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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像个男人的话,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看看你在外面的行径,和你那群狐党狗友……。你算是个男人吗?”甩了门就走的父亲,门后总遗留下母亲长夜的暗泣。
酒店里常来捧场的那位素净男人,在家里也像父亲那样吧!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父亲在外面大概也是惶恐的静待别人家的女儿吧!是不是他也说:
“他正在忙吗?没关系!没关系!我坐下来等她好了……。”
“等待什么呢?”如果着牙国内的等待,有些什么意义的话,自己是应该察觉的。
念书的时候,是很多男孩子的目标和话题,巷子口杂货铺念大学的小伙子,就不知几次的挡住她的去路,递给她好些文情并茂的书信。
那种参杂着慌张、兴奋的日子,仿佛也随着年纪消逝了,最后一次看到那小伙子时,他正挽着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往公车站走去,奇怪自己为什么始终没有给人家好脸色看。
其实也不是不喜欢他,虽然他长得满脸的青春痘;却常常也可以的要找些理由,逛到那杂货铺里去,弟弟开始戏谑的笑她:“发情的母狗,又去会男人了!”
如果他身边挽着的是自己,看起来是不是自然些呢?
这些事,清楚得像是昨天才发生!
小时候妈妈会带着她和弟弟散步到巷子口,杂货铺那长青春痘的男孩骑着脚踏车,追着他那只土狗,在小公园里转圈圈,公园里秋千的边上,长满了毛茸茸的小白花,爸爸常常成束的摘来让她赏玩,起风时,一丝丝飞扬在霞黄的天空中,好美!好美……
幸福大概就像是这毛茸茸的花儿吧!经不得一点点的风波,你要紧紧地拥在胸前……紧紧地拥在胸前……
吃力的睁开眼睛时,是母亲苍白的脸庞,好一阵子不见,仿佛母亲又憔悴了一些,试着移动身体时,才发觉自己虚弱得像是粘在床上一样,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
母亲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酒店的女经理坐在靠门的桌沿边上,听见她说:
“好了!好了!干我们这行的女孩少有不过这一关的。”
她扬了扬自己的双手。
“看看我!一、二、三,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又想不开,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这样就走了的话,那有多不甘心哪!”
母亲神色惊惶转着她伤心的眼珠。生怕自己的女儿从这话里重又获得不良的暗示。
罗莎奇怪这女人,竟然能把这样的话说得稀松平常,不耐烦的别过头去,看着隔壁床位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女人,老女人的呼吸慢的好像空气是固体似的,凝结了在她的四周。
老女人的旁边是微微向上翻起的百叶窗,傍晚昏弱的阳光,穿透过叶片上一道道平整的缝隙,斜射在洁白的床单上。
灰尘有规律的排列,轻柔的上下左右飘移着,好像是说好要一起奔向阳光的源头,如果把窗子打开的话,他们一定一起逃走。像她现在的心情,如果她可以起身的话,她一定要随着那些灰尘,一起逃向阳光的源头,逃离这床,逃离所有人的视线和关心。想着想着,又沉沉地睡去……
朦胧中,听见护士跟母亲说话:
“是一个穿着素白的中年男子,送她到医院来的……。他帮她办好手续,也没留下姓名,说是出去买点东西……。”
“回来时,手上带了一束花,我们值班小姐还问他这么晚了去哪儿买的花哪?他填了些表格,关系人栏上填的是父女,待了好一会儿,快天亮时才走……。”
“刚刚你儿子过来说,她爸爸早就过世了,我才觉得奇怪,过来问问,还好送来的早,晚一点,怕就麻烦了……。”
罗莎眯起眼睛,看着床头那束已经凋萎了的蒲公英花,百叶窗边,又几抹细碎的花影,柔柔白白的舞动在空气中,好像要等待机会,奔向窗外,奔向阳光的源头。
背后是弟弟甜甜的声音和母亲的抽泣。
“妈妈!没事了!没事了……。或许爸爸真的来过也说不定哪……。”
那颗在眼眶里挣扎了许久许久的泪珠,终于,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在洁白的枕巾上……
——1989。11。3小甫生日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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