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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朋友了,这么高兴。”刘豁然也觉得郑伟今天不太对劲,喜笑颜开的时候并不多见,而且今天餐馆里人来人往的,他居然也没有烦躁。
饭菜都在等待不多的时间里面摆到了桌子上,郑伟看起来几天没吃饭似的,吃得狼吞虎咽,胃口很好。
刘豁然基本上没有动筷子,盯着郑伟的吃相看,越发肯定了他的猜测:“我说你是真的找到了第二春了,准没错!”
郑伟看了刘豁然一眼,把手里吃剩的包子狠狠地扔进嘴里,皱起眉头,很认真地对刘豁然说:“你真的看得出来?”
“废话,”刘豁然喝了一勺皮蛋粥,骂带:“你去照照镜子,就看到自己满脸的星光灿烂了!”
郑伟不做声,继续吃。
“是舒简?”刘豁然猜测着,说话的时候看着郑伟的脸,看他的表情。
“不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不那么烦了。”
“那是为了什么?”刘豁然感到不了解。
郑伟于是把他认识陈可的全部经过对刘豁然讲出,刘豁然听后,颇不以为然,“说你是个疯子,别不信,这个时髦你也赶,学人家搞网恋?”
“我没恋啊,就是打打电话。”郑伟解释到。
“你没恋?那你也保证人家不恋你?”
服务生过来给郑伟和刘豁然的茶杯里续满了水,刘豁然喝了一口茶,“呸”的把喝到嘴里的菊花的花瓣“呸”出来。第三次给了郑伟“卫生眼”轰炸他。
刘豁然的眼睛本来黑色的部分就显得比白色的部分比一般人都少,即使是正常状态之下,你看刘豁然看你的眼神也难免误会他是对你有什么不满意,当他开始用他的白眼球向郑伟表示不屑的时候,那眼睛的状态叫郑伟想到了上网的时候经常遇到的一种机器故障“白屏”,症状表现为正个电脑屏幕看不到别的东西,一片苍白,原因是念叨可能感染了一种杀伤力不是很大的病毒,或者其他的原因也有,郑伟想到“白屏”忍不住笑了,一口茶差一点喷在刘豁然脸上。
“哎呀,刘豁然,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病毒。”郑伟笑着说,故意趴到刘豁然耳朵边上,露出神秘的表情,傍边一个服务员一直看着郑伟和刘豁然在嘀嘀咕咕,仿佛他们在商量着什么坏事,随时准备着报告政府似的。刘豁然也注意到一直盯着他看的那个服务员,朝她没好气的说到:“你看什么?”服务生于是小心地走过来,告诉刘豁然他已经看到刘豁然第二次吃掉蛋黄包上粘着的那张纸了,正在吃的是第三张。
刘豁然一愣,把那张小纸给扯下来,看了一眼服务生,正讨好地看着他,对刘豁然露出微笑,刘豁然在看了她一一眼之后把剩下的全部扔进嘴里。
郑伟在笑着对服务员说了很多声谢谢之后,转回头对刘豁然说:“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
“没什么……我就是,郑伟,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我今天忽然想起我第一个女朋友了,几天之前我跟她见了个面。”
刘豁然以前的女朋友是他现在的老婆的同学,也是因为一件小事情,两个人分开了,刘豁然为了证明给她看他是一个如何优秀的男人,跟他现在的老婆结了婚。现在郑伟忽然听到刘豁然又提起这个话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
“你呀,成天还在我面前显呗,说什么有家的男人怎么怎么样,现在……你现在这个情况,你说,还能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就给她打个电话,没准她现在还是单身。可能还是没忘了你。”
“那又怎么样?”刘豁然皱着眉头,“我现在是有家的人了。郑伟,我有时候看着你挺痛苦的,可是……你跟木子最后都会幸福的。还有,你差不多就行了,你为她做那么多事情也不及给她打个电话,你们要真和好了,叫舒简也死心了,这么着,多一个人跟着难过。”
郑伟点头,表示同意刘豁然的话,又摇头,表示不会打那个电话。
“要是木子她先给你打个电话说‘郑伟咱和好吧’你不要她?如果现在她回来找我的话,我才真的是不知所措,哼,说不定,我会离婚的。”
郑伟只是摇头,叫人猜不透他的意思是不要跟木子和好还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郑伟,说实话,我觉得你有点自私。有时候你的确是做了事情自己觉得特别舒服,比如给木森找的工作,可是,不管爱与不爱木子了,这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还有舒简……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不介绍她,我总觉得她爱上你挺无辜的。”
郑伟看了看远处的几个人,好象说着什么高兴的事情,男男女女笑成一团,看了一会以后,缓过神来回答刘豁然提出的关于舒简的问题:“哎,女人啊,女人就是女人,好织布好织梦,梦碎了,就完了。舒简总会醒过来的。我要是真在这个时候跟她好了,那才是自私呢!”郑伟皱着眉头,“我们走吧!”转身叫服务员把钱递给她。
找钱的工夫,刘豁然说:“你先回吧,我今天没开车,也想自己走走。”
“算了,我把你送到你去的地方,然后我再回家,你别多想了。”
做在车上,刘豁然一直也不说话,郑伟把车开的挺快,他本来开车就挺快的,偷偷观察刘豁然的表情。郑伟隐隐地感觉,刘豁然这会儿肯定是很无奈的心情。说起来,刘豁然虽然是个商人,可骨子里也充满着浪漫情怀,对待社会和家庭都有责任感,郑伟见他这个样子,也只有保持的缄默。心里想着也要找刘豁然商量之后再决定怎么帮刘豁然做些什么。
郑伟又想到舒简,她应该过得幸福一点,至少要比现在的自己过得好。郑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接受舒简的爱情,也许真的像刘豁然说的,为了坚持而拒绝。那么陈可呢?自己对陈可怀着的那种情感又是什么呢?是对她的同情继续、而转变成的一种呵护弱者的欲望,还是根本就是不知不觉当中找到一种感觉?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郑伟在以后终于找到了,是陈可给他的答案。
那天,吃饭以后出来,郑伟的车里载着刘豁然,脑子里想这木子、舒简以及陈可和很多乱糟糟的东西,飞快的行驶在畅通的马路上。马路两旁很多鲜艳的霓虹就像很多女人涂了夸张的空红和眼影的脸,在他的视线当中一闪而过。在一个转弯的地方,郑伟在将车子转过之后马上意识到了错误,前面是单行线,他的车不能在这个地方左转,于是急弛的车嘎然停在那里。
刘豁然在惯性的作用之下身体向前冲去,头撞在玻璃上,似乎从梦里醒过来似的,问郑伟:“怎么回事?”
郑伟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刚才刘豁然在那么投入地想什么。
“没事,走错方向了。”郑伟一边说,一边重新启动车子,准棉被倒回去。往后看的时候,自己忍不住“呀”了一声,后面的汽车因为无法通过,斤毫年个排了长长的队伍,同时,对面的防线开过来的车因为同样无法通过也堆积在马路上,场面十分壮观。
郑伟碰了碰刘豁然:“嘿,快看!”
刘豁然“哼”了一声,“我早看见了,你等着警察来扣你的车本儿吧!”
果然警察就来了,骑着摩托警车,闪着幽蓝的警灯,在郑伟的车前停下来。
警察黑着脸,先给郑伟敬了个礼,然后伸手跟他要车本。
郑伟下了车,把自己的驾驶执照递给警察,再向周围看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也是有个警察好象今天这样跟他要过车本儿,也是这辆车,横在路中间,周围的车堵起来,并且越堵越多,车灯和汽车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不时还有后面的司机把头探出来车窗,脖子伸得老长,向这边张望,想看清楚就是是发生了什么事,没看清楚的依旧在心理琢磨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肇事,看清楚的就没好气地骂一句“真是个神经病,会不会开车?!”
郑伟在这一瞬间又想到了木子,上次她是罪魁祸首。
“安总,又是您啊?”警察接过郑伟递过来的车本,又往前走了两步,看看车牌的号码,想起了郑伟,“还是这辆啊!”
在他想起了郑伟的同时郑伟也记起了他,上次木子也是犯了同样的错误,也是这个同样的警察来处理的事故,不过是地点不同。
他往车里看,似乎还想把那个上次闯祸的人给找出来,他看到了刘豁然,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怎么今天不是您女朋友开车?”
郑伟刚才一见到他的时候就一直想发笑,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呵呵,没想到又被你遇到,对呀,这次是我开车。”
警察也笑了,通过了上次,他已经知道了郑伟就是篮球俱乐部的老总,连他们处长也对郑伟十分客气。他把驾照还给郑伟,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您跟您女朋友还真实志同道合,实在有两下子!”然后转身去疏导堵塞的交通。
郑伟听了警察的话,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刘豁然就在旁边看着郑伟,什么话也没说。
汽车继续在马上上重新奔驰起来,郑伟的心还停留在刚才的一幕当中。木子开这辆车时候手忙脚乱的模样还记忆犹新,木子的表情,因为她犯下这个好笑的错误变得十分灿烂,是觉得好玩,在窃笑,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面对郑伟瘟怒的脸,那表情,叫郑伟现在想来觉得是一个调皮淘气的孩子在做错事以后准备耍赖皮顽抗到底的表情。
很多的时候,木子留给郑伟的印象都像一个调皮的令他心疼的孩子,爱她,因此爱她的所有的优点也包容她所有的任性和无理取闹。然而,郑伟最深刻的还是木子对他的好,小女孩般的浪漫纯真的情怀,那个在他心里面的木子,使郑伟相信,并且一直相信下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活当中总会有奇迹,并且随时会有奇迹和爱情产生的偶然。而这种给他勇气继续去爱别人和爱生活的感觉他在舒简的身上却体会不到。所以,郑伟所有的固执的等待和爱也只为了给他这种勇气的那个女人,只为了木子。
刘豁然拧开车里的收音机,电台的DJ温柔的一个声音传进他和郑伟的耳朵,并且在整个车里的空间弥漫开来。
“……好了,下面的歌就让我们送给所有收音机前等待着爱人以及爱情的重新回来,并且还会继续等待下去的听众朋友们,希望给你们带来好运气……”接下去,是一个女歌手娓娓的声音,唱出的一首郑伟和刘豁然都没有听过的歌儿“说吧,要我等多久,把一生给你够不够……告诉我你要去多久,用一生等你够不够……”
郑伟“啪”的关了收音机。
刘豁然瞧了他一眼。
“郑伟,我发现你总是在被人说中心事的时候变得特别脆弱,这歌唱的不就是你吗?”
“怎么是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才对呀!”
“又来了,又来了。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在感情上有点像一个被男人给摔了的女人,人家越是不待见你吧,你越坚持,叫周围的人都觉得你是一个烈女,你只希望做一个人群中不多见的人,其实你一点也不快乐,你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守侯,其实,说句不好听的,有时候挺贱的。细想想,我也挺贱的……”
车开到了刘豁然家楼下“到了。”郑伟说,好象根本没听见刘豁然说什么,“到你家了,给你老婆带个好。”
刘豁然下车,回头想跟郑伟说句再见的时候,郑伟的车已经倒回十米之外,调转了车的方向,开出了大门口。
刘豁然摇了摇头,向自己家走去。
二十
郑伟听刘豁然最后的一段话听得特别明白也真切,觉得刘豁然说得没错。当听刘豁然说“挺贱”的时候郑伟心里动了一下,想起陈可说她自己的那句话,语气跟刘豁然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相似。“我觉得自己挺贱的。”两个人居然都这么说,那也许就是吧!是又怎么样?郑伟才不管是不是,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就算是为了坚持而坚持,那又怎么样?
爱是什么?郑伟问自己。
爱就是坚持。郑伟自己给爱情下了一个定义。
爱就是坚持。在车里听那歌,身车说唱的就是他,那歌里唱的是什么?不是在唱“说吧,让我等多旧,把一生给你够不够?”这不是坚持是什么?忍受孤独和寂寞,只是为了坚持等待爱的人回来。
没错,爱就是坚持。
郑伟又问自己等的是什么?想了想,等的也许是一个未知吧。也许是木子的归来,也许等待以后依旧没有结果,那样的话,也是一个结果,是没有结局的结果,仍然包含着全部的希望在其中。
而且,又有谁不是在坚持着?舒简?她自己明知道郑伟不爱她不是还在坚持?刘豁然自己,不是也在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