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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博。”
“一博的结果不过是加速失败罢了!”
听著这些我早就耳熟能详的事件,我的怒气更加高涨起来。
叫默林修复记忆石,不是想听这些任何一个尤德尔国民都知道的成年往事。
正待放声大喊一声“来人拖出去”,默林本来一直低垂著的眼眸抬了起来。
那双美丽不可方物的灰色眼睛现在却是氤氲一片,我不由大吃一惊。
他定定的瞧著我,好象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人似的,好半晌才语气凄楚的道。
“是的,您是对的,您一直都是对的。”
而後低下头去再不发一语。
一直知道我的皇後是美丽的,包括他那颗我今天晚上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的金色头颅和小小的发旋,但是,难道他不知道,任何美丽的东西看太多也会生厌的吗?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後,我强烈克制自己嘴角歪斜的欲望,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
我可以揣测人们在做事时会走的下一步,自信对人性也有很深的了解,不管他们怎样变化,最後所得到的结果都和我所预测的没有什麽不同。
做一件事,只要结果就好,浪费时间的过程只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我娶了默林,他失去庇护倾倒在我的怀中,他的权利成为我的东西,这就是结局。
我把他养在深闺,给他另一个全新的身份,使他不能自由活动,而这些却是当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取下面罩我就预料到的结果。
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我以为我已经非常了解默林,现在却突然发现,我不懂他。
偶尔的一个回眸,燃起的火焰,欲言又止的悸动频频骚动著。
他陌生的使我困惑,我的心常常在一个某名的瞬间泛起杀意,然後久久不能平息。
我不懂那些欲拒还迎瞬息跳动字里行间显示的究竟是什麽。
为什麽?
跪在我面前的男人早已被我拗断了飞翔的翅膀,再也不能重回广阔的天空,困顿一偶,而我,却还不满足?
拥抱在怀里,耳鬓嘶磨,蚕吞鲸食,却还是不能感到心安?
是不是每一个像我一样怀抱如花美人的男人都是这样?
那麽……父亲……您也是吗?
* * * * * * * *
一早起来坎宁安就觉得不舒服,头昏欲裂,手脚无力。
最近的他对时间的概念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每天重复不变的注视著绿地树林,和啼声婉转的小鸟们对话,恍恍惚惚的一日又过去了,他经常分不清现在过的究竟是今天还是昨天还是前天……
每天早上都有一个年轻的女孩用盘子装满食物来向他自我介绍:“坎宁安先生,您好。我是从今天开始负责照顾您的奥巴拉,请多指教。”
每次这种时候坎宁安就微笑,其实他很想告诉这个女孩,自己认得她,不过是昨天的事,却不知道他所以为的昨天已经是很多个昨天的昨天了……
昨日不知为什麽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睡不著,好不容易到了天亮的时候才打了个盹,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隐约还记得在梦里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天使,金色的头发随风飘逸,紫罗兰的眼睛漆点星光,修长有力的手脚握著光芒闪烁的长剑,雪白的肌肤在剑光的印照下分外诱人,轻轻跃动的姿态豹般优雅敏捷。
瑰丽,奇异,万般的魅惑却又强大。
梦境以天使折断双翼,落在沼泽,泥足深陷,沾染血色为结束。
坎宁安惊醒过来。
他不知道应该怎麽解释这个梦境的意义。
大口的喘息著捂住胸口,过好半天他才颤抖著伸出手确认自己已经清醒过来了。
他认得那个人,那个金色的天使。
莱昂.瓦尔.厄休拉,埃尔哈特王的第25个皇子,尤德尔的战神。
他记得,他真的记得。
迷失在深沈灼热的地狱的时候,无数次,那个人在前方指引著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毫不吝啬的为他展开,呼唤著他的名字。
坎宁安……
可是他不能回应。
堕落地狱的最底层,却还渴望著光明的自己,不顾业瘴之火焚烧的痛苦,卑微的伸出双手,感受来自他的一点温柔。
他不能回应,却偏偏还是回应。
於是自己苏醒了过来,面对这个在自己眼中更加恐惧可怕的世界。
魔影栋栋,扑面而来。
每一个正直的脸孔後都藏著魑魅魍魉。
除了那个身处地狱却耀眼非常的天神,他无法再看见别人。
可是,他害怕了,退却了。
自己所追求的,所执意保护的,如今还剩什麽呢?
您已经到比我更高更高的阶梯上去了,而我,却留在原地,荆棘满布,动弹不得,无法前进。
对不起……请忘记我……
请舍弃我……
把脸埋入手掌之中,坎宁安呜咽起来,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受伤的小动物般无助且悲哀。
一旁的奥巴拉不忍心的走近一步,退缩的肩膀拒绝了她温柔的手指。
她轻轻的叹口气,把手里的茶壶和手帕放在离坎宁安最近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一旁陪伴著他。
26年前,心地善良的珍妮特夫人把被人丢弃在门前的奥巴拉拣了回来,王子的奶妈桑丽把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教育,因为岁数相近,小时候经常被调皮的王子捉弄,开始总是哭哭啼啼的,久了却也习惯了。
王子10岁的时候,某一个例行的游戏时间过去,带来了一个少年。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了坎宁安。
小巧单薄的脸庞,乌羽般的黑发,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建筑的关系,瑟缩著瘦小的身体,一看就知道是穷人家的孩子,这个明明没有什麽特色的普通男孩子却在听到王子的召唤声後脸上漾起甜蜜的微笑,小小的一朵,开在他长期营养失调毫无血色的唇角,那样的卑微而幸福满溢。
奥巴拉呆住了,为男孩这样瞬间的表情而心疼著。
而後的4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默默关怀著这个男孩,直到他离开海毗郡,去了神学院。
以为永远也不会再见面的人,却在事隔8年後回来了,带著满身伤痕,并且,遗忘了他们每一个人。
奥巴拉叹息著,为坎宁安,也为自己。
时锺发出清脆的响声,听到这个声音的坎宁安更加缩成一团,奥巴拉站起身来想为他披件衣服。
主屋的侍女朝她小声的喊著,她听不清楚,不得不走近前去。
“怎麽了?爱里?”
“好消息,奥巴拉姐姐,格噶老爷又派人给夫人送礼物来了,我们那边的人手不够,管家叫我让你过去帮忙。”
格噶老爷是海毗郡的市长,追求珍妮特夫人已经很久了,经常送各种奇珍异玩来府上。
为难的看了一眼坎宁安缩起的背影,奥巴拉踌躇起来。
“这……”
“不会很长时间的!奥巴拉姐姐,管家已经说了,只要一搬完礼物就让你回来!花不了多长时间!”
机灵的爱里忙接口道。
“照那样子看,应该用不了半个锺的时间就完了。奥巴拉姐姐,你就帮帮我们吧。”
可爱的黑发女孩摇晃著奥巴拉的手臂小声的乞求著,一边露出委屈的神情,
奥巴拉扑哧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爱里的额头笑道。
“你这小丫头……”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快走!不然管家又要骂人了!”
还来不及说什麽的奥巴拉就这样被急噪的爱里拉走了,她最後回头看了一眼坎宁安没有变过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
听著身後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远离,坎宁安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现在的他,不论是谁在身边,怎样温柔以待都会产生恐惧,女性比较能让他降低这种防御心理,所以珍妮特夫人特地把和他从小就熟识的奥巴拉从主屋调来照顾他。
为了使他能在清净的环境里养病,珍妮特夫人还派人把很久以前就没人住的府邸外院的偏僻园子清理出来让他使用,也尽量少的不让主屋的大群侍女跟进跟出,确保他能有自由活动的空间,对如此细心周到的安排,坎宁安是心存感激的。
美丽大方的珍妮特夫人,虽然总是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但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
还记得有一次王子淘气打破了国王御赐的花瓶时,满屋子的人惊慌失措,珍妮特夫人却冷静的说:“打破了就打破了,没什麽好在意的。”第2天就写了封信告诉她的哥哥埃尔哈特王说自己不小心打破了花瓶……那次事件的结局是王不予计较,而王子被罚跪了整整一天的石凳……
过去的日子里……有很多很多的快乐……很多很多的开心……如果人永远不长大……该多好……
昏昏沈沈的想著往昔时光的坎宁安慢慢的倦了,头垂在两腿间迷糊起来。
鼻翼间隐隐约约闻到一阵甜蜜的香味,好象情人蜜语一般的馥郁芳香,令人陶醉。
意识开始恍惚起来,有人分开碧绿的树枝向他走了过来。
光之精灵顽皮在来人头顶上跳著舞,完美的下颌曲线显示出他刚毅的性格,即使穿著朴素的灰衣也不能掩盖住他闪耀的光彩……
骨节粗大却白皙的双手伸向他,沈稳,没有半点迟疑。
坎宁安忽然颤抖起来,嘴唇开合著,睡神频频的召唤著他,奇异的香味更加浓郁,模糊著眼睛,挣扎著,无力却也微弱的倒在那个人的怀中,颤抖的手被紧紧握住。鼻间闻到另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熟悉气味,他轻轻的笑了。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莱昂……我的……王子……”
男人愣住,看著坎宁安本来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腕软软垂下,嘴角忽的勾起一道邪气的笑容。
“阿方索主教,我们放的迷香只有一个小时的效用,此地不宜久留,请您快些!”
不远处的丛林传来一个紧张的声音,阿方索只是扬起高高的眉头,转身抱起坎宁安朝藏在其後的一辆小型马车走了过去。
淡淡的开口。
“我们走吧,朝普尔曼前进。”
开国元历2462年苜蓿月,战败的原尤德尔王子席古拉邦.梭玛.厄休拉的残余军队在边境海毗郡被发现,并且有人提供证言,被揭发与其有所勾结,私通外敌的前修姆教会主教阿方索.博罗.多诺万也在其中,才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莱昂王子得知消息後大为震怒,不日发兵前往,誓不铲平安特玛遗军不罢休。
“你说什麽?再说一遍!”
素以优雅著称的白色十三军的一军团长听到这个没有预料到的战报後轰的站起身来,身上散发出骇人的寒气。
跪在堂下的传讯兵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属、属下刚刚接到传讯……坎宁安教、教衣失踪……侦察人员在检定过现场後……发现有人在……大、大约午後1点的时候对那块土地使用过迷烟……马车的痕迹被人有意识的处理过……”
“混帐!”
听闻这个噩耗的一军团长气的来回度著步,叱责道。
“有你们这麽多人在附近保护,怎麽还会看不住一个大活人?”
传讯兵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嗫嚅道。
“下属知道错了,已经顺著可以追查到的一切线索追下去了,相信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了……”
“什麽时候?”
“啊?”
“我问你什麽时候可以得到确切的消息?”
弗兰克大怒一掌拍在木桌上。
“最、最迟明天早上……”
“太慢了!传令下去,我今天晚上就要知道是什麽人带走了坎宁安教衣!”
弗兰克凤目一瞟,传讯兵急忙回答。
“是!是的!弗兰克团长!”
“还有什麽事吗?”
“没、没有了……”
“你可以下去了!”
注视著传讯兵吓的屁滚尿流的背影,弗兰克扶著额头皱起眉头。
自阿方索事件过後已经整整4个月了,当日潜进鲁贝克修姆教会的王子一行人,发现主教大人是敌国奸细并且掌握他私通国外的证据後,立刻予以诛杀!这是对外所宣布阿方索的罪名,事实上是因为王子发现朋友受辱愤怒的失去理性大开杀戒,被其来赶到的教会人员看到,幸好当时摆在面前主教的龌龊行为不容辩解,随伺在侧的白凤军十三军的奇袭队长麦克莱恩.纳巴罗.奥林难得的发挥了作用,趁著混乱利用王子的身份指挥神士们当场逮捕了阿方索主教的同党数名,缴获数份通敌文件,却被他本人和另一名同党逃脱。
叛国、亵渎神灵、秽乱教廷,随便一样都足以让那个男人死上10次,他却像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了痕迹,不知所踪。
* 14 *
阿方索.博罗.多诺万,出生时间日期不详,父母不详,是前枢机主教大约45年前在教会门口所拣到的孤儿,慈祥的前枢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