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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说:“还是等澡堂开了再去洗吧,你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洗凉水不感冒才怪!”
他言之凿凿,生怕我不信:“不会的,我身体棒着呐!”可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就……就算感冒,我也开心!”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目光灼灼。这神采飞扬的表情反倒映衬得他越发显得形容枯槁,原本身材健硕气质阳光的大男生,居然在一周之间就变成如此形销骨立的模样。
即便还没有爱上他,即便对他仍然只是普通朋友的感情,我也不禁有些心疼,不由嗔了一句:“你这个林弟弟!”
他没明白:“林弟弟?”
“还是你更愿意我叫你林妹妹?”
他快乐地笑了,露出一片好看的白牙——到底是虽然没刷牙、却也没怎么吃东西啊——“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叫我什么都随你高兴!”
肖蔚洋那番清洗约摸花了十来分钟,回来时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我见他还湿着头发,也不方便睡觉,就拉他先出去吃饭。不过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我觉得以他此时的亢奋状态,我们不宜两个人单独留在一间带床的室内,否则以他刚才那种冲动程度,再加上一周没吃没睡……咳咳,我担心他会当场精尽人亡。
这片宿舍区都是男生宿舍,所以遇到萧然并不是一件太奇怪的事情。
可是不讽刺吗?在我还没答应肖蔚洋之前,等了他整整一个星期,都从未遇见过他,偏偏就是这会儿遇见他了。
他只看了我们一眼就转开脸快步从我们身边越过,那种极其嫌恶而鄙夷的表情,分明在说:我就知道你是这种女人!
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坚持到与他擦肩而过。他从我眼角的余光中消失的那一刹那,我的双腿骤然间就是一软。
和我紧紧贴在一起的肖蔚洋立即敏感到了我身体的异样,将我往怀里一揽。
我的脸一伏上他的胸前,他那片衣服立即湿了一大块。
好吧,其实我才是林妹妹。
我伏在肖蔚洋怀里无声地饮泣了一会儿,勉力将情绪调整过来,便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然而他仍旧紧紧箍着我,一点也不肯放松。
我推了推他,小声说:“我没事了,咱们走吧。”
他“嗯”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动弹。
我再推了推他:“走呀,快放开我。”
他快乐地说:“放不开了,怎么办?”
我抬起头,疑问地看着他。
他注视着我,眼睛里缠缠绵绵全是化不开的柔情:“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就想来着,如果有一天你成了我女朋友,我一抱住就再也不放手了!”
我有些感动,也更无奈:“可你总得去吃饭啊,再说这么湿着头发站在风里,你一会儿更得感冒了!”
他咧嘴憨憨地一笑,语调益发快乐:“小娆,你这么关心我,你真的关心我!就冲着这个我也要多糟践自己一会儿,好让你再关心关心我,我还没享受够呢!”
我一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你多大了你?还说这么傻的话!快走啦,我想吃饭行不行?”
他这才放开一只手,用另一只手将我牢牢禁锢在身体一侧:“那好吧,咱们走!”
☆、第二十四章
那天吃完饭之后,我好说歹说,才总算把肖蔚洋赶回宿舍去,他也答应了会好好补觉。
可是才刚刚到晚饭时间,他就给我打电话:“咱们吃饭去吧,然后去玩儿也行,上自习也行,都听你的,你干什么我都陪你去。”
我纳闷儿:“你睡了吗?”
“睡了!又醒了!睡不着了!”
我忍不住想笑,可是一笑出来,又觉得心里酸酸的:“你不用每句话都用喊的,震得我耳朵疼。”
“哦……对不起。”
“中午吃得晚又吃得多,我这会儿还没胃口呢。”
“那我陪你出去溜达会儿,消消食,等你什么时候有了胃口,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那好吧,什么时候在哪儿见?”
“你现在就可以下来,我已经在你宿舍楼门口了!”
我一听,居然已经迟到了!连忙挂了电话拿上外套,边穿就边往外冲。我跑下台阶的时候,肖蔚洋也快步迎了上来,一把将我接在怀里:“别跑!急什么呀?我说过多久都会等你的,你忘了?”
我心里一黯。原来我还是有着和萧然在一起时的习惯,那些根深蒂固的如履薄冰,一时之间怕是改不掉了。
肖蔚洋摸摸我的脑袋,又拉过我的双手,一把团在掌内揉进怀里:“怎么穿这么少?帽子呢?手套呢?”
我吐吐舌头:“出门太急,忘带了。”
他忙揽着我要进门:“那怎么行?看一会儿冻着了,快回去拿!”
我不大愿意:“宿舍在四楼呢,好高,懒得跑了……”
他想了想,无奈地解开外套把我兜进怀里:“那一会儿咱们买去!”
那天晚上,我们俩双双失约轮滑协会的活动。
我失约并不是什么怪事,这一周肖蔚洋没去,估计他缺席的第一天晚上大家都该怀疑是世界末日提前降临了。
轮滑协会的活动开始的那个点儿,肖蔚洋和我正在一个网吧里,他要了个两人包间,但是两台电脑都没打开过。
他一直将我抱在腿上,没完没了地吻我。
他亲吻的动作十分稔熟,完全不像是初吻,甚至比萧然还要懂得怎么表达他的热情。
可我是在我们俩大一的时候就认识他了的呀,从未听说过他有女朋友。这么说,他难道是在那之前就有过女朋友、而且有过这么亲密的关系、然后还分了?
那还真是有够早熟!
不过这个问题我可不打算问他——就凭我?有什么资格?
肖蔚洋的身材比萧然健硕,又因为一直很热衷于运动的关系,体力也比萧然好多了,以前每次我要坐在萧然腿上都得求着赖着他才肯的,而且没多久他就会把我扔下去:“我的腿麻了!”
我的确也不是那种身轻如燕的类型,坐在肖蔚洋腿上那么久,他也不可能毫无感觉的。
可见腿麻与不麻,关键还是取决于心。
网吧里暖气开得很足,我们俩都除了外套只穿着毛衣,也还是热得冒出了微微的汗意,或者这也跟心跳过速有关?
他的手隔着衣服在我身上四处游走,仍然是很熟练的动作。他的喉咙里始终紧紧压抑着喘息,低沉而急促。半晌之后,他的舌头终于抽离我的嘴,辗转于我的面庞,他抵着我的额,含混不清地说:“真对不起你……都怪这天气,这么冷,只能带你来这么没情调的地方……”
我“嗯”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又听见他迟疑地说:“其实……我本来想还是带你去宾馆的……”
我没有说话。
他的动作定了定,勉力抬起被沉重的春意压得慵懒的眼皮,目光迷离地看着我:“可以吗?”
我垂着眼皮,犹豫着,不想答应。
可我觉得我没道理不答应。以前萧然是我男朋友,这是我求而不得的事;现在肖蔚洋是我男朋友,我有什么理由区别对待?
何况我本就已经不是纯洁的女孩了。
所以在静了一会儿之后,我又“嗯”了一声。
他大喜着急急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
然而话说出来了,人却没有动弹。
我问他:“是不是腿麻了?”
他忽然红了脸,那语气不知是困窘还是骄傲:“不是……”
我顺着他目光的示意垂眼一望,明白了。
他又将我拉回唇边:“得等一会儿,那就再让我吻一下……”
我哭笑不得:“那难道不会等多久都没用吗?”
他没有回答,已自顾自又埋头回黑天无日无穷无尽的亲吻中去,情到极处,他终于按捺不住地低唤出声:“娆娆、娆娆……”
我突然推开他:“别这么叫我!”
他愣了一下,低低地“哦”了一声,脸上有一点受伤的表情。
我站起来,走开几步,又有些抱歉,回头对他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想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好了。”
他温柔地笑了笑,站起来,走过来拥住我,在我鬓边吻了一下:“那我就还是叫你小娆吧,嗯?”
我更加过意不去:“我是说真的,你不用这样。”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当另一个人的影子,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当然希望你忘掉他,越快越好。”
我低头一笑,到底还是没了心情:“不早了,咱们回学校吧,一会儿宿舍熄灯了,洗漱怪不方便的。”
他听出了我的意思,语气不免有些失望与懊丧,却并未反对:“好,咱们回去。”
我和肖蔚洋在一起的时候,那年的冬意已经颇为深重,没过多久,第一场鹅毛大雪就飘飘洒洒地下下来了。
市内尚且如此,北郊更是已然银装素裹。那天肖蔚洋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我刚打电话去问过,滑雪场这个周末开,咱们到时滑雪去吧。”
我不确定:“可我不会滑雪呢。”
他笑起来:“滑冰我都教会了你,难道还教不会你滑雪?”
于是,那个周六一大早,我们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子,到达北郊的大型滑雪场。
肖蔚洋果然是个对各种运动项目都广泛涉猎的老手。进了滑雪场之后,我整个一懵头懵脑,万分好奇地由他带着我七拐八弯地买票、租器具、穿靴子,然后拖着滑雪板和滑雪杆,像只笨重的小鸭子般摇摇晃晃举步维艰地走到初级坡。
既然是初级坡,斜度和高度都还好,我本来胆子也不小,所以虽然是第一次站在坡顶上,却也毫不犯怂。因为滑雪场今年才是刚刚开,我们又来得早,此时这里零零星星没几个人。肖蔚洋教我套上滑雪板,然后带我走到坡前,说一声“我给你示范一下,你看着啊”,就倏地滑了下去,动作娴熟而优美。
我想了想:嗯,我知道了。于是几步挪到坡前,脚下忽然加速,也呼的一下冲了下去。
先前站在顶上看不出来,真滑过来了才知道,原来这段坡中间是有突然变陡的一段的,以至于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速度便猛然加快,吓得我大叫一声赶紧往后一坐,就摔在地上了。
彼时坡底正有几个十七八岁的白人男孩儿在练习,见我们俩都是大学生模样,估计都会英语,便对肖蔚洋大声笑着嚷嚷:“快去救那个漂亮女孩儿吧,超人!”
肖蔚洋就拉着绳子上来,走到我跟前,又惊讶又好笑:“你这个冒失鬼,我还没教你呢,你怎么就自己没头没脑往下冲?这么高的坡,你不怕吗?”
我拉着他的手拼命挣扎着要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便气哄哄地说:“我看你下去了,我不就也下去了?我来这儿不就是来滑雪的吗?不滑怎么行?”
他益发好笑:“那你也不能这么性急呀,第一次好歹要等我给你讲清楚要领了再下去吧!”
说着,他一边指导我怎么才能在半坡上站起来,一边给我讲动作要领,然后让我自己试一下。我又往下冲了一次,又往后一坐摔了一跤,又费了半天劲起不来。这回我的坏脾气和不耐烦真上来了,开始发怒:“我不滑了啦,我要回去!”
肖蔚洋无奈得要命,只好陪着小心:“别这样啊,刚开始嘛,你要知道这几年我多希望能跟你一起来滑雪呀,而且我打赌,你学会了一定会很喜欢的,比滑冰还喜欢,而且就凭你学滑冰的悟性,我知道你今天一定能学会的!”
我抽抽鼻子,火气消了一些,开始跟着他认真做动作,学习怎么刹车减速,不让自己冲那么快。肖蔚洋替我分析,我之所以总是会摔倒,是因为还死抱着滑冰时要摔就必要往后的习惯,以至于往下冲的时候本能反应总是重心向后。其实滑雪跟滑冰大不一样的一点就在于,因为有很长的滑雪板在前面,往后摔很容易,往前摔却不太可能,因而正确的姿势应该是身体尽量前倾,就不会摔倒了。
他讲解清楚之后,就把我带到坡的半中央,让我从下半截比较平缓的一段开始滑,慢慢试着去感觉。而我再滑了一两次以后,就果真不再失去控制,只是刹车还是让我费了半天功夫。
肖蔚洋指导我,刹车的时候膝盖往内拐、同时把雪板的内缘立起来,就可以停住了。
可不知为什么,我老是不能把内韧立起很高,肖蔚洋说是我力气太小,蹬的劲儿不够。于是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