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可是要他马上原谅他,即使是路人,也要为他不值。而且他确有私心:想看他为自己着急,为伤害他而后悔的样子。
“遥?”见他迟迟不肯回答,晋王不禁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伤口痛的又是一阵闷哼。
秦遥看他血流不止的样子,又是不忍,又不愿轻易原谅他,猛地翻手,手中的利刃一横,搭在了自己纤细的颈上:“不要逼我!”
碧琳和碧泉都是一阵轻呼,抬头紧张地看向对峙着的两人。
“不要以为我不敢。”轻轻一用力,殷红的血顺着剑身而下。
“住手!”晋王着慌,忙松开了手,让二女为秦遥包扎。
这时大夫急急忙忙地赶来,看到两人都是一副染血的样子,一下子不知道该看向谁。
忍着痛,晋王永远将秦遥放在第一。“先为他止血医治,愣着干吗?”
大夫连忙检视秦遥的伤口:
“还好伤口不深,可为何会血流不止?”他思索了半天,想要搭上秦遥的手腕,却被他警戒地躲开。
那边已在两个丫头七手八脚地包扎下止了血的晋王稍稍恢复了元气,见秦遥不肯与大夫合作,忙劝道:“秦遥听话,让大夫为你诊治。”
秦遥皱着眉,咬着唇,不让大夫碰他分毫:“出去,我不想说第二次。”
晋王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坚决的样子,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让他们都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说着,又握紧了手中的剑。
“不,不要。”晋王急得一身汗,手一挥,“你们都给我下去?”说完就慢慢地,不动声色地靠近床边,夺下了秦遥手中的“凶器”。
“好了,他们都出去了。”秦遥手中已无宝剑,这让他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
“你也出去。”
“遥?”他没听错吧?秦遥不是已经相信他了吗?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不要问我。”心烦意乱的秦遥难得地激动大叫,忽而又变成了轻轻的低喃:“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好,我不逼你,我不逼你。”
晋王缓缓站起身,倒退着慢慢朝门口移动,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与他对视的秦遥。
两人的视线胶着,晋王眼中的痛苦和压抑,秦遥不是没有看见;秦遥眼中的矛盾和挣扎,也清晰地落入晋王的眼底。
可是两人之间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秦遥的心结难解,晋王的处境堪忧。
浪费了十年的光阴,到头来想要挽回,却好象已经来不及了,晋王落寞地步出“栖情轩”。
月色光润如玉,撒在他无力的身上,那背影仿佛也是苍白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从来不知道除了地位和金钱,其实自己一无所有。而且正是因为他显赫的身份,他现在才会面临进退两难的处:迎娶公主嘛,他和秦遥就真的完了;如果抗旨不娶,也许不仅是他,就连整个晋王府都要为他陪葬,少不得的,也要连累秦遥。命运的天平放在他的眼前,可无论他选择哪一边,都将失去比生命更加珍贵的东西。
屋内的秦遥僵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不摇也不眨眼,仿佛晋王的那双眼睛还在他的眼前。
其实他刚才心中实在是很矛盾,看着晋王依依不舍,举步艰难地退出房门,他真的是有种大声叫他留下的冲动,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再给他一段时间吧,秦遥暗暗地在心中对已经离开的晋王说道,不觉地将手抚上颈上的伤口。
血已经不流了,他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他只是知道:晋王那双深情注视他的眼睛,让他想要活下去:活着将手交给晋王,活着要他抱着他们的孩子,活着看他白发苍苍的模样。
突然之间觉得身上的病痛全都消失了,连怀孕所带来的痛苦也不是那么严重了。
也许明天可以让碧泉碧琳煮些白粥喝。
也许过不了许久,他就可以笑着与晋王对。。
也许……
虽然一切都还只是也许,但至少他那颗绝望欲死的心,终于又重新跳动起来。
秦遥忽略了一个问题:他要晋王给他一段时间,可却忘了皇上不会给晋王时间。
眼看婚期越来越近,一切都无可挽回,此时却有一件大事发生了!
朝堂上,众人面无血色,神色凝重。
“启禀皇上,边疆战事吃紧,守军恐怕支持不住。”
“微臣也认为应尽早派援军支援。”
几个大臣,持着玉觳上奏,却不知道这些话,让在场的武将几乎想将这群只懂舞文弄墨的文臣丢到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见识见识”。
“兵部!”皇帝大喝一声“你们有什么对策?”
“陛下,天朝自陛下登基后一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末将所帅领的三军之中真正见识过战争残酷的几个老兵也都已是强弩之末。其余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虾兵蟹将,实在难登大雅,难当此任。”
“什么?”皇帝大怒,“国难当头,士兵本当身先士卒,你临危拒命,难道是想抗旨不成!”
“末将不敢,只是……”
“皇上……”不待那个满头是汗的武将说完,晋王上前,手持羊脂白玉所制的朝觳:“如果皇上信任微臣,那么让臣帅军前去吧!”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了。
“这……”皇帝犹豫着:晋王虽是文武全才,但到底并非真正的将领,行军打仗一事也非十分熟悉。
“不太妥当吧?而且你是朕的皇弟,怎么能让你冒险?”而且如果他真的凯旋而归,那真的是功高盖主,对自己帝位的威胁也就更大了。
“皇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臣弟虽是皇亲国戚,但也是国家的子民,为国效犬马之劳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是皇上想御驾亲征吗?”
“皇上,晋王提议甚好,皇上御驾亲征定能使将士们军心振奋,一股作气剿灭叛贼,平定外乱。”
“那怎么行?皇上是万金之躯,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有谁担待得起?”
“话不是这么说。皇上既是真命天子,自有各路神明保佑,我倒觉得这主意不错。”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日理万机,这种‘小事’需要他御驾亲征吗?”
“难道你去吗?”
“废话,行军打仗当然是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莽夫之事。”
“什么?难道你们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穷酸秀才就算有见识吗?”
“你……你……山野莽夫,不可理喻!”
“哼……你这老匹夫,不同你一般见识!”
………………
皇帝的脸早就绿了一大半,只见朝中一堆文臣、一群武将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
“够了!放肆!”
顿时鸦雀无声……
“瞧瞧你们这是什么样子?这就是对我天朝治国有功的臣子吗?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众臣被他讲得哑口无言,只有晋王还是坚定的直谏道:“战事吃紧,片刻缓不得,还是请皇上立即拟定圣旨。”
“哎,终于还有个头脑清醒的人。”他叹了一口气,看向朝下群臣:“来人啊,替朕拟旨。”
“是皇上。”那个人吓得缩在一边的文臣立即狗腿的上前,黄卷一摊,笔墨一扫,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将要成为孤魂野鬼。
“奉天乘运,皇帝诏曰:此次边疆受犯,天朝威严受损,朕本欲御驾亲征。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天朝不可一日无主,因此此番特命晋王代替朕亲征战场,即日起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晋王左晋维在军中就是代表朕,违令者,杀无赦!”
群臣跪倒,口中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此,晋王出征一事已成定局,即日出发,片刻不容缓!
夜,“栖情轩”:
晋王站在门外,没有强行进入的打算,他只是想说几句话而已。
屋内昏暗的灯光将秦遥的身影印在门上,晋王知道,秦遥和他站在同一个地方。只是一个在门内,而一个在门外。现在他们靠的那么近,可是明天一别,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不要开门!”晋王急切地说道,就怕秦遥打开了门,他看到他的脸,就哪儿也去不了了。“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门内的秦遥一惊,本欲开门的手放了下来。
“我明天就要走了,上战场!”
战场??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办法原谅我,可我不能等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暂缓我和琉璃公主的婚事。而且……”他顿了一顿,为自己下了一个赌注:“如果我侥幸能够获胜而归的话,相信皇上一定不会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到时,我什么赏赐都不要,只要一个新娘!”
秦遥的手颤抖着:这么说,他还是要和琉璃公主成婚了?
“我要你!秦遥,我要你名正言顺成为我的人,这个晋王府的主人。”
“吓!”门内的秦遥听到他如此大胆且赤裸裸的宣告,不禁吃惊地无法动弹。
“我会要求皇上赐婚,让你成为晋王妃——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妻子?妻子?可是他是男人啊?如何成为他的妻子?
而且要求皇上赐婚?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所以,我希望你作好心理准备。”
秦遥咬唇,为他的决心所撼动!
“可是如果我未能侥幸地回来……”晋王心中明白,后者的可能性绝对大于前者,可是他不在乎。也许他可能会死在这场战役之中,可是秦遥啊秦遥,你希望这结局,是前者还是后者呢,你是想要永远的自由呢?还是想要永远的幸福?
他苦笑了一下,轻声道:“你保重。”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迈步就走,可是拳头却纂得死紧。
身后的门突然“咿呀”一声开了,一双熟悉到陌生又陌生到熟悉的手由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突然之间,天没了,地没了,天荒地老了。什么都不存在,只有彼此。紧紧相贴的身子,交相呼应的呼吸,还有因为风而交缠的发丝。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晋王也没有转身,静静的,静静的,时光在空气的流动中消失。
然后秦遥放开了手,晋王迈出了步伐。没有叫他留下,没有叫他留人;没有抬头,没有……回首……
终于,旭日……东升……
一身战袍,他面对的即将是金戈铁马的战场。
战旗飘飘,威风凛凛,只要他一声令下,三军将士即刻出发。
如果可以,他不要这爵位,这富贵,这显赫,这荣耀。哪怕是粗茶淡饭,只要身边的是秦遥,他也当是山珍海味。可是这一切,取决于这场战争。
抬起的手刚要落下,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身后几个人的搀扶下,困难地向他迈进。
渐渐地,近了,近了。
所有的人都屏息,为那天人似的容貌和出尘的仙气。
是秦遥!
还是一袭白衣,让晋王想起初见时的无措,再见时的轻灵,还有后来在阳光下与蝶共舞的绝艳……
脑中翻过一幕又一幕,回神时秦遥已经在眼前。护着他过来的碧琳、碧泉已退至一边。
晋王立即翻身下马。
秦遥倾身向他,终于将自己埋进了他的胸膛。
他的眼睛是掩饰不住的红肿,因为一夜的泪:那个他原本以为已经没有了的东西。他想了好久,虽然知道现在两人不见面是最好的,可是有一些话,他一定要告诉晋王知晓。
“我在这里等你。你要娶我的。所以……你一定要遵守诺言!”他热泪盈眶,但是他决定藏起泪眼,只用笑容相送。
“如果你遵守诺言的话,那么,我会有一份大礼给你。”他如果知道他也能为他孕育子嗣,一定会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吧?
秦遥抬起头,痴迷地微笑看向自己的至爱,深深将他现在的模样记住。
晋王也是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绝色,他从未想过,自己和秦遥,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互诉衷肠,他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将秦遥的身子揽紧低下头,用披肩遮住了两人。
热切的拥吻,相互的索求,这是完整的秦遥和完整的晋王之间,第一个充满对对方爱意的深温。
风,掀起了披肩的一角,众人没有吃惊,也没有亵渎,有的只是惊艳和祝福……
鸣钟起兵,依依不舍的惜别终究要分离,但是为了两人的将来,这一切,都必须忍耐。
军队扬起一阵尘土,看着已经走远的爱人,秦遥痴痴地低低哼唱起来:哭不尽多情梦,已忘了伤心痛,我的一生一世只有你最懂。醒不了痴情夜,不在乎孤枕眠
我的千辛万苦都藏在心中。我爱上你给的痛,心甘情愿等你的梦,藏起泪眼只用笑容相送。我爱上你给的痛,只要活在你的怀中,但求今生化作伴你的风。爱上你给的痛。…………
……………………………………………………………………………………
32.
三军分为先锋、铁骑和正营。虽然人数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