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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4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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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五直到一九九六年夏天才听某同学说女同学杨琼是暗娼。那同学很同情杨琼道:她这是没办法,工厂倒闭了,男人出了车祸后成了白痴,儿子读小学了,她不卖还剩几分姿色的身体,怎么活?老五十分惊讶。怎么说呢?在他心里如果谁最高大,那首当其冲的是杨琼!如果你问老五黄家镇街上谁最美,在老五嘴里,首选的当然是杨琼,当他还在读初中时就爱上这个女人了。当他第一次想他这一辈子找爱人应该找谁时,他想到的第一个女孩也是杨琼。那时他十四岁,是个不出“烟丝”的男生。不出烟丝是土话,就是不引人注目的意思。当时杨琼是班上的文艺委员,揽着班上唱歌跳舞的大小节目。那个时候的杨琼扎着一对翘翘的羊角辫,一张瓜子脸红润润的,眼睛大大的,嗓门尖尖亮亮的。那是少女时代的脸上充满着骄傲的杨琼。那个杨琼是老五心中的白天鹅。有时候,白天鹅也会望他一眼,每当他遭遇到白天鹅那清澈美丽的目光时,他就会激动得发抖。老五没上高中,这也是他后来在杨琼面前自卑的原因。人家是高中生呢,每当他看见美丽的杨琼,他就会自惭形秽地想,我不过是糖果饼干厂的一名普工,她未必会看上我? 
  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镇糖果饼干厂在黄家镇还算得上好单位,当时镇糖果饼干厂的工人都养得白白胖胖,说话声音也甜甜的,身上飘扬着好闻的糖果饼干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镇糖果饼干厂每况愈下了,生产的糖果和饼干越来越没人吃了。过去,生产的糖果和饼干一到逢年过节就抢购一空,而进入八十年代后期,就再没发生这种事了。没有人再拿眼睛盯着镇     
糖果饼干厂生产的糖果和饼干了,因为从外地进来的糖果和饼干都比黄家镇生产的糖果和饼干好吃,包装也精美些。八十年代初,镇糖果饼干厂生产的花生糖是街上的抢手货,如今摆在店子里最显眼的地方也没人伸手要了。老五所在的镇糖果饼干厂终于于九十年代中期倒闭了,那时的老五已经有了一个同样不出烟丝的老婆和一个三周岁的儿子,不可能不关心自己的命运和儿子的前途了。 
  老五一直没有对杨琼表白过爱情,尽管他在很多种令他感动的场合都想起过这个女人。比如在桃花盛开的季节里,在风景优美的湘江边上或在清晨第十缕明媚的阳光下,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女人。但是,在他身上属于与生俱来的自卑和那种不爱夸夸其谈而主张脚踏实地的行事作风,致使他始终没敢向他爱慕的女人表达感情。多少年里,他二直隐藏着这份真情,好像一些人把挖到的金子埋在箱子里样。直到他的中学同学毫不怜惜地告诉他;那个在他内心占据着很高位置的杨琼在家里来者不拒地接客,成了名副其实的暗娼时,他才有一种幻灭的感觉。他心里的那片净土被污染了。他感叹人生多变,感叹自己多少年里珍藏的东西突然就长了霉似的。他呆了,终于在某个晚上,壮着胆子走进了杨琼家。 
   那是一个五月的夜晚。那样的夜晚天空晴朗,花香飘飞,让他莫名其妙地浮想联翩。他在湘江边上徘徊了一气,脸上充满激情地既大大方方又畏畏缩缩地走进了杨琼家。虽然站在他面前的杨琼已不是从前那个让他浮想联翩的杨琼了,但他仍然爱恋着她。他瞧着这个对他笑的女人说:你好杨琼。 
  杨琼笑完后,望着老五说:你怎么来了? 
  老五大胆地盯着她,我路过,来看看你,好久没看见你了。 
  一 
  她斜着脑袋瞟他一眼,只是看看?那是一种挑逗的目光。她一点也没不好意思,相反,她的脸上透着一大片大方,好像一大片开阔的草地样。她甚至有意撩起碎花布裙,在他面前叉开双腿,那两条腿在昏暗的灯光下很白,而下身处暗红色的裤衩却尤为迷人。 
  她忽然一笑,摇摇双腿说:你是从不来的,找我有什么事? 
  老五直盯着她,没想到他脑海里的那只美丽的白天鹅堕落成了这副模样。他感到伤心地垂下了脑袋,说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杨琼又一笑:没事那你来干什么?我以为你要跟我睡觉呢。 
  老五昂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什么? 
  三十三岁的杨琼见老五一脸紧张就噗哧一笑,她男人见得多了,高的矮的年轻的年老的,当然就丝毫也不羞怯了。她说:我以为你跟他们一样,也是来找我睡觉的。 
  老五不好意思地咽了下口水,脸上就挤出了点笑。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彬彬有礼的样子放到她手上。够不够?要是不够,下次再补。 
  杨琼一点也不忸怩地起身,把钱放进抽屉里,转过头来说:喂,我们开始吧老五? 
  老五觉得这真的跟他收废品样,一个给货一个给钱,就高兴道:好。 
  杨琼把爱慕了她多年的老五引进了一间专做这事的房,房里摆了张宽大的席梦思床,床上铺着粉红垫单,一把椅子搁在床边,椅子是用来撂衣服的。窗户关着,挂着旧了的墨绿色窗帘。一旁有一扇门,连接着卫生间,卫生间里安着热水器,做完这事便可以走进去洗澡。,杨琼将门闩上,转过身来,呼啦一下把上衣脱了,露出了两个又白又大的奶子,但奶子不是挺拔的而是松松垮垮的样儿了。她一笑,又哧溜一下脱了裙子,于是,一条暗红色短裤呈现在老五眼里。她恶狠狠的模样把裙子踩在脚下——脚下是酱色的地板砖,她显骚的样子扭了下屁股,猛然将裤衩剐了下来,身体往后一仰便躺在床上了,又昂起脑袋,如条鱼样扭动了几下,说你怎么啦?把衣服脱了呀老五。 
   
  老五惊呆了,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体实在迷人,扭动起来充满了流光溢彩的东西。他女人的腹部上有很多难看的赘肉,而杨琼的腹部和屁股均白白的非常光洁,老五仿佛看见了一条美人鱼,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她起身,替老五解衣服的扣子,边说:我来给你脱吧。 
  杨琼送老五出门时见老五仍然用一种留恋的目光瞧着她就浅浅一笑,并像哄孩子样在他的脸庞上拍了拍。你真乖,她表扬他说。她觉得老五在她身上很温柔,不像某些男人一来就动粗,生怕呷亏地干着。她有些疲惫地走进老公的房间,这个男人正坐在地上,眼睛傻傻地瞧着电视机。电视机里有很多儿童节目,他喜欢看,可以整天瞧着电视机里的人影傻笑;他甚至走上去摸荧光屏,想跟电视机里的人说话。杨琼想她的一生就毁在这个男人身上了。有时候,她也会恶毒地想:他怎么就不死的?她真的想把他弄死。比如买包毒鼠强放到莱里弄给他吃,或者打开液化气,让他中毒而死。但她下不了手,因为会有人对尸体进行检测的,一检测出他是被老鼠药毒死的,那她就脱离不了干系。他们家的人会放过她?他弟弟、他妹妹早就警惕着她这样干了。假如他们的哥哥突然死了,他们不会追究么?她呵斥他:你给我坐到椅子上去,这地再干净也有虫子。 
  男人起身,坐到矮凳子上了。他根本没望她,他的孩子一样的目光坚定地投在电视机上。荧光屏上正播放着动画片,那是大力水手动画片。她走进卫生间,解了个小便。脱光衣服洗澡。每次干了这事,她总要冲一个澡,将一个个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气味冲掉,那些男人在她身上乱舔着,或者把汗洒在她身上,这让她事后觉得身上的气味十分难闻。 
   
  五 两万元 
   
  老五想加间房子,在抻出去的厨房与卧室之间的空地上加间房子。这种心愿于两年前就诞生了,一直准备加又一直没加,其主要原因是他舍不得花这笔钱。只要一动土,没有一万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钢筋、水泥、沙子、砖及门窗和油漆,没一样是不要钱的。但拖着不干恐怕也不行了。儿子一天天大了,去年还在读四年级,现在读五年级了。儿子十一岁了,与父母同住一室,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儿子也希望有一间属于他自己的房子。老五更是觉得应该让儿子单独住了。从前跟老婆亲热,总是勒令儿子早点睡觉,等儿子熟睡后,两人再做。但自从两年前的春天他同老婆行房事时儿子醒了,回转身来迷迷糊糊地瞪着他们问他干吗睡在妈妈身上后,他就只好将做这种事的时间改在白天了,因为白天儿子去学校读书了。然而白天也有白天的麻烦,大白天关着门做房事难免不误事,例如就损失了几桩生意。有人拉一车废品来卖,见门关着就骂骂咧咧地拉到别的废品店去卖了。老五想趁着秋天雨水少的季节把房子加了。老五把他的心事跟老婆说了。老五嘻嘻笑道:老婆,我们的儿子大了,眼睛看事了,应该给他单独弄间房子。你说呢? 
  老婆问他:那要用好多钱? 
  老五说:我算了下,砖、水泥、钢筋、沙子、石灰和木料钱加工钱及招待做事的人吃喝的钱和买几样家具的钱统统加起来恐怕要两万块钱。 
  两万块钱?老婆可不想花这么多钱,又说:要用这么多钱加一间房子? 
  老五说:要的,再怎么精打细算也有损耗,而且这是建房子。 
  老婆舍不得用钱说:算了,能过就过,不要加房子。 
   老五说:你只要同意加,不反对,我不要你动钱,我来想办法搞钱。 
  老婆怀疑道:你搞钱?你还有别的门道搞钱?你是不是背着我余下了钱啊你? 
  老五对老婆满脸坦诚地一笑,笑出了一口以前在糖果饼干厂吃糖时吃坏了的牙齿。怎么可能?未必我还有小金库?这个你不要管,我有办法搞到钱。 
  老婆告诫老五说:你可不能去偷啊抢呀我警告你。 
  老五觉得老婆说话太幼稚了,三十大几的人了还一脸幼稚相。老五伸手在老婆脸上摸了把,嘻嘻一笑说:我这样子打得几个人赢?偷还勉强凑合,抢行么? 
   这天下午,老五上发廊剪了个头,刮了胡子,还闭上眼睛让发廊女替他酸疼的肩膀做了个按摩。回到家里,他换上一身灰色西装,哼着小调出门了。老婆追出来问他:你这家伙收拾得这么漂亮去哪里? 
  他回头冲老婆一笑,去搞钱加房子,还能去哪里? 
  老婆骂他:你神经罢。 
  老五不恼,他已被老婆骂惯了。他耸耸肩,觉得颈椎一带仍有些酸疼。他想可能是昨晚睡觉时歪了脖子。他看了眼天空,天上已呈现了晚霞,有一片桃红色涂抹在天上。很美丽。他想应该怎样跟二牛开口,要一语击中要害,给二牛一个措手不及。大毛一定是他杀的。他弄了十几万,我只要两万,两万就够了。我开口要三万,然后退到两万。两万是底线,少于两万我宁可去派出所报案。他想。他听人说大毛的老婆在派出所丢了句话,无论是谁只要提供的线索真实可靠,她就给一万元报酬。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将杀害她丈夫的凶手绳之以法。老五想一万元当然比两万元略逊色一点。,如果在二牛那里得不到两万,他就去派出所报案,让派出所去审他,至少可以肯定二牛是杀害大毛的嫌疑犯。因为那天晚上十二点多钟他从岳母家回来时,确实看见二牛站在那株樟树下。他当时就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他站在这里干什么?他一直就想把这句话说出来,有很多机会他都可以说,但他没说。他一直在犹豫,在权衡是去派出所提供线索好,还是找二牛伸手好。去派出所,最多就是领大毛老婆许下的那一万元赏金,但那一万元能不能兑现也是个未知数。因为他听别人说大毛的老婆抠得死,只是嘴上这样宣布,并没把—万元交给派出所。找二牛要,说不定天上就会落下来两万元钞票。有两万元,加一间房子的钱就解决了,还有可能余下一两千元来。他觉得还是找二牛好,正在二牛觉得万事大吉时突然从黑角弯里杀出了一个李鬼。老五忽然想笑地想他就是《水浒传》里的那个李鬼,手上操着两把板斧;但这两把板斧是要剁二牛的。 
  二牛的房门敞着,一抹夕阳涂抹在门框上,门内黑洞洞的。老五大胆地走到了门口,朝里面看了眼,他看见墙上贴着一张金光闪闪的毛主席像,然而屋里却给人一种空空荡荡且破破烂烂的味道。他走进堂屋时故意咳了一声,伸长脖子瞧了眼里屋。二牛从厨房里走出来,手湿淋淋的,觑着来者。二牛一时没认出来者是谁,一是室内的光线有些暗,其次老五人模人样地穿着一身灰色西装,不是平常那种装束。二牛问他:你找找找哪哪个? 
  老五盯着他说:我找你。 
  二牛看出了他就是收破烂的老五。什什么事? 
  老五踟蹰了下,鼓足干劲说:我想找你借两万块钱。 
  二牛瞪他一眼,好像是要把他看透一样:你找找我借借钱你没没没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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