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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谁怕谁?
婷韵气得浑身发抖,红依的心里已是一片畅快,她又笑道:“如果我是公主的话,我想我也会再做一些坏事,多去害一些人,这样相公就能名正言顺的休了公主。就算公主的身份再尊贵,皇上和太后再护短,也断断护不住你那些害人的证据。”
她的话一说完,便将婷韵的手一把松开,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带着她特有的骄傲,颇有小人得志的感觉。
婷韵被她一松开手,心里大是气闷,脚下一个不稳,险些便摔倒在地。
她曾是京城一害,为了嫁给明云裳她一直忍气吞声,没料到如今竟被红依这样数落,她的心里顿时有更多的不甘,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无从发泄。
她很想砸东西,可是却也知道她若是砸了东西,传到红依的耳中,只怕红依还得得意一下,日后见面更是会拿这件事情来数落她。
婷韵气得不轻,当下狠狠地跺了跺脚,然后大步回了房。她以前觉得红依不过尔尔,如今才知道这个女子竟也是有几把刷子的,日后要对付红依就更难了。
而今红依有明云裳的宠爱,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不管她做的是错还是对,明云裳铁定是护着红依。
婷韵这样一想,心里更加气苦,她一把将门打开,采玉见她怒气冲冲地回来,忍不住问道:“公主,发生什么事情呢?谁把你气成这副样子?”
婷韵没有理她,她转过身时却看到了一枚铜镜,铜镜里的她此时气得满脸通红,五官都扭曲的变了开,而那一条伤疤却发着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她的脸上,她现在这副样子,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极其地丑。
她顿时怒吼一声,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铜镜扫倒在地,然后怒吼出声。
采玉极少见她如此暴怒,一时间也有些害怕,却是连劝也不敢去劝。
明云端回到皇宫之后,天顺帝听人细细的说了今日里发生的事情,他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灵枢施了一个礼后道:“皇上,童嫔娘娘并没有怀孕。”
天顺帝看了灵枢一眼后轻轻摆了摆手,灵枢退下,天顺帝问道:“薜嫔,你今日真的见到书奴对童嫔下手了吗?”
薜嫔轻声答道:“臣妾赶到屋子里的时候,世子妃和童嫔两人都摔在地上,而那时窗户大开,臣妾的确见到一个影子奔了出去,却并没有看清楚是不是书奴。”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后道:“依你所言,今日里是真的有魔教的人出入吗?”
“应该有的。”薜嫔轻声道:“就算不是魔教的人,可是也是个刺客。”
天顺帝的看了她一眼后又问道:“依你看来,是什么人会杀童嫔?”
“童嫔平日与人为善,也没有结怨,臣妾猜不出有何人会对童嫔娘娘下手。”薜嫔轻声道。
天顺帝冷冷地道:“言不由衷!”
薜嫔闻言忙跪倒在地道:“臣妾说的是大实话!”
“起来吧!”天顺帝缓缓地道:“不管你是真话还是假假,这件事情在朕看来都没有那么简单。”
薜嫔起身没有再说话,天顺帝却又问道:“那块帕子你也看到了吗?”
“臣妾曾接过去看了一眼。”薜嫔答道:“可是臣妾愚钝得紧,实在看不出所以然来。”
天顺帝淡淡地道:“你要能看出所以然来,朕就要杀了你了。”
薜嫔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站在那里不语,天顺帝轻声问道:“这块帕子你真的看到朱全是从世子妃的手里取出来的?”
“未曾。”薜嫔心里也有些怕了,当下把她看到的一切都如实说了出来:“臣妾只看到朱副统领弯腰去世子妃的床下取东西,并没有看到那块帕子是从世子妃的怀里掉出来的。”
“依你所言,便是有人要设计害世子妃呢?”天顺帝又问道。
“臣妾不知。”薜嫔轻声道:“只是今日的事情臣妾瞧着似为世子妃所备,因为平日里世子妃与童嫔并不交厚,而世子妃又一直身子不适,在王府里安心养胎,可是童嫔娘娘却费了很多的心思将世子妃请到了落日楼。若这一切是皇上让童嫔去做的话,便是臣妾多事。”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道:“你倒也不是个蠢的。”
薜嫔轻轻施一个礼,然后便缓缓地退了下去,她觉得如今的天顺帝的心思越来越深了,她心里有些害怕。却又舍弃不下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她想到今日里发生的一切,觉得她的好日子快来了。
天顺帝坐在那里,眸光里一片幽深,今日的事情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古怪,明云端虽然是他派去的,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对魔教素来深恶痛绝,却没有料到他们在京中还有人。
正在此时,刑部尚书前来求见,天顺帝允了,他进来之后施完礼道:“皇上,书奴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天顺帝皱眉道:“她可还曾供出同伙?”
“她并未供出同伙。”刑部尚书轻声答道:“她是服毒自尽的,当时容太傅前来看她,容太傅当着微臣的面与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就服毒自尽了。”
“容景遇对她说了什么?”天顺帝问道。
刑部尚书把今日里容景遇和书奴说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天顺帝怒道:“容景遇倒是个狠心的,书奴也真是该死,竟还甘愿为容景遇去死!”
刑部尚书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书奴一死,便是死无对证,魔教的事情只怕也不好再深查下去了。”
天顺帝冷冷地道:“的确不用深查下去,所有的一切已经有了答案。早前朕听闻容景遇和魔教有所勾结,朕还不信,觉得他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的,如今倒好,他直接把所有的事情坐实了!”
“也许是一场误会,也许是有人陷害于他,微臣倒觉得容太傅未必会做那样的事情。”刑部尚书轻声道。
“你也觉得误会吗?”天顺帝一拍龙案站起来道:“那样的事情谁去陷害于他?”
刑部尚书见天顺帝动了怒,一时间也不敢再说什么,忙退到一旁,天顺帝却又道:“容景遇的那张皮真的极擅于骗人,他做事的心机之深也着实让朕小瞧了他!”
刑部尚书的眸光微转,轻声问道:“皇上,可要问责于他?”
“如今没有证据,如何问责?”天顺帝冷着声道。
刑部尚书低头不语,正在此时,张公公走进来道:“皇上,容太傅身负荆条求见。”
天顺帝冷笑道:“他倒是极厉害的,知道这件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竟用这样的手段来见证,就算是他用尽了心机,朕也不会被他欺骗!”
张公公小心翼翼地道:“若如此,奴才这便将他请出去。”
“慢着。”天顺帝冷着声道:“他既然觉得他自己有罪,你便代朕去罚他好了。”
“如何罚他?”张公公有些不解地道。
天顺帝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气道:“直接用他身上的荆条抽他,直到把荆皮抽断为止!”
张公公愣了一下道:“皇上,这只怕有些不妥,毕竟他是太傅,这般没有任何证据就是这样罚他,只怕朝中的大臣会有意见。”
“朕就是要做给他们看。”天顺帝冷冷地道:“但凡有对朕不忠的,朕都不会再容他们放肆下去!”
张公公应了一声只得退了下去,他走到容景遇的面前道:“容太傅,对不住了,咱家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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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亲们的关心,我家女儿已经不烧了!虽然还是咳嗽,但是应该没事了。
☆、第九十五章
容景遇看了张公公一眼,淡然一笑道:“遇本是来请罪,皇上既然已经降诣,公公来执行就成了。”
张公公见他就算是被罚了,也依旧如往日一般云淡风轻,那一身白衣在玉阶之下隐有出尘之色,张公公的眸光深了些,却已将他身上的荆条拔起,然后用力朝他的身体抽去。
荆条重重地落在了容是遇的身上,他不动如山,连眉头也没有皱分毫。
张公公知道那几下打下去是货真价实的,容景遇的白衣已染上了红色彩,张公公觉得他实在是难以下手了,却又咬着牙抽了下去。
那刺痛抽在容景遇的身上,容景遇隐隐还有几分畅快,身上的痛再强烈也比不上他心里的痛。这样的刑罚对他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那样的痛意竟让他的心里觉得舒服了不少。
他的嘴角微微一扬,看着飘飘洒洒落下来的白雪,眸光里又有了一分迷离。
一个人生下来的时候,大抵都和这白雪一样纯洁,可是在经由那些风霜之后,不管是谁都会生出一些变化。这些变化都是他难以预料却又让他觉得害怕的,若一切都能随风而来,又能随风而去,那该多好!
容景遇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剧痛,也感觉得了皮开肉绽的滋味,爱上了她,就注定了他会受到这样的苦。爱上了她,也注定了他要承受非人的折磨。
他想,人若是没有感情就好了。若这一点做不到的话,那么就让他只有恨,再无爱,那么也好。
他不自觉地想到了书奴临死前看他的那双眼睛,她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恨,反而还含着一抹淡淡地笑意,那笑意里竟有一线温暖。
容景遇将眼睛闭上,心里一时间觉得堵得慌,书奴若是恨他就好了,从某种程度上讲,是他害死了书奴,可是书奴却不恨他。
书奴不恨他,他自己却有些恨自己了。
容景遇又想到了剑奴的死,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曾数次挑起了他心底的感伤。
剑奴也是因他而死,纵然安静波说剑奴是被那些禁卫军杀的,他却是不信的,那么干脆利落的伤口,明显是狠绝的偷袭。他甚至能感受得到剑奴死时的惊恐和不甘……
容景遇知道那是谁下的手,他也曾以为他会是天底下最为淡陌的一个人,也会成为天底下最狠绝的一个人,可是当很多事情去做的时候,他发现又都不是那样。
他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要恨明云裳,我恨明云裳!我再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如若我再对她手下留情呢?那我就杀了我自己!”
张公公此时已打的累得很,他浑身上下已满是汗水。
容景遇轻声问道:“打完了吗?”
张公公答道:“容太傅带过来的荆条都已打断,根据皇上的口谕,这一场刑是用完了。”
“这么快就全打断呢?”容景遇缓缓的睁开眼睛,却见地上已经四散打断了的荆条,满地的狼藉。
容景遇轻叹一口气道:“这些荆条也真是不经打,这么快就全断了,劳烦公公再到皇上那里去通传一声,就算是刑已经行完,想来皇上的怒气也可解了,我想要见皇上。”
张公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打还嫌打得轻的,他忍不住看了容景遇一眼,却见他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打破,浑身上下已满是鲜血,可是容景遇的样子竟显得轻松了许多。
张公公忍不住道:“容太傅伤得不轻,此时这般浑身是血的去见皇上,只怕会污了龙目,容太傅还是先回去休息,等皇上传唤再来吧!”
“若如此,那么就劳烦公公借一件衣服给我。”容景遇缓缓地道:“公公可以去请示一下圣意,也许皇上愿意见这样的我。”
张公公一时间也不知道天顺帝到底是什么心思,可是看到这样的容景遇,他也实在无从拒绝,只得缓缓地走了进去。
容景遇站在那里不动,鲜血从他的身上滴下,染红了他身下的白雪。
如他所料,张公公很快就回来了,他走到容景遇的身边道:“容太傅,圣上有请。”
容景遇微微一笑,由得张公公为他披了一件黑色的衣服,他微皱着眉看了那件衣服一眼,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便让张公公为他将衣服扣好。
张公公觉得今日的容景遇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容景遇见到天顺帝后行了一个礼,天顺帝问道:“你竟还敢来见朕,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我知道此时在皇上的心里,我此时来向皇上请罪是我做贼心虚,而我若是不来向皇上请罪,就是我太过自以为是。反正不和我怎么做,皇上的心里都会有所猜疑,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大胆的前来。只是皇上对我还是顾念旧情的,只让张公公打了我一顿,没有派人将我杀了,便是皇上的仁慈。”容景遇轻声道。
天顺帝冷笑一声道:“你不要设法堵朕的嘴!容景遇,你太让朕失望了。”
“我若真的让皇上失望的话,皇上此时应该是杀了我,而不是让张公公暴打我顿。”容景遇低低地道:“这就证明在皇上的心里,对我还只是存有几分怀疑。”
“你现在来是来打消朕的怀疑吗?”天顺帝冷冷地道。
容景遇轻声道:“微臣不敢。”
天顺帝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