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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到半分钟她便冷静下来,看着他那淡漠下来的模样不自禁的哽咽,一想到早上爬起来就检查自己的身体干净状况,满床的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找那红的刺眼的东西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神经病,当什么都没发现后她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才算是缓缓地放下。
二十岁之后,她经常都做那样的梦,尤其是醉酒后的第二天清晨。
今天这样爬起来就满床的找痕迹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不怕,只是已经没有怕的权利。
外人面前她浪荡也好,不堪也好,但是当一个人的时候,她只想干干净净的一个人。
“昨晚是我给你脱的衣服,不过我并未脱完,后来大概你自己觉得不舒服脱的吧。”他淡淡的道,说完才又抬眸看她。
戚畅却惊的瞪着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醉酒后的样子确实比现在勾人,但是我对你没兴趣。”
心里有个什么东西,哐当一声落在地下,细碎细碎的。
她就那么面色苍白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之后很久,才能缓缓地移动视线,从他那冷若冰霜的脸上移到那协议。
戚畅很纤细,瘦长,一米七二,脚上又穿着十公分的黑色高跟鞋,显得整个人都高高在上,然而这一刻,她那高傲的心,像是被什么给侮辱。
“没兴趣?那我真该谢谢傅总没兴趣了。”她也嘲笑一声,声音刻薄却没了刚刚的犀利,像是已经没力气跟他吵,便退了一步打算离开。
“只是既然你没兴趣,那这份合同又算怎么回事?”她又笑了一声,像是他刚刚那样嘲笑。
“虽然戚小姐的身体我没兴趣,但是戚小姐这个人我是很感兴趣的,而且嫁给我,对你而言应该也是有益无害。”
“所以你以为我就会同意?你却忘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稀罕你的权势。”
“与其让别的男人糟践你的身体去得到微不足道的利益,跟我在一起,你可以独善其身还要风得风,如果你够聪明,应该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的确,傅太太三个字,足够她趾高气昂的对那个男人实施报复。
之后她也不必在卖笑陪酒,可是他如此嘲弄她,他以为她的自尊心真的被狗吃了吗?
“总算我还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不是吗?再会——不,再也不会。”
她彻底受够了,却只是轻轻一笑,然后转身离开,再也没回头。
他的眸光扫过她走远的身影,她那能被他两只手掐断的小细腰更是深深地被他收进眼底。
漆黑的眸子垂下,最下角上甲方的签名‘傅赫’两个字张弛有力,仿佛要破纸而出却又及时收力。
而某一行一亿七千八百万几个大字也是清晰的刺眼,她是没看到?还是视而不见?
这个女人……
有点意思不是?
换做是什么女人,看到这一行应该也会情绪有所波澜,而她却只在看到某一行关于婚姻的几个字才皱了皱眉。
她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女人自负到什么地步?
嫁到傅家她将拥有多少利益她根本无法想象,但是她竟然就那么走了。
要是天下女人都如她那般……
那倒是也没什么值得庆幸的。
他起身,修长的身材站在餐桌前,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拿起合同然后迈着大长腿缓缓地朝着客厅走去。
“我用将近两个亿作为聘礼,难道诚意还不够?”他唇角浅勾,质疑后哼了一声。
客厅里安静下来,他没坐下,朝着开着的主卧的门口走去,站在门口朝着屋里看了一眼,修长的身子倾斜靠在门框,然后看着床上被窝成一团的白色被子跟凌乱的床单,还有她连收都没收的昨天的衣服,她倒是活的真随意。
晚上她在堂妹那里喝酒,堂妹听了她跟傅总的一夜缘分之后笑的差点背过去。
戚畅慢悠悠的喝着酒,直勾勾的瞅着堂妹快要笑抽过去的模样才缓缓地叹了一声。
酒瓶轻稳地放下,她看着死党问:那么好笑?
“超好笑,哈哈……啊,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了,最后呢?你答应没有?”
“我答应什么?”
“嫁给他啊。”
“你发烧了吧你?那么一个自大狂,我嫁给他?”可想而知后半辈子一直在生气中度过。
“你才发烧了吧?那么一个大财神放在你面前你不要?你不是发烧了,你是脑子进水了。”
……
“你闭嘴,被你气的胃疼。”
戚畅说着不自禁的抬手去捂胃,疼的发抽了都要。
“你又胃疼?我劝你还是早点去医院看看,这样拖着可不好,另外你如果不想嫁给傅大少,你有没有想过嫁给别的什么人?”
“我才二十二,结婚是三十岁以后考虑的事情。”
“可是你现在整天在各种男人之间穿梭,哪个男人轻易敢娶你?其实除了你那个助理,我觉得傅总是个比较明智的决定,最起码他的身价在那里摆着呢。”
堂妹戚雪,是她唯一的死党,也是唯一敢跟她摆事实的别人。
戚畅只是轻笑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嫁给他的好处,但是她就是看不惯他那瞧不起她要施舍她的小样,而且,说到底自己这样的年纪,在别的女孩还在谈恋爱,忙着毕业忙着找工作的年纪……
如果自己就这样把自己给嫁了,又或者说是卖了……
她自己半夜里都会委屈的倒抽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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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一起上报
凌晨三点多的昏暗闺房里,独自一个人缩在床上噩梦连连。
梦里再次被那个男人羞辱的一无是处的她正在被围观群众给指指点点……
当被噩梦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整张脸蛋都苍白难看,一双漆黑的杏眸就那么紧绷着望着某处的空洞。
曾经他是她最骄傲的存在,后来……
透过夜空中银色的月光照进窗子里,透过浅蓝色的床上,映在女孩粉嫩的脸蛋上,那晶莹的泪滴终是打乱了她所有的平静。
长睫微微呼扇着,沉甸甸的。
一下子又躺在了床上,像是把自己给丢掉,眼神里空洞洞的,却又直勾勾的望着屋顶。
她还记得那一天,她跟母亲去父亲的办公室约他吃饭,却看到一个娇俏的小女人坐在她父亲的大腿上,两个人非常亲密。
之后,他们这个家,便是名存实亡了。
过了二十年的安稳生活,之后的两年,匆忙到让她觉得恍如隔世。
那个安稳幸福的戚畅,好像两年前——死掉了。
突然想起那个男人嘲笑的样子,他说他对她的身体没兴趣,其实,她又何尝还对自己的身体有兴趣?
每次那么绞尽脑汁的自保,没有人会真正明白她的心里在承受着多大的屈辱。
……
如果她一个人的牺牲可以换来戚家往日的繁荣。
如果她的死能抹去父亲对母亲的不忠。
如果她的死能放下前男友的羞辱。
没有这样的如果,所以,她会好好地活下去。
早上起床后母亲跟佣人已经煮好饭,父亲坐在沙发里看报纸,她缓缓地从台阶上往下走去。
戚丰盯着报纸的眼缓缓地抬起,敏锐的眸光朝着自己女儿射去。
只一眼,戚畅便立即感觉到,父女俩隔着一段距离相望着。
“怎么?又是关于我的新闻?”
“你跟傅家那位大少爷什么时候认识的?”
听到那个姓,戚畅不自禁的多看了她父亲一眼,然后朝着他走过去。
戚丰今年刚过五十二岁生日,模样身材都还算是不错。
戚畅挺直着后背坐在他对面,接过他寄过来的报纸看了眼开篇,然后不自禁的笑了声。
他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抱着她出了会所,然后去了酒店。
那家酒店的名字格外的刺眼,她看着照片上酒店的名字才不自禁的拧起眉。
昨天早饭后她从酒店出来一转头看到那家酒店的招牌差点气晕过去。
她昨晚喝酒的会所是她家市中心的最高级别酒店,上面就有上好的客房,他却把她带到那里,他不是侮辱她的话……
难道他是有十足的把握她会嫁给他?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是……
她戚畅,向来不拾嗟来之食。
老实说他真的很大方,可是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跟男人纠缠不清。
哪怕这两年跟再多的男人在酒桌上费尽心思,但是酒席一散,便什么都结束了。
戏这种东西,真的很需要技巧的。
而跟一个男人用婚姻来作为赌注,这对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来说,比这两年做的任何事都具有挑战性。
“昨晚你们俩真的一直在一起?”
戚丰又问了声,面带质疑。
“怎么?是觉得您女儿配不上那样的大人物还是觉得您女儿终于攀上了一棵大树?”
“畅畅,你知道爸爸不是那个意思。”他还努力想做个关心女儿的好父亲。
然而对于父亲对她的心思,早在两年前开始她就已经不在意了。
父女间说再多的话也不过就是这种方式,刺耳的很。
两年前那一幕之后她母亲便开着车要跟她父亲同归于尽,她还记得那一场里,若不是她及时的出现,她到现在,可能已经失去双亲了。
现在家里住着三个人,三个房间里,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
她别开脸,直到看到妈妈端着水出来她的脸上才勾勒出一个极尽柔和的笑容:妈。
那低低的一声叫唤,陈颖笑着走过去:听到你的声音,先喝杯温水暖暖,一会儿早饭。
“谢谢妈。”
看到母亲过来立即凑上前去在母亲的脸蛋上亲了口,然后接过水杯捧在手里缓缓地喝着。
也只有跟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还有那样的一面,像个孩子。
不,二十二周,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只是她已经少有这样的时候,在外面,她便像个精明不讲人情的白骨精。
上班前陈颖还问了一句:你真的跟那个姓傅的在一起了?
“没有的事,这些八卦娱乐就喜欢捕风捉影您又不是不知,前几天不是还说我跟一个大少爷好上?我去上班了啊。”
“晚上早点回……”
陈颖的声音在门口传出,她已经开车走远。
一路上都是绿灯,她的心情努力平顺。
不管家里的两个长辈怎么想,她想,这一场,对她应该是没什么损失。
只是想起昨天早上他的那席话,他是不是已经把她全身都看遍了?
没兴趣?难道她对他有兴趣?
车子到了酒店她直接去了顶楼办公室,部门领导立即找到她:戚总,若是您跟傅总真的成了,那咱们酒店可就是起死回生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跟他要成了?娱乐八卦这种东西您也开始信了?”
那位老领导看着她那冷若冰霜的模样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想她难道不明白,他们戚家现下的情形若是能有一场这样的联姻……
他是宁可信其有啊,她竟然说的那么不稀罕,她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凭一己之力再回到过去辉煌的时候?
那一场之后她父亲的信誉也跟着大打折扣,她其实觉得不屈,如果她父亲能扛得住那个少女的诱惑,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他现在几乎不出家门,不然就是跟几个忘年交出去打打球爬爬山,更不怎么去酒店。
再见傅赫还是在会所,她跟客户在包间喝酒,然后进来一个服务生:戚总,隔壁傅总送来一瓶酒,说是祝戚总跟几位合作愉快。
戚畅的眼底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但是因着灯光跟众人的视线都盯在服务生身上,所以没人看到她一闪即过的情绪,她浅浅一笑。
“知道了,替我谢谢傅总的酒,他那桌算在我账上。”
她突然想起来那套衣服,这样也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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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靠男人吧
这一次出奇的顺利,顺利到客户签了字离开后她靠在沙发里开始失落。
她犯贱呢,她自己知道。
只是,如果她不失落还能怎样?
别人以为她攀上了高枝,可是她却一点去攀他的意思也没有。
有一天傅总娶了别的女人,那么她到时候又该如何?
她的脑海里浮想到那些客户拿着合同来拍在她的脸上羞辱她还要跟她解约,那时候她要是再重新做,就要难如登天了。
包间里酒气熏天,各种各样的酒,她闻到自己的呼吸都是酒味。
直到门口突然一条银线射进来,正好折射在她那疲倦的脸蛋上。
戚畅下意识的抬了抬手,眯着眼看向前方,那道欣长的身影立即映入眼帘。
是他。
门被关上,屋子里瞬间又暗下去,恢复了平静。
但是她知道,再难刚刚的平静了。
她该告诉服务生不准别人进来打扰的,或者自己刚刚别偷懒直接去反锁,但是现在……
他已经进来了,她独坐在大沙发里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把她眼前的视线完全的遮住。
“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傅总别来无恙?”她低笑一声道。
高大挺拔的身躯在她旁边缓缓坐下,一只手里捏着没抽完的烟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