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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她所想,果真完了,从那一股凉气窜上来之后,她全身都开始冰冷起来。
不由自主的,几乎是不为她所控制的,她一点点的蜷起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冰冷,五脏六腑好像都泡在了冰坛中,手脚僵滞,使得她想尽量的伸展四肢都不能自己控制。
咯吱咯吱,她死死的咬紧牙齿想要伸展四肢站起来,但是无论她有多用力的咬紧牙齿,身体都使不上劲,好像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样,被一种外力所禁锢住,血脉凝滞,甚至感觉眼睛都开始睁不开了。
眼前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看头,但是楚凉音却尽力的撑着眼皮,黑暗中她不知道,她的眼睫毛上已经挂上了一层白霜,好似数九寒天一般。
“该死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从牙缝中一句略显含糊的脏话冒出来,但也仅仅是细微的一声,她却用尽了力气。
神智一点点的被冰封住,死死睁着的眼睛却慢慢的闭上,脑海中叫嚣着不甘心,但也仅仅是叫嚣罢了。眼睛紧紧地闭上,她的神智也渐渐的迷糊起来,那由内而发的冰冷终于将她彻底打败,黑暗中,她蜷缩在一角,犹如冰人。
097。平山
夜幕降临,齐云山脉笼罩在夜色当中,远处望去,那山脉几乎接连天云。
而就在这深夜当中,在齐云山的一角,轰然响起一声巨响,接连便是点点火光,大树倒地的声音,黑压压的一群人在齐云山中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来。轰隆巨响的火药将高坡炸平,应声而倒的树木被利落的清理到两边,如同大军压境所向披靡朝着齐云山的深处快速行进。
虽然齐云山树木葱郁毒物野兽甚多,但是那爆炸声几乎是一个时辰响一次,火光冲天,哪里还有毒物敢靠近。
训练有素的人在前开道,后面又跟上来黑压压的一群人,运送着开采矿山之时才会用到的火器。看他们的架势,完全是要把齐云山铲平。
然后,在前开路的却一直朝着齐云山的深处走,明明小山连绵的齐云山硬生生的被开辟出一条平缓的大道,比之朝廷开路修路都要迅捷。
齐云山深处的一角,一大片怪石嶙峋矗立的地方,荒草已经被铲平,几乎一个城镇那么大的地方,地面的土皆已经被掘起,露出的是坚硬的花岗石,这花岗石就像是一整块平铺在这一片地面上,没有一丝缝隙。
此时此刻,黑夜笼罩,可这里却点燃了火把,黑压压的接近上千的人聚集在这里,他们清一色黑色的劲装,眼神冷峻眸光锐利,如同黑夜鬼魅,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一个中年男子走在那花岗石上不停的走走敲敲,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远处,月离风负手而立,完美的脸庞此时犹如罩上了一层寒霜,任是谁看他一眼都不禁觉得心底一怵。那毫无波动的眼眸却像是两潭寒冰,自骨子里透出一股寒凉彻骨来,尤其他身后有两团火把在燃烧跳跃,那炙热的火光与他的寒凉形成对比,更是能冰冻整个世界。
那中年男子终于敲遍了所有的地方,转身快速的走向月离风,在他面前停下,恭恭敬敬的一拱手,说道:“禀公子,根据老奴的探测,这花岗石的厚度得超过五米,钻起来会有些困难。”原来他刚刚是在探测花岗石的厚度,本想寻一处稍薄弱一点的地方适合钻探,可是居然厚度都差不多,这样一来探测困难了。
月离风的视线慢慢的调向他,眉头微皱,却是让人不禁绷紧了神经,“那就用最迅捷的方法,把周围的山都炸开也在所不惜。”他一字一句,字字有力,字字阴冷。
“是。”那中年男子应一声,便转身离开,开始在个个角落画记号,待会等到钻探的人来了之后,就按照他画的这些记号来打钻。
那轰隆轰隆的声音愈发的大,好似马上就要到达这边了。然而所有的人都无一丝意外或者好奇,甚至连一点惊诧都没有,对于他们来说,别说把齐云山铲平,就是翻覆过来也不足为奇。
轰隆,又是一声爆炸,已经接近跟前了。下面的人纷纷让开,离开那最后一个高坡,高坡对面的人能够看到从那茂密的树冠后蹦起来的火花,耀眼灿烂,如同节日里的烟火,不同的是,这一响一飞之后,被铲平的就是一个山坡,倒下的是无数的树木,死伤无数的丛林生物。
邹玉站在月离风一旁,随着那轰隆的声音愈发的近,他的眼睛也一直的盯着那边,随着一声巨响过后火光跳跃,他整个人为之一诧,似乎没想到月离风的人居然真的把齐云山给炸了。
“离风,这样妥么?”邹玉略有担心,这样似乎无法和朝廷交待。
月离风看也未看他,“有何不妥?”声音出乎意料的冷硬,根本没有往日与邹玉说话时的谦逊恭敬。
邹玉似乎感觉噎了一下,看了一眼月离风,发现一旁的尔蒋正看着自己,邹玉的脸颊抽了抽,尔蒋默默的摇摇头,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要说话,因为说了也没用。
邹玉叹口气,只能看着那最后一个高坡瞬间被炸开,漫天尘土断木,稀里哗啦的声响不绝于耳,火光漫天。然后就见黑压压的人群从那交错的断木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好似天降神兵。
此时此刻,漆黑一片的隧道下,两个人影抱在一起,伴随着牙齿打颤的声音。隧道中,漆黑的石壁上不断的有水流下来,可是落在地上却瞬间凝结成了冰,那地面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从那石壁上流下来的水在接触到地面时就会凝固,使得地面成了冰面,自打云烈召与宁昭然掉下来之后,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脚下一直都是冰面,而且,在走到了这条隧道的尽头之后发现根本就是个用冰做的地下牢笼。俩人在这地方折腾了好久,最后宁昭然终于耐不住这寒冷了,抱住云烈召,用他的身体取暖。
“天杀的,姑奶奶出去了非得宰了那帮蛮夷不可。”云烈召的身体紧绷宽阔而又温暖,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火炉一样,让她半分都不想离开。
云烈召任她抱着自己跺脚又蹭来蹭去,虽然他也很冷,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抱在一起之后,他的冷就瞬间消减去了大半。而此时此刻抱着宁昭然,他才知道,原来女人的身体是这么柔软,好像他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把她捏碎了一样。
“云烈召,你占了本小姐便宜,出去不许乱说。”宁昭然的脑袋埋在云烈召的肩颈处,上牙打下牙,吐出的字都不清晰,却还不忘了威胁。
云烈召搂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埋头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惊觉十分馨香,让他不由得一愣。这一愣神之后,他也不知怎么的,那紧贴着他的她胸前的柔软触感就好似在他脑海里瞬间扎了根,而且好像全身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胸前,他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搂着宁昭然的手臂也僵直了,好似冻住了一般。
宁昭然闷在他脖颈的脸蛋动了动,“云烈召,我冷。”她说话时喷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整个人更是为之一颤。
“抱着我。”云烈召压低了声音说道,可是却能够听得到他声音的嘶哑,好似被砂纸磨砺过了一样。
宁昭然听话的再次收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因为暴露在外面会冷,她的手还是自他的外衫内交叉过去的,在他的腰后握在一起,等于把他环在了自己的怀里,而他用的也是同样的动作,两个人如同天生长在一起一样。
“云烈召,你的肉好暖和。”宁昭然冰凉的嘴唇贴在了云烈召的脖子上,他整个人一个激灵,如遭雷击。
“宁昭然,你别乱动。”他警告她,让她别再乱动,因为,他要遭不住了。
“我冷啊。”宁昭然的嘴唇贴着他的脖子,说话之时刮蹭着他,使得他整个人更是一抖。
“别动了。”他再次警告,尽管眼前一片黑暗,但是他也能看得清怀里的女人,几乎都不用看的,他都能描绘出她的模样,还有那紧贴着他胸前的柔软,他居然在脑海里就描绘出了那形状,他…x、in、gd、j|整理遭不住了。
猛的,他一把托住宁昭然的后脑,几乎是强硬性的推着她迎合向自己,他顺势低头,死死地咬住她的嘴唇,惹得她一声叫,下一刻那尾音就被他吞进了嘴里。
手脚麻木,可是却好像在瞬间窜过一股热流,宁昭然闭着眼睛,感受那火一般的亲吻,她从来没想过,他这闷声闷气的人,亲吻起来会是这样火热狂野。
那粗糙的手慢慢的脱离她的后脑,转而攻击她的胸口,她本能得想后退,可是他托在她腰上的手却是万分有力,让她动弹不得,也正因为他的阻止,她因着他的吻而全身血液狂奔。
“云烈召…x、in、gd、j|整理”他的动作几近粗鲁,亲吻之时不时的用牙咬她,咬得她脖颈下颌刺痛,但却成功的让她火热起来。
云烈召根本不说话,不规律的粗喘代替了他一切的语言,她整个人被他托起来,脚尖离地,她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脖颈以保持平衡。
谁能想得到,在这冰冷的绝境之处,会上演这样一场火热的秀,轻吟与粗喘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回荡,几乎与地面之上成为了两个世界。
这一夜即将过来,月离风的忍耐力几乎要被磨没了,谁知道那下面会有什么,就算她武功高强,也不能一刻不停歇时时刻刻防备着。
“公子,喝些水吧。”尔蒋熬夜熬得眼睛都红了,但是却不敢打盹,就连哈欠都不敢打,瞧着月离风的模样,他打从心里打怵。
月离风却没有接,注视着在那花岗石上钻探的人们,一刻不松懈。
尔蒋无奈只能把杯子收回来,却被一旁的邹玉夺过去。
邹玉也陪着月离风在这里熬了一夜了,准确的说是,这里所有的人都陪着他熬了一夜。他不休息,试问旁人谁敢休息。他这个做师叔的此时此刻好像根本一点威严什么的都没有,完完全全形同陌路。
心下不禁感叹,那日在竹林之中幸好是楚凉音与他谈判的,如若换成了月离风,他肯定会一味的相劝悉数楚凉音的不好,把他惹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思及此,他不禁感叹楚凉音有远见,凡事都第一个站出来,要是月离风第一个站出来,就指不定怎么样了。
尔蒋看着邹玉不禁开口道:“二师叔,不然你去休息休息吧。”陪着熬一夜,昨晚他们就一直在走路奔跑,任是哪个人也吃不消的。
邹玉摇摇头,扫了一眼四周黑压压的月家护卫队,“没事。”那帮人个个聚精会神,自从昨日下午赶到后将这一片地掘开,一刻没消停,做事之后无需任何人指挥固守四周,行事利落迅捷如风,让他也不禁刮目相看。
“公子,钻下去一米了。”这时,一男子走过来,他面目清隽眉宇间透着一股沉着稳定的气息,在面对月离风之时,他好似从骨子里流露出敬畏之情。
月离风几乎一直是那个姿势站在那里,如若雕塑,微微抬眼看了一眼亮起来的天边,“加快速度。”他嗓音略微沙哑,更多的是心急。
天威点点头,“待得钻探透了,再用火药炸开,公子放心,不会花很久时间。”这也等同于安慰他。
可月离风却一刻都放不下心,慢慢的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那颗不安的心安稳一下,可是任凭他怎样深呼吸,都没有一点作用。
“围剿的人有消息了么?”在说这句话时,月离风的声音陡变阴冷,使得一旁尔蒋邹玉都不由得转头看了他一眼。
天威摇摇头,“暂时没有消息,不过公子放心,不出今日中午,必然传来喜讯。”天威沉着应对,此时月离风满眼狂风暴雨,能够如此镇定的与他说话的恐怕只有天威了。
幽深的眸子中溢出一种名为杀戮的东西,将他的眼眸沾染的猩红一片,“一个不留。”他冷冷的吐出四个字,就是这四个字,生活在齐云山中长达数百年的鞑巫族在一夜间消失殆尽,自此后,蛊毒之术消失于人间。
邹玉的心底几乎是咯噔一声,一个不留?他这是要灭了那鞑巫族啊。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刚要开口,尔蒋却拽了拽他的衣袖阻止他。邹玉低头,尔蒋正睁着大眼睛给他传递信息,让他不要说话。
邹玉那已经到了嗓子的话顿时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打钻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刻不停,却也无法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日出东山,金色的阳光将连绵神秘的齐云山笼罩住,那一大片被掘开的黑土地上一群人在忙活着钻探,几乎连续的钻探了五个时辰,终于,在一声胜利的吆喝声中,终于将那坚硬的花岗石钻透。
“终于钻透了。”十三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