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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一会儿,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前行。
我和何原两个人再没交谈什么,就这么闷声走了许久,一路上我心事重重,颇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的,何原打破了沉默,问我:阿音,你刚才走时忘了牵马。
牙长的路骑个什么马。我神魂不定的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何原再也不开口。
当然,对于他这种习武之人,徒步日行百里都可以不喘大气。
可对我来说,这段“牙长”的路,直走的我眼冒金星疲惫不堪,眼见日近西斜了,还有小半段才到云雾城。
路上我不停的安慰自己:也罢也罢,只要赏猎能顺利的送走师父,再多走点路也成!
可惜我的人生就是由无数个“事与愿违”书写的。
所以当天晚上,我就再次见到了我的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内牛):“(pд‘q。)师父你终于要粗来了!”
师父(酷拽):“╰_╯”
师父踩着作者的脸过去后……
师父(温情款款):!(╭ ̄3 ̄)╭阿音我来了
=【【【【爪机党看这里!!!!!】】】】=
26章俺把音频撤掉了 购买章节后看不到内容的妹纸看看现在内容粗来了木有~~
ps:谢谢倪雅君~菜爷~还有青蛙君的雷子~~ 么么哒
29章
许是白天走了很多路;回到云雾城后便一头栽到床上沉沉睡去。
当天夜里我做了很多的梦。
可突然惊醒的时候,却一个也不记得了。
我像死猪一样趴在床上,明明睡意全无,却死活不愿意睁开眼。
风过回廊;带起一阵窸窣的声响。
回来的时候忘记关窗,夜风沁凉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极了斗羽峰上冰冷的山风。
斗羽峰上白色的花海,该是开到荼蘼了吧?
我叹了口气。
不过是一点夜风,竟然能勾起我一丝奇怪的情绪。
阿音,为什么叹气?
悠然淡泊的声音从窗前传来,声如碎玉;惊的我浑身如过电。
眨眼后,我兔子般跳下了床。
师父?!
眼前的人白衣如雪静立在窗前;正伸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拈起一粒蜜饯。
闻言,师父抬眼看着我,蓦然扬起了眉角,霜色月华映着他的脸,带着清隽夺目的光彩。
睡醒了?师父说着,将蜜饯扔进嘴里,淡淡道:云雾城的蜜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我:……
师父道:为师以为要等你到天亮,没想你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睡不安稳?
我:……
师父又拈起一粒蜜饯,走到我身前,塞进了我的嘴里。
月光在斗室里逡巡,师父熟悉的气息在我身周氤氲。
他瘦了,精神看上去也不大好。
睡饱了吗?师父问我。
看样子他一直在等我睡醒。我退了半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还行。我说。
师父的神色有些萧索,声音亦如是:跟我回去吧。
我摇头:不了,我只能留在这。
为什么?
因为我中了翠羽草的毒。
师父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枭,片刻后道:我会蘀你舀到解药。
我犹豫了。
若是跟师父回去,虽说再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小,但至少不会被何原用来威胁曾奚。
……好。许久,我终于点了点头。
师父拉过我的手。
我挣脱了一下,他却握的更紧。
走了。他说。
师父拉着我,堂而皇之的穿梭在亭台回廊间,所有看见师父的人还未来得及张口便突然间倒了下去。
我盯着他抬起放下的手,蹙眉道:那是什么暗器?
蜜饯核。师父说。
师父的衣袖在风中飞扬,如天边翻涌的云朵。
我很羡慕这样的身手,可惜我永远也不可能拥有了。
想到这里,便又对身前的人产生了三分疏离感。
半夜里本就没有什么人,没走一会儿便看到了云雾城的城墙。
目光尽处,城头上突然燃起了数只火把,接着便是一阵凌乱嘈杂的声音在夜色里回荡。
难道是被发现了?我暗自惊讶,不由朝师父看去。
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师父便已张臂卷起我的腰,提了口气纵身跃上了屋顶。
我伸长了脖子朝城头看去,蓦地看到了让我心惊的一幕——烈烈火光下,一个身形颀长直挺的男人挥舞着一把乌沉无锋的重剑,墨色的光芒在火光下倏忽闪灭,剑势劈斩开一道道血路。
不经意的,持剑的男人朝我这里看来,跳跃的火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泛着视死如归的颜色。
那一眼太快,快的那人来不及看清骇然的我。
而我却看的明白,那是曾奚。
单枪匹马来救我的曾奚。
我翻脸如翻书,扭头就说:师父我不走了!
我努力挣脱师父揽在我腰上的胳臂,却发现这完全是徒劳。
你放开我。我开始焦急。
师父笑了笑:我没见过这么迷恋初恋的女人。
我怒道:这不是迷恋!
阿音,你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
你胡说!
我胡说?你爱的男人两次选择了离你而去,你都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不是他的错。
那本就不是他的错!是……
是职责?是良心?还是悲悯?阿音,其实你根本就心如明镜,所以根本不敢让他亲口说出自己的选择。
师父揽紧了我,拂了拂我额前的乱发,淡淡道:阿音,你有没有想过,他连一句谎言都不肯为了你而说,这是为什么?
心口处似是被什么极细的东西狠狠扎了个穿透。
我晃了晃,捂着胸口,抽搐着弯□去。
师父上前轻轻的抱住我,轻柔的抚着我的后背道:阿音,真正属于你的人,是不会让你感到心痛的,能让你难过的,都不属于你。
我惊怒交杂:师父啊,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所有的事,对不对?
师父没有否认。
我苦笑:也就是说,你根本知道我身上背负的灭族之仇,是不是?
师父沉默。
我手扶着师父的胳膊,五指狠狠掐入他的肌肤,愤然切齿道:你既然都知道,还让我服下葵木丹……
我深吸了口气,蓦地狠狠一推师父,纵身从屋顶跳了下去。
可怜我跳墙的速度还是没有师父伸出援手的速度快。
你找死!师父喉中翻滚出一句低吼。
我被师父稳稳的接住,我甚至感觉的到来自他手臂微微的颤抖。
对于他的担心,我毫不领情。
我只顾奋力挣扎:你放开我!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曾奚!曾奚!我在这里!
曾奚似是听到了我狼嚎似的呼叫,隔着夜色朝我这里看了过来。
他看见我了!
我心中欣喜,正要呼救,却听师父清朗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曾都尉,云雾城不是个能随意让你盗取解药的地方。
顿了顿,师父笑意如风,遥遥道:阿音我带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话的语气极是稀松平常,可冷月下,师父鼓胀翻飞的白衣却俨然带着排山倒海般凌厉的气势!
刹那间我被震的竟然忘了开口,愣愣的被师父揽过肩头,踏着月色飞身离去。
阿音!曾奚愤吼着我的名字。
我等不及他的余音落地,最终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放开我!慌乱之下,我朝着师父的肩头狠狠咬了下去。
丝丝咸腥的气味从我唇角溢出,温热的,不似师父没有温度的怀抱。
师父只是闷哼了一声,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绝望的请求着:师父,求你放开我吧……曾奚会死的……
师父沉声道:他会全身而退。
我愣了一下。
师父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安抚力量,就好像在说一件太阳每天都从东方升起一样的真理。
我跟着静了下来。
也对,曾奚看到我被带走了,他一个人反而更易逃脱。
片刻后,师父将我带到江边一只早已停靠多时的扁舟上,船桨一撑,扁舟似箭般驶向江心。
这时候师父忽然回过头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的吧。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会儿。
突然间,我气的浑身抖成了筛子,恨不得跳起来掐死他!
顾牵机你说话要不要这么大喘气!
什么是“他会全身而退的吧……的吧……的吧”?!
我顾不上跟师父多废唇舌,拎起裙角爬到船边,还没跳呢就听见师父发话了:阿音,这水流很急,你跳下去见到的不是曾奚,是河伯。
我两拳紧握,看着师父立在船头,悠然转过身背对着我,不紧不慢的划着船。
师父续道:你看,你还是怕死的,也不是为了他能豁出性命的。
我大怒:你闭嘴!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音,我早说过了,你是我的人。师父说。
我一凛,面上发红:难道师父他想起了在青冥舍发生的事了?
师父接着说:你还说过,无论洗衣还是捶背,以后都随叫随到的。
原来他指的是斗羽峰上我随口的一句谎言。
我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有说吗?
师父笑:忘了没关系,为师会让你记起来的。
我扶额:你为什么就不肯放了我呢?
师父反问:为师为什么要放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呢?
我蹙眉道:这种笑话注定会冷场的,要不我给你捧个场?哈,哈,哈。
气氛僵死了片刻,师父忽道:阿音,其实你被何原带走的当天,我就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呆了一下。
师父说,但是我一直没有去找你,也不打算找你。
我没接话,不知道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师父思忖了一会儿道:阿音,你还记得鹄松谷那日后,我对你说,若要解除禁足,除非你想清楚,或者为师自己想清楚了。
我记得。我说。
师父缓缓道:何原把你带走的那些天里,我告诉自己,如果我可以忍住不去找你,那便说明其实我只是习惯有你这么一个徒弟而已。
师父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喃喃着:你知道吗,那些天……很煎熬……所以阿音啊,最终为师还是来找你了。
说话的时候,师父始终不曾回头。
我按捺着起伏不平的情绪,走到师父身后抱膝坐下,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没错,我也的确怀念过从前在龙池山的日子,在那段平稳的生活中,我是有些喜欢上了你。可那仅仅是喜欢,不是爱,我爱的是曾奚,只有曾奚,我的心在七年前就被他填的满满的,再也挤不下别人了。
况且……我两手交握,心绪凝重的放了狠话:况且师父你竟然喂我吃了葵木丹!你简直是我复仇路上的绊脚石,我巴不得你赶紧在我生命里消失才好!
说到这里,我就满心的愤懑,恨不得就此把师父推下河让他呛几口水。
我暗自咬了一阵牙,直到牙根酸了师父都没有说话。
暗夜里除了孤独的流水声,四下一片沉寂,静的让人惴惴不安。
师父轻轻咳了一声,不染纤尘的衣袂洋洋若天宫的上仙,投在冷江上的背影一片萧疏,看在心里冰凉的紧。
难不成……我话说的太重,把他打击了?
可我本身就是故意放狠话打击他的,怎么达到效果了却有点心里不是滋味?
师父的背影在我眼里愈发变得落寞清冷。
我有些心慌,不由抬头看他。
师父也蓦地回头看我。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笑睨着我,道:阿音,我只听见了第一句。
……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师父笑着回头看了看,说:起来吧,上岸了。
这才发现不觉间船已驶到岸边,我冷着脸跟着师父上了岸。
师父微微咳了咳,声音在夜里显得分外飘渺清冷。
我看着他,道:你……生病了?
师父一边拉着我一边道:嗯,染了些风寒。
我嘟囔道:啧,你也会染风寒?
思考多了头疼,思念多了心疼,无论哪一样我都躲不开。师父轻描淡写的说着,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脸,拇指细细勾画着我的眉。
我退了退。
我说,不过是几天没见我罢了,就是跑丢了条狗也会想念的。
师父笑:那你这小狗,还当真让人挂怀的紧。
话罢,他牵起我的手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忽然问我:阿音,你还记得那首江月令吗?
记得。我小声道。
师父说:那你老实告诉我,那晚你吹完江月令后,我真的说过喜欢你这种话么?
我不悦反问:你觉得我在骗你?
师父没回答。
走着走着,师父突然停步,微微侧头看向我:你不是以前总问我小槐到底是谁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一头雾水。
现在你还想知道吗?师父问。
想。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