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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2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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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和指责,会使人误解她父亲。从此,劳拉愤然与易卜生绝交了,一对忘年知交反目成了仇人。一直到易卜生死前的三四年,两个人才抛却前嫌,恢复了友谊。当易卜生得知《玩偶之家》竟给劳拉带来莫大的痛苦时,竟感动得哭了。从此以后,易卜生就像父亲爱女儿一样关怀劳拉,似乎是藉此来补救自己无意中造成的伤害。

  奇恋创造的奇迹

  1954年,法国政府邀请巴黎的市民参加一次隆重的国葬,悼念一位女作家——高烈特。她是法国历史上第一个得此殊荣的女作家。

  高烈特是法国现代文坛的一个奇迹。她是一个南方农村出身的姑娘。偶然跨入文坛,一跃成为著名作家,最后担任雨果文学院的院长。她在晚年病魔缠身,瘫痪在床的情况下,由于爱情的力量,写下了不朽的名著《姬姬》,创造出文学的奇迹。

  高烈特1873年出生于离巴黎约100里的勃根底村,她的血液里有黑人的成分,她的外祖父是黑人混血儿。她在乡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高烈特的父亲是法国地理学会的会员,因而与顾特拉尔维拉斯父子印刷公司有关系。印刷公司的少爷威利结识了高烈特后,被18岁的南方农村少女高烈特迷住了,他因此抛弃了独身的志向,于1893年与高烈特结婚。

  婚后,高烈特随威利来到巴黎。威利组织了一个“文学工场”,把未成名的作家组织起来,用他的名字写文章,他负责出版。高烈特自然也参加了“文学工场”,并写了一本《克劳婷在学校》。威利并不欣赏这本书。然而,小说发表后,却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一版再版。

  《克劳婷在学校》的成功使威利发现有利可图。于是他每天把高烈特关在房里逼她写作,而自己却在情妇家中鬼混。1903年,高烈特以高烈特·威利为笔名写了一部《克劳婷出走》,写出她对婚姻生活的幻灭。1906年她与威利离婚。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高烈特写了两本最有影响的小说《吾爱》和《吾爱结束》,描写一个50岁的女人与年轻小伙子私通的悲剧,刻画出灵与肉的矛盾。小说成功后,又被搬上舞台。40岁的高烈特亲自担任女主角。这时,她结识了来看她戏的年轻商人马雷士·顾狄基特。结果两人演出了同《吾爱》相似的爱情。但不同的是小说《吾爱》是以悲剧结束的,而高烈特的这场恋爱是以喜剧结束的。他们同居10年后,于1935年正式结婚,当时高烈特62岁,而顾狄基特35岁。

  几年后,二战爆发了,顾狄基特被抓进集中营,高烈特瘫痪床上,无法写作。大战结束后,顾狄基特出人意料地回来了。从此,他担负起照顾女作家的责任。

  在爱情的激励下,高烈特再一次拿起了她的笔,写下了最后一部也是她晚期最成功的小说《姬姬》。著名电影《金粉世家》就是根据它改编的。女作家说:创作《姬姬》是顾狄基特给予她的力量,没有顾狄基特就不可能有《姬姬》。因此,她把这本小说献给她最忠诚的爱人。

  1954年,81岁的高烈特在顾狄基特的怀中安详地合上了双眼。

 

Number : 9156 

Title :人瑞长生箴言

作者 :石永贵

出处《读者》 : 总第 175期

Provenance :讲义

Date :1995。10

Nation :中国台湾

Translator :

  

  时间的脚步,正加速向新世纪迈进。我们生活的20世纪意义如何?

  美国的纽约、洛杉矶、芝加哥,汽车、汉堡包、可口可乐、好莱坞电影、IBM以及原子弹,都是20世纪的产物与象征。

  20世纪,是两极化发展的世纪,向更大更远的推广以及向更小更微的追求,都是20世纪的精神与特色。

  许多的人类文明,经过20世纪,会渐渐消失。纸与笔,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电脑出现后,人类精神文明的重大损失。

  20世纪的人类,最值得庆贺的,就是长寿。

  为数可观的人可跨越3个世纪的生命。出生在19世纪,活跃在20世纪以至延续到21世纪。

  这些上百岁的老人,面对世纪之末,他们的生命,非但未到尽头,反倒以旺盛的精神,满怀希望地迎接新的世纪的来临。

  他们所以能享有3个世纪的罕有生命纪录,人们会自然想到,是20世纪医学进步与医药发达所赐,这是事实,但和他们关联不大,真正的原因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生活哲学。

  一位今年恰值100岁的职业妇女,她过了100个生日,每当她庆贺生日的时候,她都会说:感谢工作让我保有生命活力。如果我一旦不能工作,我敢断言,我的生命就会结束。我拥有太多的能源,太多的雄心壮志,太多的事准备去做,我必须有一些事情去做。

  她的生命力,来自生生不息的工作精神与工作动力。

  这是活到老做到老的生活哲学。

  另一位102岁的老太太,对于生命,她领悟了三个意义:第一诚实,对她而言,诚实就是生命的全部;第二不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困;第三同情与体恤人之心。

  她能保持一个开放的自我与开朗的心。

  当今的世界,100岁、102岁,都不算老,最近在土耳其有一位120岁的农妇,还像年轻村姑一样,在烈日下下田耕作。

  这位120岁的老妇,养生长寿之道,还是“老生常谈”——乐天知命、勤奋工作以及天然饮食。

  乐天知命,勤奋工作,天然饮食。这可能是生命的自然哲学。

  她不知道病的滋味,如今还不知道医院是什么样子,从未到医院看过病。

  她的生活是这样的自然与如意。当她108岁的时候,丈夫才离她而去,俩人恩爱异常,她至今未有再嫁的念头。

  美满的婚姻生活,也许是她长寿的另一种动力。

  人生,往往少年不知愁滋味,当你感觉老的时候,难免愁城满布,寸步难行,那是生命的警讯,那你真的老了,你更要迎接生命,来创造生命力。

  只要你能和100岁相比,你就有足够的资格,不只是横跨20世纪,而要准备在另一个世纪中大显身手。

 

Number : 9157 

Title :四句话

作者 :叶蔚林

出处《读者》 : 总第 175期

Provenance :珠海特区报

Date :1995。10。8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前段时间,我收到一张10元汇款单。汇款寄自湖南江华县码市乡大柳村,汇款人是李丁财。大柳村我当然熟悉,文化大革命期间,我下放插队落户在那里整整住过两年。李丁财我当然也记得,而且印象深刻。当年我的确曾偷偷送过他10元钱。问题是那是个秘密,他知我知,别人不知,而且我离开大柳村不到1年就听说李丁财病死了。如今事隔20多年,谁替他还这笔“无头”帐呢?

  我想后面肯定会有说明原委的信,我等待来信。

  李丁财当时是大队民兵营长兼治保主任,专管下放干部、下放知青和四类分子。李丁财黑瘦,冷峻沉默。我在大柳村两年,他总共只对我说过四句话。李丁财是个荣军,抗美援朝肚子穿了两个洞眼。因此,公社武装部特许他个人保管一支“七九”式步枪。最初李丁财就是背着这支步枪,把我从公社“押”回大柳村的。路上,他突然问我:“你当过兵?”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一天下着大雨,公社通知李丁财领我去公社写大标语。路上隔条河,靠一道简陋的浮桥沟通。等我写完标语,山洪下来,河上的浮桥漂脱了。我和李丁财返回时,只好搭渡船。船资每位5分钱。我先上船,掏一角钱给摆渡老头。李丁财大声说:“不要给我那份钱!”他卸下肩上的步枪,脱下上衣,一起塞到我手里,自己硬是泅水过河。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二句话。

  李丁财小崽一大堆,嘴巴连起一尺长,年年铁定当超支户。李丁财就靠他手里那支步枪打野猪,十天半月打得一头,杀肉卖几个现钱,买些杂粮,好歹填饱一家人的肚子。可是村里有人害“红眼病”,联名状告李丁财搞资本主义。公社便下令缴枪,李丁财不分辩,把枪擦拭干净,亲自送归公社。结果野猪横行,不久便将队里的一山秋包谷毁掉了。我和李丁财在路上相遇,他站住叹口气,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严重的问题在于教育农民。”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三句话——毛主席的话。

  从此,我和李丁财似乎有了默契,成了无言的朋友。清早开门,我住地门口时不时会有一把新鲜青菜或豆角,我明白是谁送来的。我出工时则灌满一壶白糖开水,歇息时随便放到一处,再开工时,水壶便空去一半,我明白是谁喝掉的。

  正是“双抢”农忙季节,李丁财最小的儿子得了痢疾,送入公社卫生院。李丁财铁青着脸找大队会计支点钱。会计说全大队只有2元9角现金。李丁财蹲在河边咬根空烟杆 ,瘪的烟荷包扔在一边。我去挑水,弯腰汲水时,将一张卷成细条的10元钱钞票塞入他的烟荷包。冬天我离开大柳村到县里分配工作。李丁财送我到车站,握握我的手说:“我一定还你!”这是他对我说的第四句话……

  3天后,我果然收到了李丁财一个儿子的来信。信上说,父亲生前写下一张字条:欠10元一定要还。字条塞在灶洞里,最近拆灶才发现,至于如何打听到我现在地址的,信上没说。

  10元汇款单我没去邮局兑钱,保留做个纪念。

 

Number : 9158 

Title :最后的甜玫瑰

作者 :任捷

出处《读者》 : 总第 175期

Provenance :八小时以外

Date :1995。10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今天是金辉两周年的祭日。雨下得真大。

  两年前的8月2日,在一个浅浅的小河里戏水的他,随波而去。我至今也弄不明白,一条只有齐腰深的小河,如何能吞没一米七五的金辉。这莫非又是诗人的谶语,他曾经在一首诗中写道:“海浪的手托住了我的孤寂,我的心第一次,找到了,酣睡般的宁静……”我不知这条小河会不会流入大海,但我真的希望它能穿越崇山峻岭,找到那片金辉醉心的深蓝色,让他的22岁的生命得到这一点点的满足、一点点的补偿。

  1989年的夏末秋初,我来到北京郊区的师范学校临时任教一年。金辉是三年级的学生,也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诗人。语文教研室出的一本油印的诗选小册子,里面选有金辉的诗,我还记得其中的两句:“是大海染蓝了天,还是天染蓝了海?”我教二年级语文,并不认得金辉,但我却记住了这两句诗。

  我住在教学楼的一间小办公室里,学生们常来我这里聊天、借书。有一天,一个头发蓬乱的大男孩来敲门,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有点紧张地笑着,对我说:“老师,您有纪德的诗集吗?”我说我没有,不过我可以回城里到图书馆去借。他说谢谢不用啦。这个大男孩就是金辉。说实在的,我当时很惊讶,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还有人知道纪德这位法国象征主义作家,比起拜伦、雪莱的名气,纪德算是极其生僻的作家了。不知是现代派诗正合乎金辉的心境,他才会喜欢,还是那些伤感颓唐的诗句影响了他的心境,总之,比起他的年龄,他显得过于沉郁。

  从此,金辉常来我这里借书,因为学校里的图书极其有限,也只允许学生一学期借一本,而对于这些来自贫困山区的孩子,每月只有10元钱的生活补贴,他们是无力购买书籍的,况且,买书也得到十几里外的镇上去。我每次回城里,总是尽可能地背些书回来,我知道金辉他们都盼着等着我的书。

  学校快放寒假了,期末考试分派我监考金辉他们班,我发现有很多人在偷看、打小抄。与其说我是生气,不如说我是伤心。我平时很喜欢这些来自山区的孩子,他们真的很朴实,给予了我从未有过的一种清新的感受和体验,使我找到了我在城市的喧嚣与漠然中从未找到过的温馨与充实。现在,看着他们贼头贼脑打小抄,我冷冷地冲着他们说:“你们这和小偷有什么两样?”我把所有能摔的东西,粉笔、黑板擦、教鞭,还有发剩的卷子全都摔在地上,然后我走了,狠狠摔了教室的门。既然我是田间地头的稻草人,吓唬不了偷食的麻雀,那我只能逃掉了。我不愿看见他们六神无主的样子,这和我平时认识的他们多么截然不同啊。

  因为我是临时老师,校方没有追究什么,我大概是这学校有史以来第一位从考场撤退的老师。散考后,金辉来找我,他说:“我是按规矩做完的。”我苦笑着说了声谢谢!真的,我要谢谢他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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