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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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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转身离去了……从远方传来龚丽红淡漠凄凉的声音在坟场的上空悠然回荡着:你别再来了,请你别再来打扰我了,我已经很累、很累了……你让我安安静静地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当钱国庆一觉醒来的时候,他茫然地躺在床上,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昨夜那场梦带给他的寓意。这个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梦让他感到失落和困惑,也让他第一次失去了过去从梦中醒来以后总要难免久久地沉浸在对往事深情缅怀的那种令他陶醉的意境。    
      几天以后,钱国庆和胡安川、钱萨萨、央金来到了墓地。当央金把一条洁白的哈达敬献给了烈士的墓碑时,几天前的那场梦境又出现在了钱国庆的脑海里,眼前的景象跟他在梦里见到的竟是有极其相似的寓意。    
      钱国庆全神贯注地用一块洁白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墓碑。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丽红,别抛弃我,我爱你!”    
      央金虔诚地站在墓碑前,双手合掌,也像是在默默地念叨着什么。神情是那么的专注和庄严,完全像是在进行一项神圣的宗教仪式。    
      一旁的胡安川和钱萨萨好奇地注视着这个令他们无所适从的场面。他们无法理解央金为什么会有如此不同寻常的举动。    
      ……    
      祭奠完了龚丽红,几个人又漫步来到胡安川父亲的墓前。    
      胡安川在父亲的墓前虔诚地跪下,磕头敬香。良久,他才缓缓地站起来。    
      钱国庆问他,“你还记得你父亲的模样吗?”他摇摇头,说不记得了。家里唯一的照片还是那年两个叔叔带来的解放前的父亲上大学时照的一张两寸免冠照,他本来找了几个画家参考着为父亲画一张遗像,结果没有一张令他母亲满意的,后来也就只好放弃了。他母亲说,他父亲到死眼里都有一种混杂着稚气和仇恨的绝望,生命对他来说已经成了毫无意义的累赘和负担了,精神的折磨和肉体的痛苦使他厌倦了自己和人世间的一切,最后,他是靠着那首悲壮的歌曲才支撑自己成功地爬向了灭亡。    
      “有时候我想,如果人死了,真有在天之灵的话,”胡安川对钱国庆说,“他们会不会为自己曾经有过的生命或骄傲?或惭愧?或惋惜?或唾弃?或者是别的什么吧,你说呢?”    
      钱国庆点点头,说:“也许吧。现在想起来,我觉得你父亲是个很有骨气的人,所以他比别人活得累,活得……怎么说呢?活得太理想了……”    
      “他是太想活得有价值了,结果事与愿违,活到了一文不值的份上。如果他老人家在天有灵,我想他应该为自己的一生感到惋惜。好了,咱们不谈这些了。我还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萨萨,央金,你们前头走着,我跟国庆谈点事。”    
      钱萨萨和央金离开以后,胡安川告诉钱国庆,他想让钱国庆回到西藏后,抽空去看看央金的母亲,最好能说服她回到成都,跟央金一起生活。这件事让钱国庆感到很为难。首先,从拉萨去一趟山南,对他来说并非那么容易;再者,即使能够见到魏雯燕,他又能说什么呢?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些强人所难,”胡安川诚恳地说,“但我是为了央金。她来内地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任何要求。这丫头太让我喜欢了,我不想她有任何忧愁和遗憾。每次当她把她妈妈的信拿给我看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她作为一个女儿对母亲的那种强烈的思念。我想帮她把这个梦圆了。你可能觉得我有点太多管闲事了,没办法,我就这么个人,我需要那种自我陶醉的感觉。有时候我会突然觉得自己很空虚,我得找东西把他填上,要不然我会垮掉的。你可能体会不到我这种心态……”    
      “好吧,”钱国庆停下来,说,“既然是这样,进藏以后我就去一趟山南。但是我不能保证说服魏雯燕回内地来。”    
      “当然,”胡安川乐了,说,“尽力而为吧!对了,你觉得央金这姑娘到底怎么样?”    
      “你呀,”钱国庆勉强笑了笑,说,“我看你现在是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实话跟你说吧,央金是个好姑娘,但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藏族姑娘。我对她可以说一点那方面的感觉和兴趣都没有,真的。要是她真像你和萨萨说的,对我有好感,那我希望你和萨萨应该引导她从这个误区里跳出来。你们总不至于把她往火坑里推吧?!”    
      “话是这么说,”胡安川点点头,说,“是不是火坑我说不好,但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理想的愿望和权力。有些事情,旁观者可能看得更透彻、更准确一些。你呀,我倒是希望你早一点从你那个误区里跳出来。”    
      两人说着到了山下。    
      远处央金正拿着两瓶矿泉水向他们跑来……钱国庆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渴了。    
      “你准备去山南看她母亲的事情,我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胡安川说。    
    


第六章再不回去了 (1)

    二十五    
      钱国庆一下飞机就搭上了一辆顺道的军车直奔山南。第二天中午,他风风火火地来到魏雯燕的小餐厅,那个曾经和央金一起干活的三丫还在。三丫对他没有一点儿印象,很职业地笑着招呼他入座、点菜。钱国庆问她你还记得我吗?三丫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说不认识。钱国庆说我一年多前来过,跟一个内地的作家,就是后来把央金带走的那个人。三丫迟疑地点点头。钱国庆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包精美的巧克力递给她,说这是央金托他给她带来的。三丫立即兴奋地接过巧克力,拿在手里来回细看。显然,这对三丫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三丫告诉钱国庆,央金每次给曲珍阿姨写信的时候,都要向她问好。钱国庆通过三丫了解到魏雯燕现在身体和心情都很好,自从央金走了以后,她就成了魏雯燕身边最亲近的人了。钱国庆拿出一封胡安川写给魏雯燕的信,让三丫交给里屋的魏雯燕,顺便通报一下,他想见见魏雯燕。    
      当魏雯燕出来一眼看见钱国庆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她实在记不起来曾经见过这位军人。胡安川在信中提到这位军人有事要跟她当面商谈,让她有些担忧。钱国庆很明智地首先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紧接着就介绍一大堆有关央金的近况,他发现魏雯燕的眼里始终包涵着欣慰而又凄凉的目光。末了,钱国庆把话题一转,说胡安川希望她能够回内地跟央金一起生活。魏雯燕呆呆地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她抬手轻轻地擦去眼角的泪痕,摇摇头,说“不了,不回去了,永远也不回去了。”钱国庆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的心情。他说,“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内地现在已经完全变了,过去那段给千千万万的人造成伤痛的历史也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了。也许应该回去看看,要实在不习惯还可以再回来。”魏雯燕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劝了,她平静地重复念叨着,“不了,不回去了,再不回去了……”    
      “那您还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胡先生的吗?”钱国庆问。    
      魏雯燕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又抬头看着钱国庆,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她说:“我跟他们胡家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愿他们能够善待央金。”    
      “这您就放心吧。另外,这次胡先生让我来看您,事先没跟央金商量。因为他担心如果我说服不了您回内地,又该让央金失望了。”钱国庆说。    
      “那就替我谢谢胡先生吧。好了,你走吧!”说完,魏雯燕闭上眼睛,不再理会钱国庆了。    
      “好吧,那我走了。您多保重!”    
      就在钱国庆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暖暖的热浪向他涌来。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转过身去。他看见了一双充满期望和慈悲的目光正注视着他。他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在她的内心深处还存有这样的情感。他被她的目光深深地感染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留下来,陪她再多待一会儿。渐渐地,那目光变得暗淡了,像是黑暗中即将燃尽的火焰,慢慢熄灭消失了。    
      ……    
      钱国庆回到招待所,忍着高山反应连夜给胡安川写了一封信,把他见到魏雯燕的情况如实做了尽量详细真实的描述,算是一个交差,第二天便返回拉萨了。    
      王姗姗和孙力忙里忙外为钱国庆收拾好了屋子,然后又送来氧气袋和稀饭、泡菜之类的食品,一直忙到天黑。王姗姗离开以后,孙力便给钱国庆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离开医院这几个月里所发生的各种奇闻异事,其中也包括孙力自己和江小玲的浪漫情史。孙力的坦然和直率让钱国庆多少有些尴尬。他忍不住问孙力,“你和江小玲的事情,季有铭知道吗?”孙力扑嗤一笑,说“可能知道吧,不过无所谓,我现在挺看不起姓季的。以前还觉得他不错,现在一想起他就腻味。这倒不是因为他和江小玲有过一段儿,我就觉得他太没有男人的气量了,什么东西!”孙力表示他准备下个月就和江小玲一起回内地休假,他们的结婚报告已经递上去了,估计很快就能批下来。“他奶奶的日巴,一听说我们准备结婚,当官儿的可算是踏实了。这两天一见我就问,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呀?我心想,吃屁吧你们!”钱国庆凭直觉断定,孙力和江小玲的婚姻注定不会有什么美满的结局,他本想提醒孙力,还是应该慎重一点,婚姻毕竟是件大事。但一想到江小玲坎坷的情感经历,他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了。他想起了孙力的小舅,秦卫,那个娶了自己外甥前女友的西北汉子,竟是有着跟孙力同样的侠义和豪放。孙力临走时告诉钱国庆,王姗姗的男朋友,那个边防团的团长最近也住在医院内科,没什么大病,就一般的心律不齐。看样子王姗姗跟那团长也已经是生米快要做成熟饭了。这本来是个平淡的话题,但由于孙力说话时杞人忧天的表情和语气反倒让钱国庆生出些许难言的失落和惆怅。孙力走后,钱国庆的思绪陷入了一个接着一个却又毫不相关的杂乱的困惑之中。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王姗姗还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他记忆中那段似乎早已应该淡漠的痕迹却是如此顽固的印在他的情感深处——难以消失。在内地休假的几个月里,他虽然暂时摆脱了长久笼罩着他心态的阴影,但他却依然无法进入常人那种明媚晴朗的世界。    
    


第六章再不回去了 (2)

    第二天夜里9点左右,季有铭贼头贼脑地溜进了钱国庆的宿舍。季有铭今天上午接到王姗姗打给他的电话,才知道钱国庆已经回到了拉萨。钱国庆把自己在北京受到季有铭一家人超常热情接待的经过又当面向季有铭口头汇报了一遍。原以为季有铭会借题发挥,得意地吹嘘一番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如何如何了得的大话。没想到,他听完钱国庆的讲述以后,依然神情暗淡、心事重重的样子。在钱国庆一再地追问下,季有铭才告诉他,军区决定把他调到中印边境的一个边防团任副团长,他过两天回内地休假,回来后就得去上任了。季有铭说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要家没家,要女人没女人,当个什么都觉得没劲,更何况这一去不知道又得熬到哪年哪月。和江小玲有过的一段往事像一场噩梦,至今让他心灰意冷,挥之不去。前段时间,别人给他介绍了一位军区通信总站的女军官,两人只见过两次面就黄了。原因是他受不了女方没完没了的盘问,在女方看来,他这么好的条件又到了这岁数竟还没有女朋友,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轻描淡写,企图蒙混过关的解释并没有得到女方的信任,结果他也烦了,爱信不信吧。他总不能一上来就告诉别人自己是个很看重“处女膜”的男人吧。季有铭这种矛盾的心态让钱国庆很有些纳闷儿,于是他建议季有铭不如趁这次休假,回北京踏踏实实地找一个百分之百的纯情女孩,好好谈谈。像他这种自身条件和家庭背景都还算比较优越的年轻军官,应该能够踅摸到一个理想的北京姑娘。季有铭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无忧虑地说,“不见得吧,现如今还有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一年365天都见不着人影的军人?尤其是西藏的边防军。就算勉强嫁给你了,谁又能保证她在后院肯定就不给你点火?这种事不新鲜也不少见,到头来再一天到晚喝自己酿的苦酒,何苦呢?!这不害人害己吗?”“不会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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