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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绝倒了一排,王奶牛气得暴走,我跟过去:“还是你更喜欢叫五花大奶牛以便保持你奶牛的本色?”
王奶牛在大家益发具有爆发力的狂笑声中破罐儿破摔地回过头来,没好气地瞪我,同时语气骄傲地大声宣布:“这是咱们学校轮滑协会新发的会服!”
☆、第四章
顾晓宁出院之后,还继续吃了一段时间药。大约因为药里有激素的缘故,她比先前更胖了,而且是更不好看的那种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有些浮肿,完全失去了她过去所特有的属于胖妹的那种健美粉嫩。
于是这段时间她的心理状态更加糟糕,我们也只得时时安慰她:“没问题啦,瘤子是良性的又已经切除,医生都说不会影响将来生育的,你应该振作起来才对嘛。”
顾晓宁应付地笑,笑得很勉强,私下里好几次都用林黛玉的表情跟我说:“不会影响生育又有什么用?我这么丑,不会有人愿意跟我生孩子的……”
我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怎么可能?你就是有点胖而已,绝对不丑!过段时间这些药吃完了再好好减肥,保证你到时候美美的迷死人!”
至于另外那件事么……说到做到,我开始按部就班地追萧然。
说是按部就班,其实就是男生追女生用的那些招数,虽然我没追过别人,可有人追过我啊,所以那些事我都知道该怎么做。我跟我们宿舍的人说这叫久病成医,把她们恶心得满屋子追杀我——我们屋才多大?所以可想而知,我被追杀成功……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大咧咧跑到萧然的宿舍去。我只知道他住在哪栋,都不知道是哪屋,因为怕被赶出去而不敢明目张胆地问楼长,所以是先拦住一个声势浩大地走在去往澡堂路上的男生,问医学院的人住几层,然后跑到那层一连敲开三扇门后问出来的。
最后我找到了正地儿,开门的男生巨青涩,看上去显得年龄比我还小,一见我就红了脸,眼珠子乱晃不知该往哪儿看:“萧然他、他出去了,没在。”
我满意地拨开他自己往里走,顺便跟他们宿舍里另一个男生招了招手:“没在正好。这张最整齐的床就是他的吧?嗯嗯,我就知道,他这种人肯定会把课表贴在床头的,我抄一份就走哈,你们自便,别拘束,就跟在自己宿舍里一样啊。”
老实说,我自己都无法想象那俩哥哥的感受了。
拿到萧然的课表——事实上是详细的每日安排,包括除了上课以外的其它固定活动——之后,我比照着我的时间,把那些我能跟他凑上的空档都排出来,每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跑到他的活动地点守株待兔。最要命的一次,我跑到他们那节课的教室外面,一听声音不对,怎么里面的人全在跩鸟语,于是踮着脚从门上的小窗口往里一张,发现换了一班人,看样子是临时调整教室。
我不知道萧然他们那个班调到哪儿去了,这幢教学楼那么大,一个一个教室找下来不知道有多辛苦,何况他们说不定还调到别的教学楼去了呢。百般沮丧之中,我一拍脑袋,计上心来,跑到楼外停自行车的地方,开始找萧然那辆50块钱买来的破大车。自行车的绝对数量虽然肯定比教室的数量大,可它们个头小,还是线性排列,只要沿一条道走下来就够了。
我那天没那么倒霉,萧然的车让我顺利找到!
中午他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时候,我正跨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闻声将脑袋从手里的书本中抬起来,笑眯眯地望着他。
他一脸无奈:“换了教室你都找得到我?”
我得意洋洋地跳下来:“厉害吧?”
萧然仍是那副无可无不可的神气,既未接受我,也从不十分拒绝我。他推着车,我巴巴地跟在他旁边问:“你们干嘛突然换教室啊?换哪个教室去了呀?是临时的还是永久的?”
他瞥了我一眼:“你不是很厉害吗?这还难得倒你?”
我挠挠头,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又问:“喂,你们是不是根本不是换教室,而是那门课临时取消了呀?”
他脸色一紧,稍事迟疑才反问道:“什么意思?”
我摆事实讲道理:“不然为什么你们同学一个都没看到啊?”
我边说脑子边转,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令我高兴起来,向他靠了靠:“喂,萧然,是不是你们那门课临时取消了——不对,根本都是临时换到别的教学楼去了——你怕我找不到你,所以专门逃课在这里等我呀?”
他的脸似乎红了一下,把车子向一旁推了推,不动声色地把和我之间的距离重新拉开:“你可真够有想象力的!”
我岂肯死心:“快说实话嘛,不然你怎么解释你同学都不在这件事?”
他停下来,没好气地瞪着我:“你没看到他们是因为你刚才一直在低头看书,根本没看周围,他们早就走了,我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满意了吧?”
我的确满意了:“好啊,你怎么知道我刚才一直低头看书来着?你难道不觉得我会看一会儿书就要抬头张望一下楼门口、望眼欲穿地等你吗?哼哼,快招吧,你刚才是不是在一旁偷看了我半天来着?”
他这回没了好脾气,干脆一摆腿上了车:“懒得理你!得快走了,一会儿食堂没菜了!”
我连忙追上去跳上后座:“好嘛好嘛,我错了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下回等你的时候一定不会再一直低头看书了,我不带小说了,换本专业书,望眼欲穿状保证做得特到位……哎哟!”
——他突然用力一晃自行车,差点没把我晃地上去。
我的盯梢行动相当成功,从决定追萧然开始,我几乎每天都至少有一顿饭能跟他一块儿吃。其实跟他一起吃饭是件挺辛苦的事儿,因为他很节省,每顿饭雷打不动去的都是学校最便宜的食堂里最便宜的那个窗口,于是我也舍命陪君子,拼着常常吃完饭才过一小时就又饿了,而且没吃几天就把那几个味道本来就不咋的的菜全吃腻了,也还是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他去。
也许我是个不拜金的特例,也许是小女孩大多还都没有学会看重物质,因为还不知人间疾苦,也因为还没有听说过有一个词叫做“凤凰男”。那时候我们曾风传过一个笑话,说某男到某高校征婚,大一的女生听说了,问:“他帅吗?他高吗?”
硕士女生听说了,问:“他干什么的?有钱吗?”
博士女生听说了,则问:“他在哪儿?”
这个笑话有好几个point,最重要的point在博士女生上,但我们是大一女生,所以我们心照不宣的捧腹大笑主要为的是那句“他帅吗?他高吗?”。因为我们所最看重的,的确就是异性的外表,而只要喜欢上了一个人,就完全不会介意他的贫富,甚至他越是贫穷,我们就越要疼他爱他,觉得他是比富家子弟更加完美的人,同时我们会被自己所感动,觉得自己这样爱一个人真伟大。
就连那段时间我一直用一款固定的湿纸巾,都是因为爱它的包装上那么可爱地印着“QQ小魔女——我色我喜欢,自由我做主”。在那个自己还是个十足色女郎的年轻时代,我以为这种心理就代表着我十分之不纯洁,也因此而十分之酷。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其实那才是最纯洁最纯洁、纯洁得令人心疼的年代。
回到那个年代,我面临着会饿肚子的问题。这事儿白天还好解决,我一转身买一堆零食就完了;晚上就比较痛苦了,因为我往往还要缠着跟萧然一起上自习,而他又总是上到教室熄灯宿舍也快熄灯才离开,我根本没时间去买夜宵,只好常常发短信让我姐们儿给我带。
顾晓宁恨死我:“你要不要天天这么刺激我啊?我每天发愁到底要让自己多饿才能减肥,你倒好,晚上要么捧块奶油蛋糕要么捧碗炒面吃得香,跟你这种人住在一起真是没法活了!”
我抱歉地请求她的谅解:“姐姐,我晚上饿肚子真的睡不着觉啊!而且你知道我是珠圆玉润□型,脂肪不够的话我傲人的资本就没了啊!”
我是女生尚且吃不饱,自然而然就想得到,萧然怎么可能吃得饱?怪不得他那么清瘦。我心疼极了,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既能稍微解决问题又不会刺伤他自尊心的办法,就是每次在他去窗口前排队之后,就冲到附近因为较贵而人也会少很多的窗口,要么买份点心,要么买只大鸡腿,然后再跑回去跟他一起排队。因为我们俩是一块儿的,而且一般人看到我们这种帅哥美女形影不离的组合都会自动将我们归于情侣之列,于是没人认为我是加塞,所以我每次都还是能够和萧然一前一后打上饭,省得他自己打完饭一溜烟没了影,偌大的食堂里人海茫茫,等我找到他估计他也吃完了。
然后,我总会先吃自己打到的那份饭菜,吃完之后把多出来的面点或大鸡腿随便咬上两口,就捂着肚子说:“哎呀,好饱啊,吃不下了啦!”说到这里,望着萧然眼睛一亮:“不然你帮我吃吧!”
这个状况第一次发生的时候,萧然满脸不自在地连忙拒绝:“这怎么行?吃不下就带回去,一会儿饿了再吃。”
我嘟着嘴:“一会儿就凉了,还怎么吃?你不吃我只好扔了哦,可那多浪费啊!你知道我这学期刚参加了环保协会,我们入会的时候可是签过环保保证书的,其中有一条就是不浪费粮食,你可不能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啊!帮帮忙嘛,好不好嘛……”
萧然在我的腻声撒娇持续到第三句之前迅速夺过我的托盘吃了起来。
我托着腮色迷迷地看着他:“师兄……那什么,咳咳,间接kiss哦!”
他的脸色本来就因为在吃饭而微微发红,此时一下子红得发了黑。
我太满意了!这样就算他看得出我是故意多买然后故意吃不完,也不会想得到我是为了接济他了。
第二次的时候,他少不得说我:“这回可不能说是我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地了啊,你自己知道你吃不完的,还买这么多!”
我愁眉苦脸:“可是这个麻团真的看着好诱人嘛,不把它买下来我会恨死自己的!”
他恶声恶气道:“那你就少买点饭不行吗?”
我作委屈状:“我是跟那大师傅说我只要一两饭的啊,你难道没听见?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大师傅看我长得太可爱,根本舍不得少给我,结果还是给了这么多,怎么能怪我嘛!”
他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你能不能有一次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呐?明明是一两饭实在太少,人家那勺那么大,怎么也少不下去了!”
我笑咪咪地看着他,用那句老话就打败了他——嘿嘿没办法,谁让高中那次辩论观摩赛上他就是我的手下败将呢?——“那又怎么样?大师傅觉不觉得我可爱有什么要紧的,我亲爱的师兄觉得我可爱就好了嘛,他这不又跟我间接kiss了吗?”
萧然嘴一鼓,差点没把麻团喷出来。
我笑嘻嘻地继续说话,把责任也派给他了:“这还不都怪你自己?你要是从了我,咱们就可以直接kiss了,就不用我这么劳神地来让你间接kiss啦!”
☆、第五章
我们大一那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还没到四月份就开始有许多年轻的身影三三两两横七竖八地在青青校园的草地上或躺或趴了——看书,上网,交谈,抑或只是午睡,也有一对一玩球或飞盘的,亦不乏滑滑板或轮滑的男生偶尔从眼前带一身青春蓬勃刷地掠过,又或者只穿一条运动短裤的兄弟俩并肩跑来。而在阳光盛开的午后,如果从体育中心路过的话,还会看到学校拉拉队的美女们在那里排练,男生最爱从这里“不经意”地走过,再悠哉游哉地东张西望一会儿,享受如此奢侈的心猿意马时段。
那天,我们一组人从实验室出来,我艳羡地望着眼前这活力十足的场景,不禁也有些跃跃欲试起来:“真爽啊,我也得找项什么运动来爱好爱好,最好是能拉上我们家萧然一起,偶尔能吃吃他豆腐、让他也吃吃我豆腐的那种!”
王奶牛跟一个掠过我们的轮滑男打了个招呼,顺口发了个广告:“来我们轮滑协会呗,互相教轮滑的时候绝对能吃豆腐和被吃豆腐。”
我心动了:“这倒没错……”
不过转念一想,我还是把这个念头压巴压巴先摁下去:“算了吧,萧然肯定不感兴趣,而且他也绝对不会把大好的光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的。”
王奶牛对我表示严重鄙视:“所以你就不去了?还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