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要站在世界的顶端,万千荣耀,权倾天下。
有你,在我的身後。
这样说著的男人,知道自己所承诺的,究竟是什麽吗?
是,彼此都无法摆脱的,羁绊。
“默林,你说我是上天所选择的王,我的意志在人间就是神的旨意,我所得到的,我必须走下去的路,也是早就定好了的。那我的父亲,莱昂.瓦尔.厄休拉三世也同样是被上天所选中的人,他所做出努力,他的征战,他的爱情,他的提前登基,也是上天所注定的吗?”
“陛下……”
默林吃惊的瞧了我许久,然後回答。
“不是的……我的恩师艾塞亚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上天给你定了一条路,端看你去不去走,要走到哪里,如果您不选择这一条,等待您的就是另一条道路,要过怎样的人生,决定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是吗……”
夕阳在默林淡金色的发顶上盘旋著,散发出惑人的光晕,不远处希尔笔直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我迷茫的注视著这个世界,忽然觉得一切都变的那麽陌生而疏远。
突然发现,知道的越多,越是无法掌握某些东西,本以为清楚的事情却在我的不经意间慢慢改变了。
世界在变,我也在变,以一种我所恐惧的无奈感,迅速的转动著。
* * * * * * * * *
天亮的时候,坎宁安被一阵孩童的喧闹声吵醒了。
“下雨了!下雨了!哇!真的下雨了!”
“阿方索大人,您好厉害啊!”
“真的啊,这样就爸爸妈妈就不怕没有收成了!”
“好也!阿方索大人万岁!”
从简陋的帘子望出去,4、5个穿著破旧的孩子围著银灰色头发的男子唧唧喳喳的说著,孩子特有的尖锐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大家昨天晚上都有乖乖的祈祷吗?”
男子温柔低沈的声音带著笑意响起。
“有!我有祈祷!”
“我也是!”
孩子七嘴八舌的争先向男人报告,男人脸上的笑容扩大开来。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雨神的故事吗?因为大家很诚心的向神祈祷,所以神为了显示自己的真迹而降下雨来挽救村子的危机,大家一定要比以前更加虔诚的感谢神的恩泽,努力的生活,知道吗?”
“是的!我们知道!阿方索大人!”
头部轰鸣作响,坎宁安眯起眼睛躺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那个接受孩子们赞美的男子是阿方索.博罗.多诺万,他用力眨了眨眼皮,觉得身体酸软乏力,稍微动一下都有阵阵恶心感传来。
“那好,大家都是好孩子,现在赶快回家帮爸爸妈妈干活去吧,可千万不要辜负了雨神的好意啊。”
孩子们咕咕哝哝的嘀咕著,无限留恋的又向男人说了些感谢和崇拜的话语才一步三回首的离去。
男人敛起笑容,站起身来撩开坎宁安房门的帘子。
“我们没有打扰到您吧?”
坎宁安摇了摇头,正要说话,一阵突如其来的撕痛在他身体里炸开,他连气也喘不过来的咳嗽著,脸色变的像血一样涨红起来,难受的抓住自己的脖颈把身体弯曲的跟虾似的打著摆子。
阿方索皱起眉头,走到床边拍抚著他的背部。
由於坎宁安身上坎得拉丝的病状已经进入第一阶段并且向第二阶段靠近的原因,他身体的免疫力开始迅速降低,又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医疗和照顾更形严重。他几乎每天都躺在床上,无法自己进食,只能依靠一些流质的食品来维持身体所需,精神也不稳定,意识常常都是处与混沌状态下,整个人饱受著病魔的摧残。如果这种情况被现在正派兵围困这个小山村的男人知道,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想到这里阿方索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苦笑。
自己加入安特玛军带著坎宁安来到这个小山村也已经3个月了,残留的军队在这里囤积战力,补给物资。5天前尤德尔大军中盛名远播的白凤军突然出现在山脚下,把整座山围了个水泄不通。哨子传来这个消息时,这里的空气迅速的充满了火药味,短并相接,非常激烈也非常短暂,安特玛军随著战斗的次数增加,己方的士气也不断降低,照这样看来,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说实在的,这里的生活实在是缺乏刺激和新鲜事物,久侯不见敌人前来的自己都要叹息起来了。
现观白凤军的动向,阿方索发现,只要己方不出击,白凤军也不会前进一步。由此可推断,带队的一定不是那个红发的突击队长而是擅长围剿延时战的白色十三军的一军团长弗兰克.普尔曼.蓝迪。
看现在的情形,敌人的後方是取之不尽的物力财力人力,而安特玛军却是坐吃山空,根本消耗不起有限的资源,只有突围一法可想,可是在敌人把己方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情况下,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是不可能突围的,如果不能突围,这里的食物、资源总会有用完的一天,等待著他们的,仍旧是死亡。
坐困愁城。
是现在安特玛军最贴切的形容词。
看著席古拉邦王子咬牙切齿却带著期望的面容阿方索有放声大笑的冲动。其实很想告诉他,那个金色的死神还没有到来,否则以他的个性,知道心爱的男人在自己的手上,哪还能乖乖等待围城,早就第一个冲上来了。
莱昂.瓦尔.厄休拉,这个名字代表的岂止是一个人而已。
他是光芒万丈的战神,尤德尔皇室最後希望。
顶著天使的光环,身穿金银丝线的缕衣,拥有财富、智慧、力量,国王的儿子,同时,也是上天所派来的神子,拯救处於水深火热中的尤德尔的救世主。
他所到之处,流光溢彩,不可一世。
像他那样的人,本就是天生的王者,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可是自己却痛恨著那样的光芒,他的光芒越是强烈,就越显得自己的渺小。
不过是王族,就可以过自己所想要过的生活?不过是国王的儿子,就可以肆意妄为?不过是拥有傲人的美貌,就能得到自己所想追求的人?
可笑。
如果真是如此,那辛苦经营了数十年的自己和那些平民又能算什麽呢?
所得到的,所爱上的,所期望的,都是不可及之事吗?
还是说,真有神之手在暗中操纵著这一切吗?
狂妄自大的人类永远也不会明白下一刻在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是什麽,却私心的希望著,自己的一生中,能得到最好的,也能被最好的所拥有。
不能成为最强最好的,也要跟在最强最好的人身後。
可惜,身为一个神职者,自己却更明白,不能实现的,永远不会实现。
不奢望你的光芒照耀在我身上,不奢望实现不可实现的梦想,不奢望黑暗的明天是否会有所改变。
却冷眼笑看著,天使也不能得到的东西,即使是神也无法跨越的界线。
要你也明白,有些东西,任你是如何的强人也是无法得到的。
比如生命,比如友情。
比如,爱情。
“咳咳!咳咳咳!请、请给我……水……”
看著这个匍匐在自己眼前的青年,苦苦挣扎,苟延残喘,只是如此而已,为什麽自己就能得到如此大的快感呢?
太过纯洁,清澈美丽的双眼,总是执著的相信著他所相信的神明,他的一切都是洁白的,包括胸膛里所跳动的心灵。
无垢,没有私欲,一心一意看著某个人的他,是个真正的天使,比那个在光芒中闪耀的男人更来的耀眼动人。
相对於他的美好,一身污秽的自己更是丑陋的可怕,徒有一副骗人的美丽皮囊却令人作呕。
伸出手指,撕裂他洁白的翅膀,使他落在泥泞之中,沾满血污,雪白的身躯染上黑色,再有无法重回天堂。
也许,这也是每个魔鬼都渴求实现的梦想吧。
被禁锢的天使,即使如何不甘,如何愤怒,如何挣扎不休,却也无法再次飞翔。
如此,才能满足魔鬼永无至尽的欲望。
阿方索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清水,加了一点点迷迭香和麻药在里面,回到床边来扶起那个赢弱的身体。
“来,喝下去您会好过一点。”
忙不迭抱著杯子喝著水的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眼前的液体上,即使是阿方索恶意的用手指抚过他的嘴唇也毫无反应。
“慢点喝,不要著急。”
阿方索轻柔的拍抚著坎宁安的背部,坎宁安却因为喝的太急开始咳嗽起来,手一抖,杯子便不稳的发出清脆的声音落地变成碎片,阿方索还来不及进行维护措施,坎宁安身子一个不稳,上半身毫无预警的迭了下去,还好阿方索眼明手快的抱住他,才没让他摔个头破血流。
粗略检查了一下坎宁安的身体,确定他不没受伤之後阿方索扶他躺下。
“好了,休息一会儿,您要避免情绪太过激动,这样对身体不好。”
说著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他的肩膀,缓和他紧张的神经。
坎宁安神志恍惚的听著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不要担心,很快您就会见到您想见的人了。”
“我想见的人……?”
看著他迷茫的眸子,阿方索淡淡的笑了。
“是啊,您想见的那个人,莱昂.瓦尔.厄休拉王子。”
坎宁安目光依然涣散,没有太多的反应,药效上来了,他的眼皮沈重起来。
阿方索轻轻抚摩著他柔软的头发,因为雨天的关系使得本来向光性就差的屋子更加的黯淡。
“您想睡了吗?那您好好休息一下吧,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叫您。”
坎宁安没有再回答,他已经睡著了。
银灰色头发的神职者微笑著站起身来,走出屋子,吩咐外面的守卫。
“你们好好看守,有什麽事的话叫我。”
这场一面倒的战争并不是没有胜利的机会,而这个契机的来临,大半就靠躺在里面奄奄一息的王子玩伴了。
小棋子也有起大作用的时候,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愉快。
阿方索向守卫们交代了几句话後面带微笑的离开了。
站在屋外的守卫之一嘟哝著。
“唉,别人都上战场去杀敌立功了,怎麽我就得站在这守著个痨病鬼啊?”
“嘘!说话小声点,让人听见了可不好……”
另一个人一听赶快阻止自己的同伴。
男人更加大声嚷嚷起来。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明明就是这样啊,不能上战场,被派来看守痨病鬼也就算了,还被同僚们看不起,你说说,天底下有这种不公平的事吗?”
看守之一想想叹了口气。
“其实这说不定是件好事,你也知道的,现在的情况对我军相当的不利啊,要是真上了战场,说不定明天就回不来了……”
“我还宁愿回不来!也总比在这儿干站著强!”
男人瞪起眼睛来直盯著自己的同伴,後者只好苦笑。
正说著话间,雨开始大起来,两人暗叫不好。
“怎麽办?我们进屋躲躲雨吧……”
“我才不要和那个痨病鬼同处一室,谁知道他的病会不会传染?”
闻言两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他们都见过发病时的坎宁安,明明是这麽俊秀的一个人,在那种时候都只有恐怖而言。
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达成共识。
“算了,他这麽一个连行动能力都没有的人也做不了什麽,我们就到前面的屋子去躲躲雨好了。”
就在守卫们离开了不到半刻锺後,本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坎宁安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咬著牙齿慢慢撑起身子,嘴唇已一片青紫,手掌按压的地方却开始渗出血来,坎宁安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掌,那里有一块破碎的杯子残片。
已经没有任何痛觉,手指好象不是自己般的麻木不仁,坎宁安努力的坐直身体,伸出已久不走路的双腿,颤颤危危的站起身来,却在下一秒种身子一软坐倒在地。
坎宁安懊恼的看著自己的双腿,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变成一个这麽没用的人。
他的手脚经脉俱断,在医生的细心调理下恢复了一些些,但也仅之於能走个2、3步而已,更何况来到这个小山村後没有很好的护理,他被摧毁的肌肉已经萎缩了。
“连走路都不行啊……”
这麽喃喃说著的他,并没有气馁。艰难的爬行了几步,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寻常人家用来顶门的木棒。
为了这次行动,坎宁安暗地里利用自己醒来所剩无几的时间和精力牢记了房屋的方位和守卫,席古拉邦以为他失去了记忆,连阿方索都认为他已经病入膏肓,可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发疯,能使他疯狂的人并不在这里。
大大的吸了几口气,抬起手臂咬牙撕下一部分衣裳,艰难的缠绕著木棒,把它固定在自己已经不能的动了的手腕上。确定没有守卫在外面後毅然推开了门,投入到门外那个凄风惨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