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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当年他曾受人指使,和东霖来往甚密。也许他那会有些什么。”
我看看说得轻描淡写的他,恍然大悟:“明白,……”
流石无奈的挥挥手,怅然道:“毕竟和杜子寒同朝为官,他为人也颇让人敬佩,不过……我和皇上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扯开嘴,用力的笑了笑:“谢谢了……那我先走了,杜子寒要给我留着哦……”
“喂~~”流石突然叫住我,“天黑了,回去的时候小心啊。”
我回眸一笑,转身推门而去。
他又说:“喂……把那寒血蔓丝草和樊天大罗给我留下!~~”
这回我没听见……。
26
关于探监,目的只有一个,形式却花样百出。
钦命要犯不得探视。所以当我在老黄的教导下,三次吹迷香迷倒自己,五次将练习着送出去的银子又扯回来还揍了对方一顿,七次拿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却砸了自己的脚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在一个月高风清的夜晚,直接冲到关着杜子寒的牢房。直截了当的对牢头说:“我要见杜子寒!”
那牢头放下手中的小烧壶,扫视了我一眼说:“顺着走廊前走,左转第四间。”
我大步走进牢房,耳畔依稀听的得哭闹着分来躲在暗处的远歧远酹惊得跌到的声音和牢头的喃喃自语:“唉~~这大理寺关的都是皇族重臣,今儿来明儿走的,哪个也得罪不来。我当这差当得,比里面的犯人还惨……呵呵~~不过,刚才那真是个飘然若仙的美人……呵呵~~~还真想摸一把呢……唉?你们两个是谁?……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喂!那也别开打啊……哎哟!~~不让打也别踢啊~~~”
按照牢头的指示,我在走廊的一角找到了杜子寒的身影。
透过冰冷的栅栏,依稀能看见高高的小窗孔漏近来的一束清冷月光映在杜子寒侧卧着的身上。他微闭的双眼在白得凄惨的月光下,倒显得宁静安详。若不是他本就瘦削的脸上更清瘦了几分,还真让人看不出他是在坐牢而不是在自家小院里打盹。
“小寒……”我心疼的小声喊出他的名字。
他浓浓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旋即睁开惊讶的眼睛。
“我来看你……”我笑眯眯的说,“我连一文钱都没花就进来了。”
杜子寒站起身,快步走到栅栏前:“就怕你跑来。你都不知道你现在也是被通缉的人吗?”
“知道,”我说,“所以我现在都是走夜路。哦,对了,前天我还真差点被捉到过……我就用你教的,遇到拦路的就很大声的喊‘非礼’,结果他们全都跑光了……”
杜子寒一头的黑汗。
他与我对面而立,我们之间的距离依旧是平时的距离,只是中间隔了一道漆黑的铁栅栏。一道道粗壮冰冷的铁柱阻隔了我的视线,将我本就迷了一层雾的眼神硬生生劈成几份,连眼前真实的杜子寒,看起来都晃若隔世般不真切。
杜子寒伸手握住我抓着栅栏的手,纤长优雅的手指微微颤动着,从他的手心中,隐隐传来的温暖顺着我的手指阵阵袭上心头。
“你先别说话,”他挥了下另一只手,拦住我即将出口的话,“先听我说。”
于是,冷月下,牢房中,杜子寒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叮嘱:“这事你要再管了,有刑部的王大人帮我就可以。你回去以后马上远歧远酹送你去燕云山。另外,每天晚上不要晚睡,早上不能懒床。吃饭要按时,零食要适当。不可以吃太多的甜食,也不可以贪味吃得过咸。冬天记得多穿衣服,夏天即使热,也不能脱得太光,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至少要盖着肚皮。平时要读书,走在路上不要跟陌生人搭讪,也不要卖奇怪的东西给别人。做生意首先要讲良心,还要讲律法。不能满地挖树根当人参,也不能扒墙皮当桂皮,更不能强卖别人家的东西然后从中抽取高额的回扣……”
还好他没说到不许
“还有……”
“恩?”
杜子寒拧着眉毛很无奈的问我:“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把那卖身契放到哪儿了……”
“呵呵~~”我奸笑,“不告诉你……”
“你……”杜子寒怒急无语。
我一只手被杜子寒握着,另一只手把玩着手里拳头大的一把黄铜大锁,突然觉得上面浇注的那个弯曲盘旋的云样图案很眼熟,随手轻轻一拉,那锁应声弹开。沉重的铁锁落到了我的手上,黑铁栅栏的门也吱呀呀的打开一道缝。
杜子寒看着门一寸寸的偏离原来的位置,惊讶的合不拢嘴。
我挥了挥手里沉甸甸的锁头说:“这个……好象是我们锁云堂出品的……”
杜子寒几乎虚脱的倚在门框上抚额长叹,低声轻吟:“我真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应该伤心……”
“小寒,你好笨,”我说,“这么简单的锁都打不开……”
“闭嘴!”杜子寒气得眼冒血丝,“我哪会想到关朝廷重犯的锁竟然会是残次品。大西有你这样的奸商恶徒,真乃国门不幸。不过也真奇怪,难道所有人都象我一样没摆弄过门上的锁吗?竟然没听说出过一次事。不行,你究竟卖了几家,统统给我追回来换成好的。啊……说道这儿想起来了!给牢里置办这批锁的人好似哪个?吃了你多少回扣?”
“那个……”我小声提醒他,“咱们先回家好吗?”
杜子寒一下子从口沫横飞变成垂头丧气,他大概忘了他现在是站在大牢门里而不是公堂之上。
我拉着杜子寒的手腕,奸笑着:“无论如何,反正牢门是打开了。我们正好溜走。呵呵~~早知道锁云堂上次卖的那批货是用在这儿的,我还花什么银子打听黄屹倾的事,直接带着远歧和远酹来劫狱好了。”
“黄屹倾?什么黄屹倾?”
“小远子告诉我的,说他知道当年的一些内幕。
“你……你又进宫了!”
“呵呵~~”我傻笑的拖着他的手,“走了走了……”
杜子寒略一迟疑,似乎想说些什么,走廊的另一端却传来一阵急促是脚步声和牢头粗壮的嗓门:“哎哟~~六王爷……这么晚了,您老人家怎么还来这种地方。哎哟,小心前面的路暗。小的给您掌灯……”
杜子寒的脸色刹时变得惨白,他反手将我拉进牢内,那过我手上的铜锁重又锁了回去。阴暗牢房的角落,有一隅充当睡床的石阶。掀开石阶上的薄被,才发现石阶的里端一侧距墙其实稍有些距离。
杜子寒将我抱进这狭窄的缝隙间,按下我的身体将我藏到里面。还反复叮咛着:“无论如何,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动,不许出声,不许出来。”
嘈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杜子寒伸手一扬,单薄的被子就覆住了我的头顶。眼前仅有的一点余辉瞬间被黑暗夺走。
27
杂乱的脚步声在牢门前止住,随着一阵哗啦啦的钥匙撞击声,铜锁叭的一声弹开,牢头纳闷的声音低吟着:“这锁什么时候变成反锁的了?”
我用手指悄悄挑开被子的缝隙,正好看见六王爷硕大的身躯挤进门口。他环视了一周牢房,牢头立刻将灯立在一旁,从外面搬来一把太师椅。六王爷一撩身上的袍子,稳稳的坐了上去。他身后跟着的十几名身形壮硕的汉子鱼贯而入,不大的牢房立刻变得拥挤不堪。
杜子寒坐在石床上,冷冷的问六王爷:“王爷好兴致,这么晚了还来探望在下?”
六王爷冷笑:“这大理寺环境不错,有窗有床,杜大人你住来一定很舒服? ”
“还好,”杜子寒轻言。
“今日本王前来,是想劳大人你的驾,随我搬趟家。你看,我知道你功夫不错,特地带了几个人过来。”
“搬家?”
“搬到赤清堂。”
杜子寒轻笑:“王爷,您怕是忘了吧。没有圣谕,任何人不得提审或者转移大理寺的人。”
“那是对别人而言!”六王爷浓眉一挑,轻蔑的笑,“皇帝那黄口小儿的胡言乱语,我从来就没放在过心上!连召你回京的圣旨都是我逼着他写的。”
“你……”杜子寒大怒,“你忤逆犯上,图谋不轨,意欲谋反,真是大西的祸害!”
“我是祸害?”六王爷的嘴角抹上一丝嘲讽,“笑话。当年做皇帝的就应该是我!他是长子又怎样?我是嫡出,他是庶出。凭什么他做皇帝我封王?是我的我就要躲回来。偏偏你喜欢当什么程咬金。处处刁难我。你忠君?你爱国?原本我另有大计不想理会你,可你偏偏在苍洲又坏我的好事。既然回京路上让你逃过一劫,那么在京城这地界上我可就不客气了。”
“王爷!”杜子寒闻毕轻言,“先皇登基以来,大西数十年国泰民安,先皇自是功不可没。你却为一己私欲,滥害忠良,压榨百姓。傅家上下几十条人命,苍洲多少饥荒灾民,都断送在你的手上,年时还有脸争权夺位?怕是大西要毁在你的手上!”
六王爷的脸上青筋暴突,青红皂白一起闪动,勃然大怒喝道:“住口!本王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有什么话,随本王到赤青堂说去吧!只要你能活着出来,本王让你说个够。”
我刚想跳起来指责六王爷的无礼顺便勒索点赔偿费,杜子寒却将手向下一按,将被子完全压下,我的视线瞬间又完全变成黑暗。
我躲在漆黑中,听外面一片嘈杂归于平静,头上的一方薄被却猛的被掀开。
“哎哟~~”牢头一见我就扯着袖口擦汗,“真是吓死我了!我还在紧张呢,你若是被这六王爷发现了,我的老命可就交代了。我刚才在走廊找了一圈没见到你,就猜你会不会是在在牢房里面。也亏着你身形小,这么窄的地方也藏得住你。唉?~~对了,你是怎么进去的?莫非你会法术?”
我从狭小的缝隙中爬出,揉着身上酸疼的肌肉说:“不是我会法术,是我会做买卖。”
“呃?”牢头有点摸不到头,“会做买卖的人都会撬锁吗?”
“恩……本质上差不多了……”我回答。
我一踏出大门,远歧远酹两个就从暗出跳了出来。
“太……太爷……”远歧一见我就急忙说,“吓死我了……我们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一队人带走了老爷。我们刚想去救老爷出来,却发现他们个个都是大内的高手,别说是十七八个,就是七八个,我们也打不过……就没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被带走。”
“是啊是啊,”远酹附和,“我们还在担心太爷您在里面会不会被怎样呢。唉!看来是没事,还是太爷够聪明。……啊,对了,老爷被带到哪儿了?”
“赤清堂,你们知道赤清堂在哪吗?”我问。
没想到他们两个立刻变了脸色,原本焦急的神态变成了惨白的恐惧。
“赤……赤清堂?”远歧确认般的回问一句,我点头,他立刻一脸的悔恨,“唉!~~我应该想到的,赤清堂本是六王爷的一个别院,私底下其实是他动私刑的地方。这些年来,进去赤清堂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我的心里倏然一紧。
“远酹,我送太爷回去,你快去通知王大人想办法,”远歧吩咐着,看着远酹匆匆而去,转身对我说:“回去吧,太爷,你门,天都这么黑了……”
我将模糊的眼神抬起,被泪水扭曲了的天上已经见不到月华的光辉。似乎上绕上了黑云,连星也一颗不见。这一望无际的黑,看在眼里,却象是压在心头。
28
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市,就要数天子皇宫门前左转第二道街的云字街了。这里商家云集,往来游客又众多,所以不少有身份的大人物都喜欢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地盖房。所以,这条不算长的街上就住了七八位朝中要人,比如太尉张大人的官邸,御使刘大人私宅,总管太监海公公他娘的家,还有就是兵部尚书黄屹倾的宅子。
流石告诉我这个人手里一定掌握着当年我爹是被诬的证据。我花了三两银子置办了一桌酒席,外加将从宫里偷来的樊天大罗浸在朱砂水里染红了当成苗疆奇药血罗丝送给江湖上一个号称“什么什么包打听”的人,才拿到一点关于黄屹倾的资料。
我捏着手里写了不到两页的信纸皱眉。其实当包打听将这纸递给我的时候,他也皱眉来着。他说之所以这上面的内容这么少,不是因为黄屹倾这个人物太难摸清底细了,而已因为他实在太小人物了,根本没有人留意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