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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估计显然错了,”密斯脱胡萝卜说。
“着,着!非常非常之错,”狗舔着尾巴橛子,附和他的意见。
“这么说,”大侦探说,“咱们得另找别路。”“着,着!得另找别路,”狗
汪汪地叫。“别的路也许不会通到镜子前面。”密斯脱胡萝卜把指南针放到一边,
从他那些大航海望远镜中拿出一个,把它放到眼睛前面,左转右转。
“您看到什么了,主人?”狗问他说。
“我看到窗子,窗子关着,上面挂着一条红窗帘,每个窗框有十四块五彩玻璃。”
“非常非常重要的发现!”狗叫着说。“十四加十四是二十八。
要是咱们朝这个方向走,至少有五十六块玻璃片落到咱们头上,对我来说,我
就不知道我这条尾巴还剩下点什么了!”密斯脱胡萝卜把望远镜转到另一边。
“您又看到什么了,主人?”狗关心地问道。
“我看到一样金属的东西。结构极其有趣。你想象一下吧:三条腿,上面是个
金属圈,这东西顶上有个白盖子,样子像是搪瓷的。”。
狗听了主人的发现大为震惊。
“先生,”他说,“要是我没说错,在咱们之前,这种搪瓷盖子谁也没有找到
过,对吗?”“对,”密斯脱胡萝卜回答着,不无一点自豪感。“真正的侦探可以
在最平常的环境中发现最不平常的东西。”主人和狗向这有白盖子的金属东西爬过
去。他们爬了十步。就来到这神秘的东西前面,接着从它下面钻过去,可是钻得太
不灵活了,结果搪瓷盖子翻了下来。
他们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一场冰冷的瓢泼大雨已经把他们淋得像落汤鸡。
侦探和狗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又出什么事。他们就这样一动也不敢动,凉水
打密斯脱胡萝卜和他那条狗的脸上、背上、肚子上和腰部直淌下来。
“依我估计,”密斯脱胡萝卜不高兴地嘟囔说,“咱们不过是打翻了脸盆架上
的搪瓷洗脸盆。”“照我想来。”狗补充说,”这洗脸盆里有非常非常多的水,早
晨洗脸用的。”这时候密斯脱胡萝卜终于站起来,洗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淋浴后,把
身上的水抖掉。忠实的跟尾狗也学他的样。随后侦探毫不费事就找到了离开只有两
步的床,得意洋洋地向它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庄严地说出下面一番深刻的话:
“有什么办法呢?干咱们这行的免不了要冒险!虽然咱们给泼了一头凉水,可
咱们终于找到了咱们要找的东西,就是床。”“着,着!泼了许多许多水!”狗跟
着说。
这天晚上他特别倒霉:浑身湿淋淋,冷冰冰,尾巴给削了一大半。他把头靠在
主人的湿鞋子上,在地板上睡着了。
密斯脱胡萝卜整夜打呼噜,一觉睡到天亮才醒来。
“一把抓,起来去干活吧,”他叫道。
“主人,我已经准备好了,”狗跳起来,蹲在他那个尾巴橛子上,回答说。
密斯脱胡萝卜这天早晨洗不成脸,因为洗脸水都洒了。狗给自己舔了胡子,然
后又给主人舔了脸,他觉得很高兴,他们就这样提起精神,到花园里进行搜索工作
去了。
这位名侦探先从布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口袋,小口袋里有九十张游戏用的号码牌。
他叫狗抓出一张牌。狗把一个爪子伸进小口袋,抓出一个七号。
“这就是说咱们得向右走七步,”密斯脱胡萝卜马上决定。
他们向右走了七步,落到带刺的荨麻丛里去了。
狗的尾巴给刺得像火烧,密斯脱胡萝卜的鼻子红得像个红辣椒。”“咱们一准
又错了,”科学侦探说。
“着,着!”狗悲哀地附和道。
“咱们试试另一个号码。”“试试吧!”狗同意说。
这一回抓到的是二十八号,密斯脱胡萝卜决定该向左走二十八步。
他们向左走了二十八步,落到了一个金鱼池里。
“救命啊!我要给淹死了!”密斯脱胡萝卜一面叫一面在水里挣扎,把金鱼给
吓坏了。
他的确有可能淹死,幸亏他那条忠心的狗及时咬住他的后领,把他拉到陆地上
来。
他们坐在池边。一个晾衣服,一个晒干身上的毛。
“我在池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密斯脱胡萝卜不慌不忙地说。
“非常非常重要的发现!”狗附和说。“咱俩发现水非常非常湿。”“不对,
不是这一点。我是得出了结论,咱们在逮捕的逃犯钻进了这个池底,在那里挖出了
地道,于是躲过了追捕他们的人。”密斯脱胡萝卜叫来番茄骑士,要他弄干池水,
把池底挖遍,找出地道来。
可是番茄骑士坚决不肯。他说根据他的看法,逃犯准是采取一个简单容易得多
的办法溜走了,请密斯脱胡萝卜向另一个方向搜索。
这位名侦探叹了口气,脑袋耷拉下来。
“真是好心没好报!”他说。“我干得满头大汗,洗了一个又一个冷水澡,可
是地方当局不但不帮助我工作,反而每一步都给我制造障碍。”幸亏这时候小樱桃
好像无意似地经过池边。
侦探把他叫住,问他除了逃犯在金鱼池底下挖的秘密地道以外,还知道不知道
别的花园出口。
“当然知道,”小樱桃回答说。“是小门呐。”密斯脱胡萝卜热情地谢过小樱
桃,就带着狗——这狗洗过冷水澡以后还在哼鼻子和抖掉身上的水,——用时刻不
离的指南针去找小门。
小樱桃装作只是出于好奇的样子,紧紧跟着他们。等到侦探最后出了花园上树
林子里去,他就塞两个指头到嘴里大声吹口哨。
密斯脱胡萝卜连忙向他回过头来:
“年轻人,您这是叫谁?大概是叫我的狗吧?”“不,不,密斯脱胡萝卜,我
不过是通知我一只熟悉的麻雀,说窗台上已经给它准备好面包屑了。”“您的心肠
真好,小少爷,”密斯脱胡萝卜说着,向小樱桃鞠了个躬,就走了。
诸位马上就可以猜到,小樱桃这么吹了声口哨,马上就有人回了一声,不过没
那么响,仅仅听得出来。紧接着在林子空地上,就在侦探的右边,矮树丛的树枝摇
晃了一下。小樱桃微微笑了笑,原来他那些朋友正监视着——他及时地通知了他们,
说密斯脱胡萝卜和他那条狗来了。
可侦探也看到了矮树丛动了一下。他马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狗也学他的样。
“咱们给包围了!”侦探低声说着,把落到他鼻子和嘴巴里的泥又哼又吐。
“着,着!”狗汪汪叫着说。“咱们给包围了!”“咱们的任务一分钟比一分
钟更困难更危险了,”密斯脱胡萝卜继续低声说。“可咱们无论如何得捉住逃犯。”
“得捉住,得捉住!”狗轻轻地附和。
侦探把他的山地望远镜对着矮树丛仔细看起来。
“矮树丛里好像没有人,”他说。“那些强盗撤退了。”“什么强盗?”狗问
他。“难道有强盗吗?”“当然有!就是躲在矮树丛里摇动树枝的那些家伙。咱们
得跟一群可怕的强盗斗法。只要跟着他们的脚印走,这些脚印一准会把咱们带到他
们的强盗窝。”狗不住口地赞美他主人的先见之明。
这时候躲在矮树丛里的人的确是撤退了。精神抖擞地钻过树丛。老实说,谁也
看不见他们,只有他们走过的地方树枝还微微有点晃动。可密斯脱胡萝卜这时已经
断定矮树丛里一准躲着逃犯,拿定主意追踪下去。
侦探和狗顺着小道走了一百多米,就到了密林里。密斯脱胡萝卜和一把抓又走
了几步,就到了一棵橡树脚下,在树荫里停下来透口气,研究研究当前的环境。
侦探打布口袋里掏出显微镜,开始仔细观察小路上的尘土。
“一点脚印也没有吗,主人?”狗急着问。
“一丁点儿也没有。”一转眼工夫,又听到一声拖长的口哨,接着传来了压抑
的叫声:
“哦——呵——呵——呵——呵!”密斯脱胡萝卜和狗又趴到地上。
叫声重复了两三遍。毫无疑问,一些神秘的人在相互发信号。
“咱们有危险,”密斯脱胡萝卜镇静地说着,又掏出一样工具,很像捉蝴蝶用
的网兜。
“着,着,有危险,有危险!”狗像回声似地响应。
“罪犯切断了咱们的退路,开始包抄,要从后面向咱们进攻了。你准备好胡椒
瓶。他们一露脸,咱们就往他们眼睛里撒胡椒,用网兜去网他们。”“这计划非常
大胆,”狗汪汪叫着说,“可我听说强盗有时候有枪……
万一他们给网住了,开起枪来怎么办?”“真该死!”密斯脱胡萝卜说。“老
实说,这一点我倒没想到。”正在这时候,离开仍然趴在地上的侦探和狗几步远的
地方。
传来了压抑的声音:
“密斯脱胡萝卜!密斯脱胡萝卜!”“是女人的声音……”侦探说着东张西望。
“快来,密斯脱胡萝卜!快上我这儿来!”那个声音继续叫他。
狗大胆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依我看,”它汪汪叫着说,“这儿准出了事情。一定是一个女人遭到了重大
的危险。她也许落到了强盗手里,给绑票绑来了。我认为咱们无论如何得把她救出
来。”“咱们可不能多管闲事,”密斯脱胡萝卜说,他这位热心的助手如此不合时
宜地多管闲事,他感到很生气。“咱们上这儿来是要捉人,可不是救人。
咱们的目的明白清楚。除了人家付钱叫咱们做的事,咱们可不能干跟这正好相
反的事。您要记住,您的名字叫‘一把抓’,您就抓您的吧!”这时候,矮树丛后
面又传来了苦苦哀求的叫声:
“密斯脱胡萝卜!救命啊!看在老天爷份上,救命啊!”边声音听来是那么凄
惨,这位名侦探也坚持不下去了。
“这个女人在向我求救,”他心里说,“我能见死不救吗?我连心也没有还是
怎的?”他说着担心地摸摸上衣下面的左胸,然后轻松地叹了口气:他的心在原位,
甚至扑通扑通跳得比平时更快。
这时候声音渐渐朝北越去越远。传来声音的地方,矮树丛晃动得很厉害,还听
见嘁嘁嚓嚓的脚步声和很轻的厮打声。
密斯脱胡萝卜跳起来,眼睛不离指南针,就向北边冲过去,狗跟着他走了。
密斯脱胡萝卜后面忽然传来忍住的笑声。
侦探气得停下脚步,开始用眼睛找那个不知是谁的人,这人居然胆敢如此放肆
地在他背后笑。密斯脱胡萝卜找不到矮树丛里的人,就两眼发光,哇哇大叫,气得
发抖:
“笑吧,笑吧,该死的罪犯!谁最后笑,谁就笑得最痛快!”那“罪犯”又哼
了一声,接着一阵咳嗽,气也喘不上来。
原来是小红萝卜这时候用力拍他的背叫他不要笑。这发笑的小家伙不是别人,
正是小菜豆,收破烂的老菜豆的儿子。他咳过嗽以后,用手帕塞住自己的嘴,继续
兴高采烈地笑,嘴塞住了,不会笑出声音来。
“咱们好容易做成功,你想把事情全给毁了吗!”小红萝卜主气地低声说。
“马上别这么哼哧哼哧的!”“可怎么能不笑他们呢!”小菜豆忍住笑,好容易说
出来。
“你要笑,会有你笑的时候的,”小红萝卜小声说,“可这会儿咱们得尽力盯
住这个侦探,别让他给溜走了。”密斯脱胡萝卜和他那条狗继续朝北跑——远去的
脚步声和厮打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他们以为是在追赶一伙正在钻过矮树丛的强盗,
实际上追的只是两个小不点儿——一个是土豆小妞,一个是番茄娃娃,两个装作打
架的样子。土豆小妞不时停下来,用很细的声音叫道:
“救命啊!侦探先生,救命啊!我给强盗捉住了!求求您,快救我的命啊!”
诸位也许能够猜到,这两个小不点儿钻过矮树林子是有任务的,就是引开侦探和他
那条狗,让他们离洋葱头和他那些朋友躲着的山洞越远越好。可是小不点儿想的还
不止这样。
侦探那条狗眼看就要追到那些逃走的人,正想扑上去咬住其中一个的腿肚子,
说时迟那时快,他忽然出了一件极其古怪的事。
“噢,天呐,我飞起来了!再见了,我的好主人!”他只来得及汪汪叫了这么
两声。
一点不假,他确实是飞起来了。一个绳套把这吓昏了的狗吊上了橡树梢,紧紧
地挂在一根粗树枝上。
侦探在他后面只有几步远,等他从矮树丛里出来,狗连影子也没有了。
“一把抓!”侦探叫他。“一把抓!”没有回音。
“这只贱狗一准又是追什么兔子去了。已经十年,我就是没法子教会它改变老
毛病!”他听不见回音,又叫起来:
“一把抓!”“我在这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