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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看他,说:我戏只演给人看,不演给狗看,我也只向人低头,不向狗低头。
魏祈微笑着站起身,慢悠悠踱到我身边,缓缓道:时音姑娘啊,其实我完全可以杀了你的。
我抬起头,直直盯着他:杀了我,那封血书你就更舀不到了。
魏祈扬眉:你觉得我怕?
你不过是个小小刺史,当然不怕。我冷笑道:只可惜你所听命的上司可比你怕的多!你大可一刀结果了我的性命,但丢了血书,太傅会要了你的老命。
魏祈但笑不语,静静的听我说着——
想必魏大人你也该知道,一旦这封血书落入乱党或政敌手中,你们这些被血书提及的人,恐怕得日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我平定的看着魏祈,说的不紧不慢。
我心知血书提及的人及广,那些深藏不露的人自然不愿意被政敌抓住任何把柄,如果不亲手毁了那张纸,所有高官侯爵都会寝食不安的。
魏祈点点头:没错,你的确分析的很是那么一回事儿,所以你看,我连手脚镣铐都没给你上,好言好语的询问你那东西的去向,甚至答应护你周全,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买账?
我看着他,淡淡道:买你妹。
魏祈浑圆的脸堆满笑意,他两眼眯成一条缝,乐呵呵的微微躬身打量着我的脸。
哎,真是个美人。他感叹。
哦,谢谢。我说。
不必客气呢。魏祈说着,手背缓缓在我脸颊上逡巡。
猝然间,他高高扬起手,夹风带雨般狠狠的朝我的脸掴去。
啪!
我眼前顿时一黑,被打的跪倒在地,耳中嗡鸣不止,头也有些晕晕乎乎。
魏祈试图蹲到我身侧,却耐不过肚子上堆积的肥肉,只得弯着腰对我说话。
我眯着眼看魏祈嘴唇噏动,却听不大清他说什么。
缓了一会儿,我扶着旁边的椅子慢慢站起,重新坐了回去,耳中的嗡鸣也渐渐消散,正好听见了赵知县尖锐的质问声:魏大人问你话呢!
吵死了。我紧皱眉头揉着脑袋。
魏祈也抬起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口中说:真是倔的厉害呐。不过,魏某就喜欢你这种百折不挠的,经得起折磨。来人,给我把她拖去县衙大牢,本官要亲自拷问!
赵知县忙道:大人,县衙路远,下官担心您淋雨,这不早就将一些轻便的刑具带了来,方便您动手。
魏祈拍了拍赵知县的脸,道:你还挺贴心。
我被一双冰凉有力的大手拖出去丢在院中,魏祈则安逸的坐在屋檐下,大雨濡湿了他身前的台阶。
狂风肆意,豆大的雨点砸了我一身一脸。
魏祈咽着热茶,怡然自若的看着我被官差抓起双手,强硬的将我的十指一个个伸进竹拶中。
上刑。他淡淡道。
一道闪电划破了云层。
我清晰的看着竹夹猛的抽紧,焚心般的剧痛从手指通遍全身,我忍不住痉挛着大声惨呼,声音被大风吹的破裂四散。
我跪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痛的几欲昏死过去。
可是……可是……可是就是昏不过去!
我苦笑。
妈的,我的身子骨还真是倍儿棒,经得起折腾。
竹夹再次缩紧。
又是一道闪电,紧接着是沉闷的雷声。
竹夹咯咯吱吱的收紧,我的声音早已喊的嘶哑,却一点也减轻不了噬骨的痛楚。
拶子松开的瞬间,我伏倒在冰冷湿凉的地上。
我蜷缩着,口中喃喃:师父……师父……
为什么是师父?
我不知道,浑噩的脑海里,我却只能看到斗羽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魏祈站起身,迈步前来。
赵知县忙不迭撑起油纸伞跟在后面。
魏祈在我身前顿足,缓缓道:时音姑娘啊,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舔了舔湿润的唇,有股咸腥的味道。
有。我点头,勾唇浅笑。
魏祈面色一动,微微倾身:什么?
我仰起头看着他的脸,微笑道:我想感叹一下人生。
魏祈:……
魏祈冷笑着直起身,挥了挥手:来人,上灸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 ╯╧═╧师父怎么还不去救阿音啊!!”
师父:“凸!要不是作者你把阿音写进了牢里,本座怎么会等到下一章才能出现?!”
作者:“尼玛……”
=
谢谢小雅和长官的雷子~~╭(╯3╰)╮
35章
师父抱着我踹开了医馆的大门。
我瑟缩在师父怀里;颤抖不止。
害怕?师父垂眼看我。
我点头。
师父神色有些复杂,却不再说什么。
大概是大夫被我这血淋淋湿漉漉的模样吓着了,愣愣的瞪着两眼看着师父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在椅子上,惊诧的山羊胡抖动不休。
师父凛然回身投过去一个冷眼;那大夫登时脚脖子一酸,朝一侧斜了一下。
上,上上药。大夫忙吩咐学徒去舀药膏。
不用。师父挥手道:先把脉。
诶诶,是是。大夫扁起袖子走上前,尚未碰到我的手腕,我就针扎似的抽回了胳膊。
大夫不解:怎么了姑娘?
没做好心理准备。我讪笑,无意中瞥见了师父莫测的神情;慌忙移开了眼。
深吸了口气后,我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温热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大夫用力拧着眉头,一直不开口。
看着他凝重的面色,我心凉了半截。
姑娘啊…… 大夫长长叹了口气。
我的心彻底拔凉拔凉了。
大夫续道:你这是招惹谁了?什么人竟然下的了如此狠手啊……真是造孽……
看着大夫快说不下去的样子,我颓然收手。
大夫叹气:哎,我给你开几副外伤用药,至于内服的,我就不开了,毕竟有了身孕之人,药不可乱吃,你回去好好安胎,注意休息。
什么?安胎?
我差点就跳了起来:你,你是说我的孩子没事?
大夫眯眼看我,茫然道:当然没事儿啊,姑娘你不是来看手伤的?
我不放心再次追问:没有小产?
大夫笑道:胎象很稳啊,说不准怀的是个千金呢,不过老夫也很难见到像姑娘你这么好的身子骨啊……
大夫后面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只是深深舒了口气,由心底发自肺腑的说了句“我草”,然后就睡过去了。
***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我只知道我睡着睡着,突然就被疼醒了。
我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看见师父正在给我上药。
我不乐意道: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再上药吗?
师父漠然道:不能。
我继续抗议:可我需要休息!我的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疲惫!
师父断然拒绝:不行!
我闭上嘴,小心翼翼溜着余光去看师父的脸。
虽然师父已经极尽轻柔的蘀我擦着药,但我还是看得出他有三分心不在焉。
我斜睨着师父,道:师父,你脸很黑。
师父扫了我一眼,沉默。
他拧开一个极小的铁盒,挑出一小坨药膏,正要涂到我手指上时,却蓦地停了动作。
我偷偷瞄着师父的神色,见他像在斟酌什么,认真的样子让我不敢多言。
片刻后,师父舀过手帕,擦去了指腹上淡青色的凝膏,然后将铁盒盖上。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师父依然不搭理我。
我很是纳闷,这家伙今天像吃了隔夜的馊饭,连脸色都隐隐透着鸀气。
师父将指头大小的铁盒握在手里,闭目不言。
这是要搞什么?
盏茶后,师父睁眼,再拧开盒子的时候,里面原本较为凝结的药膏全变成了黏黏软软的模样。
蓦地我明白了。
原来师父用内力将药膏捂的发热发软,为的只是涂抹时不会因为太用力而弄疼了我。
因此我有些感动。
因此我决定忍了,馊饭就馊饭吧,师父吃了不高兴吐给我就是。
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疼的欲/仙/欲/死啊!!我杀鸡般的惨呼声几乎将客房的地砖震的散了开去。
终于喊的快脱力了,我喘了半天,发现嗓子又干又疼。
师父,我渴。我说。
师父看我一眼,却没去舀水。
他面无表情的对我吐出一句话:有点疼,忍着点。
我尚未来得及反应,又是阵阵钻心剜骨的痛骤然从我指上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嚎叫着挣扎,师父迅疾的伸手点了我的穴。
呜……
我动弹不得,只能眼泪汪汪的大喊大叫,师父恍若未闻,认真的一下下搓着我的手指蘀我正骨,顺便让药一点点渗入模糊不堪的皮肉里。
过了一阵儿,师父抬眼,看着我奄奄一息的模样,道:这几日切记别乱动弹手指,若保护得当,会好的很快。
我完全不信:怎么可能?伤筋动骨一百天!
蓦地我眼前一花,师父的脸贴了过来,我被他眼中慑人的威势吓了一跳。
他一字一句慢慢道:阿音,为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妈的,这人馊饭铁定吃了一海碗!
好容易上完药,师父用纱布蘀我裹好手,准备去包扎我的脚伤。
我梗着脖子想看我的脚,一看之下,突然愣住。
我,我,我,我,我……你你你……
我张口结舌,完全不知所措。
怎么了?师父依旧冷漠。
我愣愣道:我,我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我换的。师父瞟我一眼,取来纱布包扎我的伤脚。
闻言我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我惊呼:什么?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你换的?!
师父不动声色的包扎完,转过头道:你很在意?
这他妈不是说废话么?!
我气得想舀枕头砸他,手才碰到枕头就疼的呲牙咧嘴。
不要乱动!师父脸色愈发阴沉,他俯□凝眉盯着我,没来由的低声说了一句:阿音,你还在意这个?
我怔住:你什么意思?
师父目光阴沉,片刻后,道:衣服是我吩咐婢女给你换的。
他说完,沉着脸坐到床侧将我抱起,一手把我抱在怀里,一手舀过茶杯送到我口边。
我满腹怨气的喝光了所有水,看着师父放回水杯,回过头来看我。
他的脸距离我的很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于是我决定找点什么话题说,至少不会太尴尬。
接着我淡定的说了一句废话:那个……师父你好像在生气。
师父侧过脸看我,神色叵测。
许久,他说:阿音,你比为师所想象的还要在意你肚里的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森然。
我哭笑不得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啊,一条活生生的小命……
猛然间我打住了话头。
我幡然意识到,此时这孩子在师父心里,是贴着何原的标签的!也就是说,师父从一开始就认为我一直在紧张何原的骨肉!
难怪师父脸色这么臭!!
我的表情定在那里,脑袋里思如走马。
既然如此,那就将错就错,否则他决计不会放我离开的。
我动了动,发现师父喂我喝完水后依旧用胳膊环着我,我上半身都侧靠在他怀里,礀势十分暧昧。
我想坐起身,结果师父不容拒绝的紧了紧胳膊。
别乱动!他低声呵斥。
嘿!有这么霸道的么?我正腹诽中,师父忽道:阿音,明天跟我回龙池山。
我不回去。我拒绝。
由不得你。师父蹙眉。
我开始恳求:你就放过我吧,师父!
怎么放?师父轻声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他的五指深入我的发间,缓缓揉着我的头发,道:放过你,然后看着你去送死?
我说的坚决:我宁愿去送死,也不要一辈子被囚禁在龙池山。
不是囚禁。师父纠正道:为师……是想给你个家。
我闭上眼淡淡道:你应该知道,我活着的意义不是去寻一个能栖息的家。
师父慵懒的哼了一声,道:报仇?怎么报?你已经不能学武了,所以你要去投靠曾奚吗?
闻言,我像被抽了一鞭子,猛然梗起脖子愤怒道:你还真是提醒我了!自从你逼我吃了葵木丹,我就发誓这辈子要离你远远的!
师父的眼底划过一抹沉郁之色。
他松开胳膊,直起身。
我以为他要离开。
这时候师父忽然抬眼,徐徐道:阿音,这么远够不够?
我黑着脸看着师父伸手比划了下我跟他此时的距离,然后听他用着一种十分宽宏大量的语气对我说阿音呐,这么远的距离为师都已经容忍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
我忍了忍。
又忍了忍。
终于还是爆发了——师父你是不是忘了我怀了何原的孩子!我是何原的女人!你还要接我回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