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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哥近几年很少涉及地产业了,也就做了这么一个楼盘。”
“那份涉嫌抄袭的稿子,是不是在落地窗前打了一个地台做床,窗台加宽,铺了厚重的毛毯和蒲团?”
“你怎么知道的?”乔夕惊讶。佑安看过设计图?
佑安没有回答她,继续说,“地板上一定会铺上天鹅绒地毯,墙角会放一盏地灯,三面墙壁用黄色牛皮纸质的壁纸,留出一面墙壁打上不规则的近似五线谱的架子当做书架或是相片墙……”她说着,声音渐渐不稳,“乔夕,这是我的设计。”
这是她16岁时候画过的草图,一年后她关于阳台的创意被顾彦用在了他新买的公寓里。就是在那个公寓里,顾彦破天荒地对她发了大脾气,然后又抱着她温柔低语地哄。
那份原稿,她记得当时是被顾彦收走了的。他说以后他们的家不用太大,七八十平就足够了,建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设计一切。他们就在这个家里厮守一辈子,生儿育女,相伴终老。
当时她喜欢到林景湖畔的小花园看书,后面一大片的荒地。没想到现在那片荒地变成了一栋栋的公寓,而她当时看着洛客书给她的楼盘资料,自然而然地用了当年那个不成形的设计里很多的元素。
“Ken by L 这次的设计师是你?”乔夕不信,“洛客书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这个学英国文学的门外汉。何况你还是在企划部,是个写文案的,不是在设计部画图纸的。”
“乔乔,我觉得洛客书比你们想象的都要了解我。”佑安说,“他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可是我却给他惹麻烦了。乔越哥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他谈谈。”
“我帮你约他。媒体盯着也不是什么坏事,林景湖畔的小区最近炙手可热,我哥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就是洛客书这边,如果确认了抄袭,他想继续混下去可就有点问题了,尤其他最近的工作重心都在家居设计上。”
“闯祸的是我,该收拾这个烂摊子的也是我。”佑安说,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了洛客书让言歌来问她要不要回国的用意,“怪不得他要让言歌来问,摆明了预计到我会拒绝。”
“得了,连我都看出来洛客书本来就不想让你回国。他算到了你如果听到风声,一定会跑回去。言歌来问,你必然会生气,一生气就不想听到一个人的消息一直就是你的臭毛病。真是难为洛客书了,他竟然算你算得这么准。”
“可他忘记了我身边有个母性情怀博大而且藏不住话的乔夕乔小姐。”佑安笑,见乔夕还要说什么,抢着开了口,“你别劝我,我没着急。我总归要先和乔越哥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掉进了一个不停地吃东西的循环中。没有勇气站到体重秤上看看我是不是又在朝着50kg迈步了。
☆、君自故乡来(上)
“乔总裁真是贵人事忙,我这预约如果不是乔夕帮忙插队,估计要排到明年去了吧。”看见乔越
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佑安指指对面的座位,“帮你点好了矿泉水。”
乔越失笑,“怪不得乔夕说别惹到你。我千里迢迢从国内赶回来,一落地就直奔这里来见你。就
算你不看在我的诚意上,也要看在我的辛苦上请我喝杯茶吧,佑安。”
他伸手拿过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水,“连乔越哥也不叫了,可见乔乔告诉了你不少事情。”
“乔越哥,”佑安直视他,“我不是四年前的小孩子了。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就没想到我知道了以后会生气么?如果我本来有可能帮忙的事情却因为一无所知而袖手旁观了,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追悔莫及?”
乔越看向她。几个月前她回来的那个晚上,笑意漫不到眼睛里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今天她坐在自己对面,坦坦荡荡地说着她的感受,语气坚定眼神诚恳。怪不得乔夕说佑安有点变了,虽然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刻意瞒着你。雅言的事情你回去了也于事无补。”他叹气,“林景湖畔设计图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定论。”
“乔越哥,你应该知道那张图是我画的了吧。”佑安声音轻,乔越却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
“最后一个问题,”佑安抬头看着乔越,一字一顿的问,“你们四个,是朋友么?”
乔越看着佑安推门而出,天气渐凉,她穿着的毛衣外套让她整个人有点臃肿了,可是背影却看起来那么单薄,单薄却挺的很直。
他们是朋友么?
真是个好问题。
佑安沿着街道慢慢向家走着,3点多,天却渐渐黑了。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她忽然想起,来英国的第一年,圣诞节前的生日,她一个人,跑到这条街上的酒吧喝得昏天黑地。
走到这盏路灯时,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手机有提示新的邮件。她翻开看到陌生邮箱发来的邮件,点开只有六个字:幼幼,生日快乐。
情绪忽然就崩盘,眼泪控制不住地掉。她就蹲在这盏灯旁边,不顾偶尔经过的路人惊异的目光,哭得歇斯底里。
她与从小到大唯一恋慕过的人娶了她的姐姐;她落荒而逃般地出国,渐渐割断了与家里所有的联络。
于是,在这个异国他乡,她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那一年,为自己过一个生日。真诚地买了蛋糕,煮了长寿面,却一口没动地跑去了酒吧,喝了一个晚上的Long Island Ice Tea。
曾经听说,在酒吧里喝长岛冰茶的女人,在等待着一场寂寞的相遇。
然而那晚,直到微醺,都没有等到一个人来对她说话。步出酒吧的时候,凌晨的英国飘着小雨,迎面扑来的是冬天湿冷的风。
心一下就冷了。
曾经那么多年,她的生日都像叶家的固定节日。很多的宾客,郑重的派对,她是主角却更像个借口——人们与叶家来往的借口。
于是她便觉得自己好笑。心里有点羡慕雅言过生日的时候,那一碗爷爷亲自下厨煮的长寿面,五个人围在桌边的小温馨。
可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一个生日。
馨安曾经为她叹息。于是她生日第二天的早上便蒸一晚蛋羹端到她床前,和叶珲一起哄着她吃。其实馨安这样不擅厨艺的人,蒸的蛋羹也不见得比家里的阿姨好吃多少。可是每次过生日,她都盼着那个夜晚快快地过去,清晨急急地来。
现在,就算这个夜晚快快地过去,清晨也不会有一晚飘香的蛋羹等在床前了。
黑夜这样的让人绝望,又湿又冷的冬天。她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觉得,她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后来,她记得有人同她说话,却记不清那人的脸。现在她站在这盏街灯前,忽然就想起了似乎有个很寡淡的声音问她,“生日为什么哭?”
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真是记不清了。
佑安笑着摇摇头,心里明明担心顾家和洛客书的事情,却怎么还有空闲胡思乱想呢?她抬步向前,却被人从后抱住。
抢劫?她抬肘向后撞去,却听见身后的人说,“幼幼,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王维《杂诗三首(其二)》
☆、君自故乡来(中)
那天从言歌的办公室出来,佑安曾经狠狠地想,再见到洛客书,一定要抽他一个巴掌。他处处算她算得那么准真的让人很生气。可是现在他站在身后,横臂拦着她的腰,笑得温温柔柔地说“我回来了”,她忽然就想哭了。
他还能在这个时候撇下国内的事情回英国,涉嫌抄袭的事情解决了?
“你……”佑安张口,却被他的食指挡在了唇边。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幼幼,体谅一下我,飞了将近20个小时了,现在只想坐下来吃点东西。”
佑安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疲惫,点了点头,换来洛客书轻笑,“幼幼真乖。”边说边揉揉她的头发。
佑安嫌弃地拨开他的手,“洛客书你就会得寸进尺。”
“陪我吃顿饭,幼幼。你想问什么都待会再说。”洛客书说着,自然地去牵她的手。佑安甩不脱,看着他眉眼间难掩的疲惫,也就慢慢不再挣扎了。
他牵着她沿着这条街慢慢地走,两个人都不说话。他们身边是匆匆而过的行人,是这个国家冬天特有的湿冷气息,是昏黄的街灯投下的温暖的光。
“你想吃什么?中餐馆的话现在可能没有位子了。”佑安看着他走向The Light的方向,迟疑地问。
“随便做点什么给我吃吧幼幼。我们先去超市。”
“你不是很累么?”还有力气逛超市?
洛客书牵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忽然很想吃你做的东西。煮个粥就好。”
“那还是去中国超市吧。这边走。”她拽着他的手,向反方向走着,“皮蛋瘦肉粥?还是蔬菜咸粥?还是红豆粥?你有忌口的东西么?”
“没有,我基本什么都吃。”
洛客书帮她推着推车,看她在蔬菜架前挑拣。以前,他也这样站在她身后,看她喝醉的样子,看她蹲在路灯下哭到气竭,看她一个人落寞地走回家。可是现在,就这样看着她肯为他煮一碗粥而精心准备,忽然就越发地觉得感恩。
他的小姑娘,这些年虽然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却越发地坚强成熟。在公司的时候,负责的文案有问题,她就能翻遍了整个城市做调研。那个他拿走的记事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她所有的创意,翻到后面还有她闲时画的手稿,摘抄的诗句。
那年她蹲在街灯下哭得声嘶力竭,却仍然能擦干了眼泪自己走回家。
那时候他不能走向她,不能拥她入怀。时隔多年,他终于站在她的面前,坦荡地说他愿意陪她走以后的路。
就算没有回应,又能怎么样。
“放点金针菇吧,你看起来需要营养的样子。”佑安回头叫他,“回国的时候因为惹祸了家里饿你饭了?”
“是。”洛客书一脸委屈,“你怎么知道的?偷偷关心我来着?”
“哎,”佑安叹气,“我有时候觉得你跟秦景宸应该是双胞胎来的。”
洛客书哈哈大笑,“上学的时候确实是我们俩比较能惹是生非。不过多年下来,我比他成熟不少了。”
“洛先生你鼻子变长了。”
洛客书简直乐不可支了,“再不回家我要被你饿死了。”
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购物袋,向着市中心寥落的高楼走着。他说回家,而她迟钝地没有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回家。真是这个寒冷冬日里最暖心的字眼。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的一个冬日夜晚,我也这样在异国他乡飘着雨的夜里走在街道上,看人群,看街灯。那时候想,若是有个人可以执手,便是一直走下去也好。
☆、君自故乡来(下)
佑安觉得,洛客书大概对高层有偏爱。
L市的高层建筑其实少的可怜,最高的两栋基本都租出去给留学生住了。他竟然能在L市寸土寸金的的银行街附近找到这样一间公寓。
窗明几净的公寓,面积不是非常大,却被他精巧地做了隔断。工作室在明亮的窗前,墙壁上做了推拉书柜,窗帘用了深蓝色。
桌上的便签夹是栋小房子的模型,佑安拿在手里打量,“这栋小屋子是你设计的?”
洛客书顺着她举起的手看过来,笑着走过来拿在手里,“喜欢这个样子的?以后给你造一栋?”
“知道你财大气粗,洛先生。如果您不想饿肚子的话,麻烦告诉我贵府的厨房在哪儿?”
洛克书把厨房做成了开放式的,只用玻璃门板稍做隔断。佑安从橱柜里找煲粥的锅,煮上水。然后动手洗菜淘米,把姜切丝,菜切小段。她回头将准备好的材料放到灶台上,就看到洛客书挽了衬衫的袖子走进来。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棉质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小臂线条流畅。他洗好手站在大理石的料理台边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他问得亲昵,像是寻常的小家庭,丈夫工作一天回家,却愿意消耗时间在厨房陪妻子的温柔语气。佑安从他进到厨房的时候就有点发呆,猛然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却仍旧回不过神来,“你说什么?”
洛客书笑,“看什么入迷了?我吗?”佑安脸红,被他说中一阵尴尬,抬手直接在他的手工衬衫上擦。洛客书也不生气,笑着又问了一遍。
她记得他一向待人不冷不热,今天却意外地爱笑。那种真心实意地从眼睛中带出的笑意,让她看着有点头晕。怎么他这样直接地表现着快乐的时候,她也慢慢地想笑了呢?
“你真的会做饭么?”
“一知半解吧。”洛客书在她的指挥下把买来的里脊肉切成丝,“你不能切肉平时就一直吃素?”
“也不是啊。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