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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劫怎么会伤成这样?”他的话值得怀疑,普通打劫的话至于衣服破碎,额头出血,浑身都是伤?这也太狼狈了吧!
“我反抗啊!怎么能让那群混蛋轻易得手,助长他们不劳而获的恶习?”他理所当然的说道,甩了甩被我捏疼的手腕。
“反抗?他们多少人啊?”我吃了一惊,他竟然说“助长他们不劳而获的恶习”!这小子说话还真有意思,对抢劫的小流氓还说什么不劳而获,这未免也太搞笑了吧!他们要是能有劳而获还用得着抢??
“四个!有种就单打独斗,他们这样算什么好汉!一对一,我绝对不会输!”男孩向后方看了一眼,我想那应该是那群小流氓逃跑的方向。不过,他还真是厉害,一对四,一般人都是给了钱就逃命吧,哪还有留下来跟他们拼命的啊?这小子是该说他勇敢呢,还是说他脑子坏了呢?
“那你没事吗?”我看着他一脸愤恨的转回头,故作关心的问道。
我并不想跟他牵扯上什么关系,现在只想赶紧走人。
“没事、没事,这点伤小意思而已。”他闭起眼睛,有如好莱坞荧幕英雄般的冲我摇摇他那不够刚毅的稚嫩下巴。
“那就好。”得到这个回答,我立刻转身向前走去。
“喂,你等等!”男孩又追了上来。
“你不是没事了吗?那还喊住我干嘛?”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他是想把被抢的财物算在我头上?呵呵,那他可是做梦了。
“大哥,……向你借十块钱,我不能走了,……刚才打架时把脚给扭了。我想……打车回家。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男孩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然后满怀期望的抬头看向我。
脚扭了?我有些不信。他刚才还风风火火的从后头追上我呢!怎么这会儿突然就扭了?诈骗吧?我可不是给人送钱的傻子。可是看他那浑身别扭又害臊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假话。我瞧着他又低下的脑袋想了一下,趁他一个没注意突然抬腿就踹了他一脚。
“啊~~”男孩大叫一声立刻弯下了身体,双手抱住了那只受伤的脚。
那痛苦的表情是真疼。
“抱歉,我是为了验证一下真假。现在小骗子太多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抱歉,抱歉。”我顿时慌了起来,忙上前扶住他。心里别提有多尴尬,直觉自己欺负了一个孩子。
男孩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吸进肺里。等他好不容易站稳身体,我忙掏出钱包取出十块钱递给他。
他没有接,紧缩着痛苦的眉头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一瘸一拐的往反方向走去。
我想我伤害了他。于是我又忙追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再次将钱递到他眼前。
“是我不好,你拿去打车吧,不用还了。这样走路多不方便啊!”
男孩还是低着头,没有伸手去接。
“现在的人真是一点公德心也没有了。”过了一会儿,他难过的说道。
我伫立在原地,望着远去的男孩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忽觉得有股异样的感觉闪进了我的心里,清凉、舒畅又带着一点心酸。
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我是一个发型设计师。这是近些年来国际上对干我们这行的流行称呼,过去叫理发师。一年后的七月二十号,天同样很热,我闲暇的坐在二楼工作室的空调旁翻着专业书,忽听见楼下有个陌生的声音在笑,年轻并充满着欢愉。直觉得那个笑声跟以往的客人都不一样,没有任何理由的我想看看这个人。
我没想到是他,那个一年前遇上的落魄男孩。只是他的脸上不见了邋遢,身上不见了青紫,白色的运动体恤也好好的穿在这个时期的男孩特有的清瘦却结实的身体上。
他是一个健康且阳光的大男孩,站在新来的学徒旁边高挑而醒目,他亲密的搂着那个比他矮了约半个头的学徒的脖子笑得东倒西歪。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笑得那么高兴,不知道是什么让我移不开眼睛。
我特想知道。
他叫宇阳,这名字跟他很配。他是新来的学徒王学堂的好朋友。这是我对他的了解。而他对我除了这家发型店的店长和名字外,一无所知。他不认识我,准确的说,他把我彻底的遗忘了。
遇上宇阳之前我一直确信自己是一个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的现实主义者,可是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每次看到他,我总会觉得冥冥中似乎有股引力在牵引着我关注他,在乎他。人们常说命运的齿轮早就注定,只可惜我们无法感应,我不知道二十六岁我相信这些无法考究的事情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很愚蠢?只清楚的感受到心总是随着跟他接触的增多而越来越靠向他,终于被他吸引,终于明白我喜欢他。
我向来隐藏的很好,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社会人面对年轻的后辈所特有的狡猾。我在乎他却从未有过深的接近,若即若离,有时耍些小手段。那个冲动、热情、单纯的宇阳终于被我吸引。
他害羞的向我表白的那一刻,我冷静的对着他微笑。心,则狂跳。
我幸福的感到活在这个世界上原来竟是这么美好的事情。我庆幸自己当年没有随着那个人的离去而毁了自己。我活了这么些年,做了那么多的荒唐事,在感情的海洋里沉沉浮浮,原来只是为了与宇阳相遇,让彼此的命运相联。我知道,他是我的真命天子。
只是,他还那么的年轻,他明白我的感情有多深重吗?他负担得起吗?我们的相遇是不是过早了呢?而我,能保证带给他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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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宇阳:
我恼火的站在墙角,斜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阴沉着脸盯住茶几上半截烟头的范伯文,很想甩门出去。可是脚好像被万能胶粘住了,死死的立定在他让我站着的地方动不了分毫。
该死的,我怎么就这么听话?
不过是抽烟而已,他犯得着给我脸色看吗?又不是犯法!他自己还不是时不时抽上一、两根?!凭什么我就不行?
靠!都站了快一个小时了,他到是有话说话,没话让我回房里睡觉啊,明天还得起个早回家拿换洗的衣服呢!他打算看那个破烟头到什么时候?
一小时前我洗完澡看着无聊的连续剧不时望望墙上的电子钟等着范伯文回家。他,是我刚交往不久的恋人。
数数在一起的日子,不过才短短的两个多星期而已,我们的感情却已经炽热得如火山爆发般激烈。长这么大,我还从未对一个人有过这么强烈的感情,我为他剧烈的心跳,我为他一次次的燃烧,他的一个眼神就能将我电死。每次紧紧拥抱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深埋进我的身体里,我的心不停的叫着:我爱他,我爱他,爱死了,爱死了!
我对他的需要接近疯狂,即使肉体上满足了,精神上也远远不够。白天,我去上学,他去工作,我的心里都是他;夜晚,我们在一起,我的心里仍全是他。他占据了我的整个脑子,不知道这样下去是不是会将我本身抹去?
他比我大了七岁,是个成熟又稳重的男人,我总是不知不觉的就被他牵着鼻子跑了,可我心甘情愿。小三说得对,爱一个人总会乱了自己的步调。这话我信,我就已经乱了。
每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看着他眼梢的微笑,我总不忍心将他打扰,时常装做贪睡的样子等着他满足的一觉醒来,然后责怪我又没将他叫醒,耽误他上班。呵呵,我怎么舍得?
他常说我很多时候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常说我太过年轻,他常说我的感情还不成熟,他也常说绝不陪我玩家家酒那种无聊的事情。其实我都明白,他在担心我们的感情是否能长久,我是否能坚持下去。这个时候除了拥抱他,我别无他法。因为我明白无论怎样的保证都只是空口无凭,他安心不了。身体的接触在这种时候很需要,只有实实在在的拥抱才能让他彻底感受我炽热的爱情,让他明白我有多需要他。
可是,他感受到了吗?
看着电视里男男女女简单的爱情,我好想笑,爱情要是真得这么简单就好了。
想起下午黑子塞给我的半包烟,回忆起范伯文站在黑夜的阳台上静静抽烟的样子,心情顿时变的激动了起来。记忆中他那修长的手指,那轻飘的薄雾,那燃亮的红色火星,那有些寂寥的背影,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学着他的样子,感受着他的一切,我点燃一支烟,站在阳台上感受着手指间的触感,深吸一口入肺,那味道没有了往常的微苦,只剩下甘甜。
“乘凉啊?”身后传来范伯文熟悉的男低音。
“你回来啦。呵呵,我都不知道呢。西瓜差不多冰好了,你快拿出来吃吧。”
真是好笑,竟然神游得连他回来都不知道。
我走过去,接过他沉重的工具箱,这里头可都是他的宝贝。
“手上拿的什么?”范伯文眼尖的看到了一晃而过的红色火星。
我将东西放在老地方,高兴的向他走去,摊开手,“烟啊,要来一根吗?不过你得先吃点东西再说,外头很热吧,今天将近四十度呢!”
“你抽烟?”他问。
我看见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啊,偶尔抽抽,怎么了?”
范伯文不说话,走过来看了我两眼将我手指间的半截烟拿走,然后摁灭在了茶几上烟灰缸里。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我做错事了?
“以后不准抽烟。”他沉着脸说。
“为什么?”抽烟怎么了?
“你才多大?工作了吗?有钱了吗?不知道这个对健康有害吗?年纪青青的你找死呀?”他生气的看着我,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
喝~他这是关心我呢,还是在责备我?语气也太重了吧?我怀疑的看看他。只见他低着头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根烟而已吗?你还不是照抽?”就是,他自己还不是照抽。
“你少管我,管住你自己就是了。反正以后不准抽烟!”
“你这话什么意思?也忒不讲理了吧!”我一听他这么说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你少管我,管住自己就是了”,咱们不是恋人吗?只要是为了对方好,说什么管不管的?也太见外了吧!再说了,他干嘛对我这么凶?难道真像黑子他们说的那样,先说爱的那个人总是吃亏的一方,通常都会被对方压得死死的。这时候绝不能忍气吞声,否则一辈翻不了身,得让他明白彼此都是平等的才行。
对,就这么办,反正我又没错。
“我没错!国家又没规定抽烟犯法,凭什么你能抽我就不能抽?要我不抽,行啊,那就大家都不抽!做不到,以后你就别只说我!”噼里啪啦的一堆话才出口,我就后悔了,范伯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少跟我废话,去墙角那边站着!”
“你!你还讲不讲理啊?!”他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站就给我出去,我现在看到你就烦!”
“你!”妈的,真是气死我了!他成心找茬吧!我哪里得罪他了?
真他妈想走,可是……万一他把门反锁了,那我晚上睡哪儿?瞧他那生气的样子,要是他以后不理我了怎么办?我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靠!脑袋好乱,原本还好好的呢,事情怎么一下子就成这样了?
我见范伯文不说话又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心想着自己刚才的话好象也说得重了点。我可不想跟他吵架,也不想今晚没个好觉睡,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七字箴言,我抬头挺胸走到了墙角边。他对我望了一眼,然后眼睛就再没离开过那被熄灭的半截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小时后我有些站不住了,维持一个姿势不动本来就挺别扭的,更何况我还摆了个标准的直立pose,背脊长时间直挺的结果就是腰部越来越酸,连带的脖子也僵硬了起来。
我不耐烦的看了看范伯文,他居然还在神游。
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立刻就从腹部窜上了脑门。
靠!我还真他妈够傻!站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让他消气?可他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压根就当我不存在!敢情他以为我乐意傻站在那里!还是说他当那是我的义务了?
我对着低头的范伯文瞪了一眼,赌气直接走到门边穿鞋。
我看他怎么说?
听到动静他终于回过神来,我以为他会问我穿鞋干嘛?这么晚了要去哪里?或者说些什么其他。可是他没有,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我。
我气的连话都没了,硬着头皮甩门走了出去。
身后静悄悄的,他没有喊住我。
操他妈的!我就这么无关紧要吗?这混蛋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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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骑上小绵羊我漫无目的的乱逛,夜已经很深了,路上的行人很少。呼吸着闷热的空气,糟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