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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直没有什么人,却有摄像头和液晶屏无声地一路伴随着,柔和的墙壁上有时出现液晶地数字号码。
Jimmy惊异地看着莱恩在一个数字下停下来,在墙上划了一下,一扇他没有看出来的门便打开了。
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莱恩拉着他的手走进去。
“嗨!我们来了!”他听见莱恩说,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但是当他扭转头时,他惊呆了。
床上,静静地睡着一个人,旁边是一堆液晶的、电子的监视器。
朦胧的日光正从旁边的窗口照进来,洒在那个人身上——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短短的头发,苍白的脸色。
Jimmy再次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是在地下吗?但是为什么又有日光呢?
“嗨!Casey,你还好吗?”他听见莱恩说。
女孩儿一动未动,依然睡着,长长的睫毛平静的覆盖下来。
Jimmy明白了是怎么会事。
“我跟Casey都是孤儿,我们从五岁就认识了,每天在一起,上课,放学,读书,训练。她聪明,坚强,比我要能干。我们在一起20年。很少分开。直到三年前,我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
莱恩讲起了那个故事,那是一栋尚在建筑中的大楼,他们俩带着他们的行动小组对付一伙罪犯,密集地枪声之后,针锋相对地较量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几个人控制了局面,但是这时候,一个孩子从隔壁出现了。
那是一个罪犯的孩子,孩子看见地上死去的父亲,惊慌失措,向后慌忙退去。没有安装玻璃钢的墙壁,形成了巨大的空洞,孩子直直地向空洞跌去。
莱恩急忙转身冲过去,腾身越出拉住那孩子,事情就在他转身后发生了。
莱恩原来对峙中的罪犯,乘机一越而起,一脚踢向小组里刚从顶层带着滑索落下的另一个同事,Casey抓住那同事的时候,给了自己的对手可乘之机。
莱恩把孩子带上来转身时,罪犯一只脚正重重踢在Casey的胸口——Casey无情地从还没有加固的玻璃窗跌了出去,玻璃正在空中飞花碎玉地四散开来。
“不!”莱恩丢下孩子疯狂地冲过去,跟着往下跳,却被新到的同伴牢牢地从背后抱住,眼睁睁地看着Casey落下去,落在底层的保护带上。
那一切就像在梦中发生的情景。莱恩无法相信,他们曾经穿过那么多风浪,从没出过差错……
“她们说她永远不会再醒来。叫我放弃,但是我做不到。”
莱恩走过去,轻轻抚摸那个女孩子,没有回头看Jimmy。
“我曾经试图自杀,就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地方,我封闭了所有的门窗,但是最后那一刻,我没有死,因为我想,她至少没有死——那不能算死是吗?她的心脏还在跳,也许有一天她还会醒来,她会找我的,是吗?!”
“我在这儿守了很久,一年之后,Turner找到我。我必须要工作,才能照顾她。于是我重新开始工作。”
“除了她,我这辈子什么都没有过。”Jimmy看见一滴泪水落下来,落在那女孩的脸上,莱恩伸出手去,到那女孩脸上把它擦落,“她也一样。”
室外,明丽的日光下,周围是无边的沙海。
“我一般有假期都会来这里,你介意跟我一起来吗?”莱恩回头看看那房子,问Jimmy。
“不,我当然乐意来。”Jimmy紧紧地他抱住了莱恩。
他明白那感受。
他们都是孤儿了,和世界除了那个睡去的人,再没有更多的联系了;或许,以后,还有彼此。
Jimmy长久地抱着莱恩,拥吻着他,安慰着他。告诉他他知道世界在一天陨落的滋味。
他们一起向车上走去,Jimmy再次回头看看这里,知道——这里是那个男人的一切。
◆·◆
“Jimmy,我可能会安排你去当个警察。”汽车继续向前行驶去,沉默了许久,莱恩终于说。
“警察?!”Jimmy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莱恩,“你让我去当警察?!”他抖了起来。
“不用紧张,是乡警,”莱恩看着他的神情,笑了一下安慰他,“你只要穿着制服每天走一下,没有什么事情;至多是走失了猫或者狗要你帮忙找一下,不会有事的。”
“一个偏僻的小镇,但是很美;更主要的是,离我不太远,我可以经常去看你。”他看着公路,更像是自言自语。
“比三个月一次更经常?”Jimmy问。他戒毒的三个月里莱恩一次也未曾出现过。
莱恩笑了起来,“对,比三个月要经常一些。”
“你刚好有机会赶上一个短训,是联邦警察内部的,”莱恩扭头看了看Jimmy的神情,“机会很难得,大概两年才有一次,给卧底的。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从哪来,没有人会问的,他们都跟你一样。”
Jimmy的样子看起来依然充满担心。
“你现在跟社会脱节太久了。”莱恩停下了车,注视着Jimmy说,“而且你除了跟毒品贩子,跟那些人打交道,你什么都不会。”莱恩把Jimmy说过的话还回来。
“是。”Jimmy担心地说,“这不正是问题所在?!”
“那短训班里,所有的人——他们全跟你一样。”莱恩看着他,笑了起来。
“Jimmy,我在给你准备档案。你前面的东西我没法给你改,你明白吗?”旅馆的房间里,莱恩从手中的资料里抬起头。
Jimmy点点头,那已经是他的既成事实了,他知道,死也不会改变。
“但我会想办法给你锁起来,跟其他结案撤出来的卧底一样对待。这需要一定的时间,都办完了我会告诉你。我还会给你个新的身份,让你跟他们一起重新开头。你能听明白吗?”莱恩看着他说,怕他会听不明白。
“恩,我明白。”Jimmy低声说。
“那么,首先我得给你换个名字。”莱恩说。
地板上,从背影里,他看出Jimmy愣了一下。
“你想叫什么?”莱恩问。
Jimmy转了过来,看着他。
“就叫Rene吧,”莱恩说,“怎么样?”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好的。”Rene说。
◆终极往事Ⅱ(上)第75章
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花草的芳香,格外清新。
多年来,Rene第一次发觉,纽约的黄昏原来这么迷人。
从怀俄明到东部短训,那些快乐的日子,就像记忆里的花朵,十一年过去,依然吐露着芬芳。
马里兰州,离开沙漠一周后。
那是远郊一栋陈旧的建筑,Jimmy从出租车上下来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但是门岗核对了证件,让他进去。
走廊里,有人指给他方向,于是Jimmy看见了墙上手形的指示标志,第一只标志上有人给填了一只大眼睛,长着诱人的长睫毛;第二只手心里长出了一丛玫瑰花;第三只,很糟糕,长出了人的某个部位,周围还有密密麻麻盘绕的毛发,Jimmy吃惊地看着,顺着它们来到了一间很大的办公室。
办手续的时候,Jimmy有点紧张。
那个警察看了出来,瞥了他一眼,叫他的心一下又偷偷提了起来。
他新理了头发,很短很精神,站在那里,打量着周围的情景,本能地又扫了眼窗子——“一层,都开着,很好。”——他想,克制着想从这里逃出去的欲望,深吸口气,努力镇定,等着被问更多的问题。
“不会有多长时间。”但是那警察说,什么都没有问。
很快办完了手续,Jimmy在走廊里找着门牌时,心里依然忐忑着。他害怕警察,达拉斯给过他很多教训,他不敢想象他们一旦看到他那乌七八糟的过去,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已经不能退缩了。
等Jimmy找到房间时,他发现自己来晚了,那是三层的一间教室,已经有十来个人到了,坐满了后面的位子。他无奈地在前面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正对着前面。
他旁边很快有了人。
这时候又有人进来,Jimmy看见那个大胡子用犀利地目光傲视了教室一圈,满不在乎地走到前面墙边空着的位子上,把自己的东西往上一扔——接着,做了一件让Jimmy瞠目结舌的事——那人一躬身,连着桌子和椅子一起搬了起来,塞进了后面的过道上。
我怎么没想到!Jimmy吃惊地想。
“操!”但是他马上听见自己的心里话被人说了出来,扭头看去,是他旁边一个金头发的小伙子。
教室里马上响起一片挪桌椅的声音。
倒是他和那金头发的小伙子都没有动。
培训就这样开始了。
“你们来自东部十一个州,出于种种原因还要继续做警察,”Jimmy到现在还记得那老警官的话,“有些还会作联邦警察;有些可能不会,那还要再去学习各自州的法律……”
“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你们断掉的东西补上,”他记得那白头发的老教官审慎的说,“可能,在你们不在的这一阶段,法律和社会都发生了很多变化……”
他贪婪的听着那些东西。
有时候会有提问。经常是关于联邦法的。
“谁来说说咱们司法上常说的审前程序,”教官问,“——这跟以后诸位的工作关系密切——都包括什么、程序是怎样的,这个都记得吧?”教官很随便地问,看向大伙。
“不——”Jimmy又紧张起来,但是他立刻听见后面有人嚷道,回过头去,他看见后排一个小伙子挥了挥手臂,把教官的视线吸引了过去,“抱歉我要打断一下,我当初参加警察培训一个月,就干这个了,一直干到今天,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能一点点讲吗?”
“杰西,你在哪培训的?”忽然人丛里有人掷来一句话,他们已经有人互相认识了,人们纷纷看着那两个人,说笑起来。
教官接着问到了Jimmy。
“……我跟他一样。”他犹豫了一下说。
于是后面再没有教官问过他问题。
“那么谁知道这个?”教官问大家。
“老Kurt知道,因为他已经回去干了一年多了!”旁边一个人笑着说道。
“那么你对这个应该很了解了,你都干什么了。”叫Bruce的大胡子揶揄那个叫Kurt的。
Kurt从桌子上睡眼惺忪地抬起了头,回头看看,“事实上,这一年,我还没去过那警署呢!”
“那你都干什么了?”
“我呆在家里,拿薪水,我从没去过那该死的地方。”
“抱老婆孩子?你又制造了几个出来?”
………
有时候问题是一些常识。
“你们可以不听,但有些常识至少要知道,比如你们自己所在的州长是哪个。”另一个教官来讲课了,“杰西你是哪个州的?”
“宾州,我想该是爱德华……”
“他卸任了。”有人打断他。
“抱歉!什么时候的事?”
“这么说他忘记通知你了?”Bruce说。周围再次哄笑起来。
每堂课都更像自由市场,教官的话随时会被打断,然后是大家的笑声。全是男人的笑声。
教官很宽容,知道不能用纪律来约束他们。而楼下有随时提供的心理治疗。
Jimmy理解,他们每天在巨大的压力下忙于生存,还要与狡猾的对手捉迷藏,撤出来之后依然要小心报复,所以有时候完全顾及不到周围的很多变化。
他看着周围,渐渐放松下来。
他们总共只有二十个人,他的同伴们一个个有乱七八糟糕的头发,甚至有人戴着耳环,那些举止做派,完全就是他原来周围那些人的样子。
只有那么两三个人看起来比较斯文,后来他搞清楚一个是弄电脑的,一个是研究金融的,还有一个就是他旁边的金发小伙子。
有两三个人Jimmy看出来应该比自己要年轻,但看起来很结实,后来他知道其中一个一直在一个著名的团伙里做“清洁工”。
他们都干了很多年的卧底。有人甚至干了十年十二年。
Jimmy知道他们中很多人破获了重要的案子。
用那个女教官的话说,有这个培训班是因为你们都做出过杰出的贡献。
在这里,没有人询问你从哪来,以前做过什么,彼此之间都很默契
Jimmy知道,这儿的人,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
有时候也会有对抗。
“我不知道!”教官一次提问的时候,那个叫鲍勃的马上大声嚷道,“我只知道,我看见一包毒品马上会能知道它的纯度,大体是哪加工的,大概是谁那儿的货!”他飞快地说完了毒品的分类,“我只知道这个,除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