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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背叛。
可是那又算是什么背叛呢,不过是听人教唆装了一次病而已。他根本无需用他的生命来偿还。
阮娘一想起这件事,眼泪就止不住下掉。阿福没了,这促使她对堇南的担忧放大了一百倍。
此时看到堇南朝自己走来,阮娘忍不住一下将她揽进怀里,像是看见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的激动。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将阮娘急煞了才好!”
堇南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要说堇南最怕什么,当属阮娘开口闭口“死”啊“煞”啊的,听着都晦气。
“我只是去了趟东街医馆嘛。”堇南说着,随阮娘进到府里,回芷香苑的路上,她一直在跟阮娘唠嗑。
说的无非是她今天在严氏医馆给汤家小姐开了副口头方子的事。没曾想,她才一说完,阮娘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小姐,你以后可不许再出风头了!”
“这……这怎么叫出风头呢,我只是想给人治病而已。”堇南气结。
“你这样做,岂不是抢了那严德品的风头,砸了他的场子。以后做事要三思而行,不许再这样莽撞了!”阮娘满脸严肃的教训道。
“我不听,我不听!”堇南捂住耳朵跑开了。
阮娘则双手合十,在后面暗暗祈祷。
只希望那汤家小姐不要太为难严德品,不然,堇南和严德品的梁子可就真的结下了。
卷一 033、横祸
汤府那头,汤琬回去照堇南说的法子一试,右颊上的红肿立马就消退了一大半,灼痛之感也退散了很多。瞧着这立竿见影的效果,再回想起堇南的话,她总算知道自己是寻到严德品这庸医了,想到几日以来自己白受的罪,不由地怒从中来。
汤琬的性子火爆至极,当天晚上她就命人去东街将严氏医馆的牌匾给砸了,这还不算,她还亲自在医馆的大门上题了“庸医”二字。
严德品在宫中待了两日,他本是胸有成竹去的,哪料到一见太子的病竟无从下手了。这皇宫可不比一般的府邸宅院,太子也不是一般的病人,百两黄金可不是好拿的,他一入宫就立下军令状,若是治不好太子,他就得将自己的人头奉上。
无奈严德品黔驴技穷,又不敢胡乱开个方子走人。焦头烂额的想了许久,他借口忘拿药理笔记,便一溜烟跑回了医馆。
他原本是想弄点盘缠,离开金麟这个不祥之地的。可一到医馆门口,瞧着一地的牌匾碎片还有门上的两个大字,他呆立半响,都快五十的人了竟捂脸大哭起来。
街坊们一下子积聚过来,将严氏医馆围得严严实实的,开始对着严德品指指点点起来。
围观的人群中,不乏被严德品欺诈过的。
在周遭的责骂声中,严德品像条丧家之犬,垂头站着,一动不动。
到最后还是医馆的学徒看不下去,将他拉进馆里的。
“究竟是何人,砸了我严德品的场子!”严德品终于缓过神来了。
一个学徒哭丧着脸道:“还不是那汤家小姐,师父啊,咱们当初就不该贪图赚她的银子,在方子里画蛇添足啊!”
“当初!当初!我还不是为了填饱你们这几张嘴!现在出事了你倒来责怪我了!”严德品劈头给了那学徒一拳,忍住怒火,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想到什么不对劲,又问:“不对啊,按理说汤家小姐不懂药理,她怎么知道我开的那副消肿散是动过手脚的?”
那学徒挨了一拳后,说话更加小心了。只瞧他低头道:“师父不知,昨儿下午时分,一个小姑娘溜达到馆里来,是她指出方子不对,还给汤家小姐开了一副口头方子。”
严德品皱眉:“小姑娘……长得什么模样?”
学徒回忆道:“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衫,头上还扎着两个小髻。”
“果然不出我所料!”严德品咬牙道,“这淳于府的大小姐,是跟我严德品杠上了!”
“淳于府?”学徒面露吃惊之色,“照师父的意思,那姑娘是翰林学士淳于崇义的女儿了。师父……这事可不好办啊,要不咱们就先忍一忍,淳于府咱们可惹不起啊。再说,师父您现在不是还有军令状在身么?”
严德品的脑子里飞快运转着,他突然想到一计,脸上浮出一个阴狠的笑来。
“我去招惹淳于府,岂不是鸡蛋破石头?你放心,你师父我精明得很。既然淳于小姐想要出风头,我就让她出个够!”
***
翌日漱香斋内,道罹难道换下他的玄色武服,穿着件青色袍子,坐在八仙桌前像模像样地教授起文章来。
林肆风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得还会和道罹探讨一下。
堇南开始还耐着性子听,过了一会儿她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不到半个时辰,她就伏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道罹忍不住开始咆哮了。
堇南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委屈道:“师父,不是我不认真听讲,什么上兵伐谋、什么小敌之坚、什么大敌之擒,我压根就听不懂……”
道罹还未开口,就听一旁的林肆风轻笑道:“孙子兵法,本就是男儿读的书,她一个女儿家,师父你又何必为难她呢?”
堇南觉得他好像是在为说话,可听着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还没等她醒过神来呢,就听一个丫鬟叩门道:“林公子,外面有一个汤姓姑娘找你。”
林肆风闻言,表情有些诧异。
堇南本无心听着,汤姓姑娘四个字突然钻进耳朵里,她的睡意顿时消失无踪了。
看着林肆风已走出漱香斋,她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就在漱香斋外的竹林里,她躲在一堵矮墙后面,看到同林肆风站着的果真是汤琬。
这姓汤的丫头也未免太难缠了,昨日自己随口告诉她一个名字,没想到今儿她竟然就寻到府上来了。
堇南正在心里嘀咕着,一条大青虫突然从天而降落到她的头发上。
“啊!”她倏地蹦起来,想将虫拿下来,又不敢用手去摸,一时间急得她都快哭了。
林肆风和汤琬听到声响,便走到矮墙边,看到堇南在那又蹦又跳的,不由地都愣住了。
“林肆风林肆风林肆风……你……你快帮我把虫拿下来呀!”
林肆风见她急得都语无伦次了,无奈地摇摇头,用袖一拂,将她头上的大青虫拂开了。
堇南舒了一口气,突然听到林肆风问她汤小姐是怎么回事,便知道他是要跟自己算账了。“啊,这个啊。我……”她本找好了借口,可看着林肆风一脸阴沉沉的,突然间她竟说不出话来了。
“林公子无需动气,淳于小姐肯定是不便将身份随意告知他人,这才会用你的名字来顶替。”汤琬好脾气地笑着,因为马蜂蛰的包好了许多,今日的她没有戴面纱,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就如三月里的桃花,粉艳艳的好看极了。
“再说,若不是淳于小姐,我也不会有缘见到林公子。”汤琬看到一眼林肆风,脸上的笑愈加灿烂了。
……不知怎地,堇南一听这话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了。她朝林肆风斜眼望去,只瞧这家伙面对汤琬时就换了副嘴脸,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她看着都生气!
她正撅嘴生气呢,李忠福突然十万火急般地过来了。
“小姐,大事不好了!快随我到静心斋!”
堇南被他着急的样子唬住了,便连忙跟着他行去。
静心斋那头,十来个带刀侍卫守在院子里,个个身着轻甲,神色威严。堇南踏进院中,见此情景,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努力稳住步子,走到静心斋前扣了下门。
得到应答走进去,她看到父亲淳于崇义正坐在榻上不断地叹气,阮娘则低头立在一旁拿着手绢正在拭泪。
一见到堇南,淳于崇义赫然起身,又气又急道:“让你待在闺阁不要外出惹事,你偏不听,现在可好,咱们府上摊上大事了!”
阮娘一听这话,吓得身子一软跪在地上,连声替堇南求情道:“老爷,这事儿都怨我,是我平时骄纵小姐,没能好好地看住她……老爷,您就想个法子……救救小姐吧!”
“若余能救,何须在此急得焦头烂额?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顿了顿,淳于崇义看向堇南,问:“你可知你犯了什么事?!”
堇南一脸茫然地看看他,又看看阮娘,小声答道:“女儿不知。”
“你啊!”淳于崇义拂袖一摆,手指门外:“你可瞧见外面站着的人。那可都是皇上的亲卫啊!现在他们是来拿你,让你入宫为太子诊病的!”
堇南闻言,面色大惊:“我又不是大夫,也没有挂名行医。他们为何会找上我?”
淳于崇义道:“还不是你在外面大出风头,惹恼了某些不安好心的人。是有人推荐的你!”
卷一 034、虎穴
严德品!堇南脑中赫然冒出这庸医的名字。想到阮娘昨夜的担忧,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里不由地忐忑起来。
她不知,严德品在向朝廷推荐了她后,便将医馆里的值钱物件一扫而空,连夜离开了金麟城。
表面上,好像是严德品将香饽饽让给她。实则不然,严德品老奸巨猾,他想出的这招借刀杀人——是想让堇南做他的替死鬼。
“我……”想到院中那群虎视眈眈的侍卫,堇南又看看脸上皱纹愈多、头上华发渐生的父亲,她暗暗咬了下唇,道:“既然这事是女儿惹出来,女儿愿意出这趟诊!”
“或许,我可以将太子的病治好呢?”她的唇角扬起,一个略显苍白的笑掠过脸上。
“小姐,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宫中险恶,万一你脱身不得……小姐,不要去……”阮娘跪在地上哭喊道,一直以平静从容的姿态示人的她,今日变得这般焦灼疯狂,原因只有一个——宫中险恶,堇南此行,必然凶多吉少。
经她这一闹,淳于崇义愈加心烦意乱,索性让李忠福将她拉了出去。
堇南静站着,她在等父亲做出决定。
终于,沉吟一番后,淳于崇义开口了:“事到如今,余也不能保你了……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啊!”
——去吧
堇南莫名地心中一颤。
父亲的决定在她的意料之中,然而当她亲耳听到他说出来时,那种残酷冰冷的声音却让她不堪负荷。
就在她心中的寒意盖过惧意之时,静心斋的门被人推开,林肆风和道罹走了进来。
他们像是知道了这场飞来横祸,林肆风走到堇南身边站定,声音平和而又坚定。
“伯父,皇宫乃是虎穴,肆风愿陪堇南一同前往。”
淳于崇义明显一愣,半响,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来,他看着林肆风,道:“有你陪着堇南,老夫自然放心许多。不过,你这样堂而皇之地跟着,终是不妥啊……”
“伯父放心。”林肆风表现得很轻松,他从容而道,“大夫身边总有几个听候差遣的伙计。今日,便由我担任淳于大夫的伙计好了。”
淳于崇义听了,便点头应允了。
这时,道罹跳了出来,吼道:“我也去!”
“不可。”淳于崇义摆摆手,“这又不是领兵作战,人越多越好。余想好了,若是堇南今日回不来,明日早朝时你就随我去,咱们见机行事。”顿了顿,他看向堇南和林肆风两人,再次摆摆手,“去吧,可别叫外头的人等急了。”
这时,候在一旁的丫鬟已经将药具准备好,走上前递给林肆风拿着。
就这样,堇南推开门,林肆风跟着她,两人刚走出静心斋。那群带刀侍卫的领头便将拔出的剑收回鞘里,道:“二位准备好了,就请吧。”
一行人走到府门前,早已马车守候在那。堇南和林肆风上了马车,只听一声嘶鸣,马儿飞奔朝前行去,一眨眼就驶出了永安街。
堇南从没有坐过这么快的马车,快得真如飞起来一般,实在是让人难以消受。不一会儿,她的头就变得晕乎乎的,瞥一眼林肆风,只瞧他泰然自若的坐在对面,侧着脸,就如迷失在黑暗中的一尊人偶。
她忍不住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对方却好像很不愿意别人碰他似的,冷着脸表示警告。
“你发热了吗?”堇南问。
林肆风摇头。
“你没睡醒吗?”堇南又问。
林肆风有些不耐烦地敷衍道:“没有。”
“那你是……脑袋被驴踢坏啦?”堇南眨眨眼,作无辜状。
“没有!”某人开始抓狂。
“既然都没有,你为何……要陪我来?”饶了大半天,她终于绕到了重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