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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郑伟总是陷在不自觉的矛盾之中,在体味被爱的甜蜜的同时也享受爱的苦涩。遗憾的是,被他爱着和向他示爱的是两个不同的人。也许被他爱着的那个人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他,有如他默默地看着那个人,那张脸,叫郑伟不得不恼怒的是,他总是感受不到,只有在回忆里面去搜索,他感到无力也无奈,有时候让他感到疲惫和劳累。
郑伟唯一清楚的只有一点,他是情愿付出他的情感来固守着曾经的那份爱情。
那爱情走远了吗?郑伟一直在猜测,总得不到一个结果。
那爱情什么时候回来?
她还会回来吗?
郑伟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也像他问自己“爱情走远了没有?”的时候叫他感到头疼。所以他不愿意轻易的就想起,而似乎越不愿意想起就越是记忆地深刻,清晰,挥之不去。就如同他的欢乐和苦恼一样缠绕着他。
回家干什么?他的车已经开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郑伟问自己。
睡觉?不可能。郑伟的失眠已经达到了可以整夜不眠的程度。
看电视?电视里面每一个人,那些演员,那些导演几乎都是他熟悉的朋友,与其在电视里看他们演绎那些真真假假的故事,不如睡觉来的舒服,当然,如果郑伟能睡着的话。
那么干什么?现在他还没有兴趣到网路的聊天室里面聊天,太多的人,说太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话,叫郑伟厌烦。
也许同臭和尚他们去夜总会倒还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不过就是找了几个陌生的女人,郑伟想着,女人他是可以接受的,是每个男人都乐于接受的,自己无庸质疑是个男人。郑伟想着,打电话给刘豁然。
“臭和尚,我现在回去找你们。”郑伟跟刘豁然说话,听到电话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和女人们的谈笑声,以及刘豁然鬼哭狼嚎般的歌声。
“呵呵,快点来吧。”刘豁然不多说话。实际上,他平时说的也不多。
十六;
推开包房的门之前,郑伟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钟国强居然在悠闲地听刘豁然唱歌,刘豁然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也赢得在场的女人们的掌声鼓励。
刘豁然看他进来,呵呵地笑着,探头告诉郑伟,下面就要进行到实质性的阶段。
郑伟笑,扫了一眼这个包房里面的女人们,昏黄的灯叫郑伟看不清楚她们的表情,只看到她们裹在短裙下面的大腿和暴露出来的肚脐。
郑伟犹豫着。
“选啊。”刘豁然催促到。
“这个……灯太暗,我看不清楚。”郑伟支吾着说。
“妈的,开灯。”刘豁然吆喝着叫人把灯打开。
钟国强和刘豁然相视一笑,坏笑。他们到底今天看看郑伟是怎么收场,每次来他都是落荒而逃,看他今天怎么逃跑。
很无力的灯光,照耀着面前这些女人们的脸。郑伟看了一分钟,出于对整个女性群体而不是这个房间里面的女人们的最起码的尊重,郑伟趴到刘豁然耳朵边上压低声音说:“我觉得她们都不好。”说完,转过头,不看刘豁然的眼睛,又对着钟国强说:“我看,我还是先走了。”
“好吧,下次带你去个好地方。”刘豁然嘴里对着郑伟这么说,却朝着钟国强挤眉弄眼的坏笑。
钟国强早知道郑伟会这么说,因为郑伟每次都这么说。
郑伟拉开门往外走,发现这个房间里面的女人们正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于是退回来,给她们小费,嘱咐她们一定要照顾好刘豁然和钟国强还有别的朋友们,之后走了,听见他们两个在背后哈哈的狂笑的声音。郑伟在心里对他们恨恨的。
小姐们自然是兴高采烈的收起小费,目送郑伟出门。
走出来,郑伟有点高兴,他用钱就算补偿了那一群想在他这里找生意的女人。
进到车里,郑伟马上又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件糊涂事。她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给她们钱?她们是一群没有思想,没有感觉,甚至没有情感的商品,可耻的!为什么要回报她们?郑伟谴责了他自己一会儿,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又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自己很多时候不也是在做着违心的事情?明明不喜欢在商业场谈判;不喜欢每天为俱乐部的事情忙得团团转;不也还在做着吗?
想到要给木森安排的工作,郑伟给深圳的朋友打电话,通知他提前找好一个司机比较好。
打过了电话,想到似乎做的差不多了,一边开车,郑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高兴?无奈?或者说是有一点窃喜吧。
郑伟打定了主意,不让木子知道一点他为木森做的事情,就像他原来所想的那样。
到家,打开家门的时候,想到一件事情,忽然间想到的。木森来了海城的话,没有住的地方。他原来在深圳的时候是住在郑伟朋友的家里,郑伟忽然想到,还要为木森找一个住的地方,想到自己还有一套房子空着,好吧,就住那里。既然当初答应过木子好好照顾木森,也既然把木森扶上了马,那就再送他一程,郑伟这么想着。
又想到刘豁然说的那句话,“说句不好听的,他会什么呀?”是啊,木森最好还是要学些东西,就算将来离开了自己的帮助,他也能独立的生活,并且可以生活的很好,想到了这里,郑伟又找了一个朋友,联络了一个电脑班,可以送木森去学点东西,这样一来,他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有个舒适的住的地方,每月的工资比较起来,在海城这个城市里,已经超过了中产阶级的收入标准了。
不错,这样是很好。郑伟自己这样想着,这里已经给木森准备好了他所需要的一切,房子,工作,学习的机会,应该算做是一个很周详的安排了,只等木森来了。木子也可以少些牵挂,放心地去忙她自己的事业了。
所做的一切,只为了当初的对木子的承诺,或者也是郑伟为了释放一点他的心里积存太久的对木子的情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
郑伟试图早一点回到床上去睡觉,他今天觉得有点累。
于是躺到床上,可是失眠一直困扰着他,令他的头脑格外清醒,叫他不得不转动大脑去思考或是去追忆一些事情来添满他的空虚的大脑。
于是他又问自己,“郑伟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做这样的事情?郑伟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做这样的事情?”他懒得回答自己给自己提出的问题,或者说是不屑去回答。
郑伟越是不理自己对自己提出的问题,一心想快点睡着,他越睡不着,反而自己对自己的提问多了起来。
“郑伟你是因为木子才这么做的吗?郑伟你是还爱着木子吗?郑伟你是担心木子不爱你了吗?郑伟你现在是个怎样的人啊”
………………
最后,郑伟几乎是暴怒着从自己的床上跳起来,恼怒地又对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问题?”提问完了,也并不理会自己,打开电脑去看别人在网路的聊天室里面的聊天。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郑伟迷上了网路,这几百个与木子分开的日子里,电脑成了郑伟最亲密的女朋友。
在从前,木子也来这个聊天室里面,现在不来了,也或许是现在依然也还来,只是换了名字,叫郑伟不知道她是躲在哪个名字的后面。那么,也就是说,这个聊天室里面的任何一个名字的后面都有可能是木子,而对于每一个过来跟郑伟说话的女孩,郑伟在最初的时候感到迷茫,他越是不能肯定木子是不是还在这个聊天室里面,似乎就越肯定她一定还在这里似的,于是觉得惶惑,不想多说话,总是看着别人在说什么。
今天,郑伟连看着别人说话也懒得看了,烦躁的不行。
到底爱一个人爱到不恨它的时候还是不是爱?
或者换个问法,到底情愿为一个人做很多很多她想做却无暇顾及,无暇去做的事情,却不肯简单的拨一串号码,给她打一个电话,事情进行到这种程度,究竟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恨它?又或者根本没有恨,也没有爱。
郑伟一回到床上,这里连串的问题又出现了,这对于郑伟来说是折磨。
总有一个声音在强暴他的大脑,强迫他弄清楚一些根本他自己不愿意弄清楚的事情和想法。实际上,郑伟自己也弄不清楚。
就这样,郑伟忍受着他的大脑被强暴的折磨,十分艰难地入睡了。
海城这个城市的夜晚很沉静,总是如同一个熟睡的村庄,保持着田园般的静谧,郑伟总是在凌晨将至的时候享受他安静的睡眠。
郑伟瘦多了,真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是天使或者魔鬼,能叫人的体重急速的上升或者下降,也能叫人的情绪在瞬间发生变化。温顺的可以像个绵羊或者也可以像一头暴怒的红了眼睛的狮子,还能叫人变的更冷漠的对待身边的各种各样的人和事物,又或者更加热情。总之,是弄不清楚。
郑伟总是试图平息他心里的那些爱的情愫,以及那爱的情愫带了的副作用,似乎有点深恶痛绝的味道。
有的时候,郑伟自己站在镜子前面,自己端详着镜子里面自己的模样,瘦瘦的脸,瘦瘦的腿,瘦瘦的胳膊,除了眼睛里面总是闪亮着那点光辉表明这还是一个营养状况良好的健康人,光看着镜子里一米八三的那个只有六十几公斤的自己,郑伟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得了厌食症的一个病人,亦或严重的营养不良,倒是不辜负了自己属猴子,又喜欢猴子的心理了,越发瘦得像个猴子。郑伟有时候这样同自己开玩笑,既然像猴子,就做个孙悟空一样的猴子到也不错,身在红尘外,不在五行中,郑伟想,如果达到了最高的境界,不管有多美的过去,都不去想起,不管有多美的将来会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他也不去期待,就这么着了,守着那点回忆,就这么过下去了。
郑伟总想在这个世界上找出一种药来,什么要呢?就是一种吃了以后不会喜欢别人的药,吃了这种药以后,你不会喜欢别人,别人也不喜欢你。
如果有这么一种药,郑伟就会去买,多少钱他都会去买,自己吃,也给别人吃,当然是如果他们需要的时候。
木子会想吃吗,因为吃了以后就不会再为了感情上的事情感到痛苦,每天可以过得轻松一些。
最近,郑伟常常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好象有越来越多的话想跟一个什么人说,找一个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的人。说什么?好象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说他的爱情吧,似乎又不是轰轰烈烈的那种,说他的事业吧,又惟恐别人知道他是郑伟,说他最近总涌现出的奇怪的想法吧,别人肯定会像刘豁然一样,把他想成一个十足的疯子,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刘豁然把自己当个疯子看了,难道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郑伟这么一个疯子?
好吧,那就什么都不说,于是决定,什么都不跟别人说。什么都不叫人知道。
总是在下了决心以后,又问自己,为什么不说?想说就说吧。于是又想说,那就说。
可是说什么?
于是又重复那些自己给自己提出的问题,总是有大脑被强暴的感觉,像一个爱面子,又漂亮的胆子很小的姑娘,走在漆黑无人的街道上,那是她每天必须经过的道路,总是在那条唯一的回家的路上遭受到流氓的猥亵,似乎那流氓也从来没有恐吓过她,但是她就是不跟人说,不告诉警察,说不出口。于是只能默默忍受猥亵。郑伟觉得自己的精神上所遭受的强暴的情形类似于那个胆子很小的姑娘。
郑伟有时候真切的感觉到他的大脑就是处在这种境况之下,使他总是处在矛盾之中。
似乎郑伟逐渐的恐惧了黑夜。
如果换个说法,就是说,夜晚的安静和漫长,令郑伟无可奈何。
失眠,就像是那个总是强暴他的大脑的那个坏家伙的帮凶,如果有一个精神的法庭的话,郑伟一定会把那个总是强暴他大脑的坏蛋,与失眠这种症状一起告上法庭,妈的,叫他们得到应有的审判。最好是终身监禁,或者干脆把他们枪毙了算了,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真希望有那么一天,有一个这样的审判庭,郑伟肯定他自己一定会坐在原告席上,对着法官和听审的人们,陈述他所经受的煎熬。
天很快的就亮了起来,因为郑伟睡得很晚,于是总埋怨天亮的太早。早得叫他从来没有时间做一个完整的梦,总是被电话声就给吵醒了。
好了,白天就好一点了,家大脑处于极度的繁忙的处理工作的状态里,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就不会像流氓一样来纠缠他了,就像那个漂亮的姑娘走在阳光底下人来车往的大道上,叫那些流氓坏蛋们垂涎三尺,有望而生畏。
电话是深圳的朋友打来的,告诉郑伟木森随时可以出发,离开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