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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力和江小玲走了以后,钱国庆打开电视,结果除了一句也听不懂的藏语新闻,什么也没有,他只好关掉电视,随手抄起一本人体摄影胡乱翻看起来,奇怪的是今夜那里面的裸体女人个个让他兴奋不已。那种久违的生理亢奋很快让他进入了胡思乱想的状态,他意识到自己不能总这样下去,一个二十八九的男人成天靠幻觉和想象满足自己的生理欲望实在有些荒唐可笑。还有一个让他困惑的问题,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梦见过龚丽红了。自从在成都的那一夜后,龚丽红就再也没有光临过他的梦境。他发现自己对过去的记忆也渐渐淡漠了许多,他开始有了希望改变自己现状的欲望,尽管这还只是出现在潜意识里的一种朦胧,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发生了微妙、新颖的变化。
胡安川收到了钱国庆在山南写给他的那封信以后,难免有些失望,尽管这个结果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仍然为魏雯燕放弃了自己晚年应有的归宿感到惋惜,他为自己不能为这个故事描绘出一个完满的结局而遗憾。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公司所经营业务的过问没有从前那么细致了。家再大业再大,不如一个人的欲望大,可他现在对金钱的欲望已经变得麻木了,他只在乎自己对每一笔业务的感觉,而不计较利润的大小。随着他对利润的淡漠而使得他在商场上赢得了越来越多的合作者。几个副手曾多次抱怨,如果再这么经营下去,公司就该变成慈善机构了。作为一个别人眼里的暴发户,他在内心深处也时常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感到忧虑,他时刻都在有意无意地把自己跟其他那些暴发户们区分开来,他从不沉溺于追求那些花天酒地的富贵和虚荣,也尽量不在生意场上为自己树敌,他认为自己天性就是如此。他一直都在努力保持着自己精神和财富的平衡,他现在开始尝试着用非理性的感悟去对待事业的发展,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个境界超然的商人,就像指挥着一支庞大的交响乐队的优秀指挥家,用意念和境界引领公司创造出最美妙的乐章。他对自己这种被金钱和财富培育起来的高贵心态感到非常自豪。
第六章再不回去了 (4)
当秘书小姐把公司这个月的经营报表放在他桌上的时候,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先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结果,然后再回过来看过程,而是认认真真地从第一篇看起。他这个不寻常的举动被一向细心的秘书小姐注意到了。
“胡总,您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秘书小姐问。因为通常在这种时候,胡安川总会根据报表最后一页的数字结果,先让秘书起草一份召集谈话人的名单。
胡安川抬起头,看看秘书,问:“你说什么?”
秘书:“您不找人谈话了?”
胡安川一乐,说:“找,你先给办公室的钱主任联系一下,问她接到客人没有?要是方便就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钱萨萨很快就回了电话,她告诉胡安川她还在机场,拉萨飞抵成都的飞机晚点了。估计还得等两个小时。钱萨萨是专程赶到机场迎接孙力和江小玲的。钱国庆昨天通过军线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孙力和江小玲今天飞回内地休假,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去机场接他们一下,再请两个新人吃顿饭,算是对她在拉萨期间所受照顾的回报。钱萨萨当然很乐意接受这个差事,而且她对孙力和江小玲竟然结成了夫妻一事既好奇又惊讶,“江小玲的男朋友不是季有铭吗,怎么又换成孙力了?”钱国庆说“这事说来话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也就别问了,就只当从没见过季有铭这么个人。”
孙力和江小玲万万没有想到钱萨萨会在机场迎接他们。一见面,钱萨萨神采飞扬,双手抱拳向他们贺喜,弄得二人惊喜万分,感动之极。
钱萨萨:“我奉我哥的圣旨,前来迎接师傅和师娘。请上车吧!”
孙力:“哟,萨萨,你可把我们吓了一大跳。钱哥事先可是一点儿消息也没给我们透露呀。”
江小玲:“萨萨,这多不好意思,我就是成都人,都到家了,还麻烦你来接我们。”
钱萨萨:“这可不一样,你们是亲人解放军,我代表的是家乡父老。走吧,先上车。我和、和那个……怎么说呢,我男朋友,特地为你们安排了一顿接风饭局,为你们祝贺!吃完饭,我再送你们二位去你们该去的地方。是回江姐的家,还是住你们军区的招待所?”
江小玲:“萨萨,这不合适吧,我们刚下飞机,你瞧我们俩这副样子,多不好意思呀!”
钱萨萨:“哎呀,我说江姐,你就凑合一下吧。知道你们是西藏出来的,没有人挑你们的毛病。我呀,在成都最好的川菜馆给你们订了一桌宴席,就算我这个当徒弟的孝敬我师傅一回,还不行吗?走吧,上车。”
钱萨萨一招手,转眼就有一辆黑色的进口豪华轿车停在了他们跟前,司机下车以后,不无殷勤地将他们的行李一件件小心翼翼地搬进轿车的后备箱,随即又恭敬地拉开车门,请他们二位上车。这一切引来了四周无数羡慕、疑惑的目光。孙力和江小玲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阵势。
“哎,我说徒弟,这、这车是你们家的?”孙力坐在车里,来回转动着脖子,兴奋地像个孩子。
“这是我们公司的办公用车,不是我们家的,”坐在前排副座的钱萨萨回过头,笑着说,“不过呢,这车归我使用,跟我的私车一样。”
“这是日本车吧?”孙力问。
“日本的‘皇冠’,去年才买的。”钱萨萨回答。
“乖乖,”孙力发出由衷的感叹,“这跟资本主义就没什么区别了,是吧?!”
江小玲用手捅了一下孙力,示意他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让人笑话。
这顿饭让孙力和江小玲感到非常轻松、满意。钱萨萨的男朋友,胡老板虽然气度不凡,但待人随和、诚恳,言谈机智、幽默,给孙力和江小玲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大家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无拘无束、畅所欲言、气氛融洽。胡安川讲了很多关于自己和钱国庆小时候的故事,他巧妙地把那些伤感的往事和欢乐的童趣融合在一起,使孙力和江小玲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沉浸在了一个陌生而又充满了人间真情的传奇世界。
“……你们是国庆的战友,也是他的好朋友,我和萨萨也就不拿你们当外人了。今天我和萨萨事先没有征得你们的同意,就擅自作主把你们从飞机场直接‘绑架’到这儿来了,虽说有些过分,但绝对是真诚的。目的呢有三个,一是为了给你们接风洗尘;二是为了给你们的新婚贺喜;三是为了感谢萨萨在拉萨的时候你们对她的关照!孙力,那我也得叫你一声‘师傅’啦?……”
“嘿……嘿……”孙力不好意思了,“胡大哥,您别笑话我了,那都是我跟萨萨闹着玩呢。这样,胡大哥,我和小玲真心诚意地敬您和萨萨一杯!”
孙力和江小玲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端着酒杯向胡安川和钱萨萨敬了一杯酒。
江小玲:“萨萨,我真的很感动,我们当兵的不会说话,但我们从内心非常感谢你和胡哥为我们安排的这个意外的宴会。不瞒你们说,我当了这么多年兵,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讲究的宴席。你看我们孙力,平时油嘴滑舌的,这一到正经场合就不会说话了……”
孙力:“你看你,我倒是想说,那不刚才一直听胡大哥侃来着吗?!”
孙力一席话把胡安川和钱萨萨也逗乐了。
钱萨萨:“好了,谁也别再提感动、感谢之类的见外话了。咱们换换话题吧,对了,我哥现在怎么样?”
孙力和江小玲迟疑了一下,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钱萨萨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孙力才说:“挺好的呀!”
“就完了?”钱萨萨冲他眨巴眨巴眼睛,显然不满意孙力的这个回答。
接下来,孙力只好把他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讲了,包括钱国庆和王姗姗因为边防团长喝醉酒,两人彻底闹僵了的事情。
“怎么会呢?”钱萨萨有些担忧了,“王姐不是那种人呀,她对我哥一直挺好的,我上个礼拜还收到她一封信呢。我还说像王姐和我哥这种虽然恋爱失败,但还能做好朋友的事情简直太感人了。可怎么一下子就闹僵了呢?不会是我哥有其他什么地方惹王姐生气了吧?”
孙力和江小玲为难地摇摇头,他们实在想不出来钱国庆还有其他得罪过王姗姗的言行。
胡安川沉思片刻后说:“我看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没准儿王姗姗就是故意找茬,有意要疏远国庆。你们想想吧,王姗姗现在的男朋友,那个边防团长要是看见王姗姗和国庆两人还跟以前似的,动不动就在一起,不管他们的友谊有多么纯洁,那人家边防团长心里怎么想?有句最俗气的名言,说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友谊,有的只能是爱情。所以说,依我看这很正常。你们呢,最好也别再费心鼓动他们俩言归于好了。这种事弄不好就帮成倒忙了。”
听完胡安川的分析,大家一致点头,认为很有道理。
孙力佩服地说:“没错,我看胡大哥分析得太对了。你说要是王姐真因为团长喝醉了心疼,那她也应该先骂我呀。我是这个圈里谁都能骂的呀……”
“你又乱说,”江小玲急忙打断孙力的话,说:“谁一天到晚骂你了!”
“瞧,还不认账,”孙力嬉皮笑脸地接着说,“幸好今天萨萨也在,我也豁出去了,萨萨,今天你给说句公道话,你在西藏的时候是不是耳闻目睹过我孙某人常常受到极不公正的待遇?尤其是这个江小玲同志,一贯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稍有不慎非打即骂,那罪受的,谁见了都不忍心。哼,要不后来我说什么也得让她给我当老婆,伺候我一辈子呢!”
“讨厌!”江小玲也乐了。
胡安川乐呵呵地对江小玲说:“你还说你们家孙力一到正经场合就不会说话了,我听刚才孙力说的挺好,有理有节,还挺有哲理,连我都有点同情他了!”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饭局结束以后,钱萨萨亲自开车把江小玲和孙力送回了江小玲的父母家,成都市交通局职工宿舍区。
江小玲的父母是交通局的普通职工,家里还有爷爷、奶奶,以及三个兄弟姐妹,其家境虽然比较贫困,但一大家子也算温馨和睦。女儿、女婿的到来,给这个本来就拥挤、热闹的家庭增添了不少杂乱的同时也减少了一块空间。孙力悄声埋怨,“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直接就回西安。”江小玲反唇相讥,半真半假地回敬说,“那你还见着了你的梦中情人钱萨萨呢。”孙力一时语塞,接着说,“那你呢,你的梦中情人还是钱国庆呢,你以为我不知道?”江小玲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孙力的大腿根,娇嗲地骂一句:“讨厌!”
两人随即相拥在了一起。
第六章形同路人 (1)
二十六
王姗姗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边防团长。她站在那里,望着疾驶而去的那辆北京吉普,心里一下子觉得空虚了很多。虽说她和边防团长的恋爱关系也已经持续了快有一年了,但他们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全部加起来还不到两个月。这一次边防团长回拉萨疗养还是经过军区首长特批的。王姗姗对边防团长的感情经过了从相识到了解,再发展到现在的依恋,已经进入了相当成熟的阶段。作为一个经历过两次失恋挫折的女人,王姗姗对感情的认识已经不再是靠激情和浪漫去判定了,她学会了用理性和现实的思维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寻求一个可靠而又安全的归宿。那种一开始就爱得死去活来到了又哭哭啼啼伤悲分离的幼稚情殇已经令她厌倦了。她和团长之间虽然没有卿卿我我的缠绵柔情,也没有激烈荡漾的热情奔放,但她从中得到了一种值得信赖和依附的、真实可靠的安慰。他们商量好了,等明年开春以后就结婚。在这个比她年长10岁的男人面前,王姗姗觉得自己变得纤弱娇小了,边防团长身上那种散发着浑厚朴实的男子汉的阳刚气息让她体会到了真实的稳定和宁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