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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离风也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衡贺尔蒋有点云里雾里,但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又该随着楚凉音走了,唉!
上了马车,杜意凌挨着楚凉音坐在一边,宁昭然坐在对面,喝水吃食物,长这么大,她从来都没被饿过,这是第一次。不过饥饿的感觉真的很要命。
杜意凌看着对面的宁昭然,微微拧着眉头,娇俏的小脸上满是看不起。这孩子小小年纪心高气傲,眼光也毒辣的很,比之宁昭然都要多出几个段数。
“慕容子齐?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见过一次,但看着没什么问题。”楚凉音回想以前见到慕容子齐的事情,她是真的没有太多印象,那慕容子齐看起来就是个平庸的人,无特点无特色无性格,简直就是个三无人员。
“我也见过,一般而已。”宁昭然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是他么?不过那尸体都能是假的,想必就是他了。
“诸葛也在兰州,也不知他是否察觉到了慕容子齐的尸体不对劲。”刚刚的消息是宁随风传来的,慕容子齐的尸体有问题也是他查的,诸葛无梵一直在兰州,还打算送慕容府一家上下几百口最后一程,也不知他注意到那蹊跷没有。
“那就不知道了。”宁昭然敛下眼皮,掩去眼底的色彩,突然间的,也不知怎的,嘴里的食物突然失去了滋味。
“慕容家?我记得几年前爹爹带我去过慕容家。”杜意凌歪着头突然说道。
“你去过?那还记得什么?”楚凉音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道。
杜意凌眯着眼睛仔细的想,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慕容家的大公子身体不太好,但是他三弟也有病。”杜意凌很认真的仰头看着楚凉音,她绝对没记错。
“慕容子齐有病?什么病?”众所周知慕容家的大公子是天生有顽疾,但是慕容子齐有什么病呢?
杜意凌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记得那天晚上慕容伯伯很生气,他们家的下人很害怕,爹爹还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让我一个人玩。”杜意凌想起爹爹,叹口气,脸色不禁黯然几分。
“这么严重。”楚凉音与宁昭然对视,她们都没听说过慕容家有这样的事。
“嗯,我不会记错的。”杜意凌很肯定。
“找你哥,让他查一下。”宁随风查探消息的本事很厉害,这样的事就得劳烦他了。
宁昭然挑眉,而后狡猾一笑,“不如你和他沟通?这段时间这么多事儿,害的本小姐都把你们的事儿忘了。”她依旧不放弃撮合楚凉音与宁随风。
楚凉音冷叱一声,“你无聊到一定程度了。”
“这可不是无聊,为了我哥的终身大事,本小姐受苦受累心甘情愿。”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杜意凌坐在那儿看着宁昭然那副模样十分不屑,“这世上配得上楚姐姐的也只有皇帝老儿了,你哥是谁?有皇帝厉害?”
“小丫头,不要乱说话,若是被他听到了,他绝对会一把捏断你的脖子。”宁昭然脸色阴狠,成心吓唬杜意凌。
“哼,那就试试好了。”她一点不怕,反倒现在她正想找人练练呢。
日落西山下,夜色渐浓重,四辆马车悠悠的走出雾山。夜色中的雾山轮廓庞大,使得天空只剩下了头上的那一点点。
衡贺驾着车跟在萧禹诺的马车后面,萧禹诺的马车里还点燃了琉灯。马车的雕花处有些许透视,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射出来的光线。看着看着衡贺便不禁撇嘴,第一次见着比公子还讲究的人。
马车里,月离风闭着眼睛坐在一侧,尔蒋坐在他对面,虽然马车里黑乎乎的,但他也能看得到月离风的脸。
对于杜意凌的出现尔蒋真的很意外,几年前,她突然失踪不见了,那时候还在大齐北部,大雪漫天的。他们找了她很久都没找到,还以为她肯定没命了呢!
“公子,杜小姐和七师叔是什么关系啊?她们怎么那么熟?”尔蒋终于憋不住,问道。
“不知。”月离风虽然闭着眼睛,但并未入睡,只是休息下罢了,尔蒋的话他听得清楚。
“那公子没问问杜小姐当年她怎么会走的么?又是怎么上了双阙的?”尔蒋觉得这事儿应该和楚凉音有关系,但是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呢。
“不知。”他的答案依旧简洁,尔蒋暗暗叹口气,知道在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过,当年公子将杜意凌捡回来的时候还挺好的啊,杜意凌也很听话很乖巧的样子,虽然有点小姐脾气,但是受了那么多苦,看起来她很可爱很可怜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而且走的很匆忙,鞋子都没穿,外面还冰冻三尺,大雪漫天,真是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
马车悠悠,终于到了雾山下的小镇,小镇上有几家客栈,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
一行四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不同于在雾山,大家各走各的,如果不是一同到达的,还真以为这几人不认识。
宁昭然楚凉音杜意凌三个人定了两间房,杜意凌自然跟着楚凉音,宁昭然一看她像个尾巴似的,就觉得万分不顺眼。
“哎呀,终于又看到了正常的床了。”一进房间,杜意凌就朝着那大床扑过去,整个人贴在床上像是被黏住了一样。
楚凉音看着她不免失笑,本来那张稍显冷硬的脸因为这一笑而瞬间柔和,“想了?想就让你睡个够,不过,先过来洗脸。”放下剑,她从腰间取出一张纸,独自坐在桌边开始研究。
杜意凌从床上跳下来,走到楚凉音身边,看她手里的纸撅撅嘴,一屁股坐到她旁边,一手托着下巴,说道:“楚姐姐,你也不用那么着急的。你武功高强,那么你六师哥肯定不弱,不用担心的。”虽然她从下山开始就一直嚣张跋扈,但是此时却像个贴心小棉袄一样,劝慰楚凉音。
楚凉音扭头看着她笑笑,“你长大了,好人坏人能够一眼认得出,我也不担心你日后会被欺负了。不过,日后说话还是要注意点,就算你是无心,也没准别人听了之后有意。来阴招,你措手不及,吃亏的是你。”她像个长辈一样教育她,杜意凌也认真的听。
“我当然心明眼亮,不然当年也不会看出那姓月的不怀好意。”说到这事儿,她又有点恐慌,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腕箍,这是她的传家之物,当年一直戴在爹爹的手上。后来爹爹在家里出事之前匆忙的将腕箍交给了她,但是她也不会用。没了家人她一路乞讨,过着乞丐的日子。但是有一天居然被一个笑的暖洋洋的公子救了,她以为她遇到了善人,老天有眼不会让她死。她感激万分,决定哪怕从此不再像以前那样过小姐生活,只要跟在这个温暖公子的身边就行。
可是,后来她发现,这个公子其实是个人面兽心,收留她根本不是可怜她,居然是为了她的传家宝。她犹记得她偷偷看到那个公子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却仍旧在笑的眼睛,她就觉得毛骨悚然。
想着以前的事,杜意凌不禁收紧双臂,大眼睛里都是恐慌。
楚凉音看着她,蓦地蹙紧眉头,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别怕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楚姐姐,我一直没对你说过谢谢,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了。”如果当年不是楚凉音把她从雪地中捡回来,她早就死了。
“如果想报答我,那就好好活着吧。”楚凉音勾唇一笑,煞是柔和,与以往的形象差距十万八千里。
“我当然要好好活。哼,虽然我还是觉得他挺可怕,但是我有自知之明,要离他远点。不过呢,这仇不报我心里始终不舒服,所以,我要从别人入手。”脑子里想起衡贺与尔蒋,主子阴狠没人味儿,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那个衡贺,还记得当年月离风把她捡回去的时候,衡贺那嫌弃的样子,哼。
“别没事找事了,明天我准备去襄州,你得跟着我去。报仇的事可大可小,再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还嫩了点,等到你翅膀硬了,随你怎么报仇。”重新低头看着手里的纸,这张纸上是她列的自从云烈召不见了之后查找出来的所有线索。月离风,幕千绝,宁随风,三方面的调查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襄州蓝海边缘的一个渔村,所以,她势必要走这一趟。
“行啊,我下山了,自然要跟着你。你这么着急找到你六师哥,我会帮你的。”杜意凌人小鬼大,拍拍楚凉音的手,作势安慰,只是不太熟练。
“行了,快洗脸睡觉去吧。”楚凉音失笑,似乎自己都没发觉,这一天她笑了很多次。
“小姐,教主交代说不要你参与缉凶这件事,您还是不要与楚女侠一同去襄州了。”隔壁间,那驾车的小青年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宁昭然靠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小吃吃的香,听着那小青年一句一句的说,好像听不着。
“小姐,您听到了么?教主不要您参与。”小青年很无奈,其实他也不想的,可是昨天飞鸽传来的消息还有教主的命令,让他一定要看紧小姐,他不得不遵命。
“行了,别烦了,我自有打算。”宁昭然挥挥手,脑子转得快。宁随风不想让她参与明显的是他知道那慕容子齐不好惹,但是以前整个武林都没发觉那慕容子齐本事这么大。他担心她参与了会有危险,可是这不是只关于教里,还因为朋友,所以,于情于理,她都要管。
小青年哽住,他能说的都说了,宁昭然是什么性子,他当然了解。如果她真打定主意了,谁劝也没用。唉,又要被教主的眼睛瞪了,想起便一阵脊梁骨发寒。
间隔几间客房内,衡贺尔蒋站在一边,一身月牙白长衫的月离风坐在窗边,一双稍显细长的眼睛望着窗外,不清楚他在看什么,或许什么都没看。
“公子,大公子与老爷又吵分家的事了,而且几间铺子的账目都有问题,您要不要回去看看?”事情真是多,月家又出问题了,以前公子不时的回去一趟,那帮人不敢做小动作。这段时间公子很忙,六师叔又失踪,那帮人就开始暗地里做小动作。以为做小动作公子就不知道,殊不知公子样样都清楚的很。
月离风的眼眸动了动,而后回头看向衡贺,他手里的信上写满了月家这段时间的事。
“叫天威去管吧。现在找六师叔要紧。”他说道,语气轻淡,可那语气中的无波无浪让人听着有几分冷。
“哦。不过,公子啊,咱们是不是还得和七师叔一路啊?”衡贺有点不乐意,只是一个七师叔就够了,又出现个杜意凌,唉。
“担心?不用担心,不会同路了。”他淡淡一笑,很有把握。
“真的?”衡贺听闻自然窃喜,转头看着尔蒋表示胜利,尔蒋看了他一眼,耸耸肩,好吧,也算获救了。
“少爷,咱们明天回兰州么?回去之后您再泡温泉吧,在这里简单的洗一下就行了,条件不好,洗了也不舒服。”萧禹诺泡在浴桶里闭着眼睛,小跟班在后面给他擦背,一边擦背一边唠叨。
“嗯,你就干好你的活吧,别多说话了。”萧禹诺闭着眼睛懒洋洋,湿发搭在浴桶外,滴滴答答的滴水。
“本来就是啊,您只是走了一天半,一口水一口饭都没吃。还一身汗,您都臭了。”那小跟班好像很顽皮,可能也是与萧禹诺开惯了玩笑,说话没大没小。
“你才臭了。不过说真的,只要有楚凉音在肯定没好日子过,本少明日回兰州。遗香苑的柳君姑娘肯定等本少等的衣带渐宽人消瘦了,唉!”似乎在回味什么,萧禹诺再次笑的梨涡乍现。
小跟班一边擦背一边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是啊是啊,这里也没有美女环绕,少爷你自然憋闷。”
“怎么?你这小子是在取笑本少?”萧禹诺笑道,对于小跟班的玩笑不以为意。
“奴才哪儿敢啊!”小跟班怪声怪调,却是可爱的紧。
萧禹诺轻声笑,不予置否。
“二公子,魔教的那个跟班昨天自从收到那只红色鸽子送来的信之后就一直焦躁不安的。奴才曾试过想看看那纸上写的什么,但是没成功。今天你们回来了,那消息楚女侠月公子都看了,可就是没给二公子您看,真是气人。”幕府的随从一边给幕成枭沏茶,一边抱怨道。
幕成枭坐在那里像是一座钟似的,整个人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呼吸,真以为已经死了。听了随从的话,幕成枭没有多大反应,“魔教的消息,与我们何干?不要去打听,免得被人看不起。”脑子里又想起楚凉音那冷嘲热讽的脸,脸色不禁阴寒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