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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坎宁安涨红了颠三倒四的辩解著,莱昂眉头皱的更紧了。
“为什麽不可以这麽亲密?我喜欢你,想要抱你,亲你,也是人之常情吧?”
坎宁愣住了,不能消化自己听到的语言。
他最近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意识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醒著时会想念莱昂王子,睡著时更是一直梦到他,不管在梦里还是梦外,王子对他总是十足十的温柔体贴,会向自己说些甜言蜜语,让他以为,这样卑微的自己被接受了,被认同了。
每当做了这样的梦,醒来的时候总是特别空虚,因为自己清楚的明白,梦想毕竟是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这种时候,他大多会在床上痛哭一场,哭完却又会忽然不知道刚才自己究竟是为了什麽而伤心。
这样的坎宁安,已经分不清到底什麽是梦境什麽是现实了。
因为坎得拉丝的发作,他已经按照重要的顺序,一点一点的忘记不重要的人和事物,开始缓慢而确实的丧失记忆。不论侍从如何认真仔细的向他介绍自己,坎宁安都不可能在明天醒来的时候叫出他的名字,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空白而全新的。
他唯一能记起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莱昂.瓦尔.厄休拉王子。
先知艾塞亚曾苦笑著对担心坎宁安可能会忘记自己的王子说。
他到死,也不可能忘记您的!您对他来说,不只是恩人、亲人、情人,更是神明。
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悲哀……
坎宁安的世界,真的只剩下莱昂了。
他的五感开始渐渐的丧失,本就被割断的经脉在初期没有得到治疗,其後又长期处於敌军之中,根本没有进行过所谓的复健,身体太过虚弱,加上毒瘾的隐患,每一次坎德拉丝的发作,都会使他体内的抗体被破坏,免疫力下降,急速加剧病情的恶化。
面对这样的情况,医生们都束手无策,只能尽量给坎宁安补充一些昂贵的药材增加体力。
莱昂却知道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於事无补,无论是怎样珍贵的药材也是无法让一个快死的人重新活过来的。
所以他急切的想要完成某件事情,一件可以挽回坎宁安生命的事。
他不再对自己的感情进行隐藏,在生命的面前,没有什麽是更为珍贵的,即便是尤德尔人长久的寿命,也不过只是一个完整人生罢了。
等失去了才去珍惜的人,不只是蠢,而且愚顿。
在坎宁安意识不清醒的日子里,莱昂衣不解带,硬是强压下造事的冲动,留在他的身边,生怕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眼前的人儿就会一睡不醒了。
无论随时随地,都想和他腻在一起,只要看著他,就想把他宠在手心里,想永远看著他开化大笑,这是否,就是一种爱情?
莱昂不知道自己对坎宁安的感情究竟到什麽地步,却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站著的地方,一定会有他的存在。
我爱著你,你也是如此。
我和你,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
这麽想著的莱昂,脸上的微笑越发温柔起来,拍抚著他略显僵硬的背部。
“傻瓜,坎宁安,我爱上你了……”
用下巴摩挲著那人头顶细软的头发,莱昂轻声的告白著,没有发现怀里拥抱著的身体在瞬间冷却下来。
抬起他细瘦的下颌,注视著那小巧苍白的嘴唇,莱昂情不自禁的印上自己的唇。
“我好想吻你……”
从没有对任何表白过的自己,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情意传达给这个人,虔诚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把自己呈现在这个人的眼前。
细细摩擦,辗转反侧,直到那唇染上属於自己的颜色。轻微的颤动,也只当是愉悦的回应。沈醉在绮丽的幻境里,却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惊骇。
“不!不不!不!不!!!!”
怀里的人剧烈挣扎起来,用著平常根本没有的力量挣脱自己的怀抱,是莱昂从来没有预料到的。
他大吃一惊的看著坎宁安苍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色,目光骇然好象看到什麽怪物一样的眼神,懵住了。
坎宁安连爬带滚的爬到床角处,紧挨著墙脚颤抖著身体,惊恐的盯著他。莱昂这才反应过来,焦急的伸出双手。
“坎宁安,你怎麽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不要靠近我!”
喝止他的声音颤抖的有如风中残烛,坎宁安就像受伤的小动物一般瑟瑟发抖著,明明已经退无可退,却一再的把身体硬往角落挤去,刚才被滋润过的嘴唇变的青紫,紧紧抱著肩膀的手也无法克制的颤动不停。
“坎宁安,你会伤害自己的,给我住手!”
莱昂一声大喝,长期以来的习惯成功的让那个躲在墙角发抖的人愣了一下,他露出笑容,诱哄著他。
“别害怕,到我这边来……”
“不!”
莱昂皱起眉,看著那个躲在墙角不停发抖的倔强人儿。
不对劲!
坎宁安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发病的症状。
那麽,他是终於清醒了吗?
一思及此,莱昂的眼睛亮了起来。
“坎宁安……”
“王子,您刚才所说的,都是在开我的玩笑吧?”
未尽的话被打断,莱昂愣住了,直觉的回答。
“我没有在开玩笑……”
“不!您是在开玩笑!”
“我说没有!我是认真的!”
“不不!您一定是在开玩笑!这不是您的本意,对不对?对不对?”
莱昂不明白为什麽坎宁安用那种哀求的眼神看著自己,那双湿润黑色眼眸满是哀伤和某种他看不懂的疯狂神色。
他告诫自己要有面对病人的自觉,却不能克制自己跳起来,一把抓住坎宁安的肩膀吼起来。
“你说什麽?你在侮辱我吗?还是你根本不屑我的感情?”
坎宁安睁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他,眼泪忽然的涌出他的眼眶,嘴唇颤动著,那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苍白的脸上分外醒目。
看到这样的他,莱昂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再次把他拥入怀中。
“你到底怎麽了……?为什麽哭?你这样……我的心好痛啊……”
这样的你,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
我不懂,这些晨昏相对的日子,你在意识不明生死未卜的时候,口里呼唤的,难道不是我的名字麽?
“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保证!”
“您喜欢我吗?”
莱昂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吼起来。
“你到底要我表白到什麽地步才甘心?我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听到这样坚定的回答,坎宁安的泪却流的更凶了,咬著嘴唇,忍著那像要撕裂自己的疼痛,从莱昂的怀中探出头来微笑著。
“王子……谢谢您对我的照顾和关心,可是我只是您的下属……”
“你说什麽?”
坎宁安努力使自己流著泪的脸看起来更有说服力。
“我是您的童年玩伴,和您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您只是把我们之间比亲情更进一步的友情误认为是爱情而已……”
“你到底在说什麽?误认?你在骗我还是骗自己?”
“王子……是真的……您应该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就是情人!你也爱著我,不是吗?”
呼吸哽住了,坎宁安用力抓紧胸前的衣服,满脸泪痕,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我不爱您……”
只是说出来,自己的心就像要裂成两半似的抽著,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超过肉体百倍千倍的疼痛的……。
“够了!”
莱昂暴吼一声,手上一个用力把那个边哭边喋喋不休讲著惹恼自己话的人按倒在身下,扑上去堵住那张清醒过来就一直在讲自己听不懂也不爱听话语的嘴唇。
激烈的吮吻著他的嘴唇,撬开牙关,吸卷著其中柔猾的舌头,疯狂的追逐著,变换著角度亲吻著他口腔内每一个地方。即使他哭著喘息,也不放开,执著的想要吞噬他的一切。
你是我的!你一直是我的!即使是死神,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坎宁安拼命敲打著他背部,无力的流著泪,感觉自己就快要被这股激情吞没了。
他的身体颤抖著,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另一种更为深邃的感情。
日思夜想,即使是身处黑暗的地狱,也一直不放弃在思念著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对自己诉说著爱语,拥抱著自己,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没有了。如果可以在这一刻死去的话,自己不知道会有多快乐。
我没有一样是可以配的上您的,唯一值得自傲的身体也已经被玷污,变的肮脏,污秽不堪,这样的我,还有什麽是可以给您的呢?
莱昂抱著坎宁安的手臂不断的用力,紧的他呼吸都急促起来,意识也开始涣散,坎宁安觉得全身都在发热,长期以来一直冰冷的手脚热的好象掉如火山熔洞中一样,当他发现那股席卷他的情潮是欲望时,他吓坏了。
那段黑暗不堪回首的日子里,他被男人们恶意的玩弄身体,他们熟知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即使是如何不愿意也不能阻止肉体对欲望的渴求,每当他狂叫著让男人们在他体里迸射而出达到高潮的时候,他都奢望著死去。
那样的记忆,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记得,却忘记了人类对於伤害自己的东西却总是记得特别牢的。
在这一刻燃烧起来的欲望,它居然是因为莱昂王子而起的,他简直快要羞愤至死了。
那样龌龊肮脏,那样扭曲不洁,那样肉欲恶毒的行为……
“告诉我,如果不是爱,我会对一个男人有肉体上的需求吗?”
耳边回响著莱昂愤怒的声音,衣服被撕裂的声音,肌肤摩擦的声音……,坎宁安忽然疯了一样的开始嘶吼。
他大跳起来,剧烈挥动的手指划过莱昂的脸颊,在其上留上几道深深的痕迹。莱昂倒吸一口气,坎宁安挣脱了他的怀抱一头栽倒在地,抱著头嘶声大叫。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叫喊什麽,只知道他不能让那个人碰自己,即使只是手指也不可以,不可以!
王子殿下……是我的主人……我的理想……我所崇敬的一切的极致……我人生的最後也是唯一的曙光……
对自己来说是如此神圣,天神一般存在的人,自己却对他产生了肮脏了欲望……
如果玷污了那个人……如果亵渎了那个人……
不────────!!!!!
* * * * * * * *
浩瀚无边的夜空一瞬间刮起大风,席卷这片大陆上的泥土扑面而来。
艾塞亚站在风里,任凭衣诀翻飞,银色的头发好象有生命一般在空中盘旋交错。他伸出双手向著空旷高绝的天空,不断的变换著手势。
天边的云彩渐渐的聚集过来,浓重的空气开始笼罩王都。
这一天,终於到来了。
身为一个先知,我的使命就是帮助您登上属於您的王位。
我注定了是为您而出生的。
可是,现在还太早,命运的转轮还没有显示它的轨迹,您却已经,不能再等待了吗?
要摘下未成熟的果实,必不能得到甜美的回报。
要用多少人的鲜血,才能换回那个人的生命,您知道吗?
可是即使血流成河,白骨堆积,尸横遍野,也不能使您放弃这一刻的决定。
上天所降下的神子啊,您将要带领我们走到哪里去呢?
天堂,还是地狱?
使不能更改的命运产生变化,这也许是神也不能做到的事吧。
那麽,举起您的宝剑来,披荆斩棘。
世间最高的荣耀、财富、权利和欲望,终将落入您的手中。
* * * * * * * *
是夜,皇家世代用来宴客的比尤拉宫殿灯光闪烁,璀璨不可方物,远远看来,竟似仙境一般夺人心魄。衣著华丽繁复的名流贵妇们在此穿梭,给本就绚丽的宫廷增加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莱昂.瓦尔.厄休拉王子缓步拾阶而上,沿路大臣贵族们纷纷对他行礼,微笑著示意,他紫兰色的眼眸里却没有一点温度。
今夜是埃尔哈特王为打了胜仗的白凤将军他所举办的庆功舞会,身为主角的他比起其他装扮花枝招展的贵族都要朴素的多。一袭合身的白色宫廷长衫,身上没有佩带任何的饰品,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却是令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席间众人谈笑风生,看的出来埃尔哈特王对这次的征战结果颇为满意,声音洪亮的大声喧哗著。即使是在尤德尔这样一个以长寿见长的国度,像埃尔哈特王这样年过400岁还健在的高龄老人,也是太过罕见。搂抱著他身边那个年仅16岁的年轻少女,老人苍老的笑容和萎缩的四肢已经看不出来曾是那个称霸战场的血性男子,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让人民以为尤德尔王家真的实现不死传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