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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办法……”
“不过也是要条件的。”封不回答,自顾说道。
“不会又是一个……一个吻吧。”秦诃皱眉道。
“绝对不是。”
“那就拜托学长你了!”秦诃喜笑颜开,上去握住封的手道。
“谣言消失后,我一定会来要你付那个条件的。”封竟然也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
之后,秦诃开始有意无意的回避封。
两人从前就不怎么交谈,可是在学校还是经常会擦身而过,但现在,既然秦诃刻意要和封避而不见,在偌大一个校园里,也就很难同时看见他们二人了。
那个谣言像潮水一样的退去了,来得凶猛,去得也迅疾。
秦诃不知道封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不管怎么说,他很感谢封,但他现在又开始害怕了,他不知道封这次的条件是什么,他开始深深地为自己轻易答应了封而后悔——
即使不接吻,有很多条件还是会让他头疼的。不如说,跟“某些”条件比起来,接吻反而会让他觉得更好些。
但他始终不能否认自己许下的承诺。
***
封约秦诃在放学后一个人去弓道社。
那时已是严冬了,即使穿着大衣,仍然会感到刺骨的寒风割过自己的身体。秦诃很想打完篮球就直接回去温暖的家,可是封既然已经发了话,他自然不能装作充耳不闻。
踏进弓道社的时候,夜已经深沉了。看见秦诃进来,封立刻把所有的窗子都关上,连门也锁了。
“学长,你干什么?”秦诃惊道。
“不管干什么,总要以防再被别人拍到。”
你就不能干些即使被别人拍到也无所谓的事么!秦诃很想这样指责封,可是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里也早已设想了封会干一些不能被拍到的事——
他为自己的这个念头而恐惧不已……他发现,自己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怀念封的那个吻。
“秦诃。”
“嗯,学长?”听到封的声音,秦诃快速回头应道。
但是他所见的,只是一道快速的痕迹罢了。
封用自己的弓,砸昏了秦诃。
***
秦诃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会躺在哪个废弃的仓库,被一群小混混看守着,然后等赎金——他觉得很奇怪,家世良好的封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又错了。
灯光下,他确实是还躺在弓道社没错,周围也没有什么小混混,就只有封一个人,封看着他,深深地看着他的身体。
于是他也低头看自己,然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奇怪的是,那时候他竟不觉得冷。
后来在一个严冬的深夜,秦诃曾经在电话里安慰一个陪女友上山顶看日出、贡献出了自己的衣服并且使自己快要冻昏过去的朋友。他说,你想想让你绝望的事吧,绝望会使你完全忘记寒冷的。
秦诃这个时候,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他看着封,眼神完全没有焦距,他在焦急地等着封说一句话,他需要一个说明,不管这个说明会让他如释重负还是粉身碎骨。
但是封什么都没有说,他突然笑了,如果不是在冰冷的地板上冻得不能动弹,秦诃镇的很想上前去打烂封那张不合时宜的笑脸——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封的笑脸很好看,没想到那样严肃的线条突然柔和下来后,会让人有春暖花开的感觉。
***
而后春天就来了。
花开的时候,秦诃的病才好。那天封看见秦诃醒来后,关上灯就离开了弓道社。秦诃在地板上想了一夜,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第二天才回了家。但是立刻就发起烧来,还差点变成肺炎,折腾到春天才算痊愈。
那期间,封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一次。
有些寂静的夜里,秦诃会拼命的回忆,回忆自己过去是不是得罪过封,他总觉得封是在故意整自己,而且要整到这个程度,恐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但他却偏偏什么头绪都想不出来。
秦诃发现,自己在要想些什么的时候,总是会想不起来,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戴妍的呼吸声均匀地在耳边响着,很轻微,让他觉得很安心。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根本不敢入睡。一闭上眼睛,他的大脑就会开始自动搜索那一晚的回忆。秦诃只记得自己被封打晕了,醒来后就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正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思绪反而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疾驰起来——
秦诃恨自己脑中存在的种种画面,因为那些都让他觉得难堪。
他伸过手搂着戴妍,想要借此汲取一些温暖,他终于想起来,他在叫做“封”的那个人面前,已经快要找不到尊严了——
所以他才这样害怕那个人的视线么?哪怕只是冰冷的照片中折射出来的视线。
天快要亮的时候,秦诃就着日出的微光翻看床头柜上那些他收到的照片。他不知道这些照片究竟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里的封和自己有时站在一起,有时就只是在照片的两个角落,就好像是被什么人偷拍下来一样。
秦诃冷笑了一下,他想,这不会又是封找什么人偷拍的吧——
然后他很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用了“又”字。
***
春天过了一半的时候,有一天,秦诃的朋友告诉他,知道照片是谁拍的了。原来是一个曾经很迷恋封的女生,对他告白失败后,正巧拍到了这照片,就怒气冲冲地分发到学校。
“其实那是电脑合成的吧,”朋友边回忆照片的样子边说,“做得还真不错诶,就是苦了你。”
“嗯……”秦诃含糊地应道。
“谁让你和封学长走得这么近呢,哈哈!”
“我和封学长……走得很近?”
“当然,谁都看得出来。”朋友斩钉截铁地道。
秦诃于是沉默了。
他拼命想要抹煞和那个人的关系,看来却没有成功。那一天的事像一个噩梦般在他脑中挥之不去,最后他决定再去找封——
后来他才发现,对于封,他确实总是自投罗网。
***
那天,封不在弓道社里。虽然觉得很失礼很突兀,但是秦诃决定到封的家里去找他。对待封,他很少像那天那样充满斗志,他怕过了一晚,他就又会变得畏缩不前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很难决绝地看着封,然后对他说不。
秦诃知道封住在哪里。几个月前,学校里的女生就已经把那个住址倒背如流了,因为封从自己家的别墅里搬了出来,改在学校附近租了套公寓。
虽说只是租的公寓,已经比许多人的家大了。
秦诃手上握着托好友打听来的地址,站在封的公寓门口。
他的手放在门铃上,犹豫了很久,始终也按不下去。就在这时候,门突然开了。
一个男人穿着浴袍狼狈的样子出现在秦诃的面前,后面跟着冷然的封,他说,你滚。
然后他们一起看见了秦诃。
秦诃第一次在封的脸上,看到有些慌乱的表情,但是那个表情转瞬即逝,以至于他只能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呃……学长好……”秦诃有些尴尬的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封用一贯的声音味道。
“我……”
“先进来吧。”封将面前的男人一把推出门去,侧身让秦诃进来。
“秦诃……?”秦诃一惊,这叫他名字的声音,却是发自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口中。
“你真的是秦诃?”男子眯起双眼道,“秦诃就是你?!”
秦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激烈的问句,只好选择缄默。
“滚。”封站到男子和秦诃当中,不耐地说道。
“放心,我会走……”男人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没想到,人人都说你日思夜想个叫秦诃的,居然就是这么个小子……”
啪!
封的手刀毫不留情地劈在男子的肩上,痛得他蹲到在地。
而封就此关上门,回头直视着秦诃。
直视着似乎已经呆住了的秦诃。
***
“坐。”封对秦诃道。
他于是坐下来,但很快又惊得跳起。因为他发现沙发上还放着一卷润滑剂。
封又笑了,这一次不是和煦的笑容,反而让秦诃毛骨悚然。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封问道。
秦诃绞着手,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你怕什么。”封走过来,将润滑油丢进沙发边上的垃圾桶里,然后坐在秦诃对面,道,“你找我什么事?”
“没有,”秦诃突然站起身来,“我要走了,学长。”
和着秦诃的尾音,窗外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封看着秦诃,“带伞了?”
秦诃摇摇头。
“我也没有。”
“没关系,我冒雨……”
“你还想得肺炎?”封大声呵斥他,“雨停之前你就给我待在这!”
秦诃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听见过封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来,封走过去打开门,穿着浴袍的男子于是硬挤进来。
“下雨了,让我躲一会儿吧。”他讪讪地笑道。
“滚。”封毫不留情地说。
“别这么绝情嘛,”男子不依不饶道,“你也不想在你的学弟面前搞得太难看哦?”
于是,男子坐到了秦诃的身边。
“你要喝什么?”封问秦诃道。
“啊,不用了学……”
“老样子。”男子打断了秦诃的话道。
封看了秦诃一样,转身走进厨房。
“喂,你真的叫秦诃?”男子坐近秦诃,问道。
“嗯……”秦诃不自在地向边上靠了靠。
“呵呵,你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让封连做梦都叫着你的名字,我还真有点嫉妒呢!”男子啧着嘴道。
“……”
“难道你的身体比较吸引他?”见秦诃不说话,男子又开口道,“你和他上过床了吧?”
“啊?”秦诃猛地站起身来,他想起了弓道室的那一天,所以反驳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口。
然后他发现男子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呆滞地看着自己身后的方向。转过头,封就站在身后。
“对……对不起,封……我只是想逗逗你的学弟,那个……我先走好了。”语毕,迅速跑到门口,打开门冲进雨幕中了。
“我……我也走好了,学长。”秦诃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像这么一刻这么害怕面对封,也要跟着离开。
但是封却迅速地跑上来,一把压住秦诃。
“你怕什么?”
“学长……”秦诃欲言又止道。
“你怕我会上了你?”封突然冷笑道,“还是你觉得无所谓,反正已经被我上过了?”
秦诃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自己一直在一个人想破头的问题,突然被封这么肯定地说出来,就好像退路一下子被统统切断,变成了站在悬崖边的人。
封却在这时放开了秦诃,他说:“你走吧。”
他指着门外的大雨说,你想走,就走吧。
秦诃后来曾经无数次地想起那天自己在大雨中奔跑的样子。他觉得从来没有哪一次跑得那么辛苦,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胸口很闷、很重,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了一拳。他总是觉得封让他走的时候,脸上有一种叫做悲伤的表情。
***
春天是各个学校打练习赛的季节
但是今年秦诃打得很不好,那两道从进入学校后就一直逼视着他的视线消失后,他突然像是失去了什么支撑一样,没有办法投篮了。
秦诃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封注视的眼光,变成他在场上奔跑的动力。封的视线就好像无人的看台上唯一的注目一样,拿着篮球的秦诃根本没办法分辨千百个激动的球迷,但是,他却可以轻易的感觉到封的存在——
轻易地为封的存在而兴奋起来。
秦诃试了很多次,最后的结论是,自己没办法在没有封的球场上打球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去求封,对他说:“请你来看我打球吧。”这样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可是封不在,他的水平连替补都比不过。
秦诃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然后,秦诃不得不承认,是封把他从失堕的边缘拯救起来的。
是封在他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伸手拉了他一把。
市立大赛预赛的前一夜,封去找秦诃。
“什么事,学长?”秦诃咬着下唇看封,不知道充斥在自己心里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