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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身体就往侍者身上歪,侍者慌忙朝着他这边抗住,可怜他端着托盘,上面全都是一碰即碎的高脚酒杯。
“先生,先生,您……您……”
杜聿明裂开嘴笑了笑,稍稍用力便又站稳了:“你以为我喝多了?扯,就这红酒,香槟,能让我喝醉?别闹了。”
侍者深知酒醉的人不能得罪,尤其喝醉酒的大少爷更不能得罪,应声虫似的狂点头:“对,是,是,您说得对。”
杜聿明咂咂嘴,抹抹唇,大手一挥:“去,给我上伏特加!”
侍者脸都绿了,伏特加啊,这什么度数的酒啊,都喝成这样了,还要伏特加?
“先生,这……恐怕……”
“怎么?不行?你敢说不行?!”杜聿明没等他说完就开始瞪眼,喝高的人虽然糊涂,但对不给他酒喝这件事却极为敏感,说话间带着冲天怒气。
经理听到动静赶忙走过来,低声问:“怎么回事?”
侍者求救的看着他:“您看这位先生都喝成这样了,还要伏特加……”
经理瞪他一眼:“给他上。”
侍者脸都白了,唯唯诺诺的走了。
没多久,杜聿明便洋洋得意的领着侍者开过去,侍者手中的托盘里擎着好几瓶瓶伏特加,走向被人群包围在中央的穆西沉和林清。
“你们,你们,都给我走开!”
拧着眉头,跟别人都欠他钱似的,一双黑眸只是瞪着微醉的林清。
人们纷纷让路。
他正了正神色,尽量稳着步调走到林清面前。
“弟妹,虽然我人看起来有些醉,可是心里清醒着呢,所以,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正正经经的发自肺腑的……”
虽然他这掷地有声的强调,可林清还是憋不住笑,这不分明就是醉了麽?
“嗯,嗯,你说……”不能和酒醉的人较劲,她懂得这个道理。
“我在这作证,以后,你就是我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弟妹,在场的都给我听好了,如果以后谁敢给我弟妹使绊子,玩什么阴谋诡计,我第一个不答应,都听到了没?”
横了吧唧的挑着眉,就跟黑帮老大似的。
可他这话,在人群中的确引起不小的轰动,众人看着他,谁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弟妹,今天我认定你这个弟妹,哥哥我先干为敬,你随意啊,你随意!”杜聿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咕咚一下扬着脖颈一口气灌下去。
喝完一杯,嘿嘿笑着,又倒上一杯,又是一仰而尽。
林清看傻了。
等他喝第三杯的时候,她急了,推了推穆西沉的胳膊。
穆西沉纹丝不动,就那么面带微笑的看着,似乎还挺欣赏兄弟作为。
待杜聿明倒上第四杯,林清抬手将侍者手中的酒杯夺过:“好,我也干了。”
二话不说,一仰脖颈,烈性酒直冲喉咙,呛得她差点咳出来,可她还是强忍着灌了进去,她看出来了,如果她不喝的话,杜聿明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
穆西沉想阻拦已经来不及,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灌了进去。
“好,好!好气度!”
杜聿明拍着巴掌,晃晃悠悠的笑了笑,身子一歪就倒了。
侍者赶忙扶起他,穆西沉吩咐着将他送到客房去。
林清平时不怎么喝酒,今天受气氛的感染才喝了不少,酒量并不好的她,虽然知道伏特加度数不低,却不知道究竟是多少度数,因此,她毫无防备的倒了。
此时,她被穆西沉带回客房,倒在沙发上,精神还特别好。
身边的男人喂她喝水,还拿来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她笑嘻嘻的把手递出去,嚷嚷着再来一杯,耍酒疯耍的特别开心。
她觉得时间过得挺快,实际上,从回到客房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她就这么反反复复的闹腾着,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穆西沉对她现在的状态感到颇为无奈,只能由着她的性子,任她耍着。
每次她要酒,就给她端来一杯水,起初还能糊弄,可到了后来,她不乐意了,醉红着双颊眼光迷离的瞪着他:“我不要水,这是水,给我酒。”
男人就那么沉沉的锁着她。
她抗议的伸出手去,摸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还有他的下巴。
硬硬的,有些扎手,手感并不好。
于是她转移阵地,向下转移,指尖滑过他的喉结,再到胸膛。
穆西沉抿抿唇,漆黑幽深的双眸中有火焰在闪,哑着嗓子:“小东西,把手放好。”
林清视若罔闻,好奇的将手继续下移,穆西沉神经紧绷着,幸好她距离关键位置还有一寸的地方,便停下来,头一歪,吐了。
吐得晕天暗地,一晚上的成果全都吐出来。
待她吐完,地毯,沙发全部要求侍者都换过,这一折腾,又是半个多小时。
穆西沉锁着发泄完了一脸轻松无虞的林清,已经沉沉的睡过去,皱皱眉,这么脏,她也能睡得着。
林清是在朦胧中,被水淋醒的。
恍惚的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还不太清明。
“刷牙。”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眼前,她本不想接着,可抬头迎上男人嫌弃的眼神,便接过来,含了一口水,含含糊糊的刷着牙。
可抗议在脑海中复读机一样的回荡着,为什么要刷牙为什么要刷牙。
刷好了,侧着头把水吐到男人准备好的器具里,头有些疼,就往后一仰,想睡下。
穆西沉吓了一跳,赶忙蹲身,将她后脑勺托住,避免她撞到浴缸边缘。
温热从后脑勺传过来,很舒服,林清睁着眼,看着近在尺咫的男人,表面冷酷心思却细腻的不像话的男人,嗅着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嘴角一勾,倾身,双手勾住他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下来。”男人声音很冷,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他真的很生气。
这是他在场,如果不在场,被人这样灌酒,她就不懂得回避吗?
林清却不肯,盯着他紧抿的凉薄双唇,笑嘻嘻的凑上去印了一下。
“下来!”声音愈发冷了。
那好看的双唇又动了,林清脸上笑意未停,凑上去再次印住。
穆西沉被堵得说不出话,眸中暗沉的宛若远古深渊,努力压抑下去的火焰蠢蠢欲动。
虽说,今天他是有备而来,因为他说过,今天是蜜月之夜。
她却偏偏醉的不清醒,他想要,总不能趁她不清醒的时候。
因此,在她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她现在竟然主动玩火。
强忍着,把她的头搬开,面色铁青的提醒她:“你给我清醒点,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
扶住她身体,让她坐直,和他直视。
林清乖乖的坐着,像是犯错的孩童一样一脸无辜,甚至还有些委屈。
为什么不让她亲了?她好喜欢这样的游戏。
她张开双臂,嘟着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一眨一眨。
男人皱眉,凑近。
她从浴缸中站起来,轻轻一跃,抱住男人脖颈,双腿勾住他腰身。
穆西沉心中一窒,身体一僵,电光火石间,林清咧嘴一笑,倏地堵上他的唇,然后,再放开,笑嘻嘻的看着他。
后脑上的大手却将她猛地按住,不让她逃离。
穆西沉还想等她清醒,等她清醒后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身体却已经禁不起折磨了,抱着她,走出浴室,放倒在床上。
……
第二天,林清燥热难耐,舔了舔干涩的唇,却越舔越干了。
为什么这么渴,似乎有烈火由内而外的燃烧过。
皱着眉,想翻个身缓解下不适感,横在胸前的重物却将她箍着,让她很难动弹。
“好重……”
不满的抬手去搬那重物,却摸到满手的肌肤质感,慌张的急躁的摸索一番,确定那是一条手臂后,她整个人都僵了。
倏地转头,看到男人双眸紧闭,似乎睡得很沉,她霎时顿住。
什么情况?他俩睡了?
强烈的不祥预感,让她血脉喷张,腾地坐起来。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身无一缕的暴露在空气中,身边的男人,也是一丝不挂。
“啊!”虽然控制了半天,还是不可避免的尖叫起来。
因为不这样的话,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活着,是不是在做梦。
男人被她惊醒,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她,不满的问:“怎么了?”
尖叫声止住了,她心里却更加惊恐了,因为这是真的,她真的和这男人同床了。
第56章:绕口令
可是,昨晚怎么睡的?那些浪漫的细节呢?那些心旌荡漾的感触呢?这些细节,她怎么统统都想不起来了呢?林清抱着头,懊恼的要哭了。
穆西沉用手肘撑着床铺,半眯着眼眸看着她,越看越可爱,伸手过来想安抚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凭什么呀,凭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保守了二十七年呀,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全都给忘记了?”
林清扯着头发望着天花板,胡乱踢腾着双脚。
这副样子在穆西沉看来,这哪里是撒泼,分明是撒娇,而且是……勾引!
“过来。”他勾勾手指,淡淡的,霸道,不容置喙。
林清愤而转头怒视:“凭什么呼来喝去,当我是小狗啊?”
其实她委屈巴拉的,泪眼汪汪,就像是一只愿望未满嗷嗷发怒的小奶狗,穆西沉咽下口水,眸中深了,语气却软了:“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以为你很后悔……”
“我就是好后悔,我为什么不清清醒醒的把你睡了,这么不清不楚的和你睡了,我都不知道是你睡我还是我睡你!”
坏情绪又来了,摇晃着头发,扯着被子喋喋不休。
林清恨不得有个月光宝盒穿越回去,她一定流着口水把所有细节都细细品味一遍。
她这套说辞让穆西沉哭笑不得。
谁睡谁,似乎在绕口令,有那么重要吗?
这样的结果总算是让他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不是在后悔把自己交给他。
“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昨晚到底谁主动的?”林清把枕头砸过去,穆西沉抬手挡住,回想起她主动献吻的可爱娇痴,脸上笑意更甚。
“你还笑,还笑!”林清红着脸咬牙切齿的挠他痒痒。
挠来挠去,男人不再笑了,气氛却不对了。
林清惊觉不对,小心翼翼的抬头,撞上男人炽烈双眸,掀起被子来往里钻。
大事不妙,必须藏起来。
男人一把将她拽出来,压倒。
伴随着清晨微光,火热再次上演。
……
缱绻两次之后,林清逃也似的进去浴室冲洗身体。
穆西沉刚刚起身,掀开被子,床单上一抹嫣红印记吸引了他,眸光颤了几颤,闪烁着不知名的异样情绪,望向浴室那边的门,心再次悸动。
敲门。
“你忘记拿衣服……”
这是老招数。
林清懵懵懂懂的开了门,男人这次却根本不守信用,不是把衣服递进来就走,而是从狭小的缝隙中挤了进来。
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叫之后,浴室也不得安生。
被折腾到有气无力,林清揉着额头,真搞不懂这男人从哪儿爆发出来的强大战斗力,昨晚明明喝了那么多酒,还很累,却不知疲倦来了好几次。
若不是今天和杜聿明预约过——
“啊!八点半了,我们的预约!”
一念至此,她腾地跃下地,手忙脚乱的穿戴起来。
罗马假日酒店门口,停了两辆车,一黑一白,甚是惹眼。
车型,一模一样,都是玛莎拉蒂。
林清忍不住朝着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多看了两眼,心中嘀咕着,恐怕又是哪位名媛为了套近乎,故意弄了辆同款与穆西沉相配吧?
穆西沉却伸出手来,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物件,朝着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挑挑眉。
望着凭空而降的车钥匙,林清瞪大眼睛,咕咚一下吞咽了口水,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给我的?”
看着男人淡然的点点头,她自是惊愕的迈不动步了。
流畅的车型,无暇的白色,那阳光下闪耀着的金属质感,奢华精致,这一切都是她所钟爱的,梦寐以求的,近在咫尺的展现在眼前。
她不拜金,不物质,可并不代表没有追求。
如果说对车有所追求的话,那就是眼前这辆。
“你去年刚刚考到驾照,希望还未生疏,就拿它练练手熟悉一下。”
说得多么的轻描淡写,林清心颤了颤,用几百万的车练手,想想都肉疼。
“不,我还是做公交车好了。”
小民思想泛滥了,她把到手的车钥匙塞回到穆西沉手里。
“我穆西沉的老婆,出行还要靠公交车,你不丢人,我还觉得丢人。”生冷的语气,睥睨的藐视里,带着深深的嫌弃。
林清咬着唇,看着又被塞回到手中的车钥匙,鼓足勇气道:“虽然是夫妻,我也不能白拿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得送你一份礼物,不然我会不安的。而且,阿姨,阿姨,他们会更加误会了,以为,以为我是为了你的钱……”
从小被教导不能不劳而获的她,真心觉得这车子太贵重了,压得她抬不起头。
如果就这么接受了,不知道她在男人父母心中的分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