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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我抬起手;挡了一下扑面而来的尘土。
日中已过;鲁校尉迟迟没有出现。我有些怠惰;却一点也不敢呈现疲态,生怕偷懒的时候鲁校尉突然出现;由此再加一倍惩罚,那便真是得不偿失。
短刀技击数到四百多下时,我实在累的撑不住;坐在旁边的木墩上休息。
实话说来;我到底还是受我爹的影响更深些;至今都认为军纪是最不能触犯的。因此即便从前有庄晓保驾;现今有师父保航;我反倒觉得这样更难以让我心安,还不如踏踏实实从最基本的苦开始吃起,所以即便受罚,我倒也没什么怨言。
“哎。”我仰首望天,每每想起爹严厉的眼神,就觉得分外提神。
今天的训练营很是奇怪,不仅训练官没有来,连学员的人影都是寥寥无几。我略觉得蹊跷,便独自绕过操练场去了训练刺客的另一边,发现也是几乎没有什么人。
“人呢?”我拽住看守大营的兵士问道。
兵士瞥了我一眼,道:“都在西大营呢。”
“去西大营做什么?”
“那个请不动的训练师来了。”
请不动的训练师?是那个鲁校尉说半年前会来但一直不曾出现的相传神功盖世武艺绝顶的暗杀之神?
对这个不知名的人物我并没有什么好感。
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更何况是这种一迟就迟了半年的人。
不过,听说这位“暗杀之神”不仅会指点我们剩下的课业,还会在卒业那天考核我们所有的课程,所以……我要不要悄悄潜去西大营看看此人的脾性,日后好巴结一番呢?
我搓着手,为自己擅长的技能有了施展之地而感到心痒难耐。
从东大营到西大营并不算远,仅仅需要穿过两条热闹的街区,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训练刺客的训练师要去演练行军布阵的地方,而不是直奔东大营。
我逆着风朝西营走去,风有些凉,马车带起淡淡的灰尘,不远处的西大营隐约在一片昏黄色的扬尘中。
转了个弯,我绕到了大营的侧门外。
此时此刻我是万万不能出现在老鲁的眼皮低下的,因为眼下我理应在东大营完成着三百次负重爬坡和五百次匕首技击,而不是偷偷跑来看什么‘暗杀之神’。
头顶阴云密布,营中翻飞的大旗如一卷横扫而来的波涛,在阵风的吹袭下发出肃然的烈烈之声。玉临关无数骑兵精锐组成的两翼正在教场内随着指令变幻阵型,铁骑踏起风雷般的振动,寸草无生的黄土地面已然升起了微微的烟尘。
我爬上了教场检阅台后方的小山丘,扫了眼坐在检阅台后的鲁校尉。老鲁背对着我,脑袋不停的晃动,小臂时而抬起时而放下,显然在唾液飞溅的说着什么。
鲁校尉的旁边一动不动的坐着一个男人,从背后看去,很是削瘦,脊背却笔直的贴着椅背,连脸都不曾一侧。
暗杀之神?我瞧着那人的后脑,委实看不出什么端倪。
那人的头发被一根黑色的缎带紧紧挽着,纯墨色的发丝在阵风中翩飞,身子却凝然不动,十分偶尔的,他会伸出修长整洁的手,缓缓端起身前的茶盏,用杯盖掠去漂浮的茶叶,浅浅啜上一口,再将茶盏放回,继而恢复了那份不动如山的姿势。
这人……从背后看去,好像颇有几分姿色啊。
我踮着脚跑到旁边的旗杆后,手脚并用,试图爬到高处好去看清那陌生男人的侧脸,刚攀到木杆上,炸雷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我吓得从杆上滑了下来,坐在地上。
巡逻兵卫朝我伸出大手,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将我提溜了起来。
“大哥,我是鹰翼军刺客训练营的……”我心中懊恼,光顾着去看那训练师是何人了,却忘了自己此时的姿势委实太过偷偷摸摸,无怪惹人怀疑。
“你的腰牌呢?”兵卫声色俱厉。
我一摸,腰间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出门的时候没有带。
理所当然的,片刻后我就被巡逻的兵士反扣着手押进了场内。
我知道老鲁看见我一定会脸色铁青,所以我索性低垂着头不吭声。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我甚至听得见老鲁压抑着愤怒的出气声,过了一会儿,他才开了口,浓重的鼻音夹杂着怒气喷薄而出:“你就给我站在那!没有我的命令,一步也不许挪动!”
这一声吼颇有让我站到山无棱天地合才能把家回的气势。
我尴尬的抬头,正逢那训练师缓缓放下茶盏,抬眼朝我看来。
只那一眼,我像走在大街上突然被泼下的洗脚水浇了个湿透,心情陡然败坏!
——每个人的一生里,总会遇见那么几个看见后就想躲着走的人。
毫无疑问,景修就算得上一个。
“怎么是你?!!”我不由后撤半步,惊诧的看着景修微微眯笑的眼。
“这位姑娘,我们认识?”景修淡淡的笑。
我惊讶更甚——他说什么?不认识我?
“你头被门挤过?”我极为纳闷,他是真失忆,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放肆!”老鲁愤怒拍桌,“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心里嘀咕。
老鲁怒指着我:“你可知他是不远万里来指导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废物的?”
我心说我还知道他是赏金猎人组织的老大,外号死人妖呢!
想着,我无言的抹了把汗。
“我准许你动了吗?”老鲁呵斥。
汗擦到一半,我闪电般的将手放下,两手贴着裤边站的笔挺。
“滚到一边站着去。”老鲁狠狠瞪我。
我只好挪着步子站在了不醒目的角落。这份难堪真是叫景修看了个十足十。
景修的手始终握着桌上的茶盏,没有离开,小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杯壁,看向我时候的微笑和初见时叵测的诡笑如出一辙。
蓦地我想起赏猎组织曾和玉临关商谈过结盟,难怪他会被重金请来帮大昌国培养刺客!可是,为何他要装作不认识我,这着实叫我琢磨不透。
景修像是忘了我这个人,他侧目道:“鲁大人,您刚才那番话,还没有讲完呢。”
“是是,刚才您说虎翼阵型有不足?”说话的时候,老鲁满脸的恭敬畏惧。
“没错。”景修淡笑,笑意如穿过棉絮的针,锋芒尽露。
“怎么可能?”老鲁百思不得其解,“至今我骁骑军的虎翼阵型还未败过!”
景修尚未答话,一个悠然的声音如长吟般传来——
“列阵再强,比不过取敌军将首于千万军马之中。”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除了景修,皆骤然变了脸色。
包!括!我!
众人扭头,循声看去。
凋敝的枯草接地连天,在枯黄色的尽头,一人一骑似是跃出地平线般,忽的就出现了。高大的骏马缓步前行,侧坐在马背上的人一身素衣如雪,墨发飞浮,正抱着一把有些老旧的三弦琴,懒洋洋的随着起伏的马背摇摇晃晃,横竖看着像一个放荡不羁的吟游仙人。
不过这仙人的行为却有些不大风雅——他不得要领的用手指拨拉着琴弦,发出了十分难听的声音,惊飞了大片一直安静栖息在树梢的雀鸟。
“来者何人?出言如此狂妄!”老鲁极为不满道。
“狂妄?”白衣人遥遥一笑,如瞬间粲然绽开的白莲,清雅不可逼视,“虎翼形不堪一击,连让本座狂妄的资格都没有。”
老鲁怒极反笑:“哈哈,大放厥词!”
白衣人反倒洒然一笑,“要不,本座给你取个指挥官的脑袋试试?”
我绝望的捂住了脸,悄然退缩到一排插满了长矛的兵器架后——尼玛这种揶揄中带着冷傲,调侃又不乏强势的口气,不是师父,还能有谁?!
老鲁怔了片刻,牛眼一瞪:“试试就试试!老子怕你?”
显然他的脾气极是应了他的姓,鲁莽的紧。
“传令,布阵!”老鲁说一不二,话毕,横刀跨马,俯身一击马臀,带起一阵沉猛的风声疾驰入列阵。大军巨翼般快速移动,老鲁单人单骑如一道黑色的电光,片刻便湮没于千军万马中,身影再也难辨。
我踮起脚遥向前往,但见眼前枪戟指天,森然如林。
顾不得老鲁不让我动弹的命令,我三两步冲上了检阅台,逮着景修大声质问:“姓景的,这是怎么回事?”
景修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一颗颗认真的嗑了起来:“你师父不是刚说了么,要于千万兵马中取了鲁大钟的脑袋。”
我心里狠狠打了个突。
这是七千骁骑兵!不是七千散兵游勇!孤身闯千军这种事根本不是儿戏,稍有闪失会有性命之虞的!师父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我一脚踹开了挡在身前的凳子,正要纵身跳下检阅台去阻止师父,忽然被景修一把抓住了胳膊。
“放开!”我大为焦急。
“时音姑娘,莫要忘了鲁大钟才下过命令,没有他的准许,你半分不得移动的。”景修慢吞吞道。
“让老鲁去死吧!”我咬牙切齿,“你没看到师父有危险吗?”
景修摇头,“没有。”
“妈个蛋!”我啐了一口,抬起手臂就朝景修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景修无言的看着我,连眉头都没皱。
“咬完了?”他淡淡道。
我愣了一下,嘴里咸腥咸腥的。
“咬完了就站回架子后面去。”景修收回手,面无表情的抽出匕首,割下我衣袍的一角,裁成整整齐齐的布条,十分仔细的包扎了起来。
“你不信你师父?”他绕着布条,缓缓道。
我握紧了双拳。“我担心他。”这和信不信没关系。
“顾牵机一定很乐意听你这么说的。”景修笑眯眯道:“不过他更乐意你安安分分的躲在兵器架后面,千万不要现身搅局。”
“他要做什么?”我愈发觉得蹊跷。
景修没有回答。
“时音姑娘,你可知道顾牵机今早前来找我,要用廖州天珩教的地界,来求我帮他一个小小的忙。”他两手一抱,靠上椅背,淡淡道:“他很直接,说他想送你一份惊喜,我也很直接,接受了他送上的大礼。”
我惊讶的半天没说出话。
“惊,惊喜?”我愣了下,蓦地慌张道:“不会是取了老鲁的脑袋吧!”
“想知道?”景修抬手,朝旁边一指:“那就站到那里,到时你会明白一切的。”
我迟疑着走回到兵器架后面。
可是刚站定就又后悔了。
独闯千军委实太过危险!我不要什么惊喜,我只要师父平平安安。
所以这局我是搅定了,就算被老鲁赶出大营,被吕帅从鹰翼军除名,我也不能看到师父受伤,更不想给他任何施展归藏心法的机会!
想着,我后撤一步,尚未猫腰窜开,一颗石子破空而至,闷声击中了我的穴道。
“时音姑娘,乱跑的话,可就没法成为玉临关年度风云人物了哦。”景修说着,悠悠然往嘴里丢进一粒瓜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是不是大家都开学了捏~~~好多妹纸都不见鸟 好吧一定是因为俺更新不给力造成的,哭倒…… 等忙完这一段时间,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握爪!
PS:谢谢唫銫姩蕐妹纸的炮仗~~~╭(╯3╰)╮
谢谢栗子~还有小夏的长评,俺感动的内牛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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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音姑娘;乱跑的话,可就没法成为玉临关年度风云人物了。”景修说着,悠悠然往嘴里丢进一粒瓜子。
什么?
尚在诧异中,忽觉强劲的气势横卷烟尘扑面而来;千杆铁戟刀尖指天,森森然若通天壁垒,浩浩汤如无涯横江。蓦地,一阵急促沉闷的战鼓突然间响起,被踏起的烟尘弥漫扬天,黑沉似一面蔽日遮天的战旗。
鼓声忽止。
蓦地;千人齐喝,震若沉雷:“长风!”
停了短短一瞬,行动一致的骁骑兵黑色潮水般分为两翼,数百精锐争先驰出,在阵阵昂扬的擂鼓声中朝着师父所在的方向闪电般奔腾。
师父依然抱着三弦琴,一脸茫然的琢磨着弦子的弹法。他的神色始终淡淡的,风从他的发间穿过,带起流光水泻似的墨润。
“师父!!”我扯起嗓子大喊,声音淹没在轰轰蹄声中。
师父突然抬起头,看向距离他愈来愈进的铁骑兵——
二十丈。
十丈。
五丈。
忽的,他又低下了头去,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琴弦,轻轻一抹,似在轻抚上好的绸缎。
众骑已然驰近。
他们带起海潮般的声响,举起冰冷尖厉的武器。
为首的武士单手旋转,乌金色的枪锋划出一道疾闪的铁光,横空撕扯迸裂了我的视线,猛刺向前,直取师父肩头。
师父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