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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穆应了,冲白小凡温柔一笑,转身就出了帐篷。看着微微晃动的厚厚毡帘,白小凡微微叹息,小穆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尽管这会好像他有些防备着苏合,可那毕竟是他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怎么会不想回到没有隔阂的日子。虽然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表面上可以做到。
再说了,苏合的为人说到底还是不错的,当初野人袭击土台时,尽管他小穆闹得很不愉快却也没有出卖小穆。如今他又和自己住在一个部落,不管将来他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这个人白小凡都希望他是友非敌。
白小凡心底有些迷茫,她不清楚自己那么强烈的不想与苏合为敌,到底是因为他是小穆最好的兄弟,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执着,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小凡阿姐,你不该请苏合阿哥的”朵娜怯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小凡闻言一愣,回身笑看着朵娜,“为甚么?”这些日子来,朵娜变了许多,人勤快了话变少了,性子也变软了,见小穆更是避之唯恐不及。白小凡不是傻子,就算没有苏合的提醒,她也不会真以为朵娜就完全对小穆死了心。
只是人家将感情藏在了心底,自己总不能紧追不放吧,说不定没事都要闹出事来呢。所以,那天对于那苏合的提醒,白小凡觉得他有只搞破坏的嫌疑
可这会朵娜又怎么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有些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朵娜低头着扭了半晌的手,才可怜兮兮的抬了眼眸,先向身后瞅了瞅,“苏合阿哥,对你还放不下呢”
“是么”白小凡突然高扬了声音笑道,“你想太多了,这都甚么时候的事了”
白小凡的大嗓门把众人的眸光都引了过来,朵娜还待要再说,可是瞅着众人的眸光,终究还是把话给咽回去。
“朵娜,你不会又想让阿姐分把阿穆哥分一半给你吧”阿铃素来是口没遮拦,心里甚么口里就说甚么的
只是她这话一出口,朵娜就红了眼眶,弱弱的争辩了句,“我没有”那委屈的样了,让冷眼旁观的白小凡都觉得心疼了。
就在这一瞬间,白小凡突然怀疑起朵娜的改变,之前她一直觉得,小姑娘遭逢大变,性格有些改变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真的会有如此颠覆性的改变么?
但如果不是,她又为甚么要在自己面前装可怜呢?就算要装她也应该在小穆面前装才是啊,可是就自己看来,她真的躲小小穆躲得很厉害
或者她是想搏同情,搏信任?同情的话,自己不是已经让她搬到上城来了么,至于信任,她总不会以为掉两掉眼泪,说两句软话,避一避小穆,自己就信了她吧
想来想去没一个理由是能说得通的,白小凡不由得微蹙了眉头,人心难测这四个之子真是至理名言啊
“小凡,你别听阿铃胡说”多兰见白小凡蹙了眉尖,忙走到白小凡身边,替朵娜辩道。“她早就不想那些事了…”
“若是不那晚阿姐救我了,我哪里还有命,我怎么不想着抢阿穆哥”朵娜一边说,眼泪珠子一边就掉了下来。
“这是干甚么呀”白小凡掩了思絮,展眉一笑,“职阿铃一句玩笑话,你们还当真了”
她一言未了,听见外头脚步声响回身揭了毡帘,就见小穆和苏合扶着又瘦又老的胡勒上了木台,她满脸堆笑的迎了出去,“胡勒老爹,快请进来吧”
如今的胡勒已比不得数月前了,土坑里的那段非人的日子大大的损伤了他的健康,而与自己相伴了一生的阿姐的惨死,更是几乎让他的神精崩溃。现在的胡勒别说出门打猎了,就是走个路都颤微微的要人扶。
那几阶木楼梯,他都用了好一会才上来,看着白小凡的笑脸,他突然就老泪纵横了,空出一支手拉着她,满怀愧疚地道,“小凡啊,过去都是是我们的不是,我…”
“老爹说得这叫甚么话”白小凡不露痕迹的把手从他那双长了倒刺似的糙手中抽回来,“外头风头,进来再说话吧”她一面说,一面打起毡帘侧身让胡勒先进帐。
胡勒受不住突然刺进眼中光亮,微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才看清帐篷里的布置。
因为大帐的空间大,所以分了前后,只是这会内帐的帘子被卷了起来,摆了五六张木桌,居然一点也不显挤。除了最外边的灶火,里头还搁着三四个火盆,再加上支立在旁边的小火盘子,整座帐子亮得晃眼。
“真没想到野人的大帐那么的宽敞,老酋长要是知道阿穆如今住着野人酋长的大帐,可是高兴坏了”胡勒边赞叹着这大帐,边抬手抹泪,他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能坐在野人的大帐里吃饭,所以激动得浑身打抖。
白小凡在旁边看着,真怕他抖散了骨架
“老爹,你坐这”小穆把他扶到一个厚皮褥子上坐下,若得胡勒又是一阵激动,伸手摸着身下雪皮的皮毛,“这是雪狼皮吧,啧啧,也不知野人是怎么打来的”
小穆在主位上坐下,有些孩子气的得意道,“那是山羊皮,等明年我们的山羊多了,我给老爹做一身山羊皮的袍子。”
胡勒一听,泪珠子又掉了下来又觉着不好意思,赶紧抬手摸去了,白小凡领着秀秀把烤好的山獐子肉都分了,又叫阿晔把搁在角落里的大陶盆挪过来。
刚到盆边,阿晔就闻到一股肉香,“阿姐,这里头又是甚么肉,真香呀”
等他陶盆抱了过来,白小凡一揭去盖在上头的皮褥登时热气扑面香味四溢,就连一直闷坐着的苏合也拉长了脖子往盆里看去。
众人见白小凡从盆里拿出一块又一块烧黑的石头,都纳闷不已,阿晔就挨在边上,脑袋恨不能钻到盆里去,“阿姐,你这到底是甚么呀?怎么只闻到肉香看不到肉的呀,你该不会就叫我们舔着黑漆漆的石头吧”
白小凡横了他一眼,拿出最后几块石头,接过秀秀递过来的陶盘,帮小穆叉了一盘油汪汪的烤五花肉白小凡似乎听见了众人咽口水的声音,
多兰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做的呀,要说先烤好了放进去,也不能这么热滚滚的呀”
白小凡一边给众人分烤肉,一边笑道,“简单得很,就是把石头烧红了,一层肉压一层石头就行”
阿铃一边帮忙递盘子,一边撇嘴道,“说得容易,我们挖石头就挖一早上,还要洗干净烧红,肉又要多又薄,可难弄了”
众人听了只是啧舌,唯独小穆微微皱了眉头,等白小凡坐回到他身边后,他压低了声音,心疼的怨责道,“做甚么弄得那么麻烦呢,烤着吃或者煮着吃不一样么”他一边说,一边把小凡盘子里的山獐子肉或是裹了酸菜,或是裹了腌萝卜,一个个都卷都成食指大小的肉卷放在盘里。
白小凡忙了一天,中午也没好好吃,这会还真是有点饿了,先喝了口鱼片粥,再叉了个小肉卷,才含含糊糊道,“山獐子已经是烤着吃了,我就想变个样子么”
他俩个亲昵的样子,旁人忙着吃饭没留意,可是苏合却看得一清二楚,再香的烤肉也没了味道。朵娜坐在角落里,眸光却是在苏合面上扫来扫去,嘴角淡淡的勾起。
小穆正帮着白小凡卷肉卷,突然一个椰果出现在他面前,“阿穆哥,我们许久没喝了,喝一个吧”
小穆有些为难地看着阿达,道,“可是我今晚要值夜呢”
阿达就坐苏合身边,清楚地看到他的失落,故意过来闹小穆,听小穆这么说,当下冷冷一笑,道,“阿穆哥如今可是不比原来了,连椰汁都不愿跟我们喝了”
“即这么说,小穆你就同阿达喝一个吧”白小凡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拿了个椰果。
还不等小穆接过手,就听有人喝道,“等一下”一声未了,阿晔拧着个椰果站了起来,“我同你喝”说着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就灌了下去。
可是等他把椰壳亮个阿达看时,阿达却冷冰冰地道, “你凭甚么跟我喝”
阿晔和哈力已经三四个椰果下去了,本来就有些酒意了,再加上他又是个火爆脾气,一扣听了阿达的话,手中的椰果想也不想的,就朝阿达掷去。
只听砰得一声,椰壳砸在阿达脑门又弹开了,可晔指着他,怒不可遏道,“有本事的,你再说一遍”
椰壳打在头上虽然不是很痛,可阿达吃了这么一下,哪里肯罢休,几步上前,抄起手中的椰壳泼了阿晔一脸的椰汁,“你不是要喝么,喝个痛快好了”
阿晔骂了句“死奴隶”正要去摸腰间的角刀,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摁住了,回头正迎上小穆绷紧的脸,嚣张的气焰登是就灭了。
“你这是做甚么,你阿姐为了这一顿饭费了多少力气,由得你在这里乱发疯”
哈力拉了阿晔就往外走,“好了好了,跟我出去醒一醒。”
阿晔被小穆一喝,稍稍收敛了些,压着火气跟哈力出去,然而阿达却没这么算了得意思,冲着阿晔喝问,“你骂谁死奴隶”
奴隶这个词的意思,如今在部落里是人人皆知的,阿晔之所以会脱口而出,完全是因为白小凡之前,总拿苏合他们的生活当做奴隶的标准解释。
所以这会坐在后边的白小凡,扶额直唉,自己有事没事说甚么奴隶啊不过她心里也清楚两拨人之间的关系,不是靠一两顿饭就能改善的
而听得阿达的喝问,阿晔压着的火气噌就冒了上来,“就骂你死奴隶了,怎么样要不是阿穆哥,你们现在能坐在这里吃烤肉,做你的梦去吧”
“阿晔,你给我闭嘴”小穆厉声喝住了阿晔,却管不住阿达,只听他冷冷笑道,“是啊,全赖阿穆哥。可要不是白小凡,朵娜也不会被野人睡和去了半条命”后半句话,他陡然高声。
这一下,小穆、白小凡都惊愣住了,不知道他为何好好的扯到这上头来,而苏合则是惊怒地看向朵娜,等他想喝止阿达时,就听见砰的一声,阿晔的拳头已经挥上了阿达的脸。
“我叫你说我阿姐”
阿达不甘示弱,立时扑了上去,瞬时间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白小凡这会没了劝架的心思,她略带寒意的眸光直直地盯在朵娜的面上,可是她脸上却是一片惊惶。
那么阿达为甚么会冒出那样一句愤恨的话来?难道仅仅是怨自己把朵娜给赶到了下城去?
小穆同苏合同时上前,喝斥着拉开了两个小子。可两人依旧乌鸡眼似的瞪着对方,白小凡叹息了声,“不然就散了吧,等他俩个清醒了再说吧”她将责任推给无辜的椰,也是想给两拨人留些余地,虽然这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然而她这么一说,苏合同小穆的脸色总算缓了下来,苏合先推了阿达出去,再去扶了胡勒,向白小凡同小穆道,“多谢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见小穆去送客了,白小凡忙推着阿晔,道:“赶紧走吧,不然你今晚上就得挨罚”
“我…”职晔还待再说甚么,已被白小凡推着,哈力拉着出了大帐,一溜烟的跑了。
“小凡阿姐…”白小凡一回到大帐,朵娜就顶着两大泡眼泪,可怜兮兮地等着。
白小凡瞥了眼那些个堆满杯盘的木桌,实在没力气应付她,揉了揉脑门,走向多兰道,“今晚上真对不住,这里乱成这样,我也就不多留你们了。”
多兰原本想说帮着收拾的,看白小凡的样子,改口道,“那我们先回去了”说着,一手牵了小儿子一手拉了朵娜出了大帐。
打发多兰一家,白小凡长叹一声坐下,她只觉得周身无力,自己忙了一天却换来这么个结果
卷二 090、想像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090、想像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第二天阿晔被小穆罚了十筒箭,射完之后他手臂都抬不起来了。那些后生知道阿晔挨的原故后,虽然还不至于去找阿达的麻烦,然他们之间之间先前有的那么一点友好,已是荡然无存。
碰撞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幸好暴风雨来得及时,众人各回各帐,一时间想闹也闹不起来了。暴雨连下了十来天后,终于落了下了头一场雪。
按照去年,下头一场雪的那天应该是白小凡的年三十。但是今年,一则白小凡对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不如去年那般 的兴奋了,二来头雪过后,天气将越来越恶劣,又长又冷的永夜就在前方等着。白小凡觉得曙光重临大地要比头雪有意义的多。
所以她和13一商量,再告诉了小穆一声,就把年节给移到永夜之后,反正甚么时候过节,小穆都没意见。
头雪落过后的短暂晴天里,打猎已经中止了,只隔两天小穆会带着人去陷井那边看看,时常能捡回些小狍子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