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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里,Jimmy的神志正渐渐模糊。
“他们就快回来了!”他模糊地听见希金斯的声音,“我的宝贝儿!你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无意识地点着头,朦胧地感觉出自己的意识正渐渐漂远。
他发觉周围一片黑暗,他好像正置身海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海水。
远处,有某个白亮的东西,正轻飘飘地飘远,那似乎是他的意识。
“你马上就可以跟你的金发宝贝……见面了!……妈的!我本来要好好享受一番的!我该让那小子像狗一样求饶,”
希金斯一边抽打,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妈的!巡逻车……如果不是巡逻车!……那个小杂种……我在达拉斯就该一起……”
海上,Jimmy觉得越来越暗,水越来越浑浊粘稠,重重地压上来。
他的身体渐渐向下沉去,向他看不见的黑暗里沉下去。
意识却越来越轻,渐渐地,那白色的漂浮看不见半点影子了。
但是最后那一刻,忽然有什么东西,还是闯进了他的意识……什么,他说什么?
不!他聚集起身体的力量,忽然睁开了眼睛,“……你……杀了Alex?!”
希金斯看见Jimmy睁开了眼睛,狞笑起来,“对!你那金发小宝贝儿!我还杀了路易斯那孩子!我当时就该把他……”希金斯把十几年前的事情混在一起说了出来。
“妈的!你这个狗杂种!!”可是Jimmy不等他说完,已经愤怒地大吼了出来,“你竟然杀了Alex!!”他胳膊上肌肉忽然绷紧了,眼睛可怕地瞪向希金斯。
他的身上,像有团怕人的火焰忽然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
黑暗的街道上,Anton掉头向希金斯远去的方向开去。
然而,空荡荡的街道上,他早已经看不见希金斯那两辆车。
Anton没有停车,他在午夜地街道上,沿着希金斯离去的方向,一条条街搜寻起来。
周围一片寂静。Anton敏锐地扫着每一条街边停放的车,寻找着记忆里那两辆车:一辆黄色旧皮卡,一辆旧灰色箱式旅行车。
然而,他却怎样都找不到了!
黑暗的街道上,Anton搜寻了许久,再也见不到那两辆车的影子!
——也许他们早就开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去了!!!
◆·◆
“买这么多?!”超市门口,两个大块头一人抱着一只大袋子走了出来,一个问道。
“我喜欢吃的!”那大块头儿说,“再说这是他的钱!”他说着把吃的放进后座。
“这些够了吧?”他坐到司机边的座位上,摸过后座上另一只大黑胶袋,最上面是一只毛茸茸的皮革肛塞,下面塞着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他为什么喜欢这些?”大块头捏了捏那只金属分身。
“我还是喜欢五金店多一些!”另一个说道,两人大笑着,带上了车门。
◆·◆
“哈——哈——哈——哈!”
地下室里,希金斯狂笑起来,刺耳的笑声震落了顶棚的灰尘,“你还能怎么样?!”
“按住他。”希金斯示意门边的两个人,“他们就快回来了。”
他得意地笑起来,嗓音像乌鸦的叫声,“Jimmy,我会让你看着自己被我一点——一点地玩死!!”
他对面,Jimmy偷偷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他盯着希金斯,开始活动头顶被扣紧的手腕。
两个大块头儿一前一后走了上来,前面的拿着绳子,试图捆牢Jimmy。
他向Jimmy的肩膀伸出手去,就在他手快要触到Jimmy皮肤那一刹那,大块头忽然不相信似的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男孩儿突然出乎意料猛地一跃而起,完全猝不及防地,他感觉到像有一只危险的猎豹扑到了自己身上,那男孩儿的双腿已经紧紧锁住了他的脖子。
片刻的对视间,对方的眼睛让大块头大叫了出来,急忙反抗,然而晚了!
就在那一刹间形势突变!
Jimmy紧紧夹在那人颈项上,那个人刚一挣扎,他借势带着那人猛地转了个圈——交剪腿锁颈,远比手臂更强大——第二个大块头瞪大了眼睛扑上来时,Jimmy已经猛地甩开了那具昏厥地身体。
不等第二个人近前,Jimmy用手腕承受着全身的重量,已经再次凌空而起。
那人刚一犹豫,已经被Jimmy连环腿狠狠踢翻,斜侧着重重扑到地上!
Jimmy只略瞄了眼希金斯的位置,紧接刚才一个高高跃起,半空里一个凌空翻滚。
希金斯惊惧退后一步,伸手拔枪,然而不等他端平,Jimmy的脚已经从正面高空里踏下,狠狠砸到了希金斯手上,重重踢飞了枪。
希金斯惊呼一声急忙后退。
Jimmy双脚落地,就势猛抽手腕,右手扣得不紧,被他大力之下竟然将手腕挣脱出来。
左手却无法挣脱,尖利的金属边缘刺进了皮肤,他抬头看了眼,血沿着手臂流了出来。
Jimmy毫不在意,只是怕人地瞪视着希金斯。
希金斯惊惧地看看Jimmy,看看地上中央的枪,再看看旁边两句晕倒的同伙,犹疑着不敢上去摸枪。
“啊呀!”僵持间,伴随着身后的惊喝,破旧的木头门“扑托”一声被人推开了!
Jimmy和希金斯几乎同时回身看去——两个买东西的家伙回来了!
◆·◆
两个人打着哈哈一前一后进来,看见眼前的情景,惊呼一声,纷纷丢下东西,跌跌撞撞扑了上来。
纸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远远地滚出了门。
“杀了他!”希金斯叫起来。
然而不等第一个大块头摸出枪,Jimmy已经闪电般再次跃起,他全身的重量都悬在左手上,身体横起,横空在墙壁猛踩踏助跑两步,铆足了劲儿一脚重锤般踏在了大块头顶的横梁上!这一脚势如万钧——
“啊!”的一声惨叫!
闪电般的,前面的大块头刚一举枪,就看见头顶木梁轰鸣一声,向自己坍塌了下去,他不及躲闪,只来及发出一声惨叫,眼前就一片漆黑。
子弹的轰鸣声在幽闭的地下室中回荡。
巨大的尘土在门边升腾起来。
就在Jimmy落地的一刹那,希金斯大叫一声再次扑了上来,手里的匕首狠狠刺了过来。
Jimmy急忙闪身,那刀哧地划过了他的肩膀,不等那刀再到,希金斯已经被Jimmy两脚重重踢在头上,跌倒地上。
匕首远远掉到了地上。
希金斯爬起来,脑门上,有血落了下来。
“杀了他!”希金斯退到木工床边惊惧地叫起来,看向门边。
最后面的那大块头,看看希金斯,再眼前的情景,迟疑了片刻,忽然一缩腰返身跌跌撞撞向外跑去,昏黑的楼梯过道里,匆忙间不忘躬身摸起一只滚动的橙子。
脚前,橙子向前滚去,他仓惶着伸手去摸,连追两下,终于捉到了橙子——就在这时,一只脚落下来,踏住了他的手。
他抬头看去——昏暗中,惊惧地看见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手里冷冰冰的枪,正无声地对着他。
◆·◆
Jimmy看着希金斯摸到了车床边的斧子。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上,左手腕上的血已经沿着赤裸的手臂,流了整整一条胳膊。
刚才的匕首划破了他的左肩,擦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血在肩膀上流了下来。
Jimmy无声地瞪着希金斯——他要杀了这混蛋,一定要杀了他!
一声呼啸,希金斯和他的斧子扑了上来。
第一斧,希金斯不敢靠得太近,斧头砸空了。
希金斯退后了几步,重新瞄准了眼前的黑头发男孩儿。
Jimmy再次瞄了瞄右边搁在高高的地下室窗台上,希金斯那把割开自己衣服的工具刀,看了看希金斯身后的木工床。
随后,Jimmy深深盯死了希金斯的眼睛。
他大口地吸着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巨痛,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Jimmy知道,他有一次机会——希金斯的斧头落下来时,他能闪过头和身体,两秒钟里,他来得及跃起够到那刀从背后扣进希金斯的心脏!
只是——他看看手腕,他要舍弃这只手了。
——他没法要自己的左臂了!
◆·◆
迎面,希金斯呼喝着,斧子终于迎面砸了下来。
“来得好!”Jimmy在心里说,咬紧了牙,聚精会神等着那斧子落下来,收缩起腿上的肌肉,准备跃起。
就在那时,一声巨大的呼啸——
Jimmy震惊地看见希金斯像被人当胸重重打了一拳似的,向后退了一步,手里依然高举着斧子,却惊恐地瞪圆了眼睛看向Jimmy的身后。
紧接着Jimmy听见了第二声巨响,朦胧中,他看见子弹打飞了希金斯的下巴,一团粉红的雾就在他潮湿的眼前升起来。
Jimmy猛地转头,吃惊地看见了身后不远处,平端着枪的Anton。
后来看尸检报告时,他们知道,Anton第一枪就击穿了希金斯的心脏。
根本不必补第二枪。
◆·◆
Jimmy和Anton一前一后沿着漆黑的过道摸出去。
刚才,Anton在街上兜了许久的圈子,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车。
转过弯,依然是幽暗的空巷。只有一家24小时超市远远地亮着灯。
Anton向那超市开去,他要下车去卖点喝的了。
Anton刚刚停下车打开车门,就在那时,远远地公路尽头,他看见一辆车一闪而过。
一阵战栗略过,Anton呼地重新带上门,猛踩油门追了上去。拐过两个弯,长长的街道上没了车的影子。
Anton知道,那辆车不可能那么快——只有一个可能,那车已经停了下来。
他小心地沿着街道慢慢地溜过去,没一会儿,果然看见了那辆黄色的小皮卡;不远处,斜对面,他看见了那辆灰色的箱式旅行车。
没错。就是这里了。
Anton下了车。
他小心地察看着方位,向最近的楼房走过去。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如其来地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呼啸!
Anton身体猛地一震,子弹!
他立刻地敏感地辨识出,那是没加消声器的子弹!声音像被捂住一般,似乎是响在地下。
Anton看了眼周围黑魆魆的楼房,辨别了一下方向循声而去。
他小心地拔出枪下了黑暗的过道。
◆·◆
漆黑的街道上,冷冷的风中。
脚下再次一歪,Jimmy撞到了身后的人身上
他察觉出身后的人拒绝地绷紧了身体,不让他靠过去。
Jimmy触电般地清醒:他们之间不再有什么了。
于是他努力地攒起残存下的最后一点理智,控制着自己歪斜时不碰到身后的人。
他的头剧烈地痛着,发着高热,脑袋里嗡嗡作响,意识一团混乱,然而他却惊讶,这一点警醒在他脑海里却如此清楚。
Atnon走到了他前面奔向汽车,去开车门。
擦肩而过的瞬间,Jimmy万分希望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去管,一把牢牢抓住那个人;或是完全陷入神志混乱,借口抱住那个人。
但是他竟然不能,他依然小心地看着脚下晃动的路面。
他仅存的全部精力都用在对付这个上了,以致于完全感觉不到别的了。
有血不断从他的伤口里流出来。
然而,Anton还是回身了,他停下来,掏出手帕按住了Jimmy肩膀的伤口。
Jimmy愣了一下,抬头看见对面那双冷彻的眼睛,后退一步,接过了手帕。
他们一前一后到了汽车边。
车里,Anton摸出药棉,再度转过身来,看看Jimmy,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擦Jimmy脸上鞭梢留下的伤痕。
然而Jimmy头一偏躲过了,随即伸手接过了药棉花。
Anton在Jimmy家门前停下了车。
Jimmy缩起肩膀,歪斜着下车走了过去。
Anton远远地看着Jimmy歪斜的步子,风中脆弱的背影,忽然心里一动,想上去揽住他,但是终于,他止住了自己。
他扭头看看眼前黑暗的街道,抓着方向盘,忽然第一次质疑:正义,道理,所有这些,难道真的比自己最喜欢的人还要重要吗?
一阵风从空荡荡的街道上吹过。
没错,他从小的教育就是这样说的,人不能为了私欲放弃大道。
于是,夜色的风里,Anton看着Jimmy用手帕按住肩膀,走了上去。
许久,Anton掉转了车头。
就在Anton刚刚转过弯来,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Anton看了眼,是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