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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审比较合适。”
郑修武忙应道:“相爷考量的甚是周全,只是不知道是哪位无法无天的刁民敢打谨相的人?”
明云裳暗赞郑修武也是个人精,她只那样一说他就明白今日里是有人打了她的人,她当即微笑道:“薜子通把本相在京中新修的执行新法的衙门给拆了,还打伤了十数名衙役,劳烦府尹大人去薜府拿人。”
郑修武闻言大惊,这件事情到这里就不是小事了,他忙道:“薜子通虽然没有官身,但是薜府里的家丁甚是厉害,只怕薜子通未必肯走这一趟。”
“他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明云裳缓缓地道:“难不成郑大人的衙役都是吃素的?连几个家丁都对付不了吗?再则他一介平民百姓养那么多恶奴做什么?难不想想谋反吗?”
郑修武听到她的这一番话顿时满头大汗,他看了明云裳一眼道:“下官这便带人去捉薜子通便是。”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却又道:“不过郑大人说的那么严重,本相也不得不重视,侯爷,今日里就劳烦你陪郑大人走这一趟了。”
战天南看了她一眼,暗骂她的点子就是多,只是也不愿拂她的意思,当下缓缓地道:“本侯正闲的无聊,就走这一趟吧!”
郑修武一听到战天南的话,顿时愣在了那里,战天南他是认识的,这些年来关于战天南的事情他没少听说,战天南的性子之差可以说是整个苍澜王朝之最,平日里就是天顺帝的话他也未必全听,今日里明云裳一句让他陪着自己去捉弄薜子通,战天南竟就这样答应了下来!
郑修武以前也听说过明云裳的本事,却和其它的官员一样,都在等着她这一次变法失败被天顺帝问罪,此时见她将战天南收拾的服服帖帖,心里暗叹他以前是小瞧了明云裳,当下忙带着衙差和战天南一起去薜府拿人了。
薜府由于家大业大,更兼家里地多物广,所以家里养不了不少的护院,足有数百人之众,战天南和郑修武到那里拿薜子通时,立刻遇到了阻拦。
而薜家的人平日里横行惯了,还真没把郑修武这个五品的官员放在眼里,这些年来郑修武因为薜子通和兰陵王府的关系,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如今明云裳来动这个硬钉子,郑修武倒也得乐见其成。
薜子通受了伤,薜老太爷自不会让官差带走他,战侯爷的脾气一向不好,看到这副情景,倒先恼上了几分,郑修武还在那里说好话,战侯爷直接一脚一个将那些挡在房前的护院全给踢飞了出去。
薜老太爷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强闯民宅行凶,老夫要去请王爷做主!”
郑修武轻声道:“这位是战侯爷。”
薜老太爷愣了一下道:“哪个战侯爷?”
“姓战的候爷本朝只有一位,那就是万户侯,薜老爷不在朝为官,不知道也实属正常。”郑修武轻声道。
薜老太爷一听是战天南,他的底气立马没那么足了,刚要说话,战天南却已经一脚将房门踢开,不想他这一脚踢得太重了些,直接将那扇门给踢飞了去,门重重的倒在地上,溅起巨大的灰尘,因着这一番动静,震得墙角处堆放的百来把大刀“哐当”作响。
战天南看了那些大刀一眼,然后眼里迸出一分杀机道:“本侯道是为什么你们长了这么大的胆子,万般阻拦官差办案,如今看来,这行的事情根本就是杀头之事。本朝有严令,任何人家不能私制兵器。”
“回侯爷的话,我们没有私制兵器,小儿喜欢大刀,所以买了一些放在家里把玩。”薜老太爷答道。
战天南看了他一眼道:“如此说来,这些兵器全部都是令郎的了,难怪平日里那般霸道,本侯道是仗着什么,不想竟是存了谋反的心思!”
“小儿如何成谋反的呢?侯爷,你虽然是本朝的侯爷,话可不能乱说啊!”薜老太爷道。
战天南看了薜老太爷一眼道:“本朝法令,家中私藏大刀十把以上者,都当以谋反私造兵器论之,如今令郎收藏了这么多把,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什么?来人啦,把这些兵器以及薜家所有的男丁全部给全侯抓起来!”
那条法令是太祖皇帝订下的,当时订这条法令不过为了防止百姓暴动,时过境迁,记得那条法令的人已经不多。而随着朝庭的强大的民风的开放,很多大户人家为了更好的体现自己的权利,家中何止十来把大刀,只是以前不查尚不觉得如何,这番一查就是一个错处。
天顺帝一直想方设法找战天南的错处,所以战天南对苍澜王朝的法令可以说是熟悉到极致,最重要的是,他对那些法令其实一点好感也没有,以前是别人找他的错处,今日里可以找别人的错处,
薜老太爷一听倒急了,忙欲向战天南说好话,可是战天南的马屁不是每个人都能拍的,事实上,他除了明云裳说的那些理由会信之外,其它的一律当做放屁。
薜老太爷一急,忙往他的手里塞银子,因为若是真坐上了谋反这条罪,就算是兰陵王也保不下他们。而那些兵器其实也不是薜子通收藏的,而是兰陵王命薜子通秘密为他打造的,整个薜府,那种大刀还有数千把,若是真的查出来,他怕是要坐实了谋反之罪。
战天南看了一眼薜老爷塞过来的一锭金子,他冷笑道:“本侯今日才打赏了令郎一锭银子,那一锭可比你这一锭大得多,怎么,把本侯当做要饭的叫花子吗?”
“不敢,不敢。”薜老爷忙道:“只要侯爷帮忙瞒下此事,老夫定让人奉上万两黄金给侯爷。”
“想贿赂本侯吗?”战天南斜着眼睛看着薜老爷道:“来人啦,将薜老爷一并拿下,他犯了行贿朝庭命官之罪!”
那些衙差顿时如狼似虎一般朝薜老太爷给绑了下去,薜老太爷一看这事大了,忙连声叫饶,只是战天南又岂会给他那样的机会,直接不理会他。
战天南走到那堆大刀的面前,随手拿起一把大刀看了看,他的嘴角顿时微微一扬,伸手轻轻弹了弹那把大刀,大刀发出了一声轻呜,他淡淡的道:“可真是好刀啊!”
他久战沙场,对于兵器自有独到的研究,这样的刀,把把都是杀人的利器,薜子通家里纵然养了不少的护院,只怕也用不了这样杀人的东西。
战天南很自然的想起了兰陵王,他的眼里顿时有些高深莫测。
郑修武走到他的面前道:“侯爷,这些武器可有何不妥之处?”
“给你一个向兰陵王讨好的机会。”战天南微微一笑道:“派个人把今日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王爷,相爷他必定会有重赏。”
郑修武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过来,忙道了声谢,然后命亲信去了兰陵王府。
战天南便随手背起一筐刀大步去了京城尹的衙门。
明云裳和郁梦离看那一筐刀先是愣了一下,两人都是人精,心里各有猜想,郁梦离问道:“这些刀从哪里来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薜家这种刀应该有数千把。”战天南缓缓地道。
“你怎么知道?”明云裳轻声问道。
战天南的下巴微微一抬,一抹傲气便荡了出来,他有些得意地道:“本侯这些年来一直与武器相随,对于天下间的武器自有属于我自己的感应,所以不用看,只走去那里走一趟,就知道哪里藏有武器。”
“有这么邪门吗?”明云裳明显不信他的话。
战天南轻哼了一声鼻子朝天道:“信不信由你,你可以现在派人去搜。”
明云裳笑了笑道:“搜就不用了,我今日里原本就想兰陵王走一趟,之前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来,如今看来,他是一定会来了。”
郁梦离轻轻叹了一口气,战天南看了郁梦离一眼道:“阿离,我以前可不知道你父王还有这样的爱好。”
郁梦离淡淡地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表哥还有这样的本事。”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明云裳却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大条了,但是事情还得按计划去做。
她想了想后便去了前堂,坐在那高堂之上,薜子通满嘴是血的跪在下首,因为这一番弄出了极大的动静,倒引得无数人来围观。
兰陵王和郁梦心正在兰陵王府里议事时收到了郑修武派人送来的口信和大刀,他顿时惊道:“糟糕,大事不妙!”
“父王,发生什么事情呢?”郁梦心见他面色不对忙问道。
兰陵王微眯着眼睛道:“薜子通那个蠢货,上次让他造的五千把大刀还放在家里,今日里他和谨夜风闹了起来,谨夜风让郑修武去他家拿人,被战天南看到了那些大刀。”
郁梦心闻言大惊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这件事情传到皇上的耳里,只怕会有所猜想啊!”
兰陵王怒道:“薜子通真是蠢的,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枉本王将那么多的良田交给他打理。”
“父王现在生气也没有用。”郁梦心满脸担心的道:“儿子担心这件事情闹大,父王本来就不支持新法,上次在大殿上已经和谨夜风闹得不愉快,谨夜风又是皇上的走狗,她对皇上可以说是一心一意,父王想要收买她怕也不易。而今薜子通一出事,父王交给薜子通打点的田产怕也一并会充公。”
“这个谨夜风,还真有点胆量。”兰陵王冷着声道:“竟还真敢去拿人!”
“那是皇上信行她。”郁梦心轻叹一声道:“再则父王也说了,今日里皇上赐了她尚方宝剑,她上次南下就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如今又有什么事情是她怕的?”
兰陵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今日里本王就差人告诉薜子通谨夜风得了尚方宝剑,让他小心一点,没料到他竟还是如此张扬,也怪本王平日里太由着他,才让他惹出这样的事情来。”
“父王,我们如今怎么办才好?”郁梦心的眼里有一抹担心道:“这事我们若是不认的话,吃的亏也太大了些,若是没有了那些田产,薜府再一出事,只怕以后的银钱方面会出问题。”
“这些本王自然知道。”兰陵王的眼里一时间也觉得有些为难,当下微微思索一番后道:“事已至此,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若是实在是不行,本王也只能抛下薜子通这枚弃子了,不能因小失大,也不能让谨夜风抓住我们的痛脚。”
“父王,那个薜子通平日里瞧着是个狠角色,其实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恶徒罢了。谨夜风南下赈灾的手段父王也是知道的,儿子怕他严刑逼问薜子通,若是薜子通一时把不住嘴把父王给供了出来,后果只怕难以预料。”郁梦心轻声分析道。
兰陵王叹了口气道:“本王原本不想掺合这件事情,如今看来不掺和是不行了,本王这就去一趟京城尹的衙门,想看看谨夜风到底要唱什么戏。”
“儿子和那谨夜风也算相熟,之前也有一些交情,父王若是不方便的话,不如由儿子去就好。”郁梦心轻声道。
兰陵王想了想后道:“也好,如今这事本王还是不要出面的好,你去之后可得小心一些。”
“儿子知道。”郁梦心轻声应道。
容景遇坐在容府里正在看书,琴奴走进来欢喜的道:“二少爷,有好戏看了。”
“发生什么事情呢?”容景遇淡淡地问道。
琴奴把明云裳派人将薜子通抓到公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容景遇淡淡地道:“我早知道她会这样做,这算不得什么好戏。”
“她若是得罪了兰陵王,日后二少爷要对付她就多了一个帮手。”琴奴微笑着道。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事情,她实行新法,早已和朝中大臣把关系弄僵,兰陵王的事情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薜子通之所以那么嚣张,也不过是得了兰陵王的授意,我之前就觉得明云裳一直忍着那薜子通必定有后着,没料到她的本事竟大得很,直接把皇上的尚方宝剑骗到手了,有了尚方宝剑,那薜子通自是死路一条,他就是那只被人玩得团团转的猴子。而兰陵王之所以如此宠着薜子通,也不过是因为那些田产是兰陵王自己的,明云裳这般一闹,怕是要断了兰陵王的财路,这个对我们才算是真正的机会。”
琴奴闻言眼里有一丝不解,容景遇淡淡地道:“兰陵王府平日城用度极大,他在漠北私蓦的那些兵将,瞒得过朝庭,却瞒不过我,如今有人免费将那些人马拱手送给我,我又岂能不收。”
琴奴看着容景遇道:“二少爷打算用银子将那些人买过来?”
“你等着看吧,不有一两银子我就可以得到那些兵马。”容景遇缓缓地道:“明云裳入朝的时间尚短,对于这些事情她并不知晓,她这一发牵的可以说是动了兰陵王的全身,也帮了我大忙。”
琴奴微扁着嘴道:“二少爷每次一说到她的事情必为她说话。”
容景遇缓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