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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情哑妃 作者:寒湮沁(凤鸣轩2012-03-17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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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傻孩子,这是干什么呢?为师我医你可不是想要你磕我啊,起来起来。”跪倒在地的身影还是一动不动。
“你要是不起为师就把你逐出师门。”他佯装生气道,实是不舍一茉这样做。半年的相处时间,他发现一茉是个体贴并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是真正地把他当亲人般对待,他也打从心底里疼爱这个女孩,也在几天前收了她为徒,这样既能教给她一些东西,也不枉他一身医识将来要跟着他全进棺材。
“师父!”一茉抬起头来,却依然跪着,面上,早已泪如泉流,“徒儿……于一茉……拜见师父!”又是三记响头,这句话她在心里说了不下万遍,才不至于有错。
寒隽疼爱的上前扶起她,“好好的,哭什么,该高兴的不是吗?”他不是不动容,一开口就能说出这句话,想必她的心里定是把他当最亲最爱的人对待。
“是,师父……”破涕为笑。才刚开口说话,一茉的话语有些生涩缓慢不完整。
“不哭就成,明日起为师开始教你认字,也开始教你些医术。”寒隽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一脸泪痕的一茉温和微笑道。
    那日起,山林间的每日都会出现一老一少背着竹篓的身影,伴随着女孩的嬉笑声,隐于缭绕的山雾中。





    正文 夜月沉沦雨欲来
    

    “师父,晚饭好了,茉儿去扶您进来。”女孩清脆的声音拉回了寒隽的神思。
一茉自屋里出来,扶起了寒隽,嘴里絮叨着,“师父啊,明日是您眼疾复发的日子,明天我就陪着您吧,我就不去采药了。”
“想偷懒了是吧?”
    “没有啊……”
“不能偷懒,为师不用你陪,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好吧,茉儿知道了,师父就是小气。”一茉吐了吐舌。
“你这丫头还贫嘴了。”寒隽苦笑。
山林里的生活让一茉活得无忧无虑,她不想去记起外面的世界,从前的生活。两年来她也不曾下过山,她也不想下山,平时老粘着寒隽的她,在寒隽每月一次下山的那天里她也没有跟着去。她只想在这和师父悠然单纯地生活着,山下,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
小木屋顶袅袅升起的炊烟弥散在渐暗的天色中,温馨无比。
今夜月沉沦,夜如泼墨。
山腰上,一行三人的身影隐在这墨色中,脸色均难看到了极点。
其中二人着黑衣,一人着蓝衣。蓝衣男子的面色是最差的,此刻他正昏迷着,薄薄的嘴唇发紫,脸色发青,额上有细细的冷汗在密密沁出,左眼角的泪痣欲欲滴下,面露痛苦的神色,然而如此也能掩住他一脸绝代的风华。此刻正伏在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背上,由黑衣人背着。
“拂月,到了没啊,是不是在这里啊,不会你弄错了吧。”背人的黑衣人抱怨道,眉紧蹙,神担忧,语气中却尽是顽皮。
“少说废话。”名叫拂月的黑衣人原是名女子,面色冰冷,又不失美貌,斜了那顽皮的男子一眼冷冷道。
“哼,你这样冷冰冰的女人有男人喜欢才怪!”男子朝她做了记鬼脸,“你!……”拂月气急,正欲拔出腰间的剑。
“凝风。”钟离玦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眼还是紧紧闭着,似是俩人的吵闹声吵醒了他。
“凝风在。”凝风急忙道,“公子,马上就到,您尽歇着。”
“嗯。”钟离玦轻轻点了点头又沉了声。
“快!快!拂月!趁毒素侵入五脏六腑之前,赶紧找到人啊。”凝风急了,两人的脚步迅速加快,瞬间消失在密林中。
小木屋内烛光晃动,一茉正在烛光下习字,不时向一旁正在给草药分类的寒隽询问,这两年来她已习得不少字。
笃笃笃,似有敲门声。一茉抬头看了看小木门,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继续习字。
笃笃笃,真是敲门声,还伴随着焦急地人声,“请问寒隽老先生在吗?”
“师父?”一茉有些惊惶地看着寒隽,她在这住的两年里从没见有外人来过,惊是在所难免的,惶是因为她怕来者不善。寒隽却点点头,示意她去开门。
“师父……”一茉担忧道,万一真是歹人,怎么办?
敲门声和着焦虑声再次在门外响起。
“去吧,不用怕。”
一茉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冲外面的人叫道:“谁,谁啊!”还眯着眼从门缝往外瞧。
寒隽看着她的样子捋着胡须不由好笑,想能找到他寒隽的人必不是泛泛之辈,也定不是歹人,若是歹人早已破门而入,想必是有人重病要有求于他了,不过想他一生清冷,性格孤僻,是不轻易破例救人的。且看着来人再说吧。
凝风等得焦急还不见里面有动静,要不是白日里的人们都跟他说这位神医的性格古怪,怕万一惹着神医他不救人,他早就踢门进去了。眼看着公子的毒越来越深,而拂月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看着就有气,欲又要敲门时,门开了。
“家师在里,里边请。”看见开门的是一名女子,凝风愣了愣,心里纳闷,这老头是传闻中的性格孤僻,独来独往?怎还有个女徒儿。一面想着却遭到拂月的白眼,立即提脚把公子带进门。
小屋本就不大,三人的到来拥挤了小屋。
一茉注意到伏在黑衣人背上的蓝衣人未曾醒来,有几许凌乱的头发寥落在肩上,好种熟悉的感觉。
没得到主人的允许,凝风只能一直背着中毒之人不敢放下。只听苍老的声音道:“敢问来人,是否是要求老夫救人?”
“是。”凝风说得坚定,他感觉背上公子的体温正逐渐转凉,再不救人就来不及了。
“老夫为何要救他?”寒隽救人,必要来人给一个能让他伸手救人的理由,他觉行,便救,他觉不行,便不救。这是他一生的规矩。
“你!……”凝风拳头紧握,脸上发白,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耽误人命的问题,可心里再怎么想他也不敢说出口,万一因自己说错话而害公子丧命,这个罪人他担当不起,况且公子对他恩重如山,“公子是为国而伤!”凝风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口。
“公子在与白澜国的交战中不幸中了敌人的毒箭,看过百余大夫无人会解此毒,眼看公子性命垂危,才特来叨扰前辈,望前辈能出手相救。”一直默不作声的拂月突然开口,单膝跪地面向寒隽。
“若老夫不救又如何?”寒隽依旧捋着胡须慢慢道。
“恳请老人家出手相救。”拂月单膝并为双膝,朝寒隽磕了三记响头。
“师父……求您,求您救救他!”一茉忍不住开口,这个背影那么像那个人,像那个这两年里自己梦里总会出现的那个人,那抹冰寒的海蓝。
她害怕师父不会救他,若是师父不救他,他会不会死?却惹得凝风和拂月都用惊愕的眼神齐刷刷地看着她。
沉默半晌,寒隽叹道:“茉儿,你希望为师救他吗?”
“师父……”寒隽抬手打断了她,“好了,为师知道了,领他们到药房吧……”
“多谢前辈!”
    大家,寒湮有话说,自觉前面写的是在是惨不忍睹,所以还是抽出时间来对文文做了些改动,只改开头一茉在寒城的军旅生活和她与钟离玦的初遇,但是文文的发展趋势还是没有改动的,忘大家能看文开心~想要评论啊~





    正文 湮灭五时风骤起
    

    
木屋虽小,但也布局合理。外室一间,灶房一间,内室三间,一茉和寒隽各一间,余一间为药房,里正好有张藤床,是平时寒隽在药房熬药时小憩之用,一茉便让凝风把人放躺到藤床上。
当一茉的眼里跃进那颗欲滴的泪痣时,她的心跳仿佛漏掉了几拍,失了魂一样驻足,一切都被她脑海中的嗡嗡声所取代。
是他,真的是他……此刻三人的注意力都在钟离玦的身上,没人发现到她微微发白的脸色。
“白澜国的湮灭五时。”寒隽为钟离玦把过脉后眉间尽是凝重,握着钟离玦脉搏的手猛地一紧,果然是白澜的湮灭五时。此毒之所以取名湮灭五时,是因为中此毒之人必在五个时辰内肝肠寸断而死,中毒之人只觉痛苦难耐,而依旧脉象平稳,另大夫根本无从着手,是白澜国皇室的秘制之毒。
“是。”凝风毫不含糊。
“你家公子中毒已有多久了?”
“回前辈,足有四个时辰。”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拂月此刻也急了。
一茉的思想此时全聚在男子发青的面容上,他……曾幻想过会再见到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再见到了他。
“茉儿,取银针。”
“是。”寒隽的声音让一茉回过神来,她才慌忙地跑开。
“好在你家公子内力深厚,还能抵制住,毒素还未完全侵入五脏六腑。”说话间一茉取了银针进来,“老夫尽力,能不能活过来也要看他的造化了。”
“望前辈治好公子!”凝风欲跪下的身势被挡住。
“别跪了,跪再多老夫也只这点本事,要想他活,就得先放掉身上的毒血。”寒隽黑了一脸,接过一茉递过来的银针,用银针扎破他的十指,“老夫要施针逼出他身上的毒血。”寒隽白了凝风一眼道,“还不赶紧扶你家公子坐起,为他宽衣,你在后为他运功,我在前施针,抓紧了,时辰过了任是九天神仙也回天乏术。”
当凝风为钟离玦褪掉上身衣裳的时候,本是满脸通红想离开药房的一茉还是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只一眼,她便被绵延在钟离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惊住了。白皙的皮肤上尽是伤痕,深的,浅的,新的,旧的,有的甚至还在结痂,横亘于胸前的那一道陈年的旧伤口像一道干涸的深渊,在一茉的一双清眸中晃动不已。
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的伤口印证着他的生活,这犹如天神的人……他是谁……
不敢打扰,又不舍离开,一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退却了娇羞,一茉的脸上同拂月一样,均布满凝重。
不断有乌黑的血自钟离玦的指尖滴落,三人的脸上都是密密的细汗,屋子里弥漫了凝重,只听得重重的呼吸声。
每下一针,寒隽的眉便紧蹙一分,半个时辰后,一茉看到寒隽的脸如打了死结的绳索,无法解开,神色痛苦,眼神涣散,年迈的身躯摇摇欲坠。
“师父……”一茉几步迈到寒隽身旁扶住他,却感觉他浑身冰凉。“师父……”一茉又唤了他一声,只见寒隽抬起手打断了她,不作一声,一茉明白,师父又失明了。
“毒素已逼出体内,待老夫的徒儿拿得老夫亲自配制的药来喂他服下,休息几日便无大碍了。茉儿,扶为师回房。”言语中尽显疲态,一茉感觉师父在一瞬间老去不少,内心不由一阵揪痛。师徒二人离开药房,没再理会身后凝风和拂月的道谢声。
“师父,师父,您怎么样啊,别吓茉儿……”回到房中,一茉发现寒隽的脸色已同他的发色一样,苍白,害怕之感油然而生,连声音都略带着哭腔。
“为师又失明了呢,茉儿。”寒隽苍白的脸色浮上一丝苦笑,这一次怕是再也复明不了吧,可他不忍心告诉自己这个好徒儿。
“茉儿……茉儿害怕……”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有时间在这哭还不赶紧拿药去给病人服下。”听到师父一如往日的声音,一茉才稍稍松口气,这才接过师父递来的白色瓷瓶,“一日一粒,分七日服下是吗,师父?”只见得寒隽微微点了点头,她这才一步三回头揣着瓷瓶步向药房。
想到他生命已无大碍,一茉的嘴角不知不觉地扬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喏,每日一粒,分七日服下。”一茉把瓷瓶递与凝风,凝风喂钟离玦服下一粒药丸后,一直紧绷的脸终于松了下来。
“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望姑娘能答应。”一直沉默的拂月突然开口向一茉抱拳道,俨然一副男子的气派。
一茉有一瞬的分神,看看凝风,再看看拂月,拂月总是像尊石像,给人的感觉冷冷的,而凝风是阳光的,一双眉眼像会说话一样,一茉有些腼腆地低下头:“请,请说。”
“可否代我俩照看着公子,还有些急事需要我俩马上去办。”看不惯拂月冷冰冰文绉绉的样子,凝风忍不住抢先道,遭到拂月的一记白眼。
“两位放心,我会的。”
“那就有劳姑娘了。”说完,两抹黑影即刻窜出门去,消失在茫茫墨色中。
藤床上的钟离玦,原本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血色,嘴唇上的紫寒也在慢慢淡去,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挺拔的鼻子上还挂着细细地汗珠,如此安静的睡颜,全然没有两年前一茉所见的那边冷冽。
一茉不由自主地拿起湿毛巾为他擦拭脸上沁出的汗珠,而后又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耳根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仓惶地扔下毛巾跑到寒隽的房间,师父的神色看起来很不好,她要去陪着师父。
“师父饿不饿?要不要茉儿再给你弄点吃的?”平日睡前师父总要再吃上一小餐,今夜救他又耗去了师父那么多神思和精力,这会儿师父肯定饿了。
寒隽没有应她,她又轻轻唤了两声:“师父……?师父?”师父睡着了吗?
“师父?”还是没反应,定是睡着了。看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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