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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桢,你太敏感,太过内敛,我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像我这般懂你,却又怕还有一人如我一样知你意。3。22”
门铃声突然响起,曼桢大叫出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有些惊惶的看着房门。
许久,打开门,是快递公司的快件。
“谢谢!”关上房门,曼桢倚着墙壁,方才的惊吓似乎耗费了自己太多的精力,竟会觉得两腿发软,站在某处都觉颇为吃力。
低头看着手中的包裹,轻飘飘的,不像以往,应该不是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似乎更像是一封信。
踌躇再三,终于还是将包裹丢在了一边,继续看满床的纸条。
“曼桢,之前我做事从不矛盾,自从遇见你后,屡屡破戒。8。7”
“曼桢,还是决定留在英国研读心理学课程,或许,等我回来后,已见你拖儿携女,那样,或许会更好一点。8。11”
“曼桢,欣闻你又升职,祝贺你!10。12”
曼桢重重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有点饿,遂起身找了包饼干继续看下去。
“曼桢,今日去抽签,签解是随缘顺性,不敢深想。3。12”
“感谢上天,多给我一天,可以好好想你!12。31”
忽然想起,那一年是闰年,一年该有366日才是,曼桢不禁摇头轻笑,取过第七个瓶子,依然是纯白色,看来后几年的他,偏爱白色。
“曼桢,今日和一心理患者的对话,触动颇深,既然不是命定的彼此,为何要让彼此相遇,忽然想起彼此……4。13”
“曼桢,莫非真要等到来世才可牵续?4。14”
“所在的研究所邀我留下,盛情难却,于是打消了回国的念头,知你依然单身,喜忧参半。12。22”
……
“曼桢,十年人事几番新,1。1”翻到最后一个瓶子时,看到这张字条,曼桢忽然长舒了口气,想把压在心头的那股重压给吐卸出去。
“和同事戏言,不再爱了,因为有你,写完发觉亦颇肉麻。今年的生日不知你是怎样度过?6。8”
“曼桢,闭上眼时,思绪飘飞,睁开双眸却又眼神迷离,于是静坐渐渐,嘴角很自然的弯出一抹温柔的弧度。11。30”
“曼桢,终于下定决心,觉得心境宽了许多,想起上周看的那部电影中的对白,如果那时你依旧是一身孑然,我不会再放手!12。2”
“曼桢,这几日忙于工作交接,收拾行李,给你写的也是只字片语,今天终于可以好好歇息,安安静静的叠幸运星!12。13”
“曼桢,导师临时病危,不能赶回来看你成为副总的场面,颇为遗憾。12。16”
“曼桢,突然很想见到你。12。31”
看完之后,只觉费了半生的气力,曼桢躺在床上,看着头顶梅花图案的天花板,眼神渐渐迷离,终于抗不住周公的召唤,沉沉睡去。
“曼桢,曼桢……”耳边忽然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曼桢挥了挥手,“别吵我!”
“曼桢,楼上漏水,再不醒来,你的那些书可都快要被毁掉了!”
曼桢立马坐起,急忙跑到外面,见书橱正好端端的摆放在墙壁一角,天花板依然干燥,颇为疑惑的回头,大吃了一惊,“萧行书,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还说呢,刚才我还以为你被睡鬼拉去做替身去了,怎么叫你都不醒!”萧行书笑道。
曼桢将他拉出卧室:“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萧行书用眼光指了指已被破坏的差不多的门锁:“借助祖先发明的铁器咯!”
曼桢叹了口气,生平最讨厌换锁,这代表自己手上的、办公室和以珊手中的那几把钥匙又要通通作废,“没事撬我房门干什么?”
“这要问你啊,躲在房间里就是十多天,也不出门,打你手机又是关机,屋里的电话也不通,我从阳台上爬上来,见你躺在床上,敲你窗户也不理,这层楼的上上下下都被我吵醒了,你还没有回应,当然只好撬门啦!”萧行书走进厨房,倒了杯水,“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睡!”
他和季秋,似乎每次进门,总要先喝杯水,难道这里的白开水比别处甘美一点么?曼桢转头看卧室内的闹钟:不过才睡了8个小时而已,于是笑道:“前几日没有睡好,就想趁着假期好好补一补咯!”
“补一补?我打电话到你办公室,咱们的那个学妹说你在家已经睡了十多天了,怎么,准备做睡神啊?”
曼桢不答腔,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饼干,吃了起来:“不是说明天才会回来么,怎么提前一天了?”
“哪里有提前啊,跟你说好1月13日回来,又没有差!”
“13日,今天已经是13号啦?”曼桢不禁大叫。
萧行书颇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怎么啦?”
“没……没什么!”曼桢讪笑道,怎么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己竟然睡了32个小时,而且还仍略有睡意。
“对了,上次你不是说想要陕北的布堆画和麻绣么,给你带了一些,放在你房间里了!”萧行书拍拍衣袖,“我已经叫了装锁的人了,一会就来,以后不要再拔电话线了!”说完,起身欲走。
“行书!”曼桢叫住他,“你和季秋……到底是怎么了?”
萧行书愣了片刻,笑了笑:“还是那样啊,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
“别这么吊儿郎当好不好,回来是不是又不会去见她?”
萧行书的面容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你们总说我不够认真,我还能怎样,总不能每日苦着脸吧!”
曼桢正要答话,来修锁的师傅已上门,遂笑道:“我妈从法国托人带了一些葡萄酒过来,一会你就在我这里吃中饭吧!”
“好啊!”
见他把葡萄酒当白开水般,一杯杯饮至杯底,转瞬间,已空了一瓶,曼桢连忙拦住他:“急饮伤身,你这都不知么?”
“没事,去延安时,和那里的老乡拼酒,高梁酒都是一碗碗干,何况这点度数的葡萄酒!”
曼桢摇摇头,若让芳姨知道她精心挑选的礼物,被这样糟蹋,不知会有多心疼。见他又打开一瓶,曼桢下意识的伸手拦他,半途却又收了回来,自己却不敢再喝,两人之中,总得有一个要保持清醒。
“曼桢,还记得去年我跟你说过什么么?”
曼桢一愣,继而笑道:“你去年说了这么多话,我哪里句句都记得!”
“今年的情人节我们两个如果都还是单身的话,曼桢,你就嫁我,好不好?”
曼桢微怔,笑了笑:“你喝醉了,我给你拿醒酒药油去!”
萧行书突然拉住她的手:“曼桢,我没醉,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和你相处的最为和契,在你面前的萧行书,永远是最自在的萧行书!”
曼桢不动声色的拉回自己的手:“那季秋呢,你就这么放弃了?”
萧行书顿时颓然:“我和她……这么多年,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浪费时间,已经错过了命定的那个人!“
“可是你还是不甘心啊!”曼桢走进卧室,从柜子中取出药油,递给他,“一会儿你还是别开车了!”
“还是曼桢你最关心我!”萧行书接过,笑着说道,“我现在,已经在开始学习如何放弃了,你不也常说,生活,总不可能都那么如人意!”
“什么时候也开始说些这么有哲理的话啦?”曼桢笑他。
“季秋……她出国前,我曾向她……,却被拒绝,我再不死心,难道还要缠到连朋友都不能做吗?”萧行书不禁苦笑。
原来如此,难怪季秋每每提到他,神情都如此不自然,
“萧行书,你岂是这等轻言放弃的人!”曼桢笑道:“更何况,不是你想娶,我便肯嫁的!”
萧行书亦笑:“是我太过自信了!”
曼桢终于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怅然,不是不曾设想过为他洗衣调羹,可是,真正听到,却竟会如此平静,是早已接受了现实,还是根本就不曾像自己想象般这般深刻?
“曼桢,别介意,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萧行书的笑容也有点不太自然。
曼桢抿嘴微笑:“放心吧,真要嫁不出去,我也不会赖你的!”顿了些许,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埋藏了许久的问题抛了出来,“我和以珊一直都很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季秋的?”
萧行书一怔,笑道:“怎么问这个问题?”
曼桢轻笑:“那你回不回答?”
“中学一开学!”深吸了口气,萧行书低声说道。
“一见钟情?”曼桢轻叹:难怪!自己和以珊一开始就没有了机会!
“其实也不算是!”萧行书的双眸突然变得有些柔和,“记得开学那天,经过排练厅,看到她在里面跳舞,是《天鹅之死》的那段,当时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觉得这个女生似乎是相识了许久的人!”他突然笑了一下,“在这之前,我从来都不相信前世今生的说法,可是,从那之后,我就信了!”
曼桢忽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跳舞?穿白色上衣,穿米色球鞋的那个女生?”
萧行书奇道:“那天你也看见她跳舞了?”
“是……是啊!”曼桢颇为吃力的点点头。
“可惜,那时没有看到她的正面,于是第二日,我又跑去看,结果恰好看见她从排练厅里走出来,虽然和初次见面的感觉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曼桢忍不住插了一句。
萧行书低头思索了几秒后,笑着摇摇头:“说不好,应该是更为心动才是。打个比方,第一次见面,虽然很温馨,可是心跳还是60,第二次,心跳却是120!”
突然看见曼桢有些恍惚的面庞,萧行书亦不由得赧然:“想笑就别憋着啦!”
“你跟季秋不曾说起这些吧?”曼桢突然问道。
“说了一些!”想起那日她的反应,不禁黯然。
曼桢急道:“你把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跟她说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后来的感受呢?”曼桢忍不住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难怪,难怪那日季秋会说那一番话!
当日的那种气氛,自己又怎能开的口再讲下去。
“萧行书!”曼桢突然大叫了一声,“你不是没有希望的,等过几日季秋回来,你再好好跟她讲清楚,一定可以打动佳人的芳心的啦!”
萧行书叹道:“我已经可以想象被她再一次拒绝的场景了!”
曼桢笑了笑:“别忘了,这些年季秋可是都没有交过男朋友哦!”
“或许,她还在等着叶圣阳吧!”
曼桢有些愣住了,叶圣阳,季秋真的是在等着他吗?沉默了片刻,又抬首笑道:“你想后悔一辈子吗?”
送走萧行书时,已是夕阳西斜时分,曼桢看着一室的狼藉,耸了耸肩,开始收拾房间。
“曼桢,你嫁我,好不好?”若是换作几年前,你能否像今日这般冷静?
目光触及放置在墙边壁橱上的快件,忽然回过神来,伸手取过,撕开封口,果然是封信,不禁暗笑他的多此一举。
“曼桢,我要回来了!”满满一页纸,惟有这几个飘逸大字,却已让曼桢大为惶然,他,要回来了?
第十一章
销假上班时,免不了挨得老总一段训,但最惨的,还是此后一周小余给自己下的“禁睡令”,未来的总裁夫人,多少得给点面子,于是,此后的一个礼拜,每到中午,曼桢都只得强打精神,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数字。
这日,正半梦半醒间,一楼问讯处的小闵突然敲门:“凌总,有人找!”
“有预约吗?”难得趁玉瑜不在,还以为可以打个盹,曼桢暗自叹了口气,问道。
“没有!”
“没有?”没有还乐颠颠的特意跑上来,曼桢挥了挥手,“你让她留下姓名地址,先预约排队再说!”
“曼桢姐,是大帅哥哦!”不知何时,小余又冒了出来,“去见一见吧,说不定会有艳遇呢!”
曼桢叹道:“玉瑜,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花痴的啊!”
“凌总,真的是个帅哥,而且,还是特别绅士的那种,简直就像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刚迈出校门不久的小闵,说话依然摆脱不了惯有的夸张。
绅士?王子?曼桢忽然记起前几日收到的那封信,猛然起身,如一阵风般从二人身边跑过,眨眼间,已不见了人影。
“这个,该是曼桢姐的真命天子了吧!”玉瑜笑道。
“曼桢,好久不见!”
耐不住电梯的慢慢吞吞,曼桢从8楼一路快跑,站至一楼的地面时,已经颇有些气喘。听见那个依然如往昔般温和的嗓音,曼桢忽然有种要落泪的冲动,遂低首轻轻吸了口气,对着面前那个已不复往日的稚气,却依然俊逸不群的白色身形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圣阳笑着上前拂了拂散落在她额头的乱发,柔声道:“刚到!”
曼桢心下一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才看见他身旁的行李箱,心中没来由的一丝欣然:原来他一下飞机便来看自己。想罢,心中又是微微一颤,于是将目光定格在一旁的路牌上:“还没吃饭吧?”
“在飞机上已经吃了,还不饿!”叶圣阳看着她如临大敌般的谨慎,嘴角不由又上扬了几分。
“在飞机上?那也能叫吃过了,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打声招呼,一会我陪你去吃午饭!”
“你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叶圣阳看着她,神色间颇有些责嗔。
曼桢笑了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