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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20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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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lator :

  台湾

  今年暮春,陪母亲回到她生长的故乡后,自己一直有种要重回儿时故宅的冲动。

  终于,中秋节的前一天,我来到了童年生长的地方板桥镇。

  板桥镇离台北不远,三十年前还是矮房瓦厝,现在已是高楼林立。

  长久的远离,迫使我一度又一度奋目审视过往生活的痕迹。渐渐,镇,已非是童年的镇。在急速蜕变中,苍天已被繁接的大厦割碎,田园也让密布的柏油路侵蚀,当年破檐残瓦的林家花园,现在已是板桥最著名的观光胜地。镇上的老人家相断病故,新一代陆续迁离,新住户新面孔不断渗入,我已几乎找不到任何熟悉的影子,而镇上唯一不变的就是观音庙门口的那两座石狮子了。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儿时陪我一同嬉戏的石狮子,似乎只有它仍等着故人的归来。

  对着已变样的故厝,仿佛看见自己的童年,如重播的影片般在那儿放映着……

  这条街上,只有我们一家是从大陆来的。当时的本省人相当憎恨外省人,母亲,一个一向是深宅大院的独生女,1949年跟着父亲渡海来台,过去被人伺候的日子,突然失去了。父亲跟着公家单位,经常跑动,母亲守着我们几个孩子,不得不忍受邻人的无理。有时,我们被邻人欺负,回来哭诉,母亲总是忍气吞声,语音硬咽地说着:“等我们返回大陆,你们就不会再被欺负了。家乡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舅舅、叔叔们,一定会好好疼你们。”

  但有一次,母亲真正发火了。

  那天,我和弟弟在外面踢球玩,一不小心,弟弟把球踢进了49号的屋内,哗啦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破了!屋内的主人怒气冲冲地跑出来,二话不说,抓起弟弟就往前一抛。弟弟的身子飞了出去,一头撞在石阶上,先是听到一声哭!然后是我的一声惊喊:“血!”就狂叫着母亲,踉踉跄跄一路奔回去。

  母亲正做着饭,熄了炉火,马上冲出去,看到血流如注的弟弟,一手抱起弟弟,一手抓着我,快步奔向医院。医生帮弟弟打了破伤风针,包扎好伤口,母亲将弟弟托给住在林家园内的一位外省籍阿姨,回家拿了把菜刀,就站在49号的门口骂起来了。

  我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愤怒,她全身颤抖着,一张脸涨得通红。邻居知道过分了,吓得连门也不敢开。

  奇怪的是,从那次之后,这条街上的人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那时母亲唯一的去处,就是林家花园,因为园内的亭台楼阁里全住满了和母亲一样的天涯沦落人。每当他们说起家乡的亲人时,我就发现妈妈的手背抹过眼角,这动作,在我的记忆里经常反复着。

  当时,既视台湾为暂居之处,而大陆这个“家乡”对我又是个连梦里也梦不出来的地方,偶尔飘过的乡愁,也只不过是从父母那里传承过来的。

  大陆

  “回家的路到底有多远?为什么有人走了40年?!乡情到底有多长?为什么有人想了40年?!”

  我的妈妈,河北沧州线庄人,今年74岁。在熬过了40个年头,在熬到两鬓都白了、两眼都望穿了,才终于盼到回家了!

  然而,路途遥远,我怕她不够结实的身体熬不住旅途劳累,遂陪她一起返乡,顺便也看看母亲经常和我们提起的家园。但是,在踏上线庄土地的时候,却有了自己从来没能预料的心情。

  这个村庄,这么一个陌生的村庄,却是我最亲近的母亲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的人,感觉是那么遥远,,但个个又和我是血脉相连。当听着母亲与亲人们分享着彼此的回忆时,我印象里只有茫然。

  这是我的家园吗?为什么我产生不了对家的眷恋?或许,这里只是母亲的家园,但母亲的家园居然不是我的

  !舅舅告诉我,外婆临死前还频频叫唤着母亲的名字。如今,她那远离家乡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却只能对着黄土一堆,嚎啕大哭,再也无法弥补心中的憾恨了!

  其实,在烽火离乱中,曾有过多少倚门而立、朝空呼唤的母亲,在极度思念与悲恸中倒下去了。

  照说,等了40年,母亲总算实现了她回家的心愿,但为什么这回却是人在大陆这头,心又开始挂着台湾那头?

  家到底是什么?

  家到底在哪里?

  马来西亚

  一天,有位姓戴的人,通过报馆告诉我,距马六甲约20英里,一个叫马接  汝的小村庄,那里的居民,有半数以上姓戴或与姓戴的人家有着亲戚关系。村董事会、家教协会想请我这位也姓戴的宗亲去那儿演讲。

  真没想到,在马来西来住了快20年,现在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号称“戴家村”的地方。当然,我马上就答应了。

  到了马六甲,负责联络的戴士欢夫妇陪我一起去马接  汝。一路上,我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情,频频提问:

  “马接  汝有多少村民?他们从哪儿来的?”

  “村民多半从事什么工作?教育水准如何?”

  他们为我一一解答:

  “村里有六千多人,是马六甲最大的华人村,居民超80%是祖籍惠州的海陆丰人。”

  “村民多半以割胶为生,年纪大的,有80%以上未曾完成六年的基础小学教育,而年轻一辈中,学习风气亦不盛。”

  “那么,我去演讲会有人来听吗?”我有些怀疑地问。

  “我们就是希望用宗亲之情吸引村民们来听演讲,所以我们希望你能谈些有关教育子女的问题,而且最好说得浅白些。”

  到了马接  汝,村长、校长、董事会主席、家教协会主席,还有其他一些人,已在路边一间餐馆等我。晚饭前,他们一群人带着我绕整个村庄一周。令我大吃一惊的是,没想到村里满街满巷,都贴满了我去演讲的海报。

  戴佛送村长告诉我,全村最合作的两次总动员:一次是为村里华小兴建礼堂筹款;一次是为筹备我的这场演讲。

  这时,我咽喉里像有一块东西哽着,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七点半不到,我们就到了会场,这时,该村的民众会堂已挤满了人,会堂外还有一大群围观的人。我携来的书也被抢购一空。

  我很清楚地知道,他们牺牲睡眠来听我演讲,不是因为我讲得有多精彩,而是因为我和他们一样姓“戴”,他们省下零用钱,买我的书,也不是因为我写得有多动人(甚至有的人根本不识字),而是因为我姓“戴”。有些买不到书的,居然叫我把名字签在他们的衣服上。我被这股涌来的乡情,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我所以要提这些,并无丝毫夸耀的意思,而是因为我曾说过:内心深处,一直渴望有个爱我及我爱的“家”。本来,在孩子陆续降临后,总算有了“家”的扎实感觉;然而,却觉得这道家门,对我似乎只是半开着,我得不时伸手推着,用身体挡着,门才不致关上。

  可是,这次到马接  汝的经验,居然是我回到台湾故宅、大陆祖居所未感受到的,我终于有了一种真正回到“家”的感觉。

  马来西亚可爱,台湾可恋,大陆可亲,只要是落地生根的地方就是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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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903 

Title :产房轶事

作者 :崔生

出处《读者》 : 总第 153期

Provenance :女士杂志

Da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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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倒忙

  雷是一位尽忠职守的先生,为了要在妻子凯蒂分娩时尽量给予帮助,他非常认真地参加每一次分娩讲座,把老师说的每句话、每个步骤都仔仔细细地记在笔记本上,回家后还与凯蒂勤练分娩时的正确呼吸方法。只可惜,事到临头还是出了错:当凯蒂躺在医院的分娩床上,已到相当紧要关头时,医生开始为她加油,喊了一声:“用力推!”已经晕头转向的雷听到了就马上照办,跑到妻子床头,按着她的两肩用力一推把她推下了产床

  !情不自禁

  梅格的丈夫特鲁也和其他许多丈夫一样,在产房中陪妻子一起度过分娩的艰难时刻。当他俩的小女儿终于呱呱出世时,特鲁兴奋得对产房的医生、护士们又搂又亲,完全忘了大家仍在“手术”中,所有医护人员身上都须保持无菌。又好气又好笑的医生在情急之下骂道:“你给我退回去!两手握好放在前面!”挨了骂的特鲁,马上遵照“医嘱”,两手交握在一旁等护士将婴儿清洗好,放入保温箱中。过了一会儿,特鲁才敢再向前探视保温箱中的爱女,脸上满是喜极而泣的泪水,但双手却仍乖乖地交握一起,不敢分开。

  光溜溜

  玛丽和路克是一对很年轻的的夫妇,正在期待着他俩第一个爱情结晶的出世。这天,小宝宝在玛丽肚子里大吵大闹,急着想出来,可是当他俩慌慌张张地赶到医院时天呀,医生还没来!

  “去冲个热水澡,好让心情舒缓下来。”一位已经忙得精疲力竭的护士,建议这对神情紧张的夫妻,“还有你(她指着路克),一定要陪着她。”

  护士小姐的话对路克来说,不啻为圣旨一般。他乖乖地陪着妻子到浴室去,脱了衣服一起冲热水澡。可是,这招对小宝宝好像没有用,过了没多久,玛丽就在浴室里开始分娩了!机警敏捷的路克,马上冲出浴室找护士小姐帮忙,身上则和他的新生儿一样光溜溜的。

  为儿倾倒

  威利一直是一位好丈夫,不但陪着妻子安妮塔一起参加孕妇讲座和分娩讲习,还毅然参与她的分娩过程,当安妮塔在产床上努力时,他在一旁十分“冷静”地看护着、鼓励着,直到婴儿呱呱落地……这时,他一个倒栽葱昏了过去!这还不打紧,他倒下去时把两颗门牙给撞掉了,结果和儿子一样,笑起来没有门牙。

  接生争夺战

  虽然产房里大多数笑料是发生在准爸爸、准妈妈身上,但有时医护人员也会来凑热闹,以下便是一个例子:

  住在华盛顿的维琪离预产期尚有六星期之久,因此她放心大胆地到费城郊区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喜宴。也许肚内的婴儿也受到婚礼气氛的感染,竟然决定在那儿提早出世。本来早产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维琪却坚持希望由她最信任的产科大夫哈利(也是她丈夫最好的朋友)为她接生。当哈利大夫在华盛顿接到这个消息时,他决定不辜负友人的信任,立刻跳上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开到费城医院。

  等哈利得到院方的准许进入产房时,维琪已开始分娩。现在问题来了:刚才照顾维琪的院方产科大夫,认为自己才是负责为她接生的人,而哈利既已千辛万苦地赶到,当然更无退居一旁闲着的道理。于是两人你推我挤,互不相让,丢下快要临盆的产妇在产床上,一边独力奋斗,一边看着这场不可思议的闹剧越演越烈。终于,她不得不打断两人的争吵,说道:“先生们,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请你们哪一位暂时停止拉扯,快把孩子接住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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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904 

Title :爹地的小女子

作者 :刘墉

出处《读者》 : 总第 153期

Provenance :台湾《光华》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少年时交女朋友,最怕碰到两号人物。第一,是“她”老爸。电话那头,闷沉沉一声“你是谁?”吓得小毛头连名字都给忘了。第二,是她老哥,卡卡卡卡,一串重重的木屐声,就知不妙。门打开,探出个横着眉的大脸,另加一双粗黑的手臂,把着门两边:“你是老几?敢泡我老妹?”下面的话,不用他说,小子自当知道“下次再敢来,给你一顿臭揍!”

  至于她老妈,是不用担心的,罗唆归罗唆,骨子里却善。她可能问你祖宗八代,原因是已经设想将来把女儿嫁给你。她也许把你从头到脚,瞄了瞄,但那审阅里,多少带些“欣赏”的意思。怪不得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呢?

  妙的是,当小女生找男生的时候,这情势就恰恰相反了。“他”的爸爸总是和颜悦色,眼里带笑,她的老妈,可就面罩寒霜,目射怒光了。

  碰到老姐、老妹,更不妙,冷言冷语,不是带酸,就是带辣,尤其站在“他”老娘身后,小声小气地说暗话,最让小女生坐立难安。无怪乎,自古以来,就说“婆媳难处”、“小姑难缠”,却少听见“公公难对付”这类的话。

  这一切,说穿了,就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婆媳、岳婿是如此,父母和子女之间也一样。

  父亲常疼女儿,妈妈常疼儿子,这虽不是定律,占的比率总高些。心理学更有所谓儿子仇父恋母的“伊底庇斯情结”,和女儿恋父仇母的“依莱特接情结”,尤其是到了十三四岁的青春期,情结愈表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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