也罢了,亏你也忍心跟着她们将我诬蔑。…”红珠说着,眼眶已红起来。云麟笑道:“罢罢,你也不用为这闲事生气,千不怪,万不怪,总怪我这些时同你疏远的不好。若是像从前常常厮守在一处,也不至闹出这许多笑话。”

  红珠此时向他微微瞟了一眼,叹气说道:“你这话转叫我听着难受,我岂不知道你这话的用意,不过我有我的见解,彼此亲爱,原不系乎同衾共枕。起先我想接你们老太太同太太,一齐来住着,好尽我一点孝心,这便算我以你的外室自居了。偏生老太太要讲究名分,一时不肯过来。那一天遇着你那姨娘,拿话同我取笑,我自从受这激刺,想着一个女人家,真不该同男子混在一处。我说一句不顾羞耻的话,我虽然远着你,论我心里,何尝有一时一刻忘却了你。谁知因这上面,便动了外人觊觎的心,疑惑我孤身独处,将来总不免有个下落,因此百般来引诱我。这番魔障便由此而生,其实我也不是个黄花闺女,难不成还怕人玷污了我的名誉。不过想起来,真个叫人寒心。罢罢,薄命的人,原不容我长享这样清福,此后听凭你们要怎样办便怎样办罢,否则延挨下去,外间的飞短流长,不但你不能相信我,或者连我还不相信自己呢。”说到此不觉媚眼流波,香腮渐晕,将瓠齿微启了启,对着云麟嫣然一笑,诸君试想云麟听见这话,当然是个甚么情形,怕我这支拙笔,便去描写他,也还描写不尽,转不如请诸君自去思索罢了。这时候偏生有那小珍子,真是玲珑不过,见他们已交头接耳,谈至夜深,忽然向她姑娘床上,将衾褥铺陈下来,请姑娘同云少爷入寝。红珠向她微说道:“你忙甚么呢?转眼天色已要发亮了,坐着谈一会到不好。”

  珍儿噗哧一笑,老实她自睡觉去了。至于这一夜云麟是否同红珠睡在一处,作者不曾身当其境,却不敢替他武断。不过隔了一个多月,外间消息,一天安静是一天。只见秦氏同她媳妇居然迁移到红珠住宅,大家同心合意的过起日子来。红珠又大开筵席,是凡云麟的亲戚,都备了喜帖,请来宴会。外边男客,里边女客,整整热闹了几日,这且按下不表。再说孟军统身死,将近有一个年头。偏生上海那位簇崭新鲜的真都督,忽的也被人暗杀。说出来谁也不肯相信,孟军统一死,成就了我这红珠、云麟。真都督一死,可又成就了我这似珠、柳春,岂非咄咄怪事。至于真都督若何被人暗杀,暗杀他的人,毕竟有何用意?我却不暇替他细细叙述。因为真都督一生事迹,自有国史纪载,他又比不如孟军统与我扬州有绝大关系,少不得据实表彰一二。

  明似珠当那真都督未死之前,两人爱情已不及先前浓厚。真都督少年气盛,借着自己势位名望,屏后金钗,原不止十二之数。初时见一个爱一个,过久下来,也就视若土苴,置之高阁。明似珠他却不以为嫌,好在柳春在都督府里时常出入,似珠平时出外游玩,都叫那柳春追随鞭镫,风气既开,女孩儿家尚且讲究一个开放,何况他们是姨太太的身分。别人姘识的左右不过是那些戏子马夫,似珠姘识的却是柳春,比他们毕竟高得多了。说也好笑,真都督在外间拿出手段来敲诈商民的财产,明似珠便在里面拿出手段来敲诈都督的财产。甚么珍珠钻石,白璧黄金,攒凑起来,大约也有十数万金的积蓄。所以真都督只管死他的,似珠却一毫不感痛苦。

  当那匆遽当儿,他早同别的姬妾们,开了一个会议。有愿意守节的,便在府里等候办法。有愿意出去的,便都纷纷掳掇自己行囊箱笼,向大栈房住下来,预备各奔头路。别人我不知道,似珠住入栈房之后,第一着便命柳春,将那个朱成谦请来商议。明似珠当时便告诉朱成谦,说这上海不是可以久住的地方,我已打定主意,依旧要回扬州去享福。我母亲久已不通消息。此番劳你先行回去,便同母亲在扬州替我们买一处大大房屋,等我回来时候缴价。此处有五十两银子交给你做一路盘费。朱成谦异常欢喜,连连答应,次日真个搭了火车上扬州去了。

  似珠便偕着柳春在上海痛痛玩了几天,将平时一班女朋友约在各餐馆里饮宴。声名浩大,谁也不知道她是真都督姨太太,如今重又出来嫁人,引得那些浮荡少年,嘴里馋涎,足足流出三尺来长。不幸又听见她身边有个柳春,恨得人牙痒痒的,都想同他拚命。柳春也知道他们的意思,但凡在那游戏热闹场中,挨着似珠,转昂昂的卖弄他的艳福。似珠玩得腻烦了,便向柳春商议动身日期。似珠身边最宠信的姨娘名字叫做小冯,本是淮北人,此番也跟着似珠出来,照常伺候。似珠当晚提着这话,又笑望着小冯说道:“我们的什物,委实太多,单拿箱子而论,到有十七八双,其余更不消说。我想火车轮船,总觉得不大方便。要图舒服些,必须雇一只大点帆船,沿江上驶,还可以顺拢焦山、金山两处地方,游览游览,你们不知道,我在这地理上面是很研究过的,自从进了都督府里,所有以前的学问,大半忘记了。若不趁这时候去实地试验试验,不是白辜负了此行吗!”

  柳春当时还未及答应,那个小冯早拍手笑起来说道:“太太这话,真是一点不错。自家叫的船只,要住就住,要行就行,省得受那火车轮船的呕气。再巧不过,我家丈夫冯大,他原有一只五官舱大的船,往来长江上下,他不久将船停泊在黄浦江口,等我明天去瞧一瞧,若是他不曾兜揽到生意,叫他过来伺候太太,那是万无一失,比较雇别人的船头生面不熟的,总算高得百倍。”似珠笑道:“好极好极,就这样办。”又望柳春笑道:“你心里觉得怎么样?如何一共也不开口?”柳春咕哝着嘴说道:“火车轮船何等爽快,不上两个日子,稳稳到家了。这船若是碰着顶风,一般会耽搁半个多月。”

  似珠呸道:“家里有热粥等着你去喝吗?巴巴的忙回去则甚?便在船上多耽搁几时,那一路上的风景,也是轻易瞧他不见的。你至今还是这冒失鬼的样儿,叫人心里总不快活。……”一顿话,骂得柳春无言可答,躲在一边睡觉去了。这里似珠便同小冯拿定主意,小冯早向黄浦江那里去了一趟。从清晨前去,一直等到午后才回栈房。似珠便嗔着她迟慢,小冯拍手打掌笑道:“太太不用生气,这件事费了周折呢。我好容易在江口打了几个磨陀,才瞧见我家那只大船,湾在码节南首,上了船向冯大说知此事,冯大急得了不得,说可巧在昨天揽了一个客人,是向湖州贩卖鲜茧的。既是太太要叫我们伏侍,少不得要去回覆这笔生意。”

  似珠笑道:“这可自然呀,贩鲜茧的客人,他有多大身分,知道都督太太叫船,他难道还敢违拗?”小冯笑道:“不是这样讲。民国时代,商人的身分不比从前了,听见冯大前去回他,他那里肯依。经冯大一再说项,又愿意加倍赔偿他的定钱。闹了好半开,方才讲得妥洽。”似珠蹙着额头说道:“着赔偿定钱,算得甚么?随后多赏你家丈夫百十来洋,便不至叫他吃亏了。”小冯又笑道:“太太待人,不消说得,自然是宽厚的了。冯大如今已跟着我来拜见太太,太太还是见他不见?”似珠笑道:“我也没这闲功夫,叫他回船去罢。我的性子,是你知道的。说走便走,千万不要误事。”小冯趁势问道:“就请太太的示,约莫在甚么日子动身?”似珠将指头掐了掐说道:“明天后天,一准便是大后天罢。头一天分付他来发行李。”小冯连连答应,下楼去同冯大接洽了一会。似珠的女友,知她有了动身日期,轮流着替她送行。到了临行这一天,大一担,小一担的什物,足足有百十来件,将一只船上,都压得满满的。似珠同柳春坐着汽车上船,小冯忙着替他们拧手巾,泡好茶。锣声三响,船便开行。不知他们一路上有无变故?欲知后事,且阅下文。

  第七十八回兴尽悲来商量作归计时衰运倒租赁到妻房

  当似珠遄返扬州之日,正南京二次光复之时。烽火惊心,羽书告急。工辍于市,农叹于野。流离百姓,剩沟壑之馀生。道路行人,挈家室而避乱。人心皇惑,世运凌夷。偏生在这当儿,有一家神仙眷属,携着伴侣,溯洄长江之中,推篷远望,惬目赏心。这一天刚刚行抵焦山,似珠便命船户冯大,将船泊在山脚底下,准备明天上去游览。冯大那里还敢怠慢,立时在岸上钉了桩橛,系好了缆索。次日清晨,似珠便喊小冯预备盥洗的水,只不见小冯答应。停了一会,转是冯大送着一盆清水进来。似珠好生不悦,放下脸色问道:“小冯呢?怎生要你跑来伺候我们。”

  冯大将水放在一旁,垂着双手,必恭必敬的答道:“太太若问小冯,小冯忽的病了,昨夜大寒大热,如今兀自起床不得。”似珠不觉吃了一惊,忙道:“昨天晚上瞧她还是好端端的,如何病得这样飞快,她敢是偷懒,因为我们要上山去游览风景,叫你拿这样话来支吾。”冯大慌慌张张的四面望了望,重行说道:“这个小冯断然不敢,她还告诉我,巴不得要同太太一齐上山,让她长长见解呢。太太如若不相信,好在她还睡在后舱床上,请太太过去瞧她一瞧,便知真假了。”似珠笑道:“既这样说就罢了。你们那个后舱肮脏得插不下脚,我穿扎这身衣服,如何可以去得。你分付她好生养息,我们回船时候,是要她出来伏侍的。”

  冯大流水价的答应,忙说道:“不妨事,太太回船,她一定硬撑起来,包管不至误事。……”说完这话,连忙退转身子,向外边去了。似珠吃了几片枣糕,又向镜子里照了照,站起身子向柳春笑道:“你发呆怎么?快快跟我上山,迟了便没有多时游览了。”柳春穿着西装,拎了手杖,忿忿的说道:“小冯不跟去,尽我跟去,和尚也该见了笑话,疑惑我是你家人呢。她说有病,你就信她。”

  拟珠将他瞅了一眼冷笑说道:“你这厮真给不得脸给你,我请问你,在都督府里,你充当的是甚么差使?那一次我出门,不是带你们那些卫队飞跑。这一会子,干了几天正经人了,又该恶眉瞪眼的向我发这样威武。不要引我生气,连一个人都不带去,瞧我可能上山去不能。”一面说,一面早跨上船头。忙得那冯大同许多水手,用竹篙子搭在岸上。柳春不敢怠慢,在前面搀着似珠玉腕,一步一步走上石坡,后面还隐隐听见冯大喊着说:“请太太早点回船。”

  似珠那里去理会,一处一处浏览风景,徘徊木石,走入一座寺门内里。和尚见似珠这样打扮,知是贵家眷属,早庇滚尿流的,近前合掌,向四下引导。依和尚意思,本想领似珠进殿拜佛,瞥眼瞧见柳春雄纠纠的,像个新学家模样,方才吓得不敢开口。似珠游了好几处,觉得微微有些困倦。和尚已预备出素筵,请似珠他们用膳。柳春也不客气,便同似珠对面坐下来吃了一顿。饭后又向山后走了一遍,然后从高处向江中瞧望,只见风帆滚滚,沙鸟翱翔,隔岸人家房屋,像鱼鳞一般排列得整齐。似珠不觉心旷神怡,向柳春笑道:“早知如此,还该将我那风琴抬上来,歌他一首天风莽莽的词曲,方不负此风景。”

  柳春笑道:“你尽管唱,我替你拍板。”说着便将那手杖在地上击得价响。似珠果然引喉高唱,宛转可听,唱毕之后,两人还笑了一会。一霎时落日衔山,暮烟四起,隔江电灯已通明起来。依似珠还要在此多玩一回,禁不起柳春催促,遂向和尚告别,又从身边取出十元交给寺里,权当香资。和尚称谢不已,一路送得出来,指点他们道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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