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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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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我心里想,“好像这个世界上还有地方不寂寞呢!”

  校长已为我找好了房子,一位修士陪着我走了十分钟路,走到另一片绿丛,有一石头垒起的小楼,猛看去,像一白色的船在绿海蓝天之间缓缓前行。

  一位老太太静静地开了门,带我们走到我的住室。

  我的房子很像一个花坞,因为墙纸是浅浅的花朵,而窗外却是油绿的树叶,在白天,偶尔有阳光经叶隙穿入,是金色的。在夜晚,偶尔有月光经叶隙泄入,是银色的。使人感觉如在林下小憩,时而闻到扑鼻的花香。至于那白色的窗纱,被风吹拂时,更像穿林的薄雾。

  我爱这个小屋。

  搬进的当晚,我已经知道了老太太的三代,第二天她又为我温习一次,在一阵苍凉的笑声后,我总是听到她不改一字也这样说。

  “我大女儿嫁给第一银行的总裁,我二女儿嫁给皮货公司的总经理,我缺少第三个女儿,不然,我一定有个女婿是美国的总统了。

  “我的丈夫是曼城有名的医生,五年前他死了。我不想卖我这四十年的房子。等我去了以后,给我儿子,把他的诊所搬到这个房里来。这儿不是很像个疗养院吗?

  我不论你当什么教授,也称呼你孩子,我是老祖母了。你祖母有我大吗?我已七十八岁了。”

  每天我回来,她向我背一遍身世,但半月来,我既未见过她的女儿,更未见过她的儿子,只是礼拜天,似乎有一个小孩来接她去教堂。

  每天早晨,我只听到她在厨房的弄盆碗声,每天下午我回来,她总是在她屋里大嚷一阵。

  “我的孩子,桌上有你三封信,三封啊!”

  我一边拆信,一边上楼,一边心酸,我每天可以接到一信,而我们的房东老太太正像每个老年人一样,在每一年盼望着有一天儿子的圣诞卡可以和雪花一起飞到房里来。一年只这么一次。而有时万片鹅毛似的雪花,却竟连一个硬些的卡片也没有。

  这样大的一所房子,楼下是钢琴、电视、宫灯、壁炉、雕花的大收音机,厚绒沙发,沉重的桌椅,点缀得典雅而大方,每一件东西全在诉说它们的过去的光荣与而今的萧瑟。

  而楼上,这六七间大房,出出进进的却只有两个生物,老太太与我。

  夜很深了,老太太还有时敲敲我的门:“孩子,夜里凉,不要冻着。”我有时也去敲敲她的门,道声晚安,我并不怕她寂寞,我实在怕她死在屋里,而无人知。

  如此老太太每天回忆一遍她的过去,我复习一遍她的过去。

  其实这个房子与它的主人的昔日,不必由老太太每天诉说,由房内的每件事物,都可以看出一个故事来。

  多少年前,一定是一年轻的医生,带着一美丽的爱人,风尘仆仆的看过很多地方,忽然发现,这绿色的山坡,碧色的丛林,幽美诱人。

  于是,买地、雇工、砍树、奠基,把他们梦寐了多年的云朵里的小屋,在褐色的地球上建立起来。

  这片森林,自是不再寂寞了。以后除了春天的鸟声与秋天的蝉声,还有女人的语声与孩子的笑声;除了绿色的叶子,还有花色的衣裳了。

  红木的大床,可以说明这对情侣的爱与眠;灰色的壁炉,可以说明他们的谈与笑;钢琴是女儿上学时才抬进来的;灯笼是给儿子过生日才买来的;为庆祝他们的银婚,开了特别大的晚会,也同时抬来这厚绒的沙发;为庆祝他们的金婚,人家送来这巨幅的油画,挂在墙上;为庆祝他们的钻石婚,才点缀上这雕花盒的收音机。

  以后女儿像蝴蝶一样的飞去了。儿子又像小兔似的跑走了。燕子来了去了,叶子绿了红了。时光带走了逝者如斯的河水,也带走了沉疴不起的丈夫。

  在镜光中,她很清楚地看到如雾的金发,渐渐变成了银色的了。如苹果似的面庞,渐渐变成不敢一视了。从楼梯上跑下的孩子,是叫妈咪,从门外走来的孩子叫起祖母来了。而逐渐,孩子的语声也消失了。

  这是最幸福的人的一生,然而我却从她每条苍老的笑纹里看出人类整个的历史,地球上整个的故事来。

  这个故事只能告诉我们无边的寂寞。人们似乎赢得了一切,又似乎一无所有。草丛间的幼虫不断的涌到,废墟上的花朵不断的浮现,楼上孩子的哭声,一个跟着一个的到来,然而征不服这永世的寂寞。

  人生中,即使是最得意的人们,有过英雄的叱咤,有过成功的殊荣,有过酒的醇香,有过色的甘美,而全像瞬时的烛光,摇曳在子夜的西风中,最终埋没在无垠的黑暗里。

  一位哲人说的好,人类的声音是死板的铃声,而人间的面孔是书廊的肖像。每一个人,无例外的,在铃声中飘来,又在画廊中飘去。

  我看不出有谁比这位老太太再幸福,但我也看不出有谁比这位老太太再寂寞。

  同样的故事,同样的戏台,同样的演员,同样的观众,人类的滑稽戏在不惮其烦地一演再演。且听:

  “你永远爱我吗?”男的问。

  “永远。”女的答。

  但请问什么叫永远?

  不仅戏中充满了这些不具意义的句子,而且有些不知所云的句子,用黑字印在白纸上。

  东方的纸上说:古有三不朽。

  西方的纸上说:不朽的杰作。

  但请问。什么是不朽?

  永远不朽的,只有风声、水声,与无涯的寂寞而已。

  “你不要着凉。”老太太又敲我门了。

  “谢谢你,我还没有睡,今夜我想多看些书。”

  我翻开吴雨夫的《无家可回》,翻书面的声音,在这样静夜,清脆得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

  一九五七年十月一日于曼城

Number:704

Title:海外奇闻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95期

Provenance:世界博览

Date:1989。3

Nation:

Translator:夏保成

  依曼纽尔·哈尔德曼·朱留斯认为,只要书的封面和书名好,就可以卖出去。本世纪20年代,他通过出版一些换上色情标题的便宜的古典简装书而成为百万富翁。

  哈尔德曼·朱留斯1919年开始出版《小蓝皮》丛书,到1951年他去世时,他在吉拉尔德的印刷厂已经以2000种不同的书名印刷了5亿册。这套书售价5~25美分不等。任何一种年发行量不足1万册的书,都被交给“医院”一个决定是否立即放弃这本书或仅仅换个书名的编辑委员会。当列奥菲尔·高蒂埃的小说《金羊毛》换为《对漂亮小姐的要求》的书名后,年销售量从600本增加到5万本。雨果的剧本《自娱国王》被改为《好色国王》以后,销售量也增加了4倍以上。

  但是性的内容也不是唯一有魔力的因素。亚瑟·舒本浩尔的《争吵艺术》被重换了书名,改为《如何符合逻辑地争论》后,也成为畅销书。

  哈尔德曼·朱留斯把更换书名看成是把文学艺术用于群众的一种方法。然而他只是改换一下书的书名,而对内容从不改动。

Number:705

Title:别出心裁的求爱者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95期

Provenance:足球

Date:1989。2。28

Nation:

Translator:

  荷兰足球明星克鲁伊夫曾5次被评为荷兰“足球先生”,3次被评为欧洲“足球先生”。他风度翩翩,言谈举止十分讲究。他曾收到许多姑娘的情书,但他没有理会,因为他要在绿茵场上迅跑。一次,他收到一个用裘皮精装的日记本。每一页上都只有一个名字,他自己亲笔写的名字克鲁伊夫。一直翻到最后才有一篇文章,那秀丽流畅的笔迹使克鲁伊夫惊诧不已,他一口气读完了它:

  “……我已经看过你踢的100多场球,每一场都要求你签名,而且也得到了,我多么幸运啊!当然,对于拥有无数崇拜者的你来说,我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爱是群星向天使的膜拜’,但我敢说,我是最有心计的一个,我多么希望你对我已经有一点印象呵……

  “坦率地说,我爱你,这封信花了我整整一个星期,我曾经在月下彷徨,曾经在玫瑰园惆怅,也曾经在王子公园徘徊,好多次想迎着你,我毕竟才19岁,少女的羞涩仍不时漾上脸来,心中只有恐惧和向往……现在,爱神驱使我寄出了这个本子。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奉上的爱情,请把这个本子还给我,那上面‘克鲁伊夫’的名字会给我破碎的心一半的慰藉,那另一半就是你,我多么想也得到那另一半呵……”

  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真挚感情,深深打动了克鲁伊夫,他终于留下了本子。一星期后,在王妃公园的马达卡亚塑像旁,克鲁伊夫和丹妮·考斯特尔相会了。21岁的世界足球明星和19岁的美丽姑娘一见钟情,遂订金石之盟。

Number:706

Title:咨询敌人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95期

Provenance:世界博览

Date:1989。3

Nation:

Translator:夏保成

  在美国内战期间,曾率军参战的约翰·威尔德上校越过战线去询问敌人:我是否应该投降。

  1862年9月,在肯塔基州的蒙福特威尔战场上,约翰·威尔德上校发现自己被包围了。联邦部队的将军布拉克斯通·布拉格率领的部队以6:1的多数,把威尔德的部队团团围住。尽管威尔德的旅是第一支全部用来福枪装备的北方部队(这些枪都是官兵们自己掏钱买的),但他是印第安那的工业家和水利工程师,缺乏作战经验,究竟是战是降,怎么也无法决定。他所需要的是职业军人的意见,即使来自敌人的也无妨。

  威尔德手里摇着白旗,走进联邦军的军营。他很敬重西蒙·勃利瓦尔·拔克内尔少将的诚实,准备跟他打交道。当威尔德问拔克内尔怎么办时,拔克内尔迟疑了。他把威尔德交给了布拉格将军,布拉格邀请威尔德数一数他的部队的大炮数量。当威尔德数到46门时,就不数了,他说:“我认为我该投降了。”

  威尔德立即将4267名士兵交给了布拉格,还包括10门大炮、5000支步枪和其他军用物资。后来拔克内尔说:“在那种情况下,我怎么也不会欺骗那个人。”

Number:707

Title:透视现代民谣

作者:栋林

出处《读者》:总第95期

Provenance:中国青年

Date:1989。2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民谣有种神奇的力量。看过电影《刘三姐》的人都知道,刘三姐是如何用民谣把财主莫老爷及一帮马屁秀才唱得瞠目结舌,大眼儿瞪小眼儿的。

  当代中国人谁都不会忘记,一曲“东方红,太阳升”……的民谣在唱出了一个新中国的同时,如何唱出了“文化大革命”,闹得天翻地覆。

  那么,当今的社会民谣呢?它在社会生活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明暗其间的社会风景

  只要稍微留心,我们便会发现各种“社会民谣”。

  餐桌边,爸爸夹块肉放在儿子碗里,儿子撒娇说:“不吃!不吃!就是不吃!”妈妈却对儿子说:“这不吃那不吃。告诉你,不吃白不吃!”

  列车上,素昧平生的旅客凑在一起议论时事。“哎,这年头什么都涨,买一次东西,心里怵一次。”“嘿,这有什么新鲜。您没听说吗?‘涨价涨价,越涨越怕’。”

  侃爷沙龙,侃爷A:“你说我们头儿现在想什么?我们给他总结了‘三子’:‘平平稳稳占位子,忙忙碌碌装样子,吃吃喝喝混日子’。”侃爷B:“三子哪够?我们头儿是‘四子’;‘盯的是票子,谋的是房子,保的是位子,为的是孩子’。”侃爷C:“我们头儿更邪,‘点上稀客,面上游客,桌上常客,灯下扑克’。”

  今天中国人的嘴里似乎积攒了数不尽,道不完的“社会民谣”,只要谁开个头,给点小小的刺激,必定是“喷嚏式”的连锁反应,集体性感染。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不妨解剖几则“今日民谣”。

  “老大靠了边,老二分了田,老三盯着钱,老四上街喊……老九上了天。”

  “工农商学兵”,这是传统的“职业顺序”,故有“老大”“老二”之分。至于“老九”,众所周知是特指知识分子。今日中国很难再给各行各业的人排座次了,民谣正反映了这种“裂变”。

  “50年代人爱人,60年代人帮人,70年代人整人,80年代各人顾各人。”

  这话头几年就传开了。乍听起来像是出自“九斤老太”之品,但不管怎么说,就是把这话抬到科学殿堂中评判,恐怕谁也不能认定此话百分之百的对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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