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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关窗,眼角一瞥,突然看到前方山阶上还有只更大的陀螺正插在雪地里,绚丽的颜色被白雪衬得异常醒目。雪地里还留着几行脚印,其中一行脚印很大,一直向着山径上延伸。
我拿起那个陀螺爬上窗台,跳下窗住山阶上走。捡起雪地里那个更大一些的陀螺,又看到前方还有陀螺。我明白了,那些陀螺是用来引路的。慢慢沿着那行脚印往山上爬,随着陀螺指引,竟一路指到了后山腰。绕过一处背阴的山脊,回头已看不到萨迦那片红蓝白的建筑物了,一处稍平坦些的坡地上再也找不到陀螺,这里应该就是那个神秘人约定的地点。
身后响起了簌簌的踩雪声,我仔细辨别着。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脚步声有些熟悉。我稳住心神不让自己回头,现在的面貌可是坎卓本,她可不能表现得过于机警。身后响起一声轻笑:“坎卓本妹妹,你还是那么聪明,阿哥给你的提示你这么快就找到了。”
我身子微微发抖,深呼吸几次让心沉静下来。露出傻傻表情,我迅速回身拍着手掌雀跃:“阿哥,你来啦!”
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件极普通的羊毛袍子,皮肤黝黑粗糙,高高的颧骨处两块显眼的高原红,眉毛粗浓,笑时眼角全是密密的皱纹。那心机深沉的模样,我怎样都不可能忘记,萨迦四兄弟之一的意希迥乃!
“上次你失足落下山坡,阿哥心里害怕极了,生怕我可爱的坎卓本妹妹出什么事。”他上前搂住我的肩膀,竭尽温柔地看着我,“幸好佛祖保佑,你非但一点事都没有,还比以前更漂亮,更活泼可爱。”
我泛起阵阵恶心,强忍着不让自己推开他的手。他与坎卓本已经熟稔到可以这样暧昧地搂肩搭背了吗?我娇羞地冲他一笑:“阿哥,你这次又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了?”
他哈哈大笑,语态亲昵:“阿哥最喜欢的就是坎卓本,哪次不给你带好吃好玩的?”他从身上背着的褡裢里掏出一个漂亮的布娃娃递给我,我装作惊喜将娃娃搂进怀中把玩。
他看着我玩布娃娃,一丝阴冷的笑迅速在脸上掠过,凑近我耳边吹着气:“坎卓本,这娃娃好看吗?”
我竭力不偏开头,呵呵傻笑着:“好看啊,比我以前的娃娃都好看呢。”
他轻笑起来,眼里充满挑逗意味:“那,你还想不想自己生个这么好看的娃娃呢?”
我怔住,手不由自主微微抖动,急忙抚摩着娃娃掩饰。隐约意识到意希迥乃想要做什么,口里却不能露出破绽:“想啊。”
他靠得我更近,身上一股子羊膻气直冲我鼻子,让我的恶心感觉又添几分。“阿哥上回教过你,阿哥可以把娃娃放进你肚子里,然后你就可以自己生出这么好看的娃娃了。”
我的心狂跳,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阿哥,我,我忘了。阿哥你上回都教了我些什么呢?你再教一遍好不好?”
他抚摩着我的头发,继续哄骗着:“阿哥说了呀,女人生娃娃都要疼一次的,就那么一次而已。你只要乖乖听阿哥的,忍一忍疼,别再乱动,就能生出娃娃来了。”
我借机打探:“阿哥,上次我是不是乱动了?”
他嘴角勾出个森然的笑来:“是啊,上次你很不乖。”
我趋势再进一步:“那我这次乖乖听你话,是不是就不会被你推下山坡了?”
他吃了一惊,却在看到我毫无戒备的呆傻样子时嗤笑几声,索性不再否认:“你要是乖的话,阿哥当然舍不得推你下山坡啦。”
我的心咯噔一下,终于明白了坎卓本的真正死因!
年轻人问道:〃后来止贡和帕竹真的送法王继承人来萨迦了吗?〃 〃那是当然,国师法旨在藏地等同于圣旨,谁敢不从? 〃我叹气,解释为由由,《八思巴为人一直谦和礼让,回到藏地后他只自称萨迦八思巴,极少以,之名颁布法旨强令执行。实在是止贡和帕竹自恃实力强大,不将他放在振弃些暗地里阻挠的举动已经严重干扰了八思巴设立藏地统—行政的计划。八思巴一命令,一直执行到了元朝末年萨迦败落。“我往壁炉里再添了块炭火,用钳子将火拨得更旺些,一边说道:贡必须选择派内血统最高的贵族子弟来萨迦当‘仲科尔’,意思是萨迦住从。那些人回到帕竹和止贡,当下一任法王时,必须亲自来萨迦为萨迦僧人_ 布施,献礼致谢。后来在明朝时,取代没落的萨迦成立帕竹政权的缔曲坚赞,小时就是作为‘仲科尔’在萨迦长大的。“”只怕止贡和帕竹会认为这是种屈辱吧?“
第四十六章 终于有孕
国王只能在本地显示威风,贤者却到处受到尊敬;鲜花只是当天的装锌,顶饰珠宏却永远都是珍品。
一(笋遨格言》
公元1267年一藏历第五饶迥阴火兔年(丁卯)——南宋威漳三年一*蒙古至元四年JV1E33岁怡那29岁八思巴II惊地失声大呼:〃意希迥乃铩鯈回了萨迦?:我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告诉兄弟俩:*是的,他企图勾引坎车本,在坎卓本将她推下山坡杀人灭口。〃八思巴皱雇:?勾引坎卓本?难道他是一*…。 〃故仗重演,想要让坎卓本生下他的孩子继承伊遒? ?抬那一拳砸'八思巴立即起身:“走,我们去抓他。?
可当我们三人赶到时,意希迥乃却不见了。地上—串凌乱的脚印山的另一边消失不见。我疑惑不解地在原地打转:“奇怪,我明明施了法木免么会消失不见?难道他提前醒过来了??
八思巴出言宽慰我:也许你太心急,又或_另外还有帮手,助他脱困,。 恰那摩拳擦掌打算下山:“他肯定躲在五姨娘那里,我们去拽!”
八思巴拉住恰那的手臂:“不必去了。”
恰那不解:“大哥,这是为何? ?
〃我问你,即便你搜出他来,你又能如何??八思巴平静地看着铪那,纪表情波澜不惊,°他是萨迦三少爷,其他人并不知道我们与他背后的仇怨,只|要他说是回来看望母亲的,我们能奈他何?9 恰那愤恨地红了眼:“可他杀了坎卓本!”
八思巴摇头:〃坎卓本之死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蓝迦现在还在扮着坎卓本,我们如何指控他?“恰那怎样都无法接受,喘着粗气怒吼:“可是,难道放任他这样逍遥自在吗?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坏事,墨卡顿也是被他间接害死的丨P八思巴拉住恰那,冷静地分析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本想着,他既办偷偷潜回萨迦,我们便偷偷将他拿下。可他既然逃走了,只怕已经有所警觉!那么,他一定会大摇大摆装作刚回到萨迦。他在萨迦一日,我们便不能拿他怎样,否则,传到外头就是兄弟内讧,反叫外人有隙可乘!”
恰那狠狠踢了身边的松树一脚,被雪压得弯弯的树桠扑扑落下雪来‘番_ 满身雪花:“这人的心机真是够深,只要有他在萨迦一天,我们就永无宁曰、八思巴看向阴罗的天,雪花簌敕飘落在他孤单的肩头,他的眼里有曹_忧虑:”恰那'你知道吗’内部的敌人比外面的止贡和帕竹更难对付也更危险。
不管怎样,他与我们同一个父亲,身上流着与我们相同的血脉。他再作恶多端,我也不能真的取他性命o“果然不出八思巴所料,我们下山之后没多久,萨迦寺山脚下便传来消息:萨迦三少爷意希迥乃从云南回来了'他一路风尘仆仆就是希望在新年到来的那一天与家人团聚。本钦释迦桑布带着人在山门热烈迎接意希迥乃。相比八思巴兄弟,他才是真正土生土长的萨迦人,萨迦上下所有人都对他极为熟悉,他人缘好口才好,只要他在,总是笑声一片,男女老少都极喜欢他。他的到来,为公元1267年的新年节日增添了意想不到的热闹。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对大哥八思巴极尊敬,懂分寸守礼节,彬彬有礼令人交口称赞。而八思巴必须给予他相应的对待,不能显露出一丝嫌恶。八思巴说得没错,此人心思之深,着实令人害怕。
除夕那晚整个家族聚在一起守岁,卓玛和贡嘎桑布带着三个月大的觉莫达本也来参加宴席。看到家族中其他人对贡嘎桑布仍有嫌弃的眼神,恰那特意安排贡嘎桑布坐在他一侧,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极亲热。八思巴兄弟凉如此看重贡嘎桑布,恰那那些姐姐与姐夫们才勉强与他说几句寒喧的话。我看着襁褓中肉乎乎的觉莫达本欢得不得了,不停去逗弄她,卓玛索性将孩子交给我抱。
怀抱着满身奶香的小婴儿,看她咂着自己的大拇指,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我顿时升腾出满心的母爱。卓玛看我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冲我笑道:“弟妹这么喜欢,那就跟恰那多努力一把,生个儿子出来,我的觉莫达本就给你做儿媳,好不好啊?”
我挂着纯真无邪的笑,毫不羞涩地点头:“好啊。”
没想到我与卓玛这普通的对答却引起了在座的其他姐姐们的侧目,我立刻感受到有不少敌意的目光向卓玛射去。恰那在桌子下暗暗握我的手,我急忙闭嘴不再多言语。只怕恰那这些姐姐们都打着这心思,未来恰那的儿子一定是她们眼中最理想的女婿。
这是意希迥乃搀扶着五姨娘到了,与周围人不停的寒暄。我装作天真模样故意对着意希迥乃挥手,大声嚷道“阿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也来过新年了?”
他回头看到是我,脸上出现惊喜表情,急匆匆走到我面前亲热地说:〃坎卓本阿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我可是经常送你好吃好玩的,那布娃娃和陀螺,你还藏着吗?〃我暗吃一惊,原来他们是自小认识。萨迦与夏鲁相距并不算远,两人小时候认识倒也不奇怪。意希迥乃看向神色阴郁的恰那,坦坦荡荡地解释道:“我和弟妹从小相识,小时候她最喜欢玩生娃娃的游戏,经常跟我们这些大一些的男孩扮家家生娃娃。有一次玩得太过,她一不留神滚下山坡,将我们吓得半死。幸好夏鲁万户侯没有追究我们的责任。”他故作亲密地拍了拍恰那的肩头,哈哈大笑,“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恰那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我明白了,他其实早已想好如何应对我。他这些话将所有我有可能的指控都消弭于无形。坎卓本事痴傻之人,不可能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我无论说什么,都无人会相信。八思巴对我不动声色地微微摇了摇头。我明白他的意思,不再企图揭穿他的真面目。论耍心眼,我完全不是意希迥乃的对手。
五姨娘故意大声问意希迥乃:“儿阿,我的乖孙子达尼怎么样了?”
意希迥乃孝顺地回答:“达尼过了年就五岁了。他很调皮,很聪明。如今能将伯父写的《萨迦格言》整本背下来了。”
五姨娘夸张地惊呼:“这么厉害!我的乖孙儿日后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唉,可惜他至今都没有回过萨迦,这里才是他的根啊。”
意希迥乃谦谦微笑:“他年纪还太小,现在回萨迦身体怕是会有不适。等他再大些,我便带他回来认祖归宗。”
意希迥乃与五姨娘一问一答,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炫耀之意。恰那生着闷气,八思巴面色无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兄弟三人各怀心思接受人们的祝福。新年过后,止贡和帕竹依旧以各种理由拖延着送继承人来萨迦,八思巴又下了一道法旨催促,终于让他们咬牙将人质送出。这年春天来临之时,萨迦接待了两批来人。一批就是止贡和帕竹的法统继承人,由本钦释迦桑布收为徒弟,每日须得侍奉本钦左右。另一批则是来自尼波罗国的工匠,应八思巴之请来建造日后的萨迦首邑。
这些来自遥远山地之国的工匠共八十名,其中年纪最小的阿尼哥仅有17岁,阿尼哥虽然年轻,可绘画描金技艺却居众工匠之首。八思巴见了他绘的壁画,大加称赞,又见他对建筑工艺诸事对答如流,不禁称奇。首邑还未开工,八思巴便命阿尼哥负责监造萨迦寺的黄金塔。这黄金塔建在萨迦寺山脚下的仲曲河边,到萨迦朝拜之人很远便能见到这座黄金塔。
“你不去看看吗,大家都在围观黄金塔呢。虽然还没建成,但已经是萨迦最漂亮的塔了。阿尼哥那小伙子本事真大,大哥现在可喜欢他了。”恰那推了推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坐在床沿上将我翻转过来面对他。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眼皮仍是睁不开,梦呓般呢喃:“我还想睡,你去看吧,让我再睡一会儿。”
恰那将手搭在我额头,疑惑地问:“没法烧啊。你到底怎么啦?这段时间你老是犯困,每天白天黑夜睡那么久还不够吗?”
我眯缝着眼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睡啊。”
“那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他为我端来牛奶,让我靠在他肩上,温柔地喂我喝。
我刚喝了一口牛