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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问话,而非回答,但至少他答应考虑了,不是吗?
秦遥欣喜地连忙点头:“恩,恩,我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
“对,等你回来。“
“那好如果你失信的话,遥,即使做鬼我也会找到你。“
“呜。。。呜。。。好。。。“秦遥明显带着哭音,他吸着鼻子想要克制,却越抹越黑,越哭越大声,不久后,又加入了一个低低的压抑的哭声。
秦筝愣在门外。有多少年了?从他认识秦倦到现在从没有见他哭过,然而今天。。。想到门内兄弟两人抱头痛哭的画面,秦筝也终于忍不住,泪珠儿叭搭叭搭地往下坠。
就为了守住对秦倦的承诺,秦遥才会如此努力地活着吧!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他让她和秦倦有多么地心痛。
“我不管什么奇迹不奇迹,我只要他从此以后,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
对于晋王这样宣誓式的话语,秦筝嗤之以鼻,现在才知道要挽回吗?已经太迟了!
“身体上的伤尚且不敢保证治愈,更何况他心口上的伤?“秦筝心痛着,为秦遥身心所受的重创。、
晋王也被她不客气的话语说的哑口无言,若换做以前的他,必定会将一切的不满怪罪在秦遥身上。可是如今的他,却只是悔不当初地难受。秦筝说的对:秦遥心口上的伤无法可医,可是又有谁知道,在他的左胸,也有一个大大的伤口,秦遥已经忘记了过去,活在他悠闲的小世界中,而他的这个伤口却在慢慢蔓延。只是,他怪不得别人,因为那伤他的凶手,就是他自己!
19
不知道是想赎罪还是什么,晋王对秦遥地好,已经不时“宠溺”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长年以来不受人注目,神秘冷清的庭院,一下子变成了王府中最热闹的场所。
因为晋王不仅仅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将“栖情轩”扩充了不只十倍,还将数十名俾女奴仆指派了过去。原以为对于一直被列为禁地的“栖情轩”,下人们都是退避三舍的,可谁知一干人等竟然都争先恐后地自告奋勇,希望挑起这“重担”,因为所有地人,都想要在这绝丽的人儿身边:开什么玩笑,比起服侍那个阴晴不定的晋王爷,这个天仙似的人物可有吸引力的多。如此一个娇柔出尘的人,谁不打从心里疼爱?
可是这工作,仿佛是比想象中的“难一些”。不过,这只有专门服侍秦遥的碧泉和碧琳知道。
“哎,主子,您身子还没好呢,可不能乱跑。”一大早,就听到碧泉急急的呼唤。唉,都怪这王爷,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将这原本小小的“栖情轩”扩建到那么大,庭台楼阁一样不少,现在要管住这美丽的主子,可不如当初时容易呢!好吧,好吧,她承认这是王爷疼爱主子的表现,他们作下人的也觉得于有荣焉,可是,一个月耶,也未免太快了吧,她都还不能习惯:毕竟以前只要在小小的园子里跑跑,现在却要寻半天呢!
看,他又过了桥,坐到小亭里看风景去了:呜呜,她也得赶紧跟着,免得主子一个闪失,自己心疼不算,还要受尽其他兄弟姐妹的白眼。
其实她都说了几次了,,被水打湿了容易着凉,可这主子就是喜欢跑到室外,上次就因为被一条鱼溅上的水花弄湿了衣服,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王爷那时的脸色啊,可真是有够难看。原来以为他会好好地训斥主子一番,让他有所收敛,谁知肇事者无罪,他们这些苦命又可怜地下人却又是下池塘捕鱼,又是扑蝶捕鸟的。末了还让王爷鱼翁得利地把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努力成果奉到主子面前搏美人一笑。
她真是垂胸顿足啊,早知道她早一步这样做,就能夺得主子得好感了。
好在……
主子对王爷的喝疼毫不领情,嘴一撇,王爷不得不按他的意愿地放了这些事物:嘻嘻,还好她没有这样做。
只是,她和碧琳依然得和主子玩着这“你追我逐”地游戏。
这边碧泉追着,那边的碧琳在同一时间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号:“哎呀,我的天啊!”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那支被肢解的御赐狼毫笔,只觉得头上的乌云越积越厚。
这可是御赐的笔啊,怎么会在主子的寝房?对了,如今王府里属主子最大,他到处乱窜也没有人拦着,定是他跑到了王爷的书房,自己拿来玩了。呜呜……天啦,这叫她怎么向王爷交代嘛~~~
碧泉和碧琳两人,虽然常为这样的秦遥忙的人仰马翻,但每每一想到他,心里却满是怜爱之情。每次他看到他让王爷吃瘪的样子,她们就忍俊不禁。
像上次主子将采来的花捣碎了放在先皇留下的花瓶里,一时半会忘记拿出来,没几天,原本白底兰花的瓶子变成了红底紫花。主子见了高兴地不得了,还兴高采烈地拿到王爷面前去炫耀,王爷当场就翻着白眼差点晕过去:原因?还不时因为舍不得责骂主子而忍出内伤吗?她们只要一想到那情景啊,就忍不住的笑得前俯后仰。
而这主子,却不只是淘气地无法无天。那羞涩地样子,也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那日只因为打湿了衣服而发烧,她们想要脱下他的衣服服侍他洗澡更衣,可手指刚碰到那盘扣,原本烧得迷迷糊糊的人儿,却手舞足蹈地逃了开去,连站都站不稳了,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如此害羞到浑身颤抖的人,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时她们只知道,服侍了秦遥那么久,他从不让她们碰过他的身子。
后来才明白,原来那颤抖,源自于害怕。不仅仅是她们,没有一个人的碰触,不让秦遥感到恐惧。
就这一点来说,她们的主子并不是单纯到迟钝,羞涩到任性的人。
他偶尔流露出的害怕,恐惧,总是让她们忍不住地心疼,主子以前究竟受过怎么样的伤害呢?
20。
虽然跟在秦遥身边的两人已经越来越没有下人的自觉,但秦遥毕竟是主子,让他顺心舒服是碧泉和碧琳最起码的任务。所以两人在心存疑问的同时,不忘这个重要使命。
见秦遥整天只能在王府中,她们就特别注意外面的事物,有什么有趣的、好玩的,都会回去告诉他知晓。
这一天碧泉上街添置灯油,也不忘到处看看听听。
“听说江南有一个神医,可治百病呢?”
大街上向来是各类消息流通的最佳渠道,可是她的运气也未免太好:神医耶,说不定他能医好主子的不语之症?碧泉心中一阵狂喜,就特别专注地凝神细听起来。
“真的?”
“好象说是华佗的后代,得了他的精传。”
“那么神?”
“可不是,听说有个人在街上突然晕倒,他就给他吃了一包粉末,那人当场就生龙活虎起来。”
“那可真神了,哎,可是江南啊,太远了。”
“恩恩,就是,我们这里又没有什么大病,没事跑那么远干吗?”
“你也知道啊,尽说这些有的没的。”
“咳,这不是没事无聊嘛!”
两人继续着毫无营养的谈话,碧泉却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她要赶快回去,禀报王爷,说不定她马上就可以听到主子的声音了。
就在她得到这个好消息的同时,碧琳所处的“栖情轩”却处在一片低气压中。
还没到晚膳时分,秦遥的情绪已经进入低谷:平时都是晚膳之后啊!因为王爷总是晚归 ,等不到他一起晚膳的主子终于要爆发了吗?
碧琳正在察言观色的当儿,她的救星——晋王爷终于踏着有些踌躇的步伐迈进了前厅。
她悄悄地松口气:这下郁闷了一天的主子总该展颜了吧?可没想到身边的丽人非但没有好脸色,反而干脆地丢下碗筷,负气的离开餐桌。
“怎么了?”晋王看向碧琳,看的她一头冷汗。
“回王爷,奴婢也不清楚。”她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敢说啊:谁叫王爷您如此晚地踏入“栖情轩”?
晋王没有办法,只能轻轻踱到秦遥身边,但当他地手刚要碰上秦遥的身子时,那个纤细的身影却敏感地躲了开去。
哎,他在心里叹气: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如此地晚归,为地就是克制住自己看到遥时的情不自禁啊。
他知道现在的他如果还对秦遥心存绮念的话,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可是试问世上能够有几个人在面对自己一生中的最爱时把持得住?
在理性和感性之间,他左右摇摆,举棋不定。于理,秦遥已经受了那么多的伤害了,实不应该在以情事来增加他的恐惧;于情,秦遥原本是爱他的呀,在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爱着秦遥的现在,他们根本是两情相悦,只是……
怨他自己呀,怎么能不后悔,怎么能不心碎?
可是这一切,都是自找的。
看着因为他的碰触而急忙闪躲的秦遥,
心隐隐作疼,当初的遥也是这样的痛?
躲开的秦遥见他流露出如此痛苦的神色,心中也是十分难受:他不是不想亲近他,相反的,看不到晋王,他会念着,想着,他不知道是怎么了,总之就是,就是想时时刻刻地看到他。但是他的身子却是怕透了他的碰触,为什么??
他像是下了生平最大的决心,将手抚上晋王疲惫的脸……
21.
秦遥突如其来的碰触像是茫茫黑夜中的一颗星辰,让晋王的心中突得燃起了无法形容的希望。
他难以控制的抓住了秦遥纤弱无骨的手,吓得秦遥连忙缩回。
这下意识的举动,让晋王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一把抠住秦遥的双肩,猛力地摇晃起来:
“你要说什么?遥!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秦遥被他没有理性的举动惊的忘了反应,身子剧烈地摇晃,眼前的人也一前一后地不停晃动。
又来了,又来了,他的头……
“啊……”是什么东西,要出来,要涌出来了!
“主子?”他痛苦的样子惹来碧琳的轻呼,不要折磨他了,不要折磨他们了。她的泪,在不知不绝中难以抑制地滑落。
“遥?”听见他断断续续呻吟的晋王终于恢复了理智,该死,他又伤害他了。
“疼吗?很疼吗?”他急急地想要检视秦遥是否有伤,却忘记了秦遥的口不能言,
“遥,你说话啊,疼不疼?”
秦遥眨着眼,他知道他不会说的,为什么这样问他?
难道是因为他不说话,才不愿意理他吗?
“我……”他强迫自己开口,可那疼痛却马上让他湿了眼眶。
晋王这时才想起他的情况。
“我真是该死!”他一拳击在身旁的墙上,用力之猛,让墙上立时出现几个血印!
“王爷……”
跑进来的碧泉,就看到默默流泪的碧琳和室内令人心酸的低迷。
她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因为得到的消息而振奋:
“主子的病有救了!他可以说话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你说什么?”带着哭腔的碧琳不敢置信,“这可是真的?”
只要主子能够言语,可以和王爷好好沟通,相信他们一定可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可是晋王却一丝惊喜的表情也没有。
碧泉和碧琳察言观色:难道,王爷不想让主子好起来吗?难道,他真的嫌弃主子了吗?
但是他对主子的好,怎么也看不出有遗弃之嫌啊!
她们哪里知道晋王和秦遥之间的恩恩怨怨,并非是能够言语能够沟通就能消除的?
晋王之所以无法欣喜,更是怕从秦遥口中清清楚楚地听到拒绝的话啊!
他看向秦遥,在看到他脸上的期待之后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矛盾。
遥在希冀着什么?难道真的是想亲口告诉我拒绝之词吗?
不,我绝不允许。
“什么都别说了,如此道听途说,难辩真伪。”
本来以为他会万分高兴的秦遥在听到他的决定后,晶亮的眼神暗淡下来。
为什么?
他不高兴我能够说话吗?
怎么可以?
“我……要去……”十分艰难地,他一字一句,一句一顿。
强忍痛楚的模样看的晋王忍不住的心痛。
“别说了。”
“不……让我……去……我就……不停……”他知道,坚持就是胜利。
晋王愣在原处:这是秦遥的另一面吗?他所熟悉的遥,不是随遇而安的吗?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坚持了。
“让……我去……”疼痛终于让强忍的泪水滑落。
心一紧,晋王终于忍受不住:
“好吧!”
如果真的被他拒绝,他就重生一次又何妨?
22
此去江南,路途遥遥,秦遥是个娇弱的人儿,不服侍周到怎么行?
是以,除了碧琳、碧泉,晋王又点上数名护院、奴仆,一行十数人,就如此浩浩荡荡地上了路。
秦遥和碧琳碧泉乘坐马车,车内扑满了软垫,这原就是考虑到他的身体,不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