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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1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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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钰浩

出处《读者》:总第170期

Provenance:浙江画报

Date:1995。3

Nation:

Translator:

  我记起/一个清晨的竹林下;/一缕青烟在缭绕。我记起/一个浅灰色的梦里;/一声孤雁的长鸣……

  宋清如《有忆》

  淡淡的身影,淡淡的脸容,淡淡的话语,我在她居住了50年的小院里听她说淡淡的故事。

  “你悄悄地来又悄悄地去了,/寂寞的路上只留下落叶的叹息。”(《假如》)这位83岁的老人给我们看她50年前的诗和影集时很平静,如同她还在栏杆桥头,如同她还在之江校园,如同她还在1943年第一次和朱生豪走进这个小院。

  宋清如出生在常熟西乡栏杆桥的一个地主家庭,排行第二。这位二小姐天性好学,父母便在她7岁时请了一位秀才来家中启蒙。当《三字经》、《千字文》、《闺门女训》、《古文观止》等已不能满足她时,她拗着母亲进了洋小学。自此,苏州省立女中师范部、苏州女子师范都成了她的母校。她付出的代价是向母亲保证,不要嫁妆钱。“葬!葬!葬!/打破青色的希望,/一串歌向白云的深处躲藏。/夜是无限地茫茫,/有魔鬼在放出黝黑的光,/小草心里有恶梦的惊惶……”(《夜半钟声》)这首诗可说是宋清如在当时对自己处境和心态的真实描摹。

  1932年,杭州之江大学国文系来了一位衣着平凡、独立不羁的女学生。她的“女性穿着华美是自轻自贱”,“认识我的是宋清如,不认识我的,我还是我”的言论让同学心跳。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诗才,当时著名的《现代》杂志主编施蛰存先生在读了她的诗稿后,竟给这位女学生回了一封长信,称她“一文一诗,真如琼枝照眼……真不敢相信你是一位才从中学毕业的大学初年级学生。……我以为你有不下于冰心之才能……”就在之江大学诗社欢迎新社员的大会上,宋清如第一次看到了被称为“之江才子”的四年级学生朱生豪。宋清如的入社诗作是一首《宝塔诗》,朱生豪在传阅中读到这首入会交流中唯一一首新诗时,“只笑了笑……但留给我的印象是亲切的。既不是嘲笑,也不是捧场。”从此,他们开始了频繁的诗词酬和。朱生豪瘦弱苍白,寡言内向,很少见他有激动忘情的表现。但这位被朋友笑谑为“没有情欲”的才子,却向宋清如写了不少动情的诗和信:“楚楚身裁可可名,当年意多亦纵横,同学伴侣呼才子,落笔文华绚不群。招落月,呼停云,秋山朗似女儿身。不须耳鬓常厮伴,一笑低头竟已倾。”“我的野心,便是想成为你的好朋友;现在我的野心,便是希望这样的友谊能继续到死时。谢谢你给我一个等待。做人最好常在等待中,须是一个辽远的期望,不给你到达最后的终点。但一天比一天更接近这目标,永远是渴望。不实现,也不摧毁。每发现新的欢喜,是鼓舞,而不是完全的满足。顶好是一切希望化为事实,在生命终了前的一秒钟。”自此之后10年,宋清如和朱生豪经历了10年恋情─其间包括漫长的离别和坎坷的生活奔波。即使今天,我们翻读这位枯坐如僧、下笔却有千言的才子给宋清如的信,仍可感到他的真挚和深情:”似乎我每次见了你5分钟,便别了你100年似的。“我并不愿自拟为天才(实在天才要比平常人可怜得多),但觉得一个人如幸而逢到一个倾心相交的友人,这友人实在比全世界可贵得多……如果我有希望,那么我希望我们不死在同一空间,只死在同一时间。”1942年5月1日,这对精神情侣终于在上海完成了婚礼。

  一代词宗,也是宋清如和朱生豪老师和婚姻介绍人的夏承焘送过他们一副对联:“才子佳人;柴米夫妻”。非常恰当地表述了这两位情人的境况。在失业中借了新衣服举行婚礼的这对夫妻从此携手进行了一项艰巨的文学工程─翻译《莎士比亚戏剧集》。朱生豪埋头译述至死,宋清如始终是他忠实的助手和伴侣。“虽说春天是真/值得迷醉,/因为有更真的/金刚石样坚硬的/信心,不灭的/刚强的结晶/在灵魂里转,/不经心会被火焚/成灰烬,你可甘心?”

  1937年和1941年,朱生豪的译稿曾两度在日军炮火中被毁。为了躲避日军的骚扰,宋清如和朱生豪婚后即去了常熟宋清如老家。译莎是劳累而紧张的,但精神生活是丰富的,朱生豪曾对宋清如说:“我很贫穷,但我无所不有。”表达了他对婚后生活和爱妻的欣喜之情。为了调剂工作和生活节奏,他俩根据自己的爱好,一起选编了《唐宋名家词四百首》作“课间休息”。然而,常熟是日军清乡区,朱生豪化名朱福全,从不上街,还是随时面临威胁。1943年1月,朱生豪和宋清如带着莎氏全集,来到了嘉兴东米棚朱生豪老家。一张榉木帐桌,一把旧式靠椅,一盏小油灯,一支破旧不堪的钢笔和一套莎翁全集、两本辞典就是全部工作用具。每月上旬,总先把米买好,其他开支能省的一律省去。例如,刷牙用盐代替牙粉,朱生豪头发长了,便由宋清如用剪刀修剪。宋清如负责每天的烧饭、买菜、洗衣。偶有空闲,便帮工做衣,补贴家用。尽管生活拮据,但宋清如所带来的家庭安详、和谐和精神慰藉,成了朱生豪潜心翻译的重要支柱。一次,宋清如有事回了趟娘家,朱生豪竟每天在雨中站在门口青梅树下等候,捡一片落叶,写一首诗,“同在雨中等待,同在雨中失眠……”宋清如回来,心疼得流泪。朱生豪对闭户译作的投入到达了“足不涉市,没有必要简直连楼都懒得走下来”的地步。在极低微的收入中苟延残喘。家里没有钟,起床以天明为准。电灯当然没有,灯油也是省着用。朱生豪在翻译到《亨利四世》时,突然肋间剧痛,出现痉挛。经诊治,确诊为严重肺结核及并发症。朱生豪生前的最后一封信是写给二弟的:“这两天好容易把《亨利四世》译完。精神疲惫不堪……因为终日伏案,已经形成消化永远不良现象,走一趟北门简直有如爬山。幸喜莎剧现已大部分译好……已替中国近百年翻译界完成了一件最艰巨的工程……不知还能支持到何时!”1944年11月底,朱生豪病情加重,日夜躺着,无力说话,更无力看书了。他对日夜守护他的宋清如说:“莎翁剧作还有5个半史剧没翻译完毕,早知一病不起,就是拼着命也要把它译完。”临终前两天,他告诉宋清如大便失禁了。宋清如一看,全是鲜血。当宋清如给他擦洗身体时,朱生豪喃喃地说:“我的一生始终是清白的。”就在这天晚上,宋清如听到朱生豪叫了声“清如,我要去了!”宋清如连忙大声呼叫,他才渐渐苏醒。清如也泪如雨下,告诉他哪怕相聚一分钟,也是宝贵的。24日中午,朱生豪两眼直视,口中念着英语,声音由低渐高,宋清如辨出他在背诵莎士比亚戏剧的台词。26日中午,朱生豪忽然叫道:“小青青,我去了!”这一年,朱生豪和宋清如都只有32岁。

  译界称朱生豪为“楷模”,文学界称朱生豪为“早该树碑立传的人物”。只有宋清如最了解他,生命有长有短,但总是要结束的,朱生豪早年曾对宋清如说:“要是我死了……不要写在甚么碑版上,请写在你的心上,这里安眠着一个古怪的孤独的孩子。”是的,他们是孩子。

  “再不要发狂,/你瞧,这漫天的风里,/谁信能不动摇,因为太微细的/一粒尘,本身/能有多少力,想飞/上天,谁说不该?/奈这风是猖狂,/不经心会跌落地/叫人踩,变泥……”(《再不要》)每年清明,宋清如都会在嘉兴文昌路走一圈(朱生豪的墓曾在这里,后因城建,旧地已成建筑群),以祭奠她的丈夫、友人和知音。

  “而风浪是永远不停地吹荡,/浮萍不清楚自己的飘荡,/忘记了吧!春天已轻轻地流过,/深夜里埋了流莺的讴唱。”(《寂寞的地上》)

Number:5330

Title:梦中的青春

作者:郁达夫

出处《读者》:总第165期

Provenance:郁达夫散文集

Date:

Nation:

Translator:

  不单是有月亮的晚上;就是平常的睡眠,也极容易惊醒。眼睛微微的开着,鼾声是没有的,虽则睡在那里,但感觉却又不完全失去。暗室里的一声一响,虫鼠等的脚步声,以及屋外树上的夜鸟鸣声,都一一会闯进耳朵里来。若在日里陷入于这一种假睡的时候,则一边睡着,一边周围的行动事物,都会很明细的触进入意识的中间。若周围保住了绝对的安静,什么声响,什么行动都没有的时候,那在假寐的一刻中,十几年间的事情,就会很明细的,很快的,在一瞬间展开来。

Number:5331

Title:信客

作者:余秋雨

出处《读者》:总第165期

Provenance:文化苦旅

Date:

Nation:

Translator:

  一

  我国广大山区的邮电网络是什么年代健全起来的;我没有查过,记得早年在乡间,对外的通信往来主要依靠一种特殊职业的人:信客。

  信客是一种私人职业,不受任何机构管理。这个地方外出谋生的人多了,少不了要带几封平安家信、捎一点衣物食品的,方圆几十里又没有邮局,那就用得着信客了。信客要有一点文化,知道各大码头的情形,还要有一副强健的筋骨,背得动重重的行李。

  细想起来,做信客实在是一件苦差事。乡间外出的人数量并不太多,他们又不集中在一个城市,因此信客的生意不大,却很费脚力。如果交通方便也就用不着信客了。信客常走的路大多七转八拐,换车调船,听他们说说都要头昏。信客如果把行李交付托运也就赚不了什么钱,他们一概是肩挑、背驮、手提、腰缠,咬着牙齿走完坎坷长途。所带的各家各户信件货物,品种繁衍多,又绝对不能有任何散失和损坏,一路上只得反复数点,小心翼翼。当时大家都穷,托带费十分低廉,有时还抵不回来去盘缠,信客只得买最差的票,住最便宜的舱位,随身带点冷馒头、炒米粉充饥。

  信客为远行者们效力,自己却是最困苦的远行者。

  二

  我家邻村,有一个信客,年纪不小了,已经长途跋涉了二三十年。

  他读过私塾,年长后外出闯码头,碰了几次壁,穷落潦倒,无以为生,回来做了信客。他做信客还有一段来由。

  本来村里还有一个老信客。一次,村里一户人家的姑娘要出嫁,姑娘的父亲在上海谋生,托老信客带来两匹红绸。老信客正好要给远亲送一份礼,就裁下窄窄的一条红绸捆扎礼品,图个好看。没想到上海那位又托另一个人给家里带来口信,说收到红绸后看看两边有没有画着小圆圈,以防信客做手脚。这一下老信客就栽了跟头,四乡立即传开他的丑闻,以前叫他带过东西的各家都在回忆疑点,好像他家的一切都来自克扣。但他的家,破烂灰黯,值钱的东西一无所有。

  老信客声辩不清,满脸凄伤,拿起那把剪红绸的剪刀直扎自己的手。第二天,他掂着那只作痕累累的手找到了同村刚从上海落魄回来的年轻人,进门便说:“我名誉糟塌了,可这乡间不能没有信客。”

  整整两天,老信客细声慢气地告诉他附近四乡有哪些人在外面,乡下各家的门怎么找。说到几个城市里的路线时十分艰难,不断在纸上画出图样。这位年轻人连外出谋生的人也大半不认识,老信客说了又说,比了又比,连他们各人的脾气习惯也作了介绍。

  把这一切都说完了,老信客又告诉他沿途可住哪几家小旅馆,旅馆里哪个茶房可以信托。还有各处吃食,哪一个摊子的大饼最厚实,哪一家小店可以光买米饭不买菜。

  从头至尾,年轻人都没有答应过接班。可是听老人讲了这么多,讲得这么细,他也不再回绝。老人最后的嘱咐是扬了扬这只扎伤了的手,说:“信客信客就在一个信字,千万别学我。”

  年轻人想到老人今后的生活,说自己赚了钱要接济他。老人说:“不。我去看坟场,能糊口。我臭了,你挨着我也会把你惹臭。”

  老信客本来就单人一身,从此再也没有回村。

  三

  年轻的信客也渐渐变老。他老犯胃病和风湿病,一犯就想到老信客,老人什么都说了,怎么没提起这两宗病?顺便,关照家人抽空带点吃食到坟场去。他自己也去过几次,老人逼着他讲各个码头的变化和新闻。历来是坏事多于好事,他们便一起感叹唏嘘。他们的谈话,若能记录下来,一定是历史学家极感兴趣的中国近代城乡的变迁史料,可惜这儿是山间,就他们两人,刚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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