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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7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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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非常富于幽默感,吸烟时总是把烟一折两截,只把半截插到烟嘴上吸燃。我问:“主席,您为啥把烟掰两半呀?”毛主席笑着说:“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么。”其实毛主席是为了控制吸烟量,一次只吸半支。

只剩一个烟头了,在烟嘴里一明一灭地闪。毛主席赶紧再吸一口,把烟蒂按入烟灰缸。烟蒂在烟灰缸里有气无力地冒着残烟。毛主席叹口气说:“帝国主义气息奄奄喽。”我们女团员们都为毛主席的幽默笑了。

有一次跳舞中,歌剧《江姐》的一名作者被带来见毛主席。这名作者穿件中式棉衣和满是褶子的肥大的军棉裤,脚上穿一双部队发的黑色棉布鞋,上面有不少油迹,显得窝里窝囊。他是我们文工团里的人,平时很熟。一进春藕斋,他的胳膊腿立刻僵硬得象木棍似的,紧张得脸色苍白。他被带到毛主席面前,嘴巴张了几次也说不出话,目光不知朝哪里落才好,便深深地鞠躬下去,腰弯得超过了九十度。我们再也忍俊不禁,一起放开嗓子哈哈大笑;越笑他越慌,他越慌我们越笑得厉害。他慌得直不起腰,我们笑得也直不起腰。毛主席也笑了,连连示意叫他坐,他却无论如何不敢坐,一句话也讲不连贯,简直要晕倒了。同志们只好把这个可怜的作者领走了。

毛主席喜欢听京剧,跳舞休息时常放几段京剧听听。毛主席听京剧常常用手敲着板眼,逢上老生戏还跟着唱几句。有时也请一些名角来表演。记得有位著名京剧演员(裘盛戎)见到毛主席后,也是紧张得喘不过气,说话不连贯。毛主席对此很皱眉头。现在想来,毛主席固然伟大,但当时有些宣传搞得过分也是一个原因。把毛主席神化了,因而有些人见了毛主席就像见了神一样诚惶诚恐。我虽然经常见到毛主席,不觉那么神秘,但也并没完全摆脱这种“神化”宣传的影响。春节时茶几上摆一些糖果,毛主席抓糖给我,我从没舍得吃一块,都是小心翼翼揣兜里,带回去给同志们,给家里的亲人。这是毛主席给的糖啊!同志们和家里的亲人也宝贝似地保存起来糖也被神化了。

我感到毛主席不喜欢这种情况发生,但他有时也无可奈何。我们文工团有个小江非常想见毛主席,哪怕是远远望一眼呢。可她出身不好,根本去不了中南海。她很羡慕我,常暗暗流泪,几次让我替她向毛主席问好。我对毛主席说:我们文工团有个小江,每次都让我代她向您问好,她非常非常想您。毛主席连连说:“谢谢她,谢谢她,代我谢谢她。”毛主席并不是想见谁就可以见谁。他曾说:“我也得听党的安排啊,听组织安排。”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那种“神化”宣传越搞越厉害。有一次我对毛主席说:“主席,您连续接见红卫兵多累呀,弄个高高的凳子坐天安门上就行的。”毛主席笑了:“那怎么行?真是孩子气。”我说:“有个小学生等您乘车检阅,等呀等,实在憋不住上厕所,才走您的车就开过去了。这孩子回来没见上您,躺地上就打滚,哭晕过去了。”毛主席听后皱起了眉,思索着什么很久没有说话。

现在人们都明白了,毛主席是人不是神。我还要说,毛主席是感情非常丰富的人。

有一次我坐在毛主席身边,同他聊天。毛主席关心地问:“你们练功累不累?”我说:“累。挺苦的,有时还出事故。”毛主席问:“还出事故?”我说:“可不吗,听说天津一个剧团里,演哮天犬的演员翻跟斗,不小心摔下来,把脖子戳进去了,戳进……”毛主席皱着眉连连摆手:“哎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还有一次毛主席把我演出用的红手绢要过去,翻来复去看,眼里露出一种孩子似的新鲜好奇的神色,用惊讶的声音说:“还有这么好看的手绢呀?”

跳舞开始了。我陪毛主席跳到场地中间时,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大家都吓一跳,毛主席也不例外。音乐停了,跳舞也停了。原来是雕花板墙掉下一块一米见方的木板。好险哪,正好砸在毛主席坐过的沙发上,板角把坐在旁边的一名女团员砸伤了。毛主席随大家一起跑过去,脸上同样是十分焦急的表情,就像父亲看到女儿受到伤害一样焦急担心,连声问:“小赵,砸坏没有?啊?砸哪了?”接着他便招呼工作人员:“快,快帮助检查一下,要抓紧治。”



1966年8月,我从云南边疆演出回来,好容易盼到星期六去中南海出任务,可是春藕斋里的气氛已经全变了。变得清冷,变得沉闷。

毛主席也很少来了,即使来了也显得很忧郁沉闷,总是带着思索的表情。有时显得很疲惫,有几次甚至连眼都睁不开,跳一圈就想离开去休息。但是医生不允许,要求他必须达到一定运动量才能离开。

我们去中南海出任务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时间越拉越长。

1967年的一天,我们又来到春藕斋陪毛主席跳舞。冷冷清清的舞厅突然使我伤感起来。

我小声说:“主席,前几天我们统一去清华大学参加斗争王光美的大会……他们,他们用乒乓球做项链给王光美挂到脖子上了……”

“胡闹!”毛主席声音很大,显得有点激动,非常生气。

我犹豫一下,又说:“蒯大富还踢了王光美,叫王光美跪下……”

“我一再说要文斗不要武斗,怎么还打人?”毛主席满面怒容,“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话!”

“文化大革命”进入1968年,就在这一年,我也告别了春藕斋。我们全体演员都下到河北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去了。

Number:2920

Title:黛丝蕾与拿破仑

作者:安娜玛莉·沙林格

出处《读者》:总第75期

Provenance:女子世界

Date:1986。4

Nation:

Translator:周叔



在法国的马赛,有一个绸缎商人,名叫佛朗斯·克来雷,他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爱提安,长女朱莉,次女欧仁妮·黛丝蕾。

佛朗丝·克来雷曾是王宫中的丝绸承办人,给皇后奉献过蓝色丝绒。就因为这一点,在他去世不久,大革命后成立的以罗伯斯庇尔为首的革命政府拘捕了他的儿子爱提安。一家人非常惊慌,最后决定由爱提安的妹妹黛丝蕾和爱提安的妻子苏珊一起去找议员亚彼特,恳求她释放爱提安。

黛丝蕾当时14岁,是个聪明美貌的姑娘,她勇敢地担当起这一任务,同嫂嫂一起去了市政厅。在那里,她认识了亚彼特的秘书一个很讨人喜欢的青年。在交谈中,黛丝蕾了解到,年轻人是科西嘉人,名叫约瑟夫·波拿巴,他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其中有一个叫拿破仑·波拿巴,是一位将军。由于天晚了,约瑟夫热情地送黛丝蕾回家,在路上,黛丝蕾有了一个想法,即把约瑟夫介绍给姐姐朱莉,因为朱莉年龄已不小,还没有成亲。约瑟夫一听说朱莉长得很漂亮,又了解到克来雷一家是马赛最著名的富商,非常希望能与他们家来往,便告诉黛丝蕾,明天他和弟弟拿破仑一起去拜访。黛丝蕾答应了。

回到家里,黛丝蕾把这件事一说,她的母亲和刚刚获释的哥哥都不同意接待波拿巴兄弟。在他们看来,这兄弟二人不过是科西嘉难民,是在政界里鬼混的冒险家、投机分子。但黛丝蕾仍坚持她的意见。奇怪的是,妈妈和哥哥最后竟默认了,大概是拿破仑的将军头衔对他们具有一种威慑力量吧。

第二天午后,波拿巴兄弟一起来克来雷家做客。刚到门前,黛丝蕾就从窗子里看到了他们,她感到很失望。在她心目中,将军应该象个将军的样子,威风凛凛,很神气。但是,拿破仑却是个矮小的人,再者制服上既无金星,又无勋章的绶带,只是在那深绿色制服上有两个窄小的金色肩章。再看脚下,靴子满是尘土,而且不合脚,就像是借来的。总之,将军给黛丝蕾的第一印象很糟糕,她甚至对姐姐说,军队里就不该有这样矮小的人。但朱莉却并未注意拿破仑,他的眼睛只盯着约瑟夫。她对妹妹要介绍给他的这位青年人很满意,因为约瑟夫确实很漂亮。

一家人陪兄弟俩坐在客厅里,气氛多少有点僵硬和不自然,倒是拿破仑毫不在乎这些,他时而高谈阔论,时而放声大笑,相比之下,爱提安这个主人倒很显得局促不安。

黛丝蕾这时仔细地观察这位将军:他的面部虽然谈不上漂亮,但显得坚强、果断、刚毅。黛丝蕾承认,这个青年军官令她一见倾心,他正吻合自己多年来在脑海中孕育及期待的一个幻影理想中的男人。

吃过一些东西后,拿破仑提议让两位小姐陪他们到花园里走一走。于是,四个年轻人便离开了客厅。花园中通往凉亭的石子小径相当狭窄,四个人只好分成两对,约瑟夫和朱莉在前,黛丝蕾与拿破仑在后,黛丝蕾竭力寻找些话题与拿破仑交谈,希望给他一个很好的印象,但这时拿破仑最关心的还是哥哥的婚事。他告诉黛丝蕾,在他未带兵出征意大利之前,他希望将家里好好安排一下,因为他还有母亲、三个妹妹、三个弟弟,生活相当贫困,而克来雷家则是那么富有,朱莉的妆奁对他们一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他讲得很坦率,并且语气那么肯定,好像谈论的是一种既成事实。黛丝蕾也发现,朱莉与约瑟夫的关系,已神速地发展成为爱情,他们紧靠着挤坐在一张长凳上,彼此还握着手。

从此以后,波拿巴兄弟差不多每天都到黛丝蕾家来探访。黛丝蕾和拿破仑最爱去的地方是花园的篱笆墙下。篱笆墙只有一人高,他们常常在晚上斜靠着茂盛的绿叶,抬头仰望天上点点星斗,了望伸展无边的草原。夜是那么优美,那么恬静,人似乎能听到路边野草闲花的呼吸。年轻人沉浸在如诗如梦的意境当中。

有一次,拿破仑跟黛丝蕾谈起了关于命运的问题,他充满自信地说:“我知道我会做一番伟大的事业。上天生下我,就为的是统治与兴建一个国家。我是属于创造历史的那种人。”这番话,使黛丝蕾受到了极大震动,也使她对拿破仑产生了更深的崇拜之情,她接受了拿破仑的第一次亲吻,并以极大的欣喜迎接这早到的爱情。



约瑟夫顺利地与朱莉订了婚,得到了15万金法朗的陪嫁。黛丝蕾与拿破仑的爱情也愈益强烈,一切都在顺利发展。但是,这时的法国政局发生了巨大变化,罗伯斯庇尔被推翻,并被送上断头台处决了,拿破仑也遭到新政府的拘捕。

克来雷一家对这突然事件惊恐万分,此时爱提安又为与波拿巴家族联姻而懊悔万分了,他用早有先见之明的口气说:“我早就说过他们是投机分子。”不准备给他们以任何帮助。

黛丝蕾对拿破仑的爱却并未因此而减弱,她只身一个去波拿巴家报告消息,又单独求见陆军司令部的勒发勃上校,恳请他为拿破仑转去了衣服和食物。

朱莉战胜了爱提安,她与约瑟夫的婚礼仍照旧进行。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姐妹俩都好久没能入睡。正当他们谈论得起劲的时候,窗外传来了黛丝蕾熟悉的吹口哨声,她知道这是拿破仑的暗号,竟忘了穿上拖鞋,忘了披上外衣,只穿着睡衣就疯狂地跑下楼,投入了拿破仑的怀抱。原来,军事当局因证据不足释放了拿破仑,但他是不会受欢迎的,不可能再派他到意大利前线去统率军队。

两个人正在楼下谈话时,拿破仑的马在外边高声嘶鸣,惊醒了爱提安,他打开窗子问道:“楼下是否有人?”见无人应声,便走下楼来,他见拿破仑正搂着自己妹妹的双肩,愤愤地说:“将军,我要求你的解释。”到这时,拿破仑干脆挑明了说:“我正在向你的小妹妹求婚,先生。”然后又向黛丝蕾说:“亲爱的,晚安!明天在婚礼宴会中见。”说着,吻了黛丝蕾,转身走了。爱提安气得发昏,可是他对这位虽然倒了霉但仍让人望而生畏的将军毫无办法。

在朱莉和约瑟夫的婚礼上,当晚餐接近尾声时,拿破仑突然站起来向大家说:“乘克来雷与波拿巴两家欢聚机会,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昨晚我已向黛丝蕾小姐求婚,并已获得她的允诺。”这番话对黛丝蕾的妈妈如同重大打击,使她僵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爱提安也只是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婚约就这样确定下来了。但黛丝蕾的母亲提出了一项请求,就是让拿破仑等黛丝蕾满16岁时再结婚,拿破仑也给了她一个无言的默契。

第二天,拿破仑接到命令到旺代去报到,在荷缺将军的部下统率炮兵部队。他接到命令后,认为这是对一个全法国最佳的将领的侮辱,决定冒被枪毙的危险,到巴黎与军政府谈判。他这时已是身无分文,向黛丝蕾借了98法朗她的全部私人积蓄,然后抱紧黛丝蕾说:“我会给整个巴黎看,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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