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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看着郁梦离道:“这屋子里的东西我都极为喜欢。”
郁梦离笑了,拉着她的手将门打开,却见那是一片约有一亩左右的开阔地,那地已翻好,上面却什么都没有种,那片地的尽头,竟是一片悬崖。对面是重重叠叠的高山,那山都长得极为秀气,风景极佳,悬崖边上有几棵长得极为茂盛的大树,将整间屋子也掩盖了起来,却又不会挡住屋子和地的采光。
明云裳一看到这种布置,就知道郁梦离在找地方的时候很是花了些心思,这里若是隐居的话,的确是个极好的住处。
她朝他笑了笑,他看着她道:“这里原本是石堆,金妈妈在打通这条地道的时候将这里用土填上,我看了一下,约有三尺厚,什么东西都可以种。”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郁梦离又道:“地里种什么你来决定,这里我早就准备了不少的花籽和菜籽,到时候看你喜欢了。”
明云裳一看到他这样的安排,就知道他只怕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短时间很难从朝堂中抽身出来。
只是这些话她也不能说透,心里一时间也有些复杂,若是从朝中抽身出来天天呆在这里,依她的性子却也是难挨的。
郁梦离知道她的想法,他轻声道:“要不要来这里住,还是得征求你的意见,这里虽然是僻静了些,到时候让红依碧瑶过来陪你,想来日子也不难打发。”
明云裳看着他道:“若是我住到这里来,你何时能来陪我?”
郁梦离轻声道:“把我手中的事情处理完就来。”
明云裳的眸光微微敛着,半晌之后才缓缓地道:“嗯,我喜欢这里。”
郁梦离看到她的样子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心里一片暗然,却也并未说破。
屋子里有准备好的酒菜,明云裳亲自下厨去做饭,只是她的厨艺本不是太高明,这番心思繁乱下做出来的饭菜实在是不怎么样,再加之她也不习惯那地锅的烧法,郁梦离虽然从小吃尽了苦头,但是在厨房里的事情做得也不怎么样,那火生的浓烟直冒。
两人好不容易把饭菜弄出来,结果糊了两个菜,唯一没糊的那个菜盐放多了,咸得无从下口。
这一次明云裳纵然肚子再饿,那些饭菜也吃不下去了。她突然发现婷韵竟比她更适合做人妻子,她心里顿时一阵沮丧。
郁梦离却吃的香甜,一直夸她做的菜好吃。
明云裳看到他的样子,也陪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有些愧疚,早知道这样的话,早前就该准备几个菜过来,如此倒弄得两人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真美!”明云裳微笑指着悬崖外的风景道。
两人是在院子里吃的饭,郁梦离抬眸一看,却见一群仙鹤从屋前飞过,一轮红日就快要落山,林子里雾气微升,一片静盎的画面。
只是此时两人的心都静不下来,那副画面虽然很美,却终是难以刻进两人的心里。
郁梦离也微笑道:“是的,真美!”
明云裳笑了笑,自己觉得自己笑的不会比哭好看上多少,当她意识到时,便将笑容敛了起来,不再多说一句话。
郁梦离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当下轻轻拥着她,站在那里不动。
他不动,明云裳也不动,于是两人一起看着夕阳落下山岗,明月升上枝头,四处的虫鸣响起,唱了一首又一首不知名的歌。
鸟扑腾着翅膀在空中飞过,然后便进了巢。
露水也开始下来了,那微微有些湿潮的空气让两人的心沉静了下来,明云裳微笑道:“阿离,我们回屋休息吧!”
“嗯!”郁梦离轻应了一声,她坐得久了,脚有些麻,他一把将她扶住,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吃吃一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待到他抱着她回到屋子里时,她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郁梦离的眸光深了些,将她轻轻将在床上,然后在她的身畔躺下。
他吹熄了屋子里油灯,顿时一片黑暗,明云裳的眼睛却微微睁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的爱情是极理想的,但是生活却又是现实的,她一时间心里对于未来也有些迷茫了起来,她想问自己,难不成她日后就真的要在这间屋子这样生活?
她是很向往简单的田园生活,种菜养鸡,但是前提是除去所有担忧,若是她一人住在这里,郁梦离还在为朝堂上的事情而奋斗时,她又如何能安心?
也许她该寻个机会好好的和郁梦离谈谈心了。
两人第二日一早便回去了,明云裳一到相府便看到婷韵站在门口,她愣了一下道:“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婷韵见她回来轻声道:“相公公务繁忙一夜未归,我心里担心,在这里等了一夜。”
明云裳闻言眼睛顿时瞪得大了些,她缓缓地道:“公主不必这样等我,我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说罢,她也不多加解释,轻轻拉起婷韵的手欲往屋里走去,见她的发微微乱了些,明云裳伸手为她将发往后拔了拔。
婷韵因着她这个小举动,顿时眸子里有了一分泪光。
明云裳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一时间又有些无可奈何,当下轻咳了几声,带着她走进了一重重的院门。
这天晚上,明云裳借口身体不舒服,没让红依侍候,也没去婷韵那里休息,婷韵的心也一日日寒了起来。若非之前红依曾经怀过孕,她甚至会认为明云裳根本就是个断袖!
很快就到了三日的回门之期,明云裳带着婷韵回宫看太后,婷韵和她看起来极为恩爱,只字未提那些明云裳未宿在她屋里的事情。
太后看到两的样子倒也松了一口气,又赏了两人不少的东西。
两人走后,太后身边的孙姑姑道:“太后,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太后缓缓地道。
孙姑姑轻声道:“公主回门时看起来和谨相是十分恩爱,可是眉眼里隐见愁色,奴婢瞧她走路的样子还像是处子。”
太后闻言眼睛微微一合,却又问道:“你不会看错吧?”
“奴婢跟在太后身边这么长时间,宫里的女子还没有一个看走眼的。”孙姑姑低着头道。
太后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道:“这个谨夜风,当真是欺人太甚,婷韵为了她放下身段,处处委曲求全,她竟那样对婷韵!”
孙姑姑见太后动怒又劝道:“这是公主自己选的路,太后也不必太过生气,如今公主已经嫁过去了,有些事情太后想帮也帮不上忙,依奴婢看,不如看看,如果以后还是如此的话,太后只怕得提点谨相几句,也不能让公主太委屈了。”
太后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伸手轻轻抚了抚额,眸子里有了一抹无可奈何。
她这一生都没有吃过什么亏,如今看到婷韵如此吃亏,又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孙姑姑又道:“奴婢听说谨相对她原配夫人甚是疼爱,那个女子只怕才是根源的所在。公主是个良善的,有些事情也做不来,太后若是看的看不过眼的,不如帮公主将那个女子除去。”
太后的眼里冒出杀机道:“这件事情先等一下,不过你可以先安排了,有合适的机会就下手。”
“是!”孙姑姑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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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觉得最近书院的各种改革让我摸不着头脑……
☆、第三十一章
天顺帝看到面前堆积如山的则子,心里也有些烦躁,北方涝灾的事情掏空了国库,他虽然听从朝臣的举荐,派对了八府巡案陈聪前云赈灾,可是心里还是不太安宁。
天水国雄据在西北,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如今那边何军在守着,也不知道是否守得住。
新法才刚刚推行,如今灾祸不断,秋税也不知道能收多少。
他做为帝王,在面对这样的灾祸时,心里也有些没谱,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如今除了等待还是等待。他虽然知道新法是一定要推行的,但是在面对巨大的压力时,他心里对明云这裳还是有些怨恨的。
对他而言,新法若是不成功,他在群臣面前也将威严扫地,也会将整个国家带到另一轮的动荡之中。
而今他却又再也打不起仗来了,对于兰陵王的危机,他也要想办法扫除才是。
可是如今手头并没有太合用的人,明云裳纵然合用,也娶了婷韵,他心里是安了些,却因为她过高的职位而不敢多用。
天顺帝想起之前皇后对他说的话,也许他真该找个理由把明云裳给贬一下,然后再重新启用,要不然明云裳只怕也会成为他的祸患。
他轻轻的敲了敲椅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张公公进来道:“皇上,兰陵王世子求见!”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点头道:“传他进来!”
张公公很快就领着郁梦离走了进来,天顺帝见他今日斗蓬已经揭下,脸上虽然还有病气,但是看起来精神不错,天顺帝看着他道:“如今身子可大好呢?”
“多谢皇上关心,近日天气炎热,微臣的身子感觉比冬日要舒服得多。”郁梦离轻声道。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郁梦离又道:“再过几日便是微臣生母的死忌,微臣今日来想向皇上告假七天,肯请皇上允准!”
天顺帝知道他每年都会去祭拜他的生母,只是以前他没有入朝,所以不用告假,他轻轻点头道:“本朝最重孝道,朕允了!”
“多谢皇上!”郁梦离缓缓起身,眉眼里俱是恭敬。
天顺帝看到他这副样子甚是满意,他本有绝色容貌,比寻常的女子还要美得多,浑身上下的气质也极为优雅。
天顺帝自小对这个传闻会祸国殃民的堂弟就有怜惜之心,若非有那个预言在那里,他对郁梦离只怕会更加关心一些。
只是此时这般看着郁梦离,他的心里却又没有看到明云裳那种悸动感觉。他之前以为他对男子也会动心,可是此时才发现原来这也是看人的,要论容貌的话,郁梦离比明云裳要美得多,可是他却偏偏只对明云裳动心,这到底是为什么?
天顺帝的心里暗生惆怅,却又难以解释得清楚内心的真正感觉。
郁梦离见天顺帝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异于往常,通透如他此时也猜不透天顺帝心里在想的是那样的事情,当下便又道:“皇上,可还有其它的事情吩咐?”
天顺帝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当下回过神来道:“你的身子不好,罗浮山离这里尚远,在那里又得守上几日,就多带一些人去吧!”
郁梦离跪倒在地道:“谢皇上关心,到时候微臣会带上王府的几个家将一起去,只是皇上这般说起,微臣又想起一件事情,微臣母亲自故去之后,由于她身份低微,父王也未曾给她立过碑,更无人替她写过祭文。谨相文采风流,字也是极好,微臣想向皇上借谨相一日,陪微臣到罗浮山走一趟,而罗浮山下良田万顷,也刚好让谨相去查探一下那边新法推行的进度。”
天顺帝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早已认同,新法之事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一块巨石,压得他久久不得安宁,虽然下面的官员报上来的消息是进展还算不错,但是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有明云裳下去看看也是好事一件。
只是明云裳毕竟是朝中一品大员,郁梦离的生母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流落青楼的小部落公主,让她去给他的生母写祭文,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答应。
他当下缓缓地道:“张德全,你一会到谨府传朕的诣意,让谨相七月初三到罗浮山下去查看新法的进展!”
张公公在一旁应下。
天顺帝又道:“人朕给你差去了,她是否愿意给你母亲写祭文就由她决定,这事朕也不好勉强她。”
“多谢皇上!”郁梦离忙又谢恩,他的心思幽深,却并未多说什么,这事情是按他之前预料中的在发展,只是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又有几分不确定,想起昨夜和明云裳在那间小屋里发生的事情,想起她样子,他又生了几分犹豫。
正在此时,门外的一个小太监走进来道:“皇上,边关急报!”
天顺帝闻言面色转深,他最近最怕收到这种东西,可是如今却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番来急报铁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轻轻点头,张公公从小太监的手里将那封烫金贴金毛的卷轴拿了过来,然后呈到了他的面前。
郁梦离闻言眸光也深了些,知道这事他还是不要呆在这里好,当下便欲请退,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天顺帝已一巴掌拍在龙案上,龙颜大怒道:“岂有此理,小小的燕姜部竟也敢反!”
郁梦离闻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