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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婚礼还有半个小时,咱们姐妹慢慢玩,反正那里也不缺我们几个,而且这会儿也没人来打扰。”
那冰凉的触感更是叫她疼痛难忍。
膝盖下的裙子太单薄,让她深深地体会到跪在凹凸不平的地面的艰难。
几个女人说着笑起来,两个人用力的摁着戚畅的小腿,两个人用力的摁着她的肩膀。
“那以后防身术还有个屁用啊?戚总你说是不是?你可真要谢谢我们姐几个帮你解决了招惹男人的大麻烦。”
“对,然后再割破她的脸。”
“听我弟妹说傅总很喜欢摸你的头发,我就剪掉你的头发,到时候看你还能怎么用头发勾引他。”
那个女人拉起她的一缕长发,然后拿着一把被用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剪刀对着她一头栗色的长发。
身上单薄的衣服很快被撕毁……
“让你穿成这样勾引男人,让你穿成这样勾引男人。”
那个女人转到她身后面去,有人把她摁着,有人拿着剪刀就开始剪她脏了的礼服,戚畅听着布料被剪开的撕拉的声音,一声声,震耳欲聋。
她当时就想,如果这一场躲不过,如果今天还能醒着出去,她绝对要送给安逸跟傅佳一份大礼。
只是她脸上没有难过,只有愤怒。
最终被人摁在地上可怜至极的。
她身手还算敏捷,虽然穿着裙子,但是推到了一个两个三个,马上倒下的又站起来,终究一个人抵不过五个人的力气。
几个女人立即上前去抓戚畅,一个个的都使足了蛮力。
“你不是去巴黎中修防身术去了吗?姐妹们,给我把她摁住,我今天要先剪掉她的裙子,毁了她那一头长发,然后再刮花了她的脸。”
她抬眸,冷冽的目光望着镜子里的几个同样恶毒嘴脸的女人。
那个小女孩好像是故意在她面前停下抱着酸奶瓶子跳,酸奶洒出来的时候就到了她身上,那女孩看着她的眼神,以及后来跑掉时候的样子……
戚畅顿时皱起眉来,突然想起那个小女孩,脑海里想到那一幕。
一群比她年长七岁以上的女人穿着昂贵的衣服站在她背后趾高气昂的叫嚣。
“哼,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你自己打我们五个啊。”
她抬眸,清澈的杏眸望着镜子里,身后几个女人得瑟的环臂朝她走来。
只是她低着头擦着裙子往洗手台那里走去,后面的门‘砰’地一声。
别人说她太冷漠,又岂止她心里的千万种感受里。
今天穿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为她量身定做,而能做到把礼服跟她的身体贴合的这么完美的,也只有他。
因为是他送的,所以她格外的珍惜。
戚畅进了洗手间后有些烦闷的叹了一声,之后却是认真的擦着礼服。
傅潇点点头,然后打电话到她家里让下人给她准备新衣过来。
傅潇立即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她,她起身:你帮我打电话给家里让送套简单点的衣服过来,我去洗手间。
小女孩咧嘴一笑然后就跑开,她无奈的叹了一声,看着身上的酸奶。
小女孩立即吓坏的看着戚畅,戚畅看着那头发有些发黄,紧张的望着她的女孩本来糟糕的心情却一下子笑起来温柔道:“没事。”
戚畅条件反射的立即站起,担心的看着自己的裙子。
有个小女孩抱着一瓶酸奶就在椅子间乱跑着玩,就在跑到戚畅那里的时候把酸奶用力一抱,酸奶膨出来洒在了戚畅的裙子上。
只是在她觉得发闷的时候,眼睛突然被朝着自己这边跑来的小女孩给吸引。
虽然他还没过来,她的心却是已经沉重不堪。
戚畅转头看了看旁边空着的位置,是傅赫的位置。
婚礼马上开始,一群人都已经在教堂里按照顺序坐好。
160 偷去找她
“孩子取出来了,但是已经死了。”
众人震惊的望着大夫,就连傅赫都忍受不住。
“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样?”
凌美激动的大声问道。
“是谁害了我丢了孙子,是谁?我的孙子……”安逸的母亲更是一下子贴在墙根快要晕过去。
“是死胎,应在两周前就已经死了。”大夫继续说道。
众人更是震惊不已的望着大夫。
之后大夫离去,凌美立即大喊:是她,一定是她。
“她才刚回国没两天,是她?”傅赫冷冷的望着自己的母亲说完,然后调头就走。
安逸的母亲更是紧张不已:一定是那个女人与我们小佳相生相克才会害的我们小佳孩子在肚子里死掉。
“那个女人就是要我们安家断子绝孙才满意啊,她恨足了我们安家,天啊……”安逸的母亲夸张的举着双手望着天大喊着,然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凌美站在旁边吓一条,还好被安逸的父亲扶住了,却是叫周围的人都看了笑话。
傅赫开着车子朝着熟悉的方向行驶着,不,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来过。
——
车子在她家门口停下,之后便是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传出来。
戚畅之后也没再睡着,她甚至脑海里都可以想象得到那一场,傅佳自己扑倒在地的惨样,还有傅赫生气的犀利眼神。
下楼看着沙发里,空荡荡的,这个家,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
再也没有家的温暖。
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一个家里,爸爸妈妈跟自己,一旦人分开了,就很难再齐聚。
曾经他们那个欢愉的家里不复存在。
她曾在陈颖跟戚丰离婚的时候祝福陈颖解脱,但是她的心里真的开心吗?
那天去酒店见戚丰,看着他耳后多出来的白发……
她跟陈颖一样对那个男人寒了心,一个男人一旦背叛过,就不值得再相信。
可是作为一个女儿,她内心深处,又怎么会对那个父亲没有了一丁点的感情。
正如傅赫无论如何都想要保全傅家,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想保全这个家。
缓缓地下楼来,只穿着一条淡粉桃色的毛衣,站在玻幕前望着外面的夜空。
这么冷绝的夜晚,到底要多久才能煎熬过去?
眼里不经意的呈现出的水雾,一次次的,让她的心情难以平复。
外面看上去好似什么起伏也没有,但是那颗心,早已经澎湃不已。
雪铺满了草坪里,也盖住了她淡薄的视线。
虽然没了昨日的温暖,但是好歹还是个最长久的避风的港湾不是吗?
找了条很大的披肩,换上雪地靴,她决定出去走走。
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那么热爱下雪天。
尽管膝盖上有点刺痛,但是却惊扰不了她想要欣赏这夜雪色的心情。
她突然想起去年的冬天,他在她的身边,他们曾经一起欣赏……
那些美丽的回忆,暖了她的心的同时却也冻僵了她的心。
再也没有那一头长发散在背上遮住些许的寒霜,但是却依然可以遮住她受伤的嘴角,遮住她肩头深色的披肩。
她紧紧地抓着那条披肩的一头,想到这应该也是他送的其中一条,够大,够厚,够让她眼睛朦胧。
院子里,她的脚印一个个的,缓慢的踏进雪里。
她低着头,双手环抱着手臂,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自己的脚踩到雪里又踏出去。
一个个的脚印都那么小心翼翼,怕是不小心就踩的不够漂亮了。
如此深邃的夜晚。
她悄悄地走在那里,然后慕然回头,一排脚印那么清清楚楚,直直的在她身后。
让她自己看了都禁不住心动。
换上的乌黑的发,雪花轻轻地落上去,一片毛茸茸的纯白色。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雪花在静悄悄的打湿她的头发,而她的头发渐渐地湿润了她的眼眶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到了家门口,透过那扇大铁门看着外面停着的黑色的车子。
心尖狠狠地一荡,随即她立即侧了身站到墙根去。
一双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胸口,感觉着自己的心在十分用力的跳动。
他的车子?
她悄悄地歪着脑袋,一只手抓着墙角朝着外面看去,那个车牌号她并不陌生。
真的是他的车子。
她的心狠狠地往下一沉,却是落实。
之后手不自禁的放下,转身,她贴着墙根站着,在阴影里。
不自禁的眼睛里滚烫的婆娑着,她却只是静静地贴在那里,感受着墙壁的冰冷,感受着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一块冰在渐渐地融化。
突然想起白天里两个人见面的情形,不自禁的想起他看到她的时候那敏锐的眼神。
不自禁的哽咽着,垂下眸的时候,如婴儿般的肌肤上多了两行泪痕。
这一夜,注定这么漫长,他没离开,她也没有。
他自始至终没有下车,直到天亮才发车离开,她也是在那时候往回走。
陈颖拿着一条超大号的毯子跑出来,急匆匆的。
“你在外面干什么了?你在外面呆了一夜吗?”
陈颖紧张的问她,怕她被冻坏,立即抬着脚把毯子给她披上。
戚畅摇着头,突然如孩子般难过,委屈的立即将陈颖抱住:妈。
那沙哑的嗓音,她甚至喊不出来那一声。
陈颖用力的揉搓着她的后背: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陈颖,陈颖想推开她都无能为力。
“我们先进屋再说好吗?畅畅,你被冻坏了。”
陈颖担心的说。
——
陈颖生日,戚雪也赶了过去,然后把戚畅拉到角落里:有没有人告诉你傅佳怀的是个死胎?
戚畅震惊的回头看她,因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在家。
“如果不是当时她跌倒恐怕还一直感觉不到呢。”戚雪小声说道。
陈颖在准备吃的,虽然说是过生日,不过还是亲力亲为。
两个女孩聊了几句就要去厨房凑热闹,却是听到门铃响。
戚雪说:是谁啊?
戚畅看着门口突然想起那天外婆说会来:我去开门。
戚雪便在旁边等待着,戚畅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下才坚定的将门打开。
“爸爸!”但是当她打开门却是震惊的。
“你妈生日,我过来坐坐。”戚丰轻声说了句,似是有些尴尬。
戚畅一怔,随即让开地方让戚丰进去。
陈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好奇的问:是凌老太来了吗?
只是当她抬眼看到戚丰,却只是震惊的望着他。
自从回来,她都没有去过璀璨,自然也没见过他。
本以为这一趟可能见不上了。
正如戚畅在盼着的,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想知道自己内心里想的。
“小颖。”戚丰走上前去,手里拿着个蛋糕盒子。
“蛋糕胚被我烤糊了,不过也能吃。”他提着蛋糕盒子低声说道。
戚雪挽着戚畅的手臂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一幕,戚雪的眼睛竟然染着泪花,戚畅也不由的低了头。
陈颖直勾勾的盯着他一会儿,之后只说了一声:谢谢。
淡淡的两个字,她让佣人接过蛋糕,然后便也转了头。
戚丰站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尴尬的一转头,然后看到两个小辈都在深深地瞅着他,他更是尴尬的扯了扯嗓子,然后抬头朝着窗口看去。
“咱们家沙发怎么移到那边去了。”戚丰便是低低的问了一声。
戚畅转了转头:我回来的时候觉得那边景色比较好,就移过去了。
戚丰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眼厨房,朝着窗口的沙发走去:你妈好像不太欢迎我。
那低低的一声嘀咕,两个女孩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看着他自顾走到沙发那里坐下。
欢不欢迎的,还不是坐下了?
之后戚雪去陪着戚丰聊天,戚畅去了厨房。
佣人把蛋糕打开,虽然已经抹了奶油跟巧克力,但是还是能闻到一股糊味。
戚畅看着陈颖低着眸望着那个蛋糕,然后不自禁的苦笑了一声。
“妈。”
“这么些年了,怎么也想不到,在他那里我还能得到什么。”
戚畅不自禁的抬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
“你出去坐坐喝点热水,都冻发烧了还在厨房给我添乱。”
戚畅忍着笑退了出去。
刚坐下就听到戚丰问:你头发怎么回事?
戚雪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一眼,也觉得不适应,戚畅的头发。
“哦,就是剪短了而已。”
戚丰没再多问,只说:挺好看的,太长了也累。
戚雪震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戚丰不是个那么会关心人的男人。
戚畅也是震惊的看他一眼,之后抬手轻轻地摸了下脖子后面的头发。
后来爷仨聊了会儿,戚畅感觉不舒服便去洗手间洗把脸。
她是真的发烧了,从昨天进屋之后就一直很烫,今天才好些了,但是晚上还不等挨到吃药就又发作了。
门铃又响,戚丰坐在那里转头看了一眼门口,戚雪立即说:我去开门。
起身就去开门,只是这次戚雪猜不到是谁,她心里还想着,总不是她婶婶的另一个追求者吧?
只是当一打开门,看着外面站着的两个人,张着嘴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男人犀利的眼神看着她那夸张的样子。
外婆喜出望外:你是小雪?
“您好。”戚雪立即问候了一声,往里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