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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帮那小子炼制飞剑,改船的事就交给你们了。”陈道君说道。
他所说的飞剑指的自然是摩云岭的道君拿出来的千芒铁,这玩意儿现在只是剑胚。
剑修一般会兼修造器,可惜谢小玉属于半路出家,三大杂艺里最擅长的是炼丹和制符,对造器并不精通,想要将千芒铁这样的材料炼成飞剑,根本是浪费材料。所以这位道君好人做到底,干脆代劳。
“辛苦、辛苦。”三位道君满脸微笑。他们知道陈元奇是好意,所谓帮忙,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真正的意图是让他们在旁边看,明白这艘船的奥妙。
飞天船很快就被拆了零零落落,谢小玉手拿着一张图正跟麻子解释,他一个人顾不过来,需要人帮忙。
至于其他人,洛文清一心修练,三大杂艺全都浅尝即止,绮罗倒是精通造器,但是她所在的霓裳门与众不同,霓裳门的法器大多是旗、幡、丝带、法衣之类的东西,用的是编织刺绣的手法,根本帮不上忙,法磬擅长的是阵法,苏明成擅长的是制符,两个人更帮不上忙。
几个老道走了过来,探头一看,顿时傻眼。
这完全是一艘新船。
谢小玉弄出来的船,一艘比一艘的样子怪异。第一艘飞天船已经很怪异,像个“王”字,却还像能在天上飞的东西,有长长的翅膀,第二艘飞天船根本没有船的样子,像一只巨大的蜈蚣,翅膀又多又短,而眼前设计图上的这艘船,根本就不像能飞的东西。
这艘船倒是缩短许多,也不再那么细,又恢复原来扁长的模样。只看船体结构的话,很容易让人以为又退回原来的模样,但是再看外面完全是两回事。这艘船一只翅膀都没有,船舷两侧却越来越薄,就像锋刃,整艘船如同一把犀利的长剑。
改变最多的还是扇轮。
前一艘船增加许多扇轮,这一次则相反,扇轮减少到不能再少,只剩下两个扇轮,还全都装在尾部,看起来也不大,只有一人多高,但是扇叶密密麻麻,少说有三、四十片,外面还多了一个圆筒,将整个扇轮罩了起来。
三个老道不明白其中奥妙,但是这艘船的模样让他们有些敏感。
看到三个老道过来,谢小玉他们连忙停了下来。
“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们。”白发老道倒也随和,一点也没有道君的架子。当然,这也是因为谢小玉今非昔比。当初在北望城大堂上,白发老道根本没正眼瞧过谢小玉,那时他只觉得谢小玉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辈,资质普通,武功一般,顶多比散修高那么一点,而且老是惹麻烦,所以不太喜欢谢小玉,现在不同了,一个应劫之人的身分足够让他刮目相看。
“这艘船形如长剑,不如叫天剑舟吧?”摩云岭的道君在旁边说道。
“就按照前辈的意思。”谢小玉对这种事并不在意,却没注意到旁边几个人全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以前大家都知道谢小玉手里有本杂书,里面包罗万象,也知道这家伙得了剑宗传承,这艘船一出现,顿时让众人产生一丝猜疑,或许那本杂书是剑宗秘传。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喝。
谢小玉听出是叫他,而且是陈道君的声音,立刻猜到是为了飞剑的事,连忙对身边众人道了声抱歉,然后将这边的事交给麻子,转身就走。
他走得这么干脆,还有一个原因是避免大家尴尬。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三位道君过来是为了偷师,不如让他们尽情看个明白,他甚至能猜到陈道君叫他也是为了帮这三位道君制造方便。
金光烈火阵就建造在岛上最高处,四周一圈阳燧镜全都朝着太阳,正中央还有八面大得多的阳燧镜互相照射,刺眼的光芒汇聚在中间,成为一颗拳头大小的光球,光球中隐约可见一个核桃大小的东西悬浮其中。
因为温度太高,这处区域灼热难当,热浪滚滚,根本没办法靠近。
陈道君站在阵外不停打着法印。
看到谢小玉过来,陈道君笑嘻嘻地说道:“那几个老家伙是不是贼头贼脑?”
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说话,谢小玉却不敢回答。修练到道君境界,都会生出奇妙的感应,不但能预知吉凶,有人提到他们,他们也会察觉。
“无趣、无趣,和清儿一样,像个小老头似的。”陈元奇摇了摇头。他性子跳脱,所以喜欢不安分守己的人。谢小玉惹了一大堆祸,原本在他眼里是个有趣的小辈,可相处得久了,他却发现谢小玉并非他所想那样,而是一个沉闷的人,怪不得当初在元辰派里默默无闻,不完全是因为低调。
“我问你,你想要一把什么样的飞剑?”陈道君转回正题。
造器说穿了就是在东西上刻印法阵和符篆。法阵只能有一、两个,这是关键,也决定器物的特性;符篆却可以多一些,这是器物自带的法术。不过一件法器就那么点地方,符篆多了,刻印法阵的地方就少,本身的特性就弱。
陈元奇也不多提醒,他知道谢小玉虽然不擅长造器,但是这方面的知识不少。
谢小玉没有多想,他在船上的时候已经想得够多了,立刻回道:“前辈,剑上的法阵就按照赶山鞭上的样子,剑尖和剑刃上再加一个‘避波分水阵’;至于符篆,全都刻印‘元磁离合符’。”
陈道君一脸古怪地看着谢小玉,这些要求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飞剑上刻印的阵法最多的是金刚、破军、裂天一类阵法,为的是增加硬度和更加锋利,其次是刻印飞天、电光之类的阵法,为的是飞遁更快,也有一些飞剑刻印闪烁、挪移一类的阵法,否则就是加入烈火、戮魂之类的阵法,以便让飞剑多一些特殊能力,这多少有些旁门左道的味道。
谢小玉让他刻印的“避波分水阵”勉强也能算遁法一类,但是加得有些莫名其妙,至于学赶山鞭就更莫名其妙了。飞剑追求的是锋利,一剑下去万物皆能斩断,而不是靠蛮力将东西劈开,那还不如换成斧钺来得爽快。
虽然不明白,这位道君却也没多问,谁知道这是不是剑宗秘传?
陈道君手腕一翻,一匹黄缎出现在手中。这东西用来绘制阵法,陈道君不是阵修,做不到虚空成阵,仍旧需要藉助外物。
因为苏明成的事,璇玑派擅长炼器之人全都思考如何改进赶山鞭,让这件法器炼制起来更容易,也更适合璇玑派的道法,陈道君也不例外。只见他手指轻划,眨眼间,一幅阵图就出现在黄缎之上,随着最后一笔完成,那匹黄缎发出嗡嗡轻响,四周灵气迅速往这边聚拢。
这就是阵的妙用,和符不同,阵不用人驱使,一旦布设成功,就能自动接引天地之力。
陈道君随手一甩,那阵图朝着光球飞去,到了光球上方,阵图发出异常的亮光,上面绘制的那座阵凭空浮现。
法印一个接着一个打出去,浮在半空中的阵图一点一点变得暗淡,光球之中那团阴影里却渐渐显露出一个缩小好几倍的小阵图。
同样是炼器,当初麻子的手法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从头到尾没有停顿过;陈道君却非如此,他的动作很慢,而且断断续续,但是这绝对不意味他比麻子差,正好相反,他随手发出的每一个动作都彷佛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谢小玉不擅炼器,但仍旧看得如痴如醉,因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是大道痕迹,是陈道君对大道的认知。
他炼丹时能轻而易举进入悟道的状态,已经很令人惊叹,但是和眼前这一切相比,他那点本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谢小玉正满心感叹,却听到陈道君用很不满意的口吻说道:“可惜,你要刻印的这两种阵和一种符篆都太过生僻,我几乎没刻过,所以刻上去的东西只有空架子,缺了神髓。不过这也有好处,你的路子和我不同,也就用不着担心受我的影响,将来等你到我这样的境界,可以将剑再炼一遍,融入你自己的感悟。”
“前辈费心了。”谢小玉连忙说道。他这话发自肺腑,陈道君说得简单,但是想做到这一点绝对不容易,恐怕比炼制一把顺手的飞剑更加难上几分。
陈元奇坦然接受,他花的心思确实不少:“你得了剑宗传承,这是天大的幸事,却也有诸般坏处。不说怀璧其罪这样的事,单单修练之时没有别人指点,就是一大难题。同样是剑修,我却不敢指点你。我看到现在,你走的路子实在让我匪夷所思,和我所知的剑修之道完全不同,但是威力却又那般强劲……”他脑中浮现那万箭齐发的情景。
谢小玉却只有苦笑。他哪里是什么剑宗传承?
名气越大,被别人捧得越高,他心里越没把握。那本杂书里的东西非常有用,却不是什么功法,好在他手上还有一部《六如法》,那是真正的剑修之法,而且高深莫测,绝对和《九曜》《天变》是同一等级的东西,等到那本杂书里的东西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或许他的剑法就可以派上用场。
“我还有两件事要告诉你……”陈元奇犹豫着说道。话出了口,他又觉得其中一件事不能说,至少不能现在说,马上又改口道:“先告诉你一件事,回到中土之后,你别急着找方云天麻烦。我们査了半天,发现当初那件事远比你以为的要复杂得多。”
谢小玉感到有些意外。他意外的不是这个结论,事实上他一直都怀疑当初那件事另有隐情。
刚到天宝州的时候,他的心里充满怨愤,所以没有想得太深,随着实力的提升,他的眼界也渐渐宽广,再也不是那个埋头在藏经阁里的小修士,再看当初那件事,立刻发现许多疑点。
他自己最清楚,方云天对付他绝对不是因为嫉贤妒能,更不是因为怀璧其罪。那本杂书在他来天宝州之前,连他自己都没当回事;至于表面上的原因更是天大的笑话,当时他和绮罗根本没见过面,互相都不知道有对方这个人。
另一个让他不解的地方是,方云天怎么说服藏经阁的各位师兄弟为他作证?藏经阁和掌门一支并不属于同一体系,他的人缘虽然不怎么样,却也没到人憎鬼厌的地步,不可能连自家师兄弟都对他有意见,帮着一个外人踩他。
当然,方云天如果给了那些师兄弟足够的好处,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以方云天在元辰派里的身分,有必要这么费劲吗?
看到谢小玉沉默不语,陈道君也不再说话。这件事扑朔迷离,别说他,负责调査此事的那几个人全都头大无比。
突然一记雷鸣声从空中传来,这道雷很近,几乎就在头顶上。
两人猛然一惊,全都抬头看去。
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这些云诡异地聚成一个漩涡,而漩涡中心正是那团光
“天劫?”陈元奇失声叫道,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他知道这把飞剑一旦炼成,肯定会是件法宝。
千芒铁这样的好东西,在太古、远古时代或许俯手可拾,到了现在却是不折不扣的天材地宝。为了将飞剑炼得尽善尽美,他又添了不少材料,花的心思也不少,如果不能成为法宝就太没天理了。
他不是没炼成过法宝,数量绝对不少,却很少碰到炼成之时降下天劫的情况。
一般来说,碰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即将炼成的法宝威力太强,让天道都为之忌惮,不想看到它问世。
果然不愧是剑宗传承。陈道君暗中赞叹,不过除了赞叹,更多的是迷惑。这东西是他炼的,他却偏偏看不出来到底高明在什么地方?
他正琢磨着,四道人影平空出现。另外四位道君也都到了,全都呆愣愣地看着天空。
“是我拿出来的那块剑胚?”摩云岭的道君一边抬头看着天,一边问道:“你炼什么剑?这么厉害。”
“我如果告诉你我自己都不明白,你信吗?”陈元奇实话实说。
四位道君眨着眼睛,他们不认为陈元奇撒谎,但是这话也太过匪夷所思。如果这家伙是个道门新手那还可以理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小修士数不胜数,但是到了道君境界,绝对没有这样的可能。
看到这四个家伙发呆,陈元奇大声喊道:“别废话,快帮忙,我一个人未必顶得下来。”
那四个人顿时醒悟过来,罗道君抢先出手,只见他袖子一抖,半空中立刻多了一只方圆亩许的天蓝大手,瞬间堵住那徐徐转动的漩涡之眼。
白发老道紧随其后,脱手飞出一面宝镜。这面镜子只有巴掌大,模样异常古朴,镜面光亮如新,背面却斑驳锈蚀,看起来已经非常老旧。
这面镜子径直飞到光球上方,悬空停在那里,镜面朝上,另外两位道君也各自放出一件法宝。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道霹雳笔直落下。这可不是修士运用的雷法,而是真正天地之威,是天道的考验。
那堵住漩涡的天蓝巨手刹那间就被撕裂,两件法宝只是稍微阻挡一下,就被远远打飞。
虽然没能挡住那道霹雳,但是那道霹雳已经没有劈下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